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举魔杖,抬脚就像地板上跺去,一下!一下!像是要把什么踩死,把那东西的过去和未来踩死,把那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踩死,把和那东西有关的一切都踩死!统统踩死!
滑稽的画面,滑稽的声音,比“滑稽滑稽”还要滑稽的滑稽。但不论是听者或是观者,谁也笑不出来,那沉闷的跺脚声,一跺一顿,泰坦似的沉重,仿佛剁进人心里。
终于,声音停了,水蓝儿收起帘子面沉似水的甩门走人。
天花板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好一会阿斯托利亚才咬牙切齿地说:
“妈的,博格特到底变成了什么?”
“我告诉你……”金妮附在阿斯托利亚耳旁,轻声说道
小强!
一听这话,阿斯托利亚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无声狂笑,抖得金妮都担心天花板会塌下去。在笑与死的边缘挣扎很久,阿斯托利亚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肚子早已隐隐作痛。
“我早就该猜到我早就该猜到……呼呼呼呼呼……”她把那诡异的笑声塞到在手心里,尽量不传开。“能让超级玛丽害怕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超级玛丽……应该不是顶蘑菇那个吧……金妮对这个名词感到不安。
“阿托……那不像是恐惧。”
“他娘的叫谁阿托呢!”阿托给了金妮一胡萝卜继续说“那是恨,恨到了恐惧的地步,或者说恐惧到了恨……”
阿斯托利亚拔开胡萝卜的大头,从里边取出一只雪茄,又对准细的那一端把烟点燃。
黑暗里一点红光明明灭灭,几枚灰白色烟圈袅袅升起。
“啊……吐了个同心圆……”阿斯托利亚看着烟雾消散,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喃喃地自言自语“高高在上的超级玛丽苏,最不能接受弱小的存在,最不能容忍强大的存在……小强这种东西,弱小与强大平衡共存,卑贱得心安理得,坚强得无可动摇,对于把世界当成玩具,把人们当做玩偶的家伙来说,最大的憎恨和恐惧,就是看见这样的真实吧。如此真实地活着,就是对他们存在本身的嘲讽……呵呵……原来如此。”
“喂……阿斯托利亚……”
“怎么,被我得深沉的言论震撼了吗……”
“什么是超级玛丽苏?”
“……啊……突然觉得肩膀好酸……”
“你刚才说的,玛丽苏到底是什么?”
“……哎呀,烟灰沾到裙子了……”
“到底是什么!!!!”
阿斯托利亚没有继续打岔,掐灭了雪茄,塞回胡萝卜里。她看着金妮,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是……很黄很暴力的东西,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知道呢?”
“呃……哎呀!”阿斯托里亚气恼的推开金妮“没看我刚才在装十三吗?装十三就得说一些自己也不懂的东西!你再问我我还是不懂啊!”
阿斯托利亚大骂金妮不配合,让她装十三装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管金妮再怎么追问,她仍旧一通胡扯。她们又在黑暗里观察了一会,等下面教室人去屋空后才蹑手蹑脚地匍匐回入口,下了地面。
那时,四楼的走廊里空空荡荡,填满斜阳,金妮和阿斯托利亚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
“喂。”阿斯托利亚轻声说。
“嗯?”
“你想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唔……”
“你怎么知道!就是雾……”
这家伙在拿我开涮吗……金妮不再理她。
到了下面,俩人就要各走各的了,分手的时候,阿斯托利亚犹犹豫豫地欲说还休:
“刚才在天花板上……我在你后边……我一直想……我还是告诉你吧……”
“告诉我什么?!”金妮以为真想就在眼前,挺激动。
“告诉你企鹅的内裤比熊猫的内裤更可爱!”
狼毒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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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金妮梦见庞贝城在开大会,有人说维苏威火山快爆发了,咱们把城搬了吧,另一个说,用不着这么麻烦,把山搬走就可以了。他们又讨论了一会,一致决定把维苏威搬到金妮的额头上,因为那里幅员辽阔,火山爆发不会伤及无辜。
“我就不无辜了?”
