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5 别西卜的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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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 5 别西卜的头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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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那名观众说完之后也快步走向走廊。一弥回头望着依旧瘫软在行李箱上的维多利加说道:

  “维多利加,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唔。”

  似乎感到很不耐烦的维多利加,润泽小嘴衔着陶制菸斗,以慵懒的动作点点头,于是一弥啪哒啪哒走到走廊。

  从各处的房间里走出等待许久的观众,黑衣修女正在忙着阻止他们。

  一弥好像突然听到陌生的杂音,所以便逆着人潮沿螺旋走廊往上爬。越是往上走,人影便越来越少,只能偶尔看到从一扇门出来又消失在另一扇门后面的黑衣修女横越面前。

  一弥在一扇门面前停下脚步,耳朵可以听到房里传来怪异的声音。

  喀——

  哔————

  然后像是这些声音混在一起的人为声响。

  

  一个曾经听过的男声加以回答:

  “不知道,母狼没来。柯蒂丽亚在哪里?按照我的想法,只要她察觉女儿的气息,一定会赶过来才对。”

  

  “我是这么认为。啊、‘我的妻子’为什么不来?难道真的是在哪里送了命吗?”

  

  一弥“啊!”叫了一声。

  手握住门上的把手,用力打开。

  站在那里的是一起搭乘Old Masquerade号过来的老人。

  房间里放着一台巨大的黑色通讯机器。那名老人就坐在它的前方那名述说自己要来找女儿,有着绿色眼眸的老人。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复老人的模样。满脸皱纹的化妆已经卸下,如今的他是一名称得上俊美却又带着阴险的壮年男子。服装虽然和刚才相同,不过原本的驼背已经恢复挺直。这真是奇妙的变化,就好像是时光倒流,老人变成壮年男子

  男子的左右是真正的老太婆——名叫卡蜜拉和摩瑞拉的费尔姐妹,像是保护男子一般站在身旁,蓝眸直盯着一弥。

  “这里不是有通讯机器吗既然如此,要报警也”

  “当然可以。”

  男子笑着说下去:

  “只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台机器。因为普通的修道院里有这么夸张的东西,那就太怪异了久城一弥。”

  缓缓站起的男子带着一股令人全身冻僵的魄力,一弥不由得退后,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和灰狼布莱恩?罗斯可与柯蒂丽亚?盖洛对峙时的感受,是有如站在巨大肉食性野兽前面的原始恐惧。但是现在又和那种感觉不一样,是种安静到怪异的恐惧。那种绝望与放弃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世界末日。一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布洛瓦侯爵称呼柯蒂丽亚“我的妻子”的人)

  膝盖抖个不停。不过数小时前还在列车里轻松交谈的事,仿佛全部都是假的。

  (亚伯特?德?布洛瓦传说中灵异部的疯狂领导人。在世界大战的背后暗中活跃,寻找彷徨在都市里的灰狼,并且加以逮捕)

  脸色不由自主变得苍白。

  (而且是维多利加的父亲!)

  布洛瓦侯爵已经拿下白色假发。原本似乎是金色的长发,有几处变成耀眼银色,还带着流行的单片眼睛。也因为这样,有一只绿色眼眸为镜片所放大,直直盯着一弥。

  在他左右的费尔姐妹放松全是皱纹的脸,发出呵呵笑声。

  “久城一弥,你是第一次和我见面吧?”

  “是的”

  “嗯。你会为了那个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真的完全超出我的计划。其实我本来以为列车上会出现那个的母亲柯蒂丽亚才对,所以我才会改变模样搭上去。可是狼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怪异的东方少年来了。”

  “为了自己的方便,任意移送维多利加、折磨她”

  “我有我们的目的。必须比丘比特?罗杰科学院的人早一步知道只有那匹狼才知道的隐藏地点,找出遗物箱。这正是超越科学院的关键,也是在不远的将来,左右现代化世界的命运、令人恐惧的潘朵拉之箱。绝对不能打开的禁忌遗物箱。我就是为了把它找出来,才会利用女儿将那个引诱出来。”

  布洛瓦侯爵以冰冷的口吻开口,一弥咬紧嘴唇:

  “只为了政治上的目的,就把维多利加”

  “那个是我的女儿。要怎么处置女儿是我的自由吧?我是父亲,而且血缘关系根本算不上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大事。”

  一弥从祖国寄来的信、杂志的报道突然掠过脑海。上面写着必须为了国家大事而活、国家比自己优先

  一弥想起只是因为担心维多利加而来到这里的自己。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大义,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就显得坐立难安,甚至动身来到这里的自己。身为男子汉,身为将要成为大人的人,这样的行动真的好吗?

