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曾经被侵、百姓饱受摧残的事实。縫》
农耕民族的拓张还要带一点温情的面纱,什么教化啊、什么抚其首领啊、什么安置其民啊,到了游牧民族那里,多半以屠杀抢劫开始,以压迫相继,打完了才想起顺个毛。等他们想起顺毛的时候,人都死了几百万了好吗?【2】
池脩之道:“极有可能,没有倚恃光凭着青牛部一部之力,他们怎么敢?现在顶好是青牛部出了个疯子,才来招惹。要真是八部一统了……”边乱起矣!内里还有萧令先这个猪队长,这日子没法过了。
“咱们明天去跟阿爹说说?”
池脩之苦笑一声:“我原是盼着能在这事上头有所建树的,现在看来,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
次日,郑琰抱着女儿回娘家,娘家人都不是头一回见到小婴儿了,还是稀罕得不得了。这小丫头真是采着爹娘的优点长的,一经展示,就被人抢着要抱。最后杜氏以彪悍的战力pk掉所有对手,包括孩子她娘,把外孙女儿给抢到手。一边晃着孩子,一边得意地问郑琰:“你到底给她起了个能听的名字没有啊?”
郑琰语塞,宝宝这个名字难道不能听吗?“长安想了这有一年多了,还是没起出个大名儿来。”
杜氏很坚定地道:“要不我先给她起个小名儿吧。”虽然有那么一个语气助词,却用的是肯定句式。
郑琰不得不颤巍巍地问:“您想让她叫什么?”不得不先问一下 ,据说这位亲娘大人,在自己小时候给起的小名儿叫二丫。后来是孩子她爹看不下去了,早早地给起了个大名叫郑琰,这才避免了土鳖的闺女过于乡土。
杜氏道:“就□华吧,”杜氏觉得这名儿起得好,比较得意地问大家,“你们说呢?”
赵氏等都觉得还不错,古人起名字,完全没有现代小资那么讲究。郑琰傻眼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也只是比二丫好上了那么一丁点,只有一丁点而已!什么春夏秋冬的,那不都是坑爹的丫环名儿么?
杜氏皱一皱眉头,不得不说,这个小女儿就是事儿挺多的:“你不喜欢?那要不就叫丽华?”
窝勒个去!还不如春华呢?郑琰膝盖一软,差点就给她跪了!“还是□华吧。”回去就掐着池脩之的脖子让他给起名儿,他不起,她自己起!
宝宝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杜氏一口一个“小春华”,听到郑琰耳朵里就像在喊“小春花儿”,那叫一个憋屈。赵氏笑道:“我总想生个闺女,总不如愿,如今可好了,有了外甥女儿,也算有些安慰了。”舀食指点着小婴儿的嫩脸颊。
郑家就缺小姑娘,一堆女人围着个小丫头打转,换尿布都不用乳母的。
杜氏因为阿宣照顾小春华照顾得妥贴,甚至把手一挥,把阿宣两口子长期外派到了郑琰那里。这件事情上,阿成还是乐见其成的,阿宣与郑琰熟识,到了郑琰那里,儿子、儿媳都吃不了亏。再者,池氏夫妇将来前程也不会差了,到哪里伺候不是伺候呢?
由于带来了宝宝,郑家的曾孙辈也被抱了来,小豆丁里已经有几个能走路能说话了。做为姑祖母,郑琰表示听到豆丁们被教导着喊她家牙都没长的闺女“姨母”她的鸭梨很大。
一片欢腾之中,李莞娘的神色就有些落寞了。郑琰看在眼里,再看女儿一时半会儿是抢不回来了,拉着李莞娘到外面说话,说的自然也是这生育的话题。
李莞娘打起精神道:“您放心,我没事儿,也算看得开了。再等等,再等等,再过二年要是还没有……”不行,她还是说不出来让丈夫纳妾的话。
郑琰道:“跟四郎好好说,你们侄子、堂侄一大堆。”过继也行的。如果郑德良不乐意,非要自己生,这个……郑琰还真不好强制。
郑琰打住话头,又把开解徐莹的话跟李莞娘说了几句,什么不要太紧张了一类,又有注意饮食等等。李莞娘用心听着,又道:“我活了二十年,也就这么一件不如意的事情,比旁人已经好得太多啦,姑母也不用为我担心的。”说着咧嘴一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郑琰揽着她的肩:“外头还凉,进去罢。”
这一天总的来说还是过得不错的,郑府的女眷们对于狄人入侵这件事情,基本上没什么概念,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丝毫不见紧张。
傍晚,郑靖业携子婿等归来,杜氏迫不及待地向孩子的外祖父、父亲、舅舅、表兄们宣布了小女娃的名字。郑靖业一捋须:“这名字不错。”池脩之居然也很狗腿地道:“名字很好。”郑琰都要囧裂了。
待吃过饭,郑靖业不免又开一小小的家庭核心会议。郑琰充分体会到了什么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闺女往杜氏那里一放,她就能蹿进郑靖业的书房聊天。郑靖业对这样的女儿也有些无语:“来吧,又想说什么?”
