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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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宫-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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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容之年纪,不过十五六罢了,其内力雄浑,叫人畏惧,此人之能为,究竟有多深?

思及此,慧慈再赞一掌,正欲再袭向谢轻容;却见谢轻容轻声一笑,也另起一掌,慧慈还未看清楚她之手上为何物,只见一道寒光,冷而快然,直袭颈项,他不由自主地探手一试,滚滚热血,滴落手间;

颈项上并无其他,只是被一条黝黑丝线他愕然地摸向自己的颈项,还未反应,丝线一抽,再要应敌已迟,那丝线转得巧面,是刚亦柔,当即取下他之两臂,顿时血流如注。

寻常人受此重伤,早已倒地;慧慈疼痛非常,却并未倒在地上,因为谢轻容的手,掐住了他的颈项。

她已收起她那夺命无常的丝线,但隐去武器,她的危险也未减少半分。

“大师,本宫幼时读书,得人教诲,世人妄言太多,是害人,也害自己;看来此言不差。”

“大师你是出家人,妄言害人,该当如何是好?”

轻叹一声,似真在思索,谢轻容想了会,终于想出了答案。

“大师你观人面相,竟是有眼无珠,那本宫就挖你双眼——”

额上冷汗虽现,慧慈逼视谢轻容,却仍是眼光锐利。

“大师身为出家之人,却是诸多恶言,本宫就割你舌根——”

她之模样,是凶且艳,吓人得很,却因为那锐利眼神,美如鬼神,比平日更添灵动。

“欠我的,我终究都会来讨,你也不过其中一个。”

她不再自称“本宫”,而是称“我”,慧慈闭眼——他已是无可奈何,可叹这只猛虎,终究是养不成猫——

修长的双指,插进眼眶之中,热血滚落,激痛入骨;喉

40、疏 。。。

舌割去,痛楚万分,然最为可怖,是他尚存一息。

谢轻容冷冷瞧他,只觉这糟老头不喊痛,不挣扎的模样讨嫌至极,忽然提起一脚,将他踢开三丈远。

“无趣!”

恨面前这老头,更恨的是那等信他说话的人;只图私利,随意拨弄他人命运,何其可恨!

四枚骨针,自她袖中飞出,钉住慧慈双肩与双足,见他身躯伏地微微颤动,谢轻容冷笑一声,挥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又发烧……烦……

41

41、支离疏 。。。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再这么晚睡,除非我不想活了……

我现在睡的每一觉,都是保命觉……

当看见一名面善的公公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胡为庸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自己的悠哉日子,可算是到了头了。

那人越瞧越眼熟,再仔细想想,可不是那太后宫中的张公公么?

今日出门的时候,明明瞧见的是喜鹊不是乌鸦,却也是挡不住祸事来。

这几日里,宫里四处都不太平,好好的赵妃,进了冷宫才多久,就被发现死在里头;好好的太子,莫名发狂起来,行刺今上;这些若都不算奇,还有更奇的,那就是太后邀来宫中欲做法事的慧慈大师,竟也莫名死在了栖凤阁里。

眼瞅着太后的生辰已近,如今宫里却是人人自危,哪里还有欢乐祥和之气?

胡为庸眼睁睁看着那太监越来越近,欲避不能避,心里念着不是找我的不是找我的……可是那人的眼神明明是盯住了他,一张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耐人寻味。

“胡大人呐……”

哎哟喂,这语气,真叫人脊背发凉,胡为庸心中欢喜不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三分:“这……张公公早呐……”

若是能不入宫便好了,可身为皇后的御医,每日晨起,前往掖庭宫为皇后请平安脉是正经事,违背不得。

他日来去掖庭宫必经此路,这姓张的如今站在那显然是等了半日。

“倒不早了,胡大人,太后有请。”

路上鬼差请,引去见阎王!这话当真没错,胡为庸听那说话的语气,实在是不容的拒绝的口吻,便道:“太后相请,本不该拒,只是皇后……”

还未说完,已经被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说话。

“胡大人,请吧——”

是做出了请的手势,却比押住他前往还更威势三分,胡为庸无法,只得随着张公公往太后宫中去。

太后之寝宫,原比掖庭宫远,一路走过去,胡为庸额上冒汗,忙忙擦去,待太后宣见。

他没等多久,太后便叫了人来,领他入内。

太后今日却不在正殿见客,只在内室;进到里间,胡为庸见太后穿着一身华服,端庄雍容,正端坐着喝茶,她捧着茶盏,轻饮了一口,又把茶放到了手边的案几上。

旁边几名,皆是年岁较大的宫女,不见苏竹取。

只见太后眼一瞥,瞧见他胡为庸跪在地上,竟是忍不住笑了。

“胡太医,这么早便入宫来,实在勤勉,你抬起头来回话。”

说是夸奖,却不是夸奖的语气,胡为庸听得心惊,只得抬首道:“为皇上太后皇后分忧,乃是臣之责任。”

“皇后近来可好?”

