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喝过酒的他从第一口就有些醉了,他虽有同龄人难有的早熟和沉稳,但在这个取得荣耀和欢庆的日子里,他和所有第一次饮酒的勇士一样,陶醉在这美好的气氛中,第一口就闷下了整整一碗酒,他没有立刻倒下已经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酒的第一口味道是辣,流光这样想着,当那火辣辣的液体第一次入了喉,他本就干渴的嗓子立马把它呛吐出了一大半来,接着他伴着周围人豪爽的大笑声中喝下了第二口、第三口……他不再喝得那么快,慢慢地觉得酒水的辣中带着些甜味儿,他开始陶醉其间。
白莲一开始还被哥哥带在身旁,她红着脸想讨一口酒尝尝,流光却把整碗酒都倒进了她的喉咙里,她流着被呛出的眼泪大声嗔骂,但很快就被同族的少女拉到跳舞的行列中高兴地蹦跳了起来。
“来!为我们的小英雄干一杯!”山岐光着膀子,一脚踩在石凳子上,半蹲着举起了酒杯。
石桌上其他的黑虎族勇士们也呼喝着举杯向流光敬酒,流光摇了摇胀痛的脑袋,举起了杯子,一口喝干。
他已不记得这是喝的第几碗酒,但无论喝得多快,身边总有娇媚的少女给他迅速的斟满。他的脖子上早已挂满了各种山花编成的花圈,自从妹妹白莲走后,每隔一小会总会有不同的少女,或是娇羞地、或是大胆地挤到石桌前给他戴上一圈,或明或暗的表达了晚上想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流光开始还委婉的拒绝,但到后来学着周桌上的勇士们的样子,放浪形骸的左拥右抱起来。他触摸着那些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伴着战士们的赞颂饮下一杯又一杯醉人的酒水,只觉得人生的快意正当如此!
※※※日头已过晌午,流光在自家帐篷中醒酒起床,但身边的一切已一片狼藉。屋子里的锅碗瓢盆、床铺被褥被翻乱的满地都是,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不大的帐篷里躺着三位裸露的族中少女,他只是对她们有些面熟,甚至叫不出她们的名字,更不记得昨夜可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发生。
流光满脸羞红的给她们盖上衣物,他还只是个少年,从骨子里来说还很青涩,他不觉得昨夜醉成那样的自己会和她们发生什么,因为他连昨夜几时睡的,几时回到自己的帐篷屋里都不知道。
“给我倒杯水……”见到眼前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情形,流光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想向妹妹白莲讨要杯水喝。以往的每个清晨,妹妹白莲总会给哥哥烧一杯暖热的开水润下喉咙,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得到回应。
流光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家里没有了妹妹的身影。
难道是她吃醋了?他记起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每次有女孩靠近他、或向他示好,妹妹总是不大乐意,而这次他却一下带回来三个少女……
这样想着,流光无奈的苦笑着出了帐篷屋子,喊了两声:“白莲!白莲!”
还是没有人回应,流光四处又找了一番,猛地定住了身子,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昨晚自己喝得那样醉,自己的妹妹一定会扶着自己回家的,而不该让那三个少女跟着。发生这样的事只有一种可能,她昨晚根本没有回家!