“盐、铁、粮、茶。”
郑靖业咧嘴看着池脩之:“还真让她说着了。”
池脩之解释道:“阿爹已经奏请圣人了,事情弄明白之前,关榷场,停互市。不许商人往外贩运盐、铁、粮、茶四样。”
啧,弄了半天,人家早想到了,郑琰有些懊丧,又想,要是连战略物资管制都想不到,她爹这丞相也就白干了。战争是双方的事情,既然她爹有准备了,这一仗就不会太艰难。她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给女儿弄一个她觉得好听的名字吧。
扳扳指头,郑琰决定去找她先生,如果顾益纯同意给孩子另换个好听的正式的名字,想必她爹一定会很狗腿地赞成,而池脩之肯定会同意的。
打定主意,郑琰第二天就跑到了庆林大长公主府里去,庆林大长公主居然不在家,顾益纯个老宅男正在家里努力纠正顾宽的用词。郑琰的到来解放了顾宽,欢呼一声:“阿姐~”
郑琰雷达一开,很快地截口道:“阿宽累不累?累了就去找你哥玩儿,看看他养的那只八哥还在不在。”
顾宽急于摆脱顾益纯的魔爪,得了台阶就下,奔去找顾宁:“哥~我想你~”
顾益纯带过无数的师弟,也教过许多徒弟,全加起来也没有顾宽难搞定,顾宽跑掉了,他居然长出一口气,颇有一种解脱的感觉。郑琰看得发笑:“阿宽用词是别致了一点儿,却没有用得离谱过,听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益纯摇摇头:“估计是像他舅家那些人。”
郑琰喷笑出声:“可千万别让师母听到了。”
“她去宫里了,你别告诉她啊。”
“行啊!那您帮我个忙。”
“你如今还有自己办不了的事?”
“我们家宝宝,阿娘给取了个小名儿,我想给她取个大名儿,长安想了一年多也没想出个合适的,他们现在又忙。您给起吧~”
顾益纯很认真地道:“我也想过给大娘想名,只是还没定。你娘给她取了个什么名儿?”
郑琰抽抽嘴角:“□华。”
出乎意料地,顾益纯严肃地道:“这个名字很好,生发而繁盛,做大名也做得了。”
郑琰很崩溃,就求了这么个大名回来。好吧,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是它了。母亲起的名字不能反驳,老师给定的名字,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蘀换掉,郑琰的长女正式挂了个“池春华”的铭牌。
顾益纯解决了一件事情,心情大好,开始关心起郑琰来了:“你爹和长安近来都忙吧?”
“嗯,为着狄人的事儿,不是什么难事儿,他们都知道怎么应对呢。”
“如此便好,你知道括隐的事情么?”
“嗯,暂缓了。”
“括隐是好事,只是圣人太急了。对了,京中宗室渐多,有许多四处钻营的,圣人对亲戚总是照顾的,你有个数。”
“师母这里没少被人打扰吧?
“我这才知道,萧氏族人之多,不亚于任一世家。”
两人东拉西扯着些八卦,互相交换一些情报,都挺无聊的。恰在这时,宫中来使:“娘子宣韩国夫人进宫呢,小人们去了夫人府上,府上说夫人到了这里,真怕跟您走岔了道儿。”
郑琰道:“你都把我绕晕了,究竟是什么事?你这笑逐颜开的,是有好消息?”
“正是!娘子有孕了,想见夫人,大长公主正在昭仁殿里照顾呢。”
郑琰还没说什么,顾益纯已经以手加额:“大幸!”
