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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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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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连你们都这么积极那好
  反正既然总是要说的
  我总不能总不能让你们先替我说!
  跃上屋顶,站在青萝身旁,看着她仰起的脸上带着几许茫然的神情,风破按捺下了怒意,在心里对自己说:
  说吧
  说你对她动心了说你喜欢她你爱她
  可、是。
  瞥了一眼已经醒过来正冲着自己诡笑的秦薷、挑起眉毛不再发无用之火的姜姮还有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阿笙,风破下巴微抬,冰冷的、在杀手营、战场和军营中反复锻炼出的冰冷威压四散开去,目光所过之处俱是冰寒。
  哼!
  绝对不是在这里!
  弯下身,揽住绿衫少女纤细的腰,把她抱起,另一手轻轻结起手印。
  灵术·驭风。
  迅速的,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阿笙眼巴巴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他去哪儿了?”
  秦薷嘿嘿一笑:“去看不见我们的地方呀呵呵呵啊呀!头还是好、好晕”
  “咦?相公!醒醒!”
  再次醒来的秦薷一睁眼就看见亮闪闪一片。
  “呀呀星星好亮”
  “相公!”
  ——亮闪闪的不是星星,是阿笙的满头银饰。
  “相公,这个给你!”
  由于阿笙蹲在自己头附近,秦薷看她的脸是倒着的,于是只好坐起身,以防被这种古怪倒置的景象和亮闪闪的银饰晃花了眼睛导致再次昏厥过去。
  不过那小子下手还真重
  “相公!这给给你!”
  再次听到同一句话,秦薷才反应过来阿笙是在叫他,偏头,看见的是阿笙手里的一个锦囊。
  “这是”
  “寨子里的风俗,要把乞巧那天请来的福蛊送给喜欢的人!”阿笙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喜悦的光。
  秦薷一怔:“可是”
  “没有可是呦!接过,表示你已经了解了阿笙的心意,不接过,表示你还是不明白或者不相信阿笙,阿笙就会一直想办法,一直到你明白为止。这个只代表阿笙的心意,你喜欢阿笙与否与阿笙没有关系,就算接过了,也不代表你就一定要喜欢阿笙。”阿笙脸上写满认真,“这个福蛊,是阿笙为你请来的,代表阿笙会祝福你的一切就算你喜欢别人也一样。”
  看着苗人少女认真的神色,秦薷忽然觉得心里一动。
  喜欢,就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
  接受别人喜欢自己的事实,永远不用为此矛盾和负疚。
  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做了什么都要祝福,即便他或者她爱上别人。
  睡在锦囊里的福蛊,只是祝福啊
  这个丫头,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有情伤的样子。
  “秦薷,阿笙喜欢你,很喜欢你!”
  说着这句话,阿笙笑着,捧上锦囊。
  秦薷看着阿笙,嘴角一弯,露出个简单的微笑来。
  “啊,明白了,多谢。”
  看着喜欢的人接过代表心意的锦囊,苗人少女笑得眉眼弯弯。
  “那,阿笙就去睡了呦!”
  望着少女雀跃远去的背影,秦薷把头靠在墙上,仰起脸。
  似乎,他还是可能喜欢上什么人的吧
  什么人呢?
  满目都是银亮的星光,让人想起,苗人少女身上闪闪的银饰。耳边也仿佛又响起叮叮当当的脆响。
  快活的,雀跃的。
  同样是在星空下,青萝却觉得心情奇怪得很。
  被人强加上“弟妹”的称呼,自己为什么只是吃惊却不生气,甚至,心里还有些甜甜的?
  被那人的“弟弟”打劫一样一把搂在怀里就走,甚至连去哪里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不安却觉得很幸福?
  明明不喜欢热天,现在在他怀里,热得脸也红了,为什么却开心得很?
  阿笙老是说喜欢啊喜欢
  所谓“喜欢”,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可是
  “风破我们去哪儿啊?”
  尽管开心,可你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啊?大晚上的,我们找得到回来的路吗?
  当然是那三个人看不见听不着的地方!