胡为庸不知此话何意,便答:“皇后身体康健,一切如常。”

太后更是笑得欢乐。

“胡太医为哀家分忧是假,为皇后分忧倒是真。”

“臣不敢——”

哐当一声,话未说完,太后一挥袖,

41、支离疏 。。。

杯子砸至胡为庸身前,摔了个粉碎不提,细细的碎片,溅到面上,割出细微的小口,隐隐作痛。

哎呀,见这些贵人,总是受伤,胡为庸含冤得要死。

“众人退下!”

胡为庸刚要动,未料太后却道:“胡太医,你且留下,哀家的话,还未说完呢!”

果然没他的好处,胡为庸继续跪着,看其他人走了个干净,胡为庸心中更是忐忑。

“我瞧皇后,不是不好,却是好过头了些!”太后道:“莫说是身上的旧伤旧患,精神头也好极了,所以才有能耐,在这宫中行凶——”

胡为庸不敢说话。

“这都是胡太医一双妙手,医得巧妙!”

胡为庸这才明白其中的缘故,原来竟头算在了他头上,他连忙爬过去抓住太后的衣角,哭天抢地:“太后明鉴,此事微臣不知!臣无用,臣只知医人罢了,臣——”

话未说完,又太后被一脚踢开。

胡为庸痛得在地上滚,哀哀求饶,太后听得厌恶,正在僵持之刻,忽闻得苏竹取之声在外间询问太后何处。

太后便拊掌道:“来人!”

外间即刻有人前来,苏竹取也入内来,见此情状,不由得愣了一愣,才醒起不该,忙站到一旁。

“把这混账东西押起来,容后再问!”

太后盛怒之下,说话无人敢违,虽知于礼于规不合,几名侍卫也少不得照做了;苏竹取不由得回首去看胡为庸被带走,却听太后道:“竹取过来!”

苏竹取忙上前去,扶住了太后的手:“太后,何事如此生气?”

太后拍拍她的手,却不说话,哀怅眼神,令人动容。

苏竹取不由得生出一种诡秘难辨的心情,忍不住想叹气。

却说这日掖庭宫中不见太医前来请脉,谢轻容惬意饮茶,唯有绿袖疑惑惊异;思前想后,一直等到申时,她实在按捺不住,正欲差人去问为何,谢轻容却道:“罢了,今日少个太医你便急成这日,改日里只怕少茶少碗少汤少人也是常事,慌个什么?”

她语气不善,更甚从前,绿袖忙道:“娘娘多心了。”

谢轻容笑而不答,挥手令她退下。

绿袖忙退开去,心中思量,昨夜皇上亦是未曾来过,皇后一人独处,仍是锦衣玉食,却也算得悠然自得,还不知道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她想了想,无法可解,只得去太极殿求见文廷玉,谁料得到了太极殿,不见文廷玉,也不见季苓,便拉了外间一个小太监自廊下说话,那小太监被她催逼,只得道:“绿袖姑娘,皇上此刻在是在,却是不见人,莫要为难我了。”

绿袖听闻此言,正疑惑,却见着有人领着戚从戎往殿内去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她发怒,那小太监道:“绿袖姑娘,人是季公公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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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因由——”

绿袖听了,也无他法,只得转身而去。

然而回到掖庭宫,她入屋中,竟不见了谢轻容之身影。

“皇后?”

天际阴沉,屋内昏暗,遍寻不见谢轻容,绿袖浑身发冷,脚下一软,竟是跌在地上。

“这……”

这可如何是好?绿袖不敢细想,更不敢再去报信,两下迟疑,心急如焚。

不提绿袖,却说她先时不得入太极殿,戚从戎却是不得不入殿内,还未来得及问是何事,文廷玉便道:“戚大人,你随我来。”

说完,人便往外走,戚从戎看季苓,季苓点点头,示意他跟上,戚从戎无法,只好跟随文廷玉的脚步,而季苓也紧随其后。

这一路前往,半晌无话,戚从戎好生纳闷,走至半路,终于听得前头的文廷玉问:“戚从戎——”

他并不叫戚大人,也不叫戚爱卿,而直呼戚从戎的名字,竟叫戚从戎想起小时候,他们打架闹事,都是这样喊对方的名字。

带着一点恨意,又算不得真,为争大人的称赞,为夺佳人的目光,现在想起来,没趣极了。

“皇上?”