郑琰匆忙与宫使一起入宫,还没到昭仁殿,就已经感受到了热烈的气氛。昭仁殿里,庆林大长公主之外,徐莹的母亲郡主也来了,连江阴大长公主这样的大长辈都到了,一屋子的女人欢乐和谐得一塌糊涂。
郑琰进屋差点没闪瞎眼,她越看越觉得徐莹整个人都在发光。也为徐莹高兴,开心地道:“恭喜。”
徐莹不好意思地道:“刚刚才诊出来,你们也别太激动了。”
明明你比别人都激动好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手都抖了!郑琰也不拆穿她,挨着庆林大长公主坐了:“我去寻师母没遇着,原来您到这里来了。”
徐莹笑道:“姑母是我的福星呢。”原来,庆林大长公主躬逢其会,被徐莹觉得此人有福气。江阴大长公主道:“嗯,她是命里带福的,是个有后福的人,”十分欣慰的样子,“看见你这样,我也就放心啦。”
徐莹道:“是我不孝,让您担心了。”
祖孙俩诉了一番亲情,徐莹几乎要掉下泪来,庆林大长公主又劝:“别哭别哭,这是喜事,这时候哭,尤其伤眼睛,对孩子也不好。”
徐莹渐渐收泪,擦擦眼角:“我今天却是有事相托的。”
郑琰眨眨眼:“什么事?”
“我如今有了身子,诸事不便,”主要是想安心养胎,“想托姑母与阿琰一些事务,”就是自己休息了,也不把内外命妇的事情交给别人,“姑母是长辈,阿琰是我女侍中,名正言顺。且宫中位份高者为婕妤,她又有儿子要照看,其余人等品级又低了。”
庆林大长公主道:“娘子正位中宫,万事还是要你自己舀主意,我们多来走动走动倒是可以的。否则,有些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
徐莹痛快地拍板:“如此,多谢姑母啦。”
庆林大长公主也很痛快地道:“都是应该做的,有什么谢不谢的呢?”江阴大长公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口气很是轻快:“这样就好了啦,你也能安心养胎,交给她们也能放心。天气渐渐热了,也不要用太多的凉物。”
歪楼到了孕妇经上面。
皇后有孕是件大好事,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虽然没有刻意宣传,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了。因后宫们都在掖庭,徐莹管得又严厉,消息过去的时候就稍晚了一些,徐少君等人被这消息砸懵完了,收拾收拾过来道贺的时候,萧令先已经到了。
彼时郑琰已经离了昭仁殿,路过大正宫工作区的时候停了一小会儿,抓了一把钱让个小宦官去把池脩之叫来“偶遇”一下,顺便传递了消息。出大正宫门的时候又遇到了郭靖,郭靖认得郑琰的车,因是亲戚,特意打了声招呼。
郑琰于车内回话,又顺便告诉了他:“你快去等着,兴许圣人一时开心叫你升官发财。”她一路就这么拖拖拉拉,中途还派人往娘家递了一回消息,不消多么会儿,半个京城就传开了。
这时萧令先正在昭仁殿里当着小妾的面夸老婆:“这孩子真是福星,今天收到的消息,青牛部战败,惧天威遁逃了!”徐莹笑遂颜开,谁不喜欢听吉祥话呢?眼风扫过眼色各异的后宫诸人,徐莹得体地答道:“是圣人英明,将士用命。”
“都一样,都一样的。”萧令先乐哈哈,他是得意的。一旦有了嫡子,意义就不一样。而战争的胜利,似乎更证明了他是天命所归,他的威信也能增加,以后对内推行改革,就会更顺利。
“一战而定,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萧令先描绘着美好前景,全然没有留意到徐莹眼中的异色。当一个属性为不靠谱的人说以后会越来越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徐莹是不信的。
如果郑靖业在这里,他会告诉萧令先,别做梦了,狄部里一个变态眼瞅就要吞并八部一统全族,跟你干仗了。
如果郑琰在这里,一定会告诉萧令先,有梦想是好的,不过人还是要活得清醒一点。
一战而定?快别天真了,就是先帝,也前前后后打了五六年的仗,还亲征过。这还是在狄部分裂的情况下。
遇上一个有核心的、比较统一的游牧政权,打十年能基本安定,那算你走了狗屎运,打个二、三十年都是平常。遇上北方有雄主,对峙上几十年也不稀奇。你头疼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作者有话要说:【1】个人一直认为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执行。国共合作也是“安内”呢,至于攘完外之后你再开片,已经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委员长棋差一着。
【2】中国历史上,从匈奴开始,各种少数民族政权,就木有不南侵的,也木有不屠杀平民的。这里还要提一个个例,西晋末年的时候,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