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小尼姑近乎是在诅咒道,“我希望你不得好死,永远都回不来了。”
终于,小尼姑不再诅咒了,因为有更加值得她注意的事情开始了。开始行刑了,小尼姑连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那壮观的场面,并且数着,一。
很快一个人头落地了,她口中又继续念叨着,二。
卫狂和大元帅在行刑队伍的最后边,他们对这个世界环顾了最后一眼之后又都很快地将目光投到了对方的身上。他们是不会辜负了这生命的最后时光的,他们也是不会辜负我们的,他们会在这最后的时光给我们留下他们最后的善言的。
“要不是你,我不会落下这么个下场,我还在我的幽州大营里安稳地做着我的大元帅。虽然常打败仗,但也安稳。但是我却相信了你!我到死才明白,一个不可靠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你现在就尽情地责怪我吧。”卫狂说道,“就让你那颗可怜的内心得到一点儿安慰吧。”
“我也不是要责备你,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我们是可以取得胜利的,你为什么不坚持,反而要自寻死路。”
“胜利的确不难——”
就快到他们了,但是他们并不在意,而是继续着他们的谈话。此时的卫狂的神情已经不单单是先前的那副平静了,而且还多出了许多令人沉思的东西,只是我们都太庸俗了,我们面对死亡连保持平静都困难,又如何解读得了那种比平静更高贵的神情呢。
“既然不难,你为什么不坚持干下去,而要半途而废,招致杀身之祸?”
“但是胜利之后却很难。”
“胜利之后却很难,噢,别跟我讲那么玄妙的东西,我粗人一个你就直说了吧,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胜利后将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屁话!你这他妈就是屁话,我就不信换个人当皇帝会比他把这个国家统治的更糟。他这些年来干的事早就让百姓们苦不堪言了,难道百姓的日子能比现在更苦?”
“是的,毋庸置疑。”
“求你了。”大元帅显然是没有了耐心了,“你能讲得明明白白的吗?就算死也该让我死个明明白白的啊!”
“全国的疯狂都在上涨,唯有他在衰退,唯有他在衰退,唯有他对一切过失都体会得真切了。”
“我懂了,是疯狂将我们给毁了,他们为金钱而疯狂、我为权力而疯狂、你则为爱情而疯狂。而唯有他是在制造疯狂,让我们将那些狗屁当作个性、让我们近似脑残,我们不仅成了分辨不了好坏的白痴,还被他站在拯救世界的高度上指责。”
“是的。”
他们是明白了,但是一切都晚了,什么也救不了他们了。而走在人生最后行程中的那最后不同不过是一个后悔了、一个无悔着。大元帅先断了头、卫狂后断了头。而这些在小尼姑的嘴中却是那样的轻飘飘,唯一的不同不过是一个是十二、一个是十三。
***
这是二十一年之后的大汉,一片萧条,但却仍然肆无忌惮地征伐着。卫子夫和卫青听说了卫狂是他们的弟弟,又得知了他的不幸遭遇后异常的伤心。皇帝竟趁此机会编造了他们弟弟勾结外部的诛九族的罪名一举铲除了他早就担心的势力过大的卫家。
一天一个来自颍川的商人竟然无意间遇到了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东方朔,他向他打听了颍川夫人的消息,因为他觉得再也没有人像颍川夫人统治颍川时那样体恤百姓了。
东方朔告诉他:“他们刚回大汉时,皇上想用她父亲逼迫他们现身,但是毒王最后和他的妻子一道服毒自尽了。褚端他们虽然伤心,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明白父亲为何而亡的,他们都逃离了大汉。只是可惜褚端终究未能见上她生母一面。
“梁不久也死了。他在弥留之际,希望褚端他们答应他不要再动用穿梭术了,也不要再将穿梭术传给任何人。因为他觉得一切的不幸都是由穿越术造成的,都是逆天而行的报应。
“现在的褚端已经是老妇了,她和她丈夫过着幸福的牧马塞外的生活。她们的女儿嫁了个好人家过得很幸福。他们后来又生了个小男孩,他们叫他狂儿,现在很有出息,同卫狂一样是个出色的商人,他完成了卫狂不曾完成的事业,并且在发扬光大着。一家人都不曾忘记那个叫卫狂的人,他们每年都在他死难的那一天悼念着他,或许这种悼念将直伴他们走入墓穴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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