金妮半梦半醒,生气地伸手摸了摸脑门,一下子被烫醒了,看见室友凯利?道尔顿同学把一只刚沏上麦片的马克杯搁在自己头上。
“烫死了!”金妮一跃而起“凯利!能别再这么叫我起床了吗!”
“小事一桩……别放心上……”凯利轻松地接住掉下来的杯子,滴水不漏“吃早餐时我遇到赫敏,她让我转告你,邓不利多回来了。”
“知道了,谢了。”金妮慢腾腾地坐起来,突然觉得不对劲“等会?她早餐时候告诉你的?那现在几点了?”
“西点虎十虎……”凯利一边品尝着麦片一边含混不清地答到。
金妮惨叫一声,腾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你个慢性子!!还有闲心喝麦片!!早怎么不叫我啊!
“跟你说啊……”
“第一节是魔药课,你非得看我死在地下室才开心是不是!!”
“听我说嘛……”
“听什么听,你这个速度说完咱俩就旷课了!”金妮冲进盥洗室,胡乱洗了把脸。
“其实魔药课啊……”
“你也快点!”金妮拎起书包冲向屋外。
“今天不上……”
伴随着凯利漫长的尾音金妮撞到了门上。
“不上?”
凯利咕噜咕噜地把一大杯麦片灌下肚去,幸福地舒了口气,慢悠悠地解释道:
“嗯……班长说了……今天魔药课停一次……所以我啊……就没有叫你……”
说完,她又泡好另一杯麦片,迈着四方步,向公共休息室蠕动而去。
看室友全都离开了,金妮又想起赫敏的话。
邓不利多回来了……那言下之意就是交出汤姆,坦白从宽了?那呆会见面了肯定要问我,交没交啊,我说没有,她又得唠叨,唠叨没完,一定会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不怕死是不是!都你这样打起仗来怎么办啊!没准还不光唠叨,这女人最近火气大,说不准再摆我几道……金妮越想越不平,越想越委屈,干脆不耐烦地冲着想象出来的赫敏喊道
“我交我交现在就交!别唠叨了!”
她愤慨地从背包的夹缝里翻出一本差点把牢底坐穿的笔记本,翻倒中页,看见两篇汤姆安安静静的躺在里边,不招灾不惹祸,奉公守法,那样子实在没有让人法办他的欲望。
想想上学年,写作业抄笔记小测验,汤姆哪样也没少帮忙,数来数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又是同病相连,不是朋友也是战友,不是战友也是病友。虽说他是带罪之人,可当初也没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再说人家已经悔过自新了,又过着凄风苦雨的日子,何苦还要落井下石呢……
这么想着,密室的那些陈年往事,连带“不是死亡笔记”的怨恨也都烟消云散了。
当然了,并不是说本子可以不交,但是基于以上理由,上交之前,金妮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和汤姆叙叙旧,诀别一下的,也不枉茫茫人海、浩浩时空相聚一场。
于是,她在摊开的本子上写下:
汤姆,许久不见,十分挂念,我……
金妮本想好好向他解释这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思想汇报一番,再婉转地说出上交的情况,顺带开导一下汤姆要积极配合组织调查,争取宽大处理等等等等,千言万语,一言难尽。她甚至设想过汤姆会为久不联系的事怪罪于她,或者受不了长时间精神折磨早已驾鹤西去,自己也许收不到一点回音,但事实并非如此,几个单词刚刚写下,立刻有了回答。
金妮?韦斯莱?
汤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不理我了呢!
你在哪里?
学校,你还好吧?
还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带我去见邓不利多。
这个要求提得金妮十分诧异。忍不住想汤姆既没要求救他,也不问自己几个月来的情况,直接奔向邓不利多,难道是茅塞顿开准备虔心向善,故而主动要与邓不利多合作?
金妮非常满意这个想法,便不再赘言,爽利地写下一个“好”字,带着笔记本直奔校长室。
站在校长室门外,金妮有点紧张,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才举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候的时间稍微长了点,里边缓缓传出一个沉稳却精神十足的“请进”。
推开门,办公桌后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从一叠稿纸上抬起头,看着金妮,随和地打了声招呼。
“早安,韦斯莱小姐。”他顿了顿“斯内普教授没和你一起来?”
