“算我多一句。”妙郎中难得的狡黠一笑,“萧小子去你家学习或是因为你家许仙呢。”
田甜瞪着眼睛看着他,恍然大悟:“我是猪啊,居然没想到。”
男子一听这话,轻笑起来:“哪有你这般可爱的猪。”
田甜白了他一眼:“照你说读书真的不如学手艺了。”
“多是这么想的,但也有盼子成龙的,至少有三个孩子因为这样被送去你家了啊。”
田甜听着这番话,有些明白了,背靠着竹楼的栏杆,弯腰看着晴朗的天空,一言不发。妙郎中站在旁边,看着她,一言不发。
冬日的阳光如此温暖柔和,带着清风也是那么的细腻温柔。穿过她的发丝他的目光,纠缠不休终于,田甜忽然起身看着妙郎中,温柔的目光被撞个正着有些闪躲,却被大大咧咧的田甜的忽略了。
“我想到了!”
“什么?”男子恢复了镇定。
“你来帮我。”
妙郎中看着她,显然没有听明白。
田甜上前握住他的手:“你去当先生,叫他们学医。”
“学医?”
“是啊,是你说的,读书识字不如学一门手艺,行医不就是手艺了。再说了,认得字至少签字画押的时候不会被骗,也不能说就一点儿没用。”
&nbfsp;“我去了就能好么?”妙郎中知道她聪明,这样确实会有所帮助,可是帮助大么。
“当然不止你,现在还没有春忙的时候,大哥也有时间,他可是村里种桃树的一把好手,他亲自教学一定会很受欢迎。”
妙郎中一愣,终是笑道:“你啊,如此一来我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重要。”田甜握着他的手一紧,“你可是我独一无二的蓝颜知己,再说教学多样化也是招生手段之一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明白,这个世界上你所谓的蓝颜知己只我一人。”
“对啊。”田甜灿烂一笑。
那一刻,映在男子的眼中如此动人。或许,此生只这样便足够了。轻轻点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闻言,田甜有一瞬间的晃神,对方眼中的温柔让她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妙郎中太聪明,他说:“因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朋友。田甜释然了,一蹦一跳的下了楼:“我还要去把田丰找来,帮我教算账,这样一来许家学堂岂不是壮大了,子期一定会很高兴。”
子期妙郎中含笑看着她的笑颜:你的世界只为他而展颜。
“你明早记得来我家哦。”田甜已经跑远,朝他挥着手喊道。
妙郎中站在阳光下,轻轻的点头:“好。”却只是一个口型,没有发出声音。可是田甜明白了,笑着跑开了。
“哪怕一次,你为我笑一笑,便足够了。”男子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就在田甜找到了突破口的时候,许家的不安定因素也在酝酿着爆发。
许仙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这回是迫于她大着肚子娘亲的苦口婆心,再加上田甜的“淫威”,才乖乖的坐到了今天。可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哪是坐得住的人啊。
“许仙,你在干嘛呢。”坐在旁边的萧小子看见她一个劲儿的鼓捣着手里的东西,一脸的好奇。
“做弹弓啊,你瞎了啊。”许仙没有抬头,没好气的说道。
男孩撇撇嘴:“先生让把这首诗抄写十遍,你抄好了啊。”
许仙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他:“你抄好了吗?”
