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秀匆匆的去了,田欣听到“兰姨”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为什么忽然去找这个人。”
“因为我想这姚雪或许跟她有关系。”田甜靠在床上,身子依旧没有什么力气。
田欣闻言摇了摇头,依旧不明所以。
田甜解释道:“刘亦城已经承认姚雪是他的人,可是此人你又完全不认识。能在这种关键时候留在我身边的,必然是他信任的人,这样一想,此人的身份就只有一个出处了。”
田欣了然:“醉仙楼。”
田甜点了点头:“自从冯知祥死后,兰姨就离开了,刘亦城离开了这么久,要跟姚雪联系不太可能,我想或许就是兰姨躲在暗处。唐”
“可是既然在暗处,我们怎么找。”
田甜轻轻一叹:“你忘记了,她是个痴情的人呢。”
田欣一愣,看着田甜,苦笑道:“但愿你的女儿以后能单纯一点。”
田甜无奈一叹:“但愿我女儿以后别像我这般命运多舛。”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觉得妙郎中这次的失踪,跟刘亦城有多大关系。”
田欣心中一顿,想了想:“一半一半吧。”
田甜闻言,无声一叹,窗外寒风扫过,冬天要来,谁也抵挡不住吧。
门外,男子听见她们的对话,微微蹙眉,悄然掩去了身影。
县衙,乔芷兰一脸为难的看着乔远志,深深蹙眉。
男子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终于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上面忽然下了批文,要我逮捕刘亦城。”
“所以我想要爹爹告诉我他犯了什么罪啊。”乔芷兰截下了许子秀的话,亲自来衙门找她爹商议找兰姨的事情,却不想是要抓刘亦城入狱,这怎么可以。
田甜要找妙郎中,全靠刘亦城了,要是此刻动手了,把人惹毛了,岂不是寻人无望了。
乔远志看着女儿:“他指使他人寻衅滋事,还纵火掳人,哪一条都能将他下狱了。”
乔芷兰自然是清楚这些事情是刘亦城做的,可是眼下也只有耍赖了:“爹爹怎么知道是他,抓人是要证据的。”
“大人尽管抓人,证人不日就到。”有人忽然从伸手出现,大大的斗笠遮住了他大半的容颜。
女子微微一惊:“你是谁?”
乔远志怕吓着女儿和他的宝贝外孙,连忙解释道:“这位就是上面下来的何大人。”
男子微微抬头,乔芷兰仔细的看着,虽然还是看不全他的面目,却可以清晰的看见男子下巴上有一道两寸长的刀疤。微微收神:“见过何大人。”
男子微微颔首,对乔远志说:“请乔大人尽快捉拿刘亦城。”
乔芷兰站在那里,不安的看着爹爹,慢慢往后退,想要离开。却听见那个何大人忽然说道:“看来眼下是要委屈小姐了。”
“你什么意思。”乔远志猛然一惊。只见男子嘴角微微上扬:“还请小姐在府中好好休息,等人抓到了再说。”
“你”乔芷兰见有人已经从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吃惊不小。不是因为这个何大人要将自己软禁,而是因为此刻出现在她身后的两人都穿着盔甲。
这个何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乔远志见状,只能说道:“兰儿,你就先回屋休息吧,一切交给爹爹了。”说着便下令道,“去田家抓人。”
乔芷兰见此情形,纵然心里着急,也不得不放弃挣扎了。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孩子啊。
可是,乔远志去田家并没有抓到刘亦城,询问之下,竟然没有人知道刘亦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田欣的第一反应是:“他果然没说实话。”
田甜摇摇头,问道:“乔大人是找到妙郎中或是姚雪了吗?”
“没有,不过已经悬赏寻找了。”
田甜闻言,疑惑道:“既然是没有证人,为何忽然就要抓人呢?”