  风破在心里恨恨地答。
  倏然加重的呼吸让他怀中的少女微微讶异:“你很累吗?呃那个我是不是很重?”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还是应少女的要求停下了脚步,风破长出了一口气,想:
  那三个人总不会追过来看吧?
  先不说秦薷,那位“师姐”的行径就足够让风破产生被偷窥的怀疑。
  人家司徒家的师姐就能关心小师妹,你就算不关心我这个师弟,能不能也别老是把我当玩具?
  算了你的关心,就等于把我当玩具
  头疼。
  “那个”青萝抬起头,“能”
  能放开吗?
  可是为什么不太想说出来?
  风破从抑郁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轻轻松手,有点不舍地把手收回来。
  很想一直这样抱着她
  沉默。
  “那首歌,叫《青萝歌》。”
  风破微显低沉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和着渺然的风声、叶响和虫鸣,竟带了几分蛊惑。
  “啊”绿衫少女不肯抬起头来,只是盯着地上不知何处——我知道的你师姐已经说了
  “青萝”
  “”
  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种话可到底该怎么出口啊啊啊!
  “风破。”
  “嗯?”
  少女忽然扬起了脸,双眸明亮,映着满天星辉,颊上有一丝微红。
  少女踮起脚,双手扶上他的肩膀,探过头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柔软的唇,仿佛最好的丝绸般。
  喂喂真的假的啊
  看着面前那人明显怔住的申请,青萝眨眨眼睛,笑了:“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
  也许,不只是明白。
  风破终于回过神来。
  这是不是说
  我伸出的手,你会握住,我尚未出口的爱,已经有了结果?
  再次伸手揽住少女纤细的身体,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胸膛。
  虽然这样已经很好,但是风破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自在。
  如果让秦薷知道先有表示的居然是青萝自己,会被笑死的吧?
  算了这种扫兴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重要的是
  “青萝,我爱你。”
  “阿萝也很喜欢风破啊!很喜欢的”
  …
  别人怎么觉得我不清楚,不过我个人认为女孩子的“爱”更珍贵一点,哪能那么轻易出口(挑眉,耸肩,摊手)所以说,想要得到我家阿萝“爱”这个字某冰块还早着呢


☆、第二十七章 名字 (3360字)
  吾名即为吾魂你所拥有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灵魂。
  ——佚名
  
  次日清晨。
  对于“风破那个死棺材脸”或者“小破这个傻孩子”的口才,秦薷姜姮不抱任何希望。
  正因此,两人在第二天醒后对风破昨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感到十分好奇。
  嗯是什么样的话才能打动小青萝呢
  唉是什么样的话才能不把弟妹气跑啊
  两人同时在饭桌上叹气。
  阿笙一口米饭就这么噎在嘴里。
  什么啊我吃的太多了吗?
  再多也不用叹气吧
  不过说起来,相公那个“棺材脸”的朋友还有“棺材脸”的呃,还不是他的婆姨他们为什么还不起来吃饭呢?
  连我都快饱了诶
  “早啊!”
  青萝悠悠然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三人同时回头。
  由于脑子里刚刚还在转某个词,阿笙没怎么想想就道:“早啊‘棺材脸’的婆姨!”
  好!
  不愧是我弟妹!这一声叫得太好了!
  姜姮两眼一亮。
  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愣住了。
  表情松动了。
  有点羞涩地,笑了。
  开口了!
  “那个‘婆姨’是什么?”
  这就是风破来到庭院中听到的第一句话。
  是妻子的意思
  哪一个是哪一个这么多嘴?!
  左手下意识地开始结起手印
  “啊”姜姮失望不已。
  不明白,居然不明白?那不是白问了?
  那
  秦薷闭上了眼,扶住了额头。
  眼角,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姐姐你在人家身上找什么呢
  能让秦薷都有“受不了”的感觉从某些角度来看,姜姮姐姐她实在是个高人。
  风破当然知道自家师姐在找什么,可他宁可不知道
  不过还好,看青萝惊愕的表情,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还在找
  “灵术·圭束!”
  看着师姐顿时僵硬的身体和受了惊连忙跳开的青萝,风破努力地搜肠刮肚,试图找一个青萝不明白但是那、个、女、人、能懂的说法来解释。
  瞥到一边神情崩溃,已经快要被师姐逼疯甚至逼死了的某人。
  好吧,就这么说吧
  “你以为我、是、秦、薷、吗?!”
