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种心态,漠王爷见着那双慌乱的眸子之时,竟是松了手,不等回神,那人儿已逃窜而去,留下一丝余香在空中飘荡,泌入他的心扉。
这丫头,似乎很有趣。
第四十七章
一连几日,不见托拓,沉儿却有些失落,今儿方闻,圣上又出征了,听闻是西征,少了让人争风的主儿,后宫显得有些寂静。
淑妃对沉儿似乎有了戒心,那种源于女子之间的妒忌,皆因圣上对沉儿的特别,让淑妃心里有了一根刺,明明是为了选个丑颜当宫女,省得会让圣上分心,却不料,这个自选的宫女,竟是引起了圣上的注意。
“娘娘,沉儿泡了茉莉茶。”沉儿出现在淑妃红帐外,恭敬地道着,最近,淑妃对自己的态度,很明显发生了变化,可是沉儿只是视而不见,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她等待的机会,尚未到达,也许,她应该更主动些。
淑妃懒懒地起身,纤指一伸,沉儿急忙上前搀扶,淑妃身子不重,即使整个重量都倾于沉儿,她仍可扶着她走出去,安顿淑妃坐下,便倒了茶,配以点心佐之。
“沉儿,你喜欢圣上么?”淑妃突然问道,这让沉儿不安,如此直接的问话,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回话,是否喜欢,她自是有答案,却不能明言。
见着沉儿低头不语,淑妃的心噔地往下沉,看来,沉儿也逃不过圣上的吸引,只是圣上也有些奇怪,一向不喜好接近宫女,为何偏偏注意沉儿?
“娘娘,沉有自知之明,这副容貌”沉儿将语气往得卑微,低低地道着,正要往下道些甚么,却见着漠王爷大摇大摆而来。
“淑妃,可想本王?”漠王爷完全不将沉儿放在眼里,经过她的身边,停在淑妃身旁,长臂落下,弯起,将淑妃一抱,吻也跟着落下,只不过是停在她的领口处。
沉儿见此模样,心中大惊,这个漠王爷怎么可以随意碰淑妃?这明明是圣上的妃子,这王爷是不是太过风流了?
“王爷——”沉儿刚喊了声,却见着淑妃一脸陶醉,完全无抗拒之意,双手缠上了漠王爷,两人瞬间紧贴,这样的情景,让她无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来,小丫头。”漠王爷却开了口,松开淑妃,唤了沉儿过来,“没见过这场面吧?”他看到沉儿眼里闪过厌恶,心底升起捉弄她的念头,“替本王宽衣,我要替哥哥好好地宠爱他的妃子”
沉儿一听,当下更是厌恶了,却又不敢擅自离开,只是愣在一旁,希望淑妃说句话,她不敢相信,漠王爷竟敢偷人偷到这儿来!
“沉儿,过来替本宫宽衣。”淑妃见着沉儿那模样,心底竟有快感,突然想起圣上这般吩咐过沉儿,心里止不住妒忌,反正圣上不在宫里,而她也不是没有跟漠王爷欢好过,满是所无谓的态度。
沉儿走过去,替淑妃退下了外衣,亵衣,直到淑妃洁净的身子露出来,才住了手,而一旁的漠亲王自个把衣物一解,直接将淑妃抱上了床榻,余下沉儿一人愣在原地!
里头不时传来各种声音,让沉儿听得难受,她刚要迈出步子,却听到里头的淑妃大喊:“沉儿,进来替本宫扇扇子!”
沉儿听着那欲满泻的嗓音,心里一抖,止不住地厌恶,却又不能拒绝,拿起椅子上的芭蕉扇,进了里屋,见着床上翻腾的一双男女,不由得闭上双目,低垂着头,站在不远处替他们摇着扇子。这一刻,沉儿很确定,淑妃是故意的,她到底是得罪了淑妃,女子之间的妒忌,很容易产生。
“热死人了。沉儿,你就不能多用力一些吗?”淑妃明明被漠王爷压在身下,却还有力气来骂人,只听闻漠王爷急切喘息,然后是半含的调笑:
“看来,本王还不够卖力,这个时候,淑妃还有力气去调教丫环。”言罢,狠狠地用着力,让站在一旁沉儿似乎都感受到那床榻的震动。
这么一幅活色一香图,可让沉儿难受不已,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让她咋舌,不过她也幸灾乐祸,好色的圣上,必定有一个好色的弟弟!
