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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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良妻-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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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大爷爷的高涨的怒火,二爷爷已然一副笑眯眯的笑容,他摆了摆手,“你们说什么呢!自从上一次后,我就听你们的话不再卜卦了。只是我这样的人,或多或少能看出一点什么而已。其实我也看不出小锦儿同那展令扬会有什么样的因果。只是有些感觉这小伙子有趣,倒也希望小锦儿能同他两情相悦而已。”

    “真的?”大爷爷不确定到。因为这孩子是他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对他自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不许骗我。”

    二爷爷很认真的说到;“爷爷,你知道我,有些事情我会选择隐瞒,但是我从来不愿,也不曾对您说话谎。”

    大爷爷松了口气:“那就好。”他透过门扉看着天外,“我们王氏族人有得必有失。我们拥有其他人难以比敌的优势,那么失去一些东西也很正常。感情这类的东西玄之又玄,我们从来没得到过,小锦儿那里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你燃烧你的生命,只为了偷窥上苍给出的既定的轨迹。不能更改另说,只怕我们掺和了,会越弄越复杂,给小锦儿更添波折和苦难。”

    二爷爷神色庄重道:“我知道了。”

    ……

    四爷爷和展令扬走到了悬崖壁上,另一个悬崖壁悬挂了一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巨大瀑布,两道悬崖东边开了个葫芦口,越是往西,开的口子越是宽阔,只是悬崖望不到底,下方被云雾缭绕,看不清,透不明。风从崖下往上刮着,时不时冲击着展令扬和四爷爷。力道十足的风力一不小心能把崖上的人与物给刮下去。

    展令扬望着下方,虽然心有些紧绷,但是他也不怵。毕竟死过了一回,很多东西他都放开了,只除了那人。

    四爷爷站在悬崖边上许久,他心头微微满意了一点,没有追问,没有惊慌,心理素质不错。

    “墨蚺——”四爷爷大声喊到。他的声音埋没在了瀑布声里,但你细细听着,就能听出四爷爷的声音似那细细的丝线,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展令扬微微诧异。但是想到自打进到这里来看到的种种,他对那些不该相信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肯定了。

    “嘶嘶——”

    一道墨绿色的巨影,如闪电般从崖下的云雾中窜出,如腾空的巨龙落到了崖上。他墨绿色的眸子安静的望着四爷爷和展令扬。长长的分叉的舌头,时不时的吐出,“嘶嘶——”

    “墨蚺——”小四伸开长手在墨蚺蛇自动凑近的蛇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乖,帮我送个人到崖下。回来我给你弄好吃的。”

    “嘶嘶——”

    “小锦儿?没事的。你敢跟我叫板,我就教训她。那死丫头……不会的,她绝对不敢对你生气,若是她真的对你生气了,你来找我……”

    展令扬对着四爷爷的自说自答,又看着墨蚺巨蛇时不时应对的嘶嘶声,他感觉,好似这条墨蚺蛇真的成精了般。能听得懂人语。

    还没能展令扬纠结在墨蚺蛇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语的时候,他就被四爷爷一脚踹下了崖底。他不是不想避开,而是避不开。那老人家的一脚他竟然看不到影子,而且感觉不到气流的流动。很怪异。但是时间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快速的下落。那风如冰,再加上速度,割得他一身的伤痕。
第九十四章 最深沉的无奈
    即使被强迫的玩了坠崖,可是风和加速度都没能阻止王瓷锦的四爷爷最后一句‘善心’的叮咛。

    “你可以选择自己走出墨崖,也可以选择要么死在里面,要么呼救。不过从此以后要同我的小锦儿永不相见。”

    展令扬望着上头的一角袖子,四爷爷的话穿过了呼呼的风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无奈的苦笑,他和王瓷锦的情路为何总是波澜起伏!每每当快要柳暗花明的时候,总是发生令人无法逃避的事情。

    墨绿色的影子闪电的落在了他的身下,托住了他。展令扬的手撑在了墨蚺的身体上,落地般的实感总算让他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试炼的地点在崖底,没到崖底之前王瓷锦的四爷爷是不会让他死去的。可是那落崖过程,心脏血管的暴涨感和自己心头的恐惧,周身无所托的感觉,真的令人心生无望。