萧小子闻言得意道:“抄好了,你瞧。”只见女子眼皮抬也不抬的把面前的纸放到他桌上:“给我抄好。”
男孩一愣:“先生会生气的。”
许仙摆弄着弄好的弹弓:“先生生气呢顶多是说你两句,可是我要是生气了”说着把弹弓对准了他,“我保证你的屁股开花。”
萧小子知道她不是说着玩的,只好低着头拿起了笔:“真不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做弹弓的做弹弓,睡觉的睡觉。”
许仙一挑眉,侧头看见那边三个果然都在睡觉:“懒猪。”说着就撕了纸揉成团开始练习瞄准。第一个目标当然是趴着不动的。
小虎子正睡的香呢,脸上忽然一痛,惊叫了一声就醒了。起身的时候胳膊撞到了旁边的李正,男孩瘦小的身子还没醒呢,就跌到了地上,懵了一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又惊醒了柳文生
许仙见状玩心大起,起身一脚站在凳子上,朝着地上的李正又是一下:“叫你哭,一个男孩子就知道哭”
“许仙你别闹了,先生会知道的。”萧小子连忙劝道,连手里的笔都忘记放下了。谁料小丫头胳膊一甩,自己在衣服上画了一道尝尝的黑线
“我我”男孩看见她生气的小脸,连忙往后退,“是你自己画的”脚下一绊撞倒了小虎子,摔在了李正身上。一时间,不大的院子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干什么呢!”厨房里做菜的陈氏连忙就扔了铲子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许仙手里的弹弓,上前抓着女儿的手:“仙儿你有胡闹!”
“娘,是他们自己摔倒的。”小丫头张嘴就狡辩。
“那这是什么!”陈氏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弹弓,怒道,“这些日子我以为你学乖了,谁知道你还是这么胡闹,我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小丫头愣了一下,心里极是委屈,吼道:“没有就没有!”说着下意识的就推了陈氏一把,女子身子本来就沉,一个重心不稳就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正落下回来的许子严眼里:“娘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共度难关
“没事了,好在胎儿比较稳。舒悫鹉琻”妙郎中起身浅浅一笑,许子严松了一口气,听见许子期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走开的。”
田甜白了他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许仙呢。”
冯氏拄着拐杖走进来:“我让她跪在院子里呢。”说着去拉陈氏的手:“我的孙儿没事吧。”
“娘,您放心,没事了。”陈氏浅浅一笑,有些担心许仙,毕竟女儿不是故意的,刚才她也吓坏了。听见田甜嘟囔道:“重男轻女。”
“你嘟囔什么呢,有本事也生一个。”冯氏一脸的不悦,“你瞧瞧家里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弄些小毛孩子回来捣乱,不知道你大嫂怀着身孕吗。钕”
“娘。”陈氏有些尴尬的拉了拉冯氏,对方却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今天就是仙儿没有惹祸,也保不定往后其他人不会惹祸。”
“娘,这不关弟妹的事,是仙儿顽皮。”
“怎么不关她的事。”冯氏敲了敲拐杖,一点都不顾及田甜的感受凄。
许子期拦在田甜面前:“娘,这件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没用,田甜也不会想尽办法赚钱。”
“你还帮她,她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田甜见状,拉了拉许子期的胳膊:“别吵了,婆婆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我是要反思一下。”所有人一听这话都奇怪的看着她,她不顶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田甜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只会顶嘴,婆婆说的有些道理我自然会听啊。”
“弟妹啊,你别往心里去,娘也是太紧张着孩子了。”
“大嫂,没事的,她说的没错。在家里始终是不方便,况且以后学生一多也呆不下啊。”
妙郎中写好药方,含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许子期看着田甜:“娘子,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到办法了。”说着狡黠一笑,“婆婆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而且多谢提醒,有件事情要提前处理一下。”说完就忽然拉着妙郎中离开了,“晚饭我一会儿回来做。”