文廷玉之背影,那姿态从容中透着冷漠,与小时候相较,差了太多。

他也不回身,道:“我们……是自几岁认识的?”

戚从戎料不到他问这个,想了半日,道:“臣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他一向大大咧咧,记不得,也是寻常的。

文廷玉道:“朕却是记得的,朕与你,是同岁,一块往谢大人府上学,只是你却比我先识得他们三兄妹……”

“哈!”

“笑什么呢?”

戚从戎听到文廷玉的问题,才觉自己不当笑,却是不知又该回答什么好:一者,会听文廷玉这样的人提起往事,本来就极奇怪;二者,此间天气阴霾,接连几日的雨水积攒在地,未曾全然消退,人走在路上,脚下时不时踩住积水,啪啦之声,令人恍然。

他想了半日,脚步不停,思绪纷乱,最后只道:“皇上,臣并没笑什么。”

“戚从戎,现如今侯府,又有多少人口呢?”

“臣之前人在北疆,留在这尹丰府中的,多少跟随家父的旧人,他们各人家眷,粗粗一算,侯府内,亦是百人有余了。”

这回,换文廷玉笑了。

一路前行,最后竟是到了太后的寝宫,戚从戎虽然不解,仍是要跟着进去,却见文廷玉回身道:“你与季苓,外头候着吧。”

戚从戎更是不解了,但他也只好点点头,季苓亦点头称是。

二人留在太后寝宫外,见文廷玉入内后,戚从戎便问季苓:“这是怎样呢?”

今儿一早,便令他领了副将与人马往宫内来,到了宫中,却留他们在别处,只请自己一人到太极殿;到了太极殿,又急匆匆往这

41、支离疏 。。。

里来了。

如此反复,怪哉怪哉!

季苓笑道:“大人怎么问我呢?”

戚从戎疑惑非常,抬头望天,半晌,忽闻季苓道:“瞧这天,竟要变了。”

此话一出,戚从戎一惊,凉从背后生,寒自心中来。

“季公公这话是……”

季苓茫然望他,指指天道:“戚大人你瞧天上满是乌云,这雨迟早是要下的。”

原来说的是这个,戚从戎抬头望天那天上确是风云际会,烟雨之兆;戚从戎这才放下心来,讪笑称是。

文廷玉留下众人,一人去见太后,太后正在宫中闭目养神,一旁苏竹取正为太后捏手,力道不轻不重,恰是刚好;文廷玉给太后请安,太后的眼睛也未睁开,只道:“竹取退下吧。”

苏竹取听了这话,看太后一眼,又忍不住看文廷玉一眼,瞧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心中觉得不妙,便对文廷玉告了安,然后走了。

“皇上来得慢了些,不过哀家知道,人要做下决定,未免艰难,皇上九五之尊,更是如此。”

文廷玉道:“太后,朕心里清楚。”

日来之事,疑点重重,皆是在守住掖庭宫的暗卫撤去之后发生;且诸事唯有谢轻容一人能得好处,嫌隙全在她身,即便她不是主谋,只怕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不管她是真的未想起,还是假的未想起;无论如何,此刻先要下手,将谢轻容擒住看住。

“太子之事,仍未有头绪?”太后问。

“仍未,近几日,太子都是含含混混,问他话,也说不清楚,更不记得当初发生了何事……”

文廷玉见太后的面色,接着道:“皇后的事儿,还要从长计议。”

太后哼了一声。

“太后,便是为了太子,也要留得青山,待此事查清,自有青白。”

太后这才点点头:“这话倒还中听,那之后……皇上又要如何?”

如今是擒,之后又该如何?

若不是谢轻容所为,自然皇后继续她的安乐日子。

若是谢轻容所为……

文廷玉面上不见犹豫之色,却是默不作声,太后心知肚明,道:“皇上还是舍不得?”

文廷玉之言还未出口,便听外间急切声音传来。

太后大怒:“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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