乔远志无奈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人已经不在府上了,本官也就不打扰了,许家娘子好好休息吧。”他还要回去告诉乔芷兰此事,让她安心。
乔远志这边要走,田甜却忽然问道:“乔大人可是接到了什么命令。”
男子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田甜一眼,却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田甜微微一愣,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果然跟太后有关。
一时寂静下来,田欣问道:“你刚才什么意思。”
田甜摇摇头,问道:“没有人察觉刘亦城离开吗?”
田欣摇摇头:“一直以为他在照顾孩子。”说着微微蹙眉,“没想到真的跑了。”
“他是察觉到了”田甜没有多说,这么多年的猫和耗子,他们总能灵敏的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田欣忽然想到了什么:“兰姨怎么办?”
“此事有点儿奇怪,乔县令都亲自来了,三嫂
tang人呢?”
田欣恍然想起来:“对啊。”说着就怪起许子秀来,“子秀那个笨蛋,好好的怎么让三嫂去的。”现在还要多担心一个人。
“三嫂也是心疼子秀,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田甜说着也有些有气无力起来,“现在看来,乔县令是不打算帮忙找兰姨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你的意思是”田欣询问的看她。
田甜微微闭上眸子,细想自己是否有漏掉的东西:“我要好好想想。”现在就比谁的速度快了,就怕妙郎中已经落到太后的手里了。
窗外阴云静悄悄的来了,一场冬雨呼之欲出。
城郊坟地。
女子一袭暗紫色的压纹长衫,在风中摆动。一双眸子似乎沉寂了几多沧桑,此刻却只容得下“冯知祥”三个字。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女子没有回头,淡淡道:“都安排好了么?”
姚雪微微点头:“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那就好。”女子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他们一定都着急了,要是我没猜错,主人他已经在来找我的路上了。”
姚雪不解:“姨娘,我有一事不明。”
“你是在疑惑,为什么我当初要你帮主人迷惑许子期,好挑拨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如今却叫你偷走妙郎中?”
“是。”
女子转过身,看着她盈盈一笑:“因为我恨呀。”只是轻轻一句,却包含了她如今依从的所有。
不错,此人正是兰姨。
姚雪有些着急:“主人神通广大,姨娘难道不怕”她没有再说下去。
兰姨挑唇一笑:“他再神通广大,也有逃不出的掌心。”说着看向女子年轻的脸庞,“你乘着细雨,去衙门把那间东西交上去,我要他们生不能做夫妻。”
姚雪一听这话,不禁弯了唇角:“我知道了。”
兰姨点了点头,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冰冷的墓碑,轻声道,“走吧,快下雨了。”
姚雪闻言,无声的跟在了兰姨身后。没过多久,初冬冰冷的雨水便落了下来。
如此冰凉。
刘亦城看着墓碑前的祭品,冷冷一笑:“好,很好!果然是她!”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浑然不觉。
李富贵匆匆赶来,看见刘亦城的脸色冰冷,深深蹙眉道:“主人,这”
“废物!”男子大怒,“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这两个贱人!”
李富贵知道自己疏忽了,可是他也不曾想到兰姨会对刘亦城有二心。此刻只能咬牙,低声应了。却还是劝道:“下雨了,咱们回吧。”
“哼!”刘亦城甩袖而去。
殊不知,乔远志捉拿他的人正乘着雨四下寻找他。
当晚,田甜正在给孩子喂牛乳,她现在身子虚,没有什么奶水,不适宜的哺乳。
田欣一直陪在身边,不管是汤药还是补品都是她伺候的。
“三哥回来么?”