  挣脱了圭束的姜姮眼睛一眨,顺着小破弟弟的手指望过去
  也对哦,这种事发生在秦薷身上比较合情合理小破怕是没这个脑子
  嗯!没错!
  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秦薷已经不仅仅是眼角跳动表情崩溃而已了,那张本来英俊潇洒“倾倒众生”的脸已经压根看不出表情的存在,扭曲成了一个团。
  我什么叫做,咳,那个什么难道我就是那种淫贼?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荒唐,可是
  神色逐渐恢复却仍然尴尬不已的秦薷端起茶杯挡住微微抽动的嘴角。
  “早。”竭力放柔声音的风破转而朝向青萝。
  青萝理好衣领,笑笑:“早啊,风。”
  “噗——”
  秦薷一口茶水喷了一地,吓得阿笙连忙拿出手巾。
  接过阿笙递上来的手巾,秦薷擦干净嘴角的茶水,心里感觉那是一个复杂那是一个震惊
  风破,你小子行啊!
  一旁的姜姮心里感觉同样复杂,同样震惊。
  只是,震惊的原因却与秦薷有些不同。
  “风”?她刚刚是这么叫小破的吗?
  那不是不是连师父都没有叫过的
  小破的本名吗?
  那是,连秦薷也不知道的本名啊如果不是他入门时自己侍奉在师父身侧,恐怕这世上记得这回事的也就只有师父和他自己了吧
  他,告诉了那个女孩儿?
  明明
  秦薷似乎没看出来姜姮的心情与自己有何不同。
  “师姐他们这是风破他他他他成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风破觉得这两个人都在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
  有点控制不住的,想来一记千军破的感觉。
  连名字连那个抛弃已久的,属于他自己的名字都告诉她了
  七夕夜。
  搂住青萝久久不松手的风破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口气。
  “青萝,今后叫我‘风’。”
  风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
  “怎么,‘风破’不是你的名字么?”他怀中的少女仰起了脸,不解地看着他。
  “应该说不完全是。”
  那是发生在十四年前的故事。
  “风”,还是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他所生活的魇城刚因叶倾城变了天地。
  风的父亲,全灭叶家的刺客,在倾城离去后拔剑自刎,留下幼年丧母的幼子孤独地活着。
  其实,真的不是很在乎
  毕竟,杀手营的刺客有家人的就已经很少,有空关心家人的几乎不存在
  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个曾经还可以寄托思念与憧憬的“父亲”不在了——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失去了最后亲人的孩子,还有什么呢?
  “我啊还有什么呢?”
  感到怀中的少女倏然抱紧自己,风破安抚似地伸手摸了摸她如缎子般的黑发。
  松松绾着的双髻微微散开。
  “我,还有手里的刀。”
  ——所谓“奉刀”,即接过某人的刀,以我自己,做他手中的刀。
  那是暗族奉刀使寒夜说过的话。
  他是继她以后,唯一一个接受“奉刀”之名的人。
  魇城杀手营不是暗族,他也不够格成为“神”,但他明白,作为“奉刀”,他跟那个在诸神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寒夜是一样的。
  七岁的男孩,是一人连战七十四名好手仍未落败的天才——暗杀术的天才。
  即使十长老全部被替换,即是杀手营名义上已经被解散,“刀”,仍然是魇城所需要的东西。
  没有力量,没有做大事的能力,如何能指望外人“记住”自己?
  他接过师父手中的刀,获得奉刀的身份。
  ——上一位有“奉刀”之名的寒夜,是在以一柄刀挑战杀手营全部成员并获全胜之后,得到了佩刀:战。
  而,在她“弃世”之前,为刀改名:破。并把它留给了魇城。
  算是告诉曾经约束她、后来投向无泪城的暗族族人,她为之而战的理由已经消失,那些规矩,她要打破,毁灭
  “接过这把刀的我,被交付以‘保护’、‘坚守’魇城的规则的使命。
  “想想,真不知是否是讽刺”
  微微苦笑。
  “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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