  究竟要为了什么,背负什么样的重责大任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

  “那个是我的道具,是我为此生下的小狼。”

  布洛瓦侯爵睁大单片眼镜下方的混浊绿色眼眸如此说道,一弥只是回答:

  “既便如此,你还是有爱惜、保护维多利加的义务,因为你是维多利加的父亲。人有爱人的义务,也有拼命保护她的责任。”

  布洛瓦侯爵瞬间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不过马上又笑了:

  “真是令人惊讶。这是东方思想吗?”

  “不是东方,也不是任何地方。”

  一弥静静说道:

  “像你这样种人才是怪物,不是维多利加。我、我会好好把她带回去。我会负起责任,把她带回安全的场所。”

  “唔。年轻人真是有趣。不过少年那个学园也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你没有忘记吧?”

  布洛瓦侯爵的脸上浮起苦笑,然后起身离开狭小的房间,就此走开。原本在他左右的费尔姐妹也跟在后面。

  “我们必须在警察来临之前离开。这里是灵异部的管辖,修女们全是我的部下。可是万一这个国家的警察到达时,我还在这里就不妙了。如果只有院长和修女,应该可以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普通的修道院。”

  “那两件事赛门?汉特与伊亚哥修士”

  一弥的口中念念有词,跟在布洛瓦身后的费尔姐妹同时回头,皱着满是皱纹的苍白脸孔说道:

  “那两个人——”

  “是我们——”

  “杀的。”

  “两人——”

  “合力。”

  “因为他们会妨碍伯爵。”

  “可是——”

  “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同时闭上嘴巴,两人又回头跟在侯爵身后,消失在走廊上。

  “什么?”

  一弥不禁目瞪口呆,急忙跑到走廊上。

  “啊”

  远处传来关门的声音,走廊上空无一人,四处再度重返冰冷的寂静。

  黑衣修女走出打开的门,又有另一扇门也冒出修女,然后她们又消失在不同的门里。只见她们不断重复

  一弥忍不住抱着头,为了回到抛下的维多利加身边,他在走廊上加快脚步

  沿着螺旋迷宫跑过一圈又一圈,一弥再度回到原先的房间。观众虽然已经减少许多,不过那个巨大行李箱依旧坐镇在房间角落。

  在行李箱上面,穿着红醋栗色花边蕾丝洋装搭配银色鞋子,戴着蔷薇小帽的维多利加有如晒太阳的小猫一样趴着。身体似乎还是很没力,一副软绵绵的模样盯着这里。润泽有如樱桃的嘴唇,衔着陶制菸斗吞云吐雾,一缕白色细烟朝着天花板摇曳升去。

  绿色眼眸一动也不动,似乎很不高兴地鼓起脸颊。

  “维多利加,你还很累吗?”

  “唔。”

  “拜托你好好回答好吗?呃、刚才我在里头的房间”

  一弥说到一半突然闭嘴,然后在软绵绵的维多利加身边坐下,长叹一口气:

  “国家和自己,哪个比较重要?”

  “你这个愚蠢脑袋要烦恼的事还真多。会变得越来越笨喔。”

  “说得也是喂!”

  受到责备的维多利加就像被主人责骂的小猫,害怕地抖了一下。然后又像是生气一般鼓起脸颊。

  一弥环视人越来越少的房间喃喃说道:

  “我们也出去吧。”

  “唔。”

  维多利加就这么一边抽菸斗,一边点头。

  一弥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维多利加沿着走廊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之后,越是沿着螺旋走廊往下走,地板也变得越来越潮湿,接着“滴答、滴答”甚至可以听到水声。最后终于像是地板浸水一般开始积水,维多利加也不高兴地板着脸。

  “那个、维多利加”

  一弥对着虽然话变少,还是软绵绵走在身旁的维多利加说道:

  “刚才遇到你的”

  “父亲是吗?”