    墨蚺巨蛇终于窜过了高高层叠的大树,甩着身体将展令扬扔到了地面上。

    展令扬身体反射性的抓住树枝,掉到了地面上,滚了几滚。他单手支撑单膝跪起,他大声喊到:“墨蚺,谢谢你。”‘小墨墨’这个称呼他喊不出,所以只能同展令扬的四爷爷一样喊‘墨蚺’。它的名字应该就叫墨蚺吧。希望他没有喊错。

    “嘶嘶——”墨蚺离开前回过头看了一眼展令扬,眸子里多了兴味。好似在看一个好玩的宠物。

    展令扬看着那庞大的身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在墨蚺的最后一眼中忍不住恶寒。猛的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那是错觉。

    可是,真的是错觉吗?

    望着遮天蔽日的林木,展令扬知道,给他的试炼开始了。

    药居——

    药汤室里,王瓷锦一身棉质睡衣跪在巨大的木桶里,桶里盛满了绿色的药水,正好淹没到她的脖子。她的脸没有被那滚烫的药水晕出红晕,而是一脸的惨白。脸上更是汗珠淋漓。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一颗颗不停的沿着脸颊,鼻梁,滚到了液体中。咬牙的声音很是渗人,可是她不敢咬住自己的唇瓣抑制那不好听的声音。因为一不小心,那药汤的气体浸入了伤口,她不死也残!

    爷爷是最恨她用情太深的人。他从小就教育她,真心真意只能放三分。可惜她从来不曾做到。

    在唐可晟那里,她为了避免老祖宗们对她的禁闭,所以数年未曾回来过。只顾自己的小家和感情。

    在展令扬这里,她为了他一个人,以一己微薄之力,对上了那些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组织。因一己私欲罔顾性命。

    王瓷锦知道,这次爷爷真的恼了。不然,王瓷锦咬牙,她感觉好似牙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不然,爷爷怎么会用这不曾在人身上用过的药水,试用在她身上?!

    疼,真的太疼了!她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只剩下了疼。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一寸寸得到碎裂又重组,一遍又一遍。血脉里更是冰火交加,血管刚被冻结就被火灼烧,然后继续冻结,继续灼烧……

    王瓷锦跪的方向的前方,刚好是一个身体修长的背影,他不慌不忙,手上的速度却不慢,正在挑挑拣拣着一株株的药草,研磨过后,称量,装瓶。一个瓷瓶装一份药粉。林林总总的排满了一大桌子。

    不时的,他掐着时间,拿着不一样的药瓶,将药粉倒进他身后不远处的木桶里。

    王瓷锦看着她爷爷再一次将药粉倒进汤水中滚起的气泡时,按耐不住的开口到:“爷爷,爸爸妈妈那里有危险。锦儿希望爷爷能帮锦儿护下他们。”

    王逸风眼皮抬也不抬,自个的暗自算着时间,将捧在托盘中的药瓶子按着顺序,将里面的粉末倒进木桶里。桶中的汤水也不怕降温,因为桶下就是火灶。“我从小就叮嘱你,每个人自有他/她的命运轨道,我们能不干预他们的命理就不要干预。你什么时候才能入耳?”

    王逸风的话语中语气平平,可是王瓷锦听出了他话语中潜藏的怒火。她忍着骨头中一寸寸的酥麻疼痛,吃力的开口到,“爷爷,他们是生养我的父母,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和媳妇,爷爷,我只是想要他们过得好一点,过得平安有错吗?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保护他们,给他们一个生命不受威胁的生存环境,有错吗?”

    王瓷锦眼睛眼眶一片通红。王逸风平静如远古石头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是安静的没有避开王瓷锦的直视。

    王瓷锦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这次进来没有老祖宗们的首肯,她是出不去的。而且没有老祖宗们的帮忙,她爸妈那边很难能完好的活下来。她哽咽的再次开口到;“爷爷,锦儿求您了。您帮锦儿这一次,接下来的锦儿都听您的。”

    王逸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手下的药水在洒下粉末里,冒起了一个个的气泡。

    许久之后,在王瓷锦快要无助的失望时,王逸风才开口到,“包括从此不同展令扬见面吗?”