为什么我要和他一起来……金妮愣在原地想了想。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试探着询问。
“是吗?”老校长推了推眼镜,微笑起来“原来是金妮?韦斯莱小姐,真抱歉,不过对老人家我们就宽容些吧。有什么事吗?”
“是的,校长,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跟您说,要是您不忙的话,我想……”
邓不利多冲金妮摆了摆手,示意她暂停一下。
“如果时间很长,我想还是请你稍等一会,”老校长抬头看了看挂钟“事先有人约好有事要商量,我想她就快来了。你也不希望咱们谈话的时候被别的事情打断吧,所以你看看是否可以另约一个时间呢?”
“哦……好的,没问题,我下午再来可以吗?”
邓不利多翻了翻时间表,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他略微皱了皱眉,又对金妮说:
“真是抱歉,韦斯莱小姐,你现在离开不太方便,愿意到休息室等一会吗?”
金妮点点头,走向邓不利多后侧的一扇小门,路过办公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以前常常偷吃的那盒软糖换成了一罐蟑螂团子。
一进休息室,金妮惊讶地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阿斯托利亚。
“HOW ARE YOU?!”怎么是你!阿斯托利亚质问。
“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金妮也不甘示弱。
“早知道是你我刚才就出去了。”阿斯托利亚不满地说道,
她勾勾手指,金妮走了过去,看到对面墙上挂着面镜子,映出的不是她俩,而是外间的景象。从角度看来,应该是摆在校长室西侧正中央的那面大镜子才能映出的。
“两面镜子是通的。”阿斯托利亚解释道。
“说话小点声啊。”金妮很担心阿斯托利亚的大嗓门。
“没事,外边听不见。”
镜子里,校长室的门打开了,水蓝儿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风摆荷叶一般。看那熟络的样子应该是校长室常客。紧接她身后,斯内普和卢平鱼贯而入。
金妮听到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冷哼的声音。
“啊,欢迎,韦斯莱小姐。”邓不利多开心的看着水蓝儿的到来,“来点蟑螂堆吗?我最喜欢的。”
水蓝儿瞬间花容失色,但赶紧掩饰住满脸的厌恶,优雅的坐在校长办公桌前的一张软垫高脚椅上,摇了摇头。
“还是谈正事吧。”水蓝儿笑着眨了眨眼,“斯内普教授传话给您了吧,我假期改良了狼毒药剂。”
邓不利多点了点头:“是的。”
“自从卢平教授来校之后,我总感到古怪的魔力波动……前不久斯内普教授代课,为我们讲解了狼人,我稍微联想了一下……”说到这里,水蓝儿的眼睛往卢平身上扫了扫。“如果我没猜错,眼前这位似乎就是狼人了。而我刚才和您提到狼毒药剂,素来关心员工福利的您……不觉得卢平教授很需要这个吗?每瓶药剂五十个加隆,我很乐意和校长做这笔生意。”
“五……五十加隆?”
听见邓不利多失态的惊呼,金妮比知道卢平是狼人还要诧异,她贴近镜子,仔细观察老校长,发现他的表情相当真实,眼睛瞪得都快从半月形镜片后面跳出来了。
“是的,非常公道哦,”水蓝儿看着老人滑稽的样子,更加来了精神,“原材料二十五加隆,人工费十五加隆,利润只有薄薄十加隆呢。这可是友情价哦,要是放在黑市上,这样一瓶药剂我至少可以赚取五十加隆的利润呢……”
水蓝儿大眼睛闪光灯似的忽闪,看看邓不利多,又看了看卢平,唇边勾起一抹笑,不再说话,似乎等着邓不利多开口。
“不……不能少点吗?”邓不利多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这药剂确实有这个价值,不过您还是可以选择用原来那副”水蓝儿斜睨了邓不利多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那副药剂也很好,只不过长期服用会削弱服用者的魔力,而且一旦离开了药剂的支持,还会更加的神志不清。我的狼毒药剂嘛,也没有好多少,只不过没有教授发明的那种药剂削弱魔力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