  一弥停下脚步,俯视维多利加。维多利加无聊地哼了一下形状漂亮的小巧鼻子:

  “智慧之泉。”

  “你知道他来了?”

  “他就是为了把母亲找来,才会特地把我送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这么说来,他也是搭火车过来的”

  维多利加低下头,空中念念有词:

  “我是‘有用’的。对他——父亲而言。”

  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一弥也只能紧握她的手,再度走在走廊上。

  维多利加的手十分冰冷,好像还微微发抖。

  “久城。”

  “嗯?”

  “你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吗?”

  一弥默默不语,维多利加什么都没说。

  再往前走,走廊终于变成整个浸水难以行走。拨水回来的男子对着一弥大叫:

  “不好了!水门开着!”

  “什么?”

  一弥惊讶地回问:

  “你说的水门,是指那个巨大水门吗?”

  “没错,水门正在缓缓打开。下面已经浸水了,以你们的身高绝对走不过去。我们也是觉得很危险才会回来。”

  另一名男子一面走向走廊一面说:

  “最好找找看有没有面向高台的窗户,从那边出去比较妥当。从海边没有涨潮的地方往车站月台走吧,这条路是不通了。”

  一弥虽然回头,可是维多利加依然盯着沉在水中的黑暗走廊,一弥也只得再次回头。看来像是观众所有的行李箱浮在水上——无论是镜子、手提包、男用皮鞋通通浮在水上。一弥赶紧催促维多利加,往别的方向走去。

  打开房门,找寻不是朝着海的窗户往下一看,这里的水还没有涌上来,看得到阴暗的夜空与沙滩,以及远处半开的水门和涨潮的海水。一弥先将行李箱丢出窗外,然后朝着行李箱跳下去,接着站在行李箱上,向窗边有如小鸟偏着头的维多利加伸出双手:

  “来,跳下来吧。维多利加。”

  “唔。”

  维多利加毫不踌躇地张开双臂,以信任一弥的模样跳下来。红色荷叶边轻盈落下,在轻飘飘的裙子深处鼓起的雪白衬裤,以及包在薄娟袜子里面,看起来随时都会折断的纤细小腿,都在一瞬间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芒飞进一弥的怀里。一弥也紧紧抱住轻盈有如小猫,浑身软绵绵的维多利加。

  于是一弥牵着维多利加的手,提起行李箱在沙滩上狂奔。

  黑暗的夜空不停下着雨,偶尔从云间露脸的满月,把雨滴照的晶莹剔透。紫色的海浪依旧拍上岸又退入海中,激烈的雨势也落在海面上,白色的水泡不停蠢动。

  沙滩上的观众全都在雨中撑起雨伞,朝着远方的车站月台跑去。隐约可以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好像是汽笛的声音,一弥侧耳倾听。

  果然是汽笛。

  Old Masquerade号回来了。

  在闪烁的雨中切开黑夜的黑色车体,一边摇晃一边接近。汽笛不停响起,大海也似乎不愿服输,一次又一次掀起巨大波浪。

  就在汽笛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巨大的震动袭向一弥。

  半开的水门不停摇晃,发出呻吟的巨大墙壁突然打开,翻滚的海水朝着沙滩涌入。

  “水门!”

  不知道是谁在大叫。

  水不断朝这边逼近,一弥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雨下个不停,站在沙滩上的修女大叫:

  “有人动了手脚!”

  “在涨潮的时候应该不会启动!”

  一弥想起遇害的赛门?汉特从许多机械正在转动的神秘房间走出来一事。当时的他似乎偷偷做了什么

  (难道是他?在遇害之前将水门设定成自动打开吗?为了活着逃走毕竟配合回程列车到达的时间打开,实在不像偶然)

  陷入沉思的一弥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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