    “爷爷——”王瓷锦不可置信的喊到,脸上的神经在痛楚里扭曲,“您在同我开玩笑吗,您说过不干涉我的感情的。”

    王逸风左手挥了一下,手上的托盘就凌空落到了身后的桌面上,面无表情到,“你也答应过我们外界的俗世事物莫过太沾手。可你如今干嘛了?你同唐可晟离婚我们不说什么,可是你几次三番的令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更甚者,让自己的性命置在死神的刀口之下。如果没有展令扬和南宫璇,你早就死了五六回了。怎么,觉得自己是圣母了,一次次的原谅伤害自己的人,觉得自己伟大了,付出了无私的感情!觉得自己能耐了,同那些杀手对上了!你同展令扬的事,我可以帮你消弭了这次事情,就当作还了当初他救你的情,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呆在谷里别出去了。”

    “爷爷——”王瓷锦低喃,心头的痛楚盖过了身体的痛楚,“我喜欢他。”

    王逸风看着失魂落魄的王瓷锦,眉头紧蹙了一下又散开,“从你出生的那刻起你就该知道的。你以后的归宿是在这个谷里。你的伴侣不是寻常人。你在外界怎么样我们不管。但是能得到我们认同的,你的伴侣,不能是普通人。毕竟你们以后是要居住在这里的。这次让你带展令扬进来是个例外,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王瓷锦的脸一边是冰一边是火,身体和心里的痛楚差点儿让她跪不住。

    王逸风手一招,桌面上的药瓶子排着队一个个的飘到他的身边,他神色郑重的将瓶子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全部将粉末撒进水中。

    王瓷锦咬牙倔强的跪着,室里只听到王瓷锦咬牙的声音和时不时溢出的痛楚的呻吟。而她浸的药水,颜色绿得诡异。

    王逸风站了一会儿,他转身正要出了屏风之外。

    “爷爷……”王瓷锦破碎的声音,“请你救下爸爸妈妈和我的两个孩儿。拜托了。”

    “嗯。”王逸风只是微微皱眉就同意了。他虽然不喜欢王瓷锦对人有着太浓郁的牵绊和感情。但是那些都是他的血脉,他也不希望被人毁去。在自己的能力之中,在王瓷锦的承诺里,他希望做些什么。

    屏风里,热气升腾的木桶中,王瓷锦缓慢的靠在身后的桶壁上,双膝因为跪麻了而无力,闭上的双眼,一张脸忽的凝了冰霜,忽的被灼烧得通红,脖子上面的部分就这么没入了汤水中,那些汤水逐渐的绿得渐渐浅了,药汤,渐渐淹没了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额头,她的墨发。

    冒起的气泡里,只有那最深沉,最无奈的一声,令扬——

    竹楼里的草蒲上,盘腿打坐着四个老头。

    王逸风如清风,如走在云端般走过来,他在他的草蒲上坐下。

    最中间的那人睁开了眼睛:“小五,小锦儿呢?”

    王逸风轻声道:“我让她泡一个星期的汤水。”

    轻轻的叹息声:“悠着点。”

    “我知道。”王逸风思岑了一下,“老祖宗,我答应小锦儿保下书华一家。”

    “小锦儿是不是还有两个小娃娃?”

    “是。”

    “你让人护下他们吧。”

    “好。”

    ……

    打坐中的他们,慢慢的成为了天地中的一景。成了风,成了云……鸟儿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飞过,采蜜经过的蜜蜂们,视若无睹的忙碌着。

    墨崖下——

    展令扬身体紧贴着树干,气喘吁吁的拿着匕首,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他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有了破损和血滴。

    风突然的静止,展令扬倏地抬头,他飞快的弯腰从原处扑到了另一处。

    树顶上窜下来一头墨狼。它四爪着地,砸起了四个狰狞的坑。绿色的眸子满是愤怒和狂傲。他显然恼极了这浸入了它地盘的陌生物种。看不到的速度飞扑到展令扬所躲开的位置上。展令扬既狼狈又险险的避开。他看不到墨狼的影子,这头狼的速度简直太恐怖了,他的肉眼无法扑抓。只能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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