“田甜。”陈氏喊了一声,田甜已经飞奔出去。
许仙跪在院子里,看着田甜拉着妙郎中风也似地冲了出来,连忙问道:“我娘怎么样了”根本没说完,人就已经不见了。
小路上,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妙郎中理了下药箱:“你又想到了什么。”
“自然是不能在家里办学了,不然我婆婆还不吃了我。”
“我看她未必敢吃了你。”男子见他们是在往自己的竹楼走,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你不会是想在我家办学吧。”
田甜闻言,狡黠一笑:“咱两真是心有灵犀啊,不点你就通了啊。”
“可是我家”
“你一个人住,平时也挺孤单的,这样一来不就有好多人陪着你了么。”女子根本不等他反驳,自顾自的往竹楼走,“再加上你那儿地方又大,咱们去看看桌子怎么摆。”
妙郎中无奈一笑,便也随她去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许子期不乐意在妙郎中那儿教学,毕竟什么“蓝颜知己”在他的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接受的,可是田甜说妙郎中也想找学徒,再加上为了大嫂。所以也就只好妥协了。
这一回田甜费了好大的功夫,在村上大肆宣扬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来学医的人不多,来学料理桃树的人倒是不少。一下子,许子严倒是忙碌了起来。
这下田甜收进了将近二十来个学生,女子把他们分开授课,把家里的能用的桌椅搬了过来,还跟林氏接了,却还是发现桌椅不够用。
许子期正捧着《论语》在上课,田甜站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一旁的妙郎中手里捧着医术:“这是怎么了,满院子的学生还是闷闷不乐的。”
“你没看见那些站着读书的孩子么,每天这么轮着用桌椅也不是个办法嘛。”
“不然就去镇上置办一些吧,不过要花些银子呢。”
“别了,提到花钱我就腰疼。”田甜看着他,“我昨天问过大哥了,一副桌椅要这个数。”说着伸出五个手指,连连摇头,“这里才收了一半的钱,我买三套桌椅就没啦。”
“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收多少啊。”
“就是啊”
许子期拿着书不经意的瞥见他们谈话的情景,然后又专注在书本上。有人匆匆的跑来,看见田甜挥手喊道:“甜儿。”
女子愣了一下,抬头看见田丰:“丰哥哥你怎么来了。”不知何时起这么叫他已经习惯了。
“三哥叫我来的。”男子朝妙郎中点了点头:“我去你家,你婆婆说你在这里。”说着环视了一下院子,“你真的办学啦。”
“是啊,三哥有什么事么。”说着忽然想起来,“是不是铺子”
“是啊,这些天铺子里都烦死了。”男子摆摆手,倚在栏杆上,“三哥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让我来找你的。”
难道是那个刘亦城去找他们麻烦了?怎么说这么久f一直没动静呢。
“酒还有吗?”
“啊?”
“你酿的酒啊。”田丰说着一脸的为难,“开张那两日分给乡亲们喝的,后来竟然有人来店里问有没有的卖,最离谱的是昨儿个临街的老吴来说她女儿过两日出门,摆酒席想用咱家的酒。”
田甜抽了抽唇角:“就为这个事儿?”
“是啊。”田丰点点头,“你说咱们这做白事生意的你的酒也不是酿来卖的,三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等等。”田甜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微微低头,片刻后抬头说道:“首先我的酒酿了本来就用来卖的,其次,你提醒我了,咱家铺子可不适合我卖酒。”
“什么意思?”田丰一脸的不解。
田甜看了一眼北山的方向,说道:“一会儿你跟我上山,拿一坛子回去兑成饮料放在店里给客人喝,老吴那里你让三哥转告他,我这边的酒不多,他想要可以来这里拉,但是价格可不便宜。”
田丰反应了一下,点头道:“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做。”说完蹙了蹙眉头:“这”
“又怎么了?”
“我不是说酒的事情,我是说”田丰指了指站着的孩子,“怎么还有人站着。”
“这就是我头疼的事情啊。”田甜又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听见妙郎中含笑道:“桌椅不够,她已经头疼好些天了。”
“买呗。”田丰理所当然道。
田甜白了他一眼:“缺银子啊。”
妙郎中忍不住笑道:“她再这样,就快掉到钱眼里去了。”
田丰想了想:“我有办法了,找三哥啊。”
“三哥?”田甜看着他,“他可没银子。”
“不是银子,你忘啦,咱家那些棺木不都是三哥亲手做的么。”
“是么”田甜抽了抽唇角,她记得才有鬼。妙郎中若有所思的看着田甜的侧脸。女子反应过来:“三哥行么?”
“三哥的手艺可是净得爹的真传,你以前不是最崇拜三哥的巧手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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