流光像疯了一样奔回家中,摇醒了躺在他家里熟睡的三名少女,向睡眼惺忪的她们询问有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三位少女皆摇头说未见,她们只是见他醉得不能走路才在黑虎神侍的吩咐下扶他回家的。
“神侍!”听到三名少女的回答,他想起了那个又老又丑的老色鬼、和他对妹妹白莲一直以来的垂涎。流光立马汗毛直立,半是恐惧、半是愤怒,一把拔起屋中插在泥地上的钩镰刀——它是昨日流光在三人决比武中从死去的钩镰族战士手中得到的战利品,飞快的向黑虎神侍的住处奔去。
……
“白莲?白莲她被钩镰族的人抢走了……”老神侍一脸无奈的对着怒发冲冠的流光说道。
地上昏迷不醒的躺着四名黑虎神侍的守卫,他们都是部族里难得的勇士,却没法接住流光的一招半式。
流光本要上前揍一揍那把几十年来在黑虎族呼风唤雨的老骨头,却在他拿出那件兽牙削制而成的弯月挂坠后止步了。他清楚的记得这件挂坠饰品是他亲手制作并送给妹妹的,他无法确定黑虎神侍的话可不可信,但他可以确信不管老神侍还是钩镰族,妹妹都已经落到了敌人手里,他必须顾及妹妹的安危,冷静下来,再想办法。
望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年轻人,黑虎神侍表面平静,内心却满是颤抖的恐慌,自从他登上黑虎神侍之位已经很多少年都没有人敢如此放肆了。在五指山的各个族群中的“神侍”之位都是话语权最大的领袖之职,不仅代表着睿智,也代表着能与让人敬怕的“山神”沟通的权利,甚少有人敢质疑它的权威,即便是有也会被自己身边的侍卫制服。
可是眼前的少年既不敬畏他的职位,也拥有着打败他侍卫的武力。如今,不仅他的尊严已受到严重的损害,而且他不得不在少年对自己的躯体实施进一步侵犯之前立马做出解释。若在从前,流光在他眼中如虫子一样渺小,他是绝不愿意向他低头的,而现在,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解释只要稍慢一步,拥有着恐怖力量的拳头绝对会朝他当头砸下。
流光轻轻的接过黑虎神侍递过来的弯月挂坠,眼睛盯着老神侍,继续等他进一步的解释。
黑虎神侍咳了两声,轻轻地瞥了眼虎目圆瞪的流光,立马垂下头不自然的道:“今天一早,钩镰族的人就把这个挂坠送到了我这儿,说是我族中少女白莲的,那时我才知道,昨晚有两个钩镰族人混进了山里来,掳走了你的妹妹。““他们为何要掳走白莲?”流光继续问道,顺便飞起一脚,把一个刚刚被打昏过去、现在却转醒的黑虎侍卫再次踢昏。
“大概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吧,”黑虎神侍看到自己侍卫再次被踢昏,眼中刚刚亮起的一丝神采瞬间被浇灭,眼皮抽了一抽继续说道:”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想要回你的妹妹,你必须一人独自前往钩镰部族。”
“……”
流光闭目想了会,猛地转身大踏步离去。
黑虎神侍目送流光离去,一阵沉默之后,竭斯底里的摔打着身边一切物品,又跳下座椅,狠狠地踢着还在昏迷中的侍卫,“混蛋!软脚虾!没一个管用的货色……流光你等着,不要以为有着一身强横的武力就可以为所欲为,部族里还有你想象不到的可怕!”
※※※流光背负着钩镰刀一个人向钩镰族的山峰迈去,中途却被带队前来的山岐拦住。流光冷冷的望着追赶过来的山岐和他身后的四名黑虎勇士,沉声说道:“怎么?是黑虎神侍命令你来惩罚我的吗?”
山岐看着流光,摇了摇头道:“现在谁都知道了你的勇武,我后面的这些人可比不上神侍的侍卫,要来惩罚你我可不会只带那么点人。”
“那你来做什么?”流光问道。
“我想劝你回去。”山岐答道。
“不带回妹妹我不会回去!”流光坚定的说。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带回你的妹妹?”山岐反问道。
流光沉默了:的确,即便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无比的自信,可是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一个人就能独自对抗一个部族。可自己若是不去,妹妹白莲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满是疼痛,他与她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她早已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与其你自己一个人去送死,不如我们举全族之力攻破钩镰族,救出你妹妹!”山岐看出了流光眼中的犹豫,继续趁热打铁的劝说。
“全族?除了山岐叔叔你谁还会帮我?”流光摇了摇头。
“我会说服黑虎神侍的。”山岐说道。
“黑虎神侍不会帮我,更不会去消灭钩镰族,多少年来,两族为了猎场、血债积攒了多少仇恨,可从来没说过一方要灭掉另一方。”
“……”山岐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怎么措词,良久叹息一声才答道:“族中有很多秘闻是你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以前我们没法灭掉钩镰族,而钩镰族也没法灭掉我们是有原因的,而现在这个原因不存在了。”
山岐用力按着流光的肩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妹妹被他们抢走了你心中有痛,可是我以前的一位妻子更曾是被他们活生生的奸杀致死!部族中的勇士与他们的仇怨是洗不尽、忘不却的,现在既然没有了‘那个原因’。而我们又有了像你这样优秀的战士,此时正是屠灭钩镰族的最佳时机,老神侍不光不会阻止,相反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老神侍的意思?”流光从山岐的话中感觉到了某些老神侍的东西。
“这是老神侍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更是我们整个黑虎部族的意思!他们钩镰族弓虽。女干过我们的女人、杀死过我们的兄弟,我们与他们的仇怨世代相传,‘三人决’能解决猎场的纠纷,却解决不了血海深仇!”山岐认真的盯着流光的眼睛问道:“现在,你告诉叔叔,你愿不愿你跟我们一起攻上钩镰西峰?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杀死他们的战士、睡他们的女人、把他们的狼崽都献祭给黑虎族的‘山神’?”