“好像还没有。”田欣微微蹙眉,“你说三嫂不会有事吧。”
“不会,说白了她不过是回自己家,能出什么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乔县令那爱女的架势,还不即刻疯了呀。”田甜小心翼翼的给怀中的孩子擦嘴巴,“不过我这心里也不踏实,要是刘亦城没有撒谎,那姚雪为什么要忽然带走妙郎中,她真的是受意于兰姨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
田欣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不行了,我等不下去了,我出去看看,怎么去个衙门这么久。”
就是因为去的久了,才会觉得蹊跷。
田欣正要出门,就迎上了匆匆回来的许子期。他一早就回村子告诉大家田甜没事了,有匆匆赶回来,此刻已经入夜了。
“怎么了?我听说妙郎中没找到。”男子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手掸着身上的水,一边问道。
“可不是么。”田欣嘟囔了一句就匆匆出去了。
田甜看着许子期,说道:“过来坐一会儿吧,我给你擦擦。”
许子期走过去,又听见田甜问道:“晚饭吃了么,这么赶。”
“我没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妙郎中怎么会没找到呢?”许子期握着田甜的手,看见女儿眨巴着小嘴睡着了,脸色又是一柔。
田甜捡着重要的说了,正说道田广去衙门找乔芷兰呢,就看见田欣已经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田甜无奈道:“今天的坏消息已经够多的了,还能有更坏的么。”
田欣一咬牙,说道:“恐怕真的有。”说完就见田甜沉默不语了,“三哥回来了,没有见到三嫂,不过有衙役偷偷告诉他,三嫂没事,只是被软禁了。”
“软禁?”许子期不可置信,“为什么。”
田欣深深的看着田甜,终于说道:“三哥说,现在衙门里里外外都是御林军。”
田甜的心
“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田欣:这真是最糟糕的消息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太后驾到
冬雨洋洋洒洒的下着,又没有起风,这样看去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女子虽然换了素净的衣裳,但是眉眼间的雍容华贵却掩饰不去。此刻她只是坐在客厅煮茶,袅袅的热气安宁而祥和,跟外面的细雨相得益彰。
“夫人,何大人回来了。”有婢女细步进来,低头道。
女子伸手,只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动作,却那么的优雅:“请。”
片刻之后,男子带着雨水走进,几步开外就摘了头上的斗笠,然后恭敬道:“夫人。僳”
女子没有抬头,似乎手中是一壶极其尊贵的茶,不容许她分心:“怎么样了。”
“已经要求乔远志一定要秉公办理了。克”
女子的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问道:“人找到了么?”
男子微微一愣:“没有。”
“何坤。”女子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却让男子一惊,连忙的就跪了下去:“属下无能,请夫人责罚。”
“把人找出来,还有那个通风报信的人,让他也别躲着了,既然投靠了哀家,哀家就会护着他的。”
何坤低头:“是,那齐少双”
“有的人早就该是死人了,不是么。”
男子一凛,低头应了:“等属下找到,会亲自解决,夫人放心。”
“嗯。”女子只懒懒的应了一声。她身边的婢女连忙的说道:“大人且退下吧。”
何坤闻言,应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一旁是侍女小声道:“夫人难道不想见一见那个叫田甜的女人。”
“见她做什么。”说着轻轻嗅着鼻尖的茶,“她配么。”
“奴婢失言,她自然不配。”
女子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然后缓缓放下,起身道:“倒了吧,本宫累了。”
“是。”
女子转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外的细雨,然后忽然说道:“燕儿,明早去告诉何大人,有些人该消失的,就让他们消失吧。”
燕儿微微一愣,还是应道:“是。”
是夜,窗外雨声未停。田甜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慌忙去看向身边,女儿恬然的睡在身侧,一切安好。
女子抚着还未平息的心跳,脑海中田欣的话挥之不去。她心里清楚是谁来了,又是冲着谁来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她一力可以挽回的了,如今她已经不想再去祈祷刘亦城的余生能够安宁祥和,毕竟路是他自己选的。
她担忧的是妙郎中的性命,还有她许田两家的安危。
刘亦城的身份如此敏感,而自己跟他又走的这样近,如今城门若是失火,必定会殃及池鱼的。
怎么办!跑吗?
田甜颓然靠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女儿,微微蹙眉:“该死的,他这样做置我于何地。”
那一夜,田甜一直坐在床上,直到天际泛白。她一直在想,鱼是跑不出城池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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