流光不知道山岐前来拦他跟黑虎神侍有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像山岐一类人的一腔热血,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山岐用力拍打了两下流光的结实的臂膀,哈哈大笑了两声:“好小子,我没看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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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袭
深夜,月光莹莹,五指山烟雾缭绕,寒气深重。
钩镰族的栗木扛着一把硕大的钩镰刀在钩镰部族领地的边缘处来回走动、巡逻。他已经巡视着这片地方大概三个时辰,眼皮逐渐开始厚重起来。
“他奶奶的,长丘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接我的班?!”又过了会他不禁大声抱怨了句,深重的夜寒刺激得他满身的鸡皮疙瘩,若在以往的确到了该换班的时辰。
“不会是那小子把新抓来的那个小妮子给办了,正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吧?”
栗木有些疑惑的想着:昨夜,在钩镰族神侍的吩咐下,两名部族的女子在黑虎族庆祝三人决胜利的时候混进了黑虎山,绑回来了一名美丽的少女,少女刚来时很多族中的汉子都忍不住当场把她给办了,却受到了钩镰神侍的呵斥和阻止,说是这少女有大用,并交给了他孙子长丘看管……那少女可真漂亮呀!玲珑有致的身材,娇美的面容,皮肤又白又细嫩,山里很难找出像她这样的女人。
“哼!长丘那小子真有艳福,老子在这辛苦的站岗放哨,那小子却在被窝里玩女人!”栗木有些嫉妒和愤慨的在脑海中勾勒着长丘在床上把玩那少女的情形,却失去了以往该有的警觉。
一支闪着寒光的匕首从茂密的丛林中掷出,准确的命中了他的后脖颈,他捂住脖子,想大叫两声给族人们示警,然而鲜血却堵住了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呵、呵”的两声,无奈的倒在地上,气绝而亡了。
流光的身影从丛林中走出,踩在死去的栗木的身上拔出了那把刚刚投掷出去的匕首,左右探望了下,扭头对身后丛林做出了个安全的手势,一众全副武装的黑虎族战士便鱼贯而出,向钩镰族的山寨攻去。
月华中天,但夜雾仍很深重,黑虎族很快扫荡完了钩镰族的外围警戒,继续向里层进攻,很多钩镰族的战士在睡梦中便被牙咬武器、偷偷潜伏进家中的黑虎族战士杀死,这是一次很成功的袭击,直到黑虎族的战士开始明目张胆的防火烧山寨时,钩镰族的人们才开始大声呼喝着、惊慌四乱的组织反抗。
吼叫声、怒骂声还有哀嚎声混杂在一起,鲜血与残肢在湿冷的空气中飞洒,双方开始大规模的厮杀起来,黑虎族立刻陷入了苦战。
虽然开始的偷袭他们给钩镰族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但黑虎族在族中青壮年的数量上一直逊色于钩镰族,武器更是远远落后。钩镰族的战士大多用的是铁质的钩镰刀,而黑虎族只有少数核心的勇士才拥有铁质刀剑。很多黑虎族的战士手中的木质竹枪或是兽骨棒被敌人的钩镰刀一下砍断后只能徒手搏击,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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