不知过了多久,沉儿摇着扇子的手都累了,床上的一对人儿还在持续着战争,早已听得麻木的沉儿,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鄙视,只是希望他们快些结束。
最后,她听闻一阵低吼,接着是一阵平静,他们终于把事情办完了,这让沉儿痛快极了。许久不曾听闻有动静,她便认为那对男女已睡去,于是慢慢地后退,将步子移开,却未曾到转身,一阵低哑的声音从红帐内传来:
“本王说了可以停么?”漠王爷下了床,不着一物,“替本王着上衣物。”他是故意的,本想调戏一下沉儿,却在见着她眼里的厌恶之时,改变了主意,她这么讨厌,他偏要碰碰淑妃,也好让她知晓,自己侍候的主子是如何一个性子。
沉儿闻言,飞快转身,抱来了漠王爷的衣物,递到了他面前,由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
漠王爷本还想发飙,却在见着她垂头的模样,忍下,自个将衣物着上,便离开,“淑妃睡了,去吩咐下去,命人准备热水,等淑妃配了,让她沐浴。”
沉儿不答话,只是点头,她心里念着,若是圣上知道他们搞在一块,会是甚么表情?
“淑妃不曾教你,要正视主子么?”漠王爷突然跨了回来,捏着她的下巴,恶劣地道着,“这双眸子,很不让人喜欢,本王直想毁了!”
强忍着痛意,沉儿任由他捏着,这漠王爷的性子如同圣上一般,难以捉摸,虽说他风流,却是让她有一种错觉,难道他也厌倦这样的日子?
“往后,不许低着头,本王喜欢你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漠亲王松开她,一个旋身,迈着潇洒的步子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非他所为,大摇大摆而来,又再得意而去!
沉儿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淑妃,那么安静,似是累坏了,而那个漠王爷,竟如无事一般轻松!到底是男女差别哪!
她回想着漠王爷的话,心里一阵恶寒,那个风流王爷,到底甚么意思?
------题外话------
电脑坏了,没得用了,更新艰苦。
第四十八章
黄昏,沉儿回到宫女住处,最近她被使唤的次数明显减少,兴许是因为她得罪了淑妃,所谓一朝失志,惹来众人笑,用于沉儿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沉儿刚回到自个床榻之处,一个宫女便来示威,道是沉儿失了势,淑妃不再喜欢她,众人闻言,皆是一阵嘲笑。
沉儿却不应不接,作为宫女已经够可怜的,如今还来自相嘲笑,这后宫,永无安宁之日,妃嫔争宠,就连宫女也争宠!她真不愿呆下去。
众人见着沉儿如此宠辱不惊,大多看不下去,各自忙了去。然而,却有一位,不曾放弃,走了几步,来到沉儿面前,直指着她的鼻子:“就爱自视清高,不就是仗着淑妃娘娘疼你么,你当真以为淑妃娘娘喜欢你么?莫不是因你这张丑颜?两位娘娘争得死去活来,私下却是一致对外,不让任何女子靠近圣上”
沉儿不曾听下去,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儿,不必他人相告,正欲起身,却被那宫女使劲一推,整个身子往床榻倒去,碰巧撞上了里墙,头一阵昏眩。
“你——”她很想骂人,这宫女也欺人太甚了,她不作声,就认为她好欺负么?
一旁的宫女见着形势不对,急忙将始作佣者拉开,“沉儿,别跟她计较”虽不太喜欢沉儿,却也不想闹出些什么事儿,要传出去,她们都要受罚。
沉儿不作声,伸手无了下被撞痛的头,却摸到了粘湿的液体,拿到眼前一看,竟是血,这一撞如此严重!她只得双手捂着头,紧紧地按着,心里逸起无限悲凉,这儿也非久留之地,怕是要开始行动了。
正当沉儿想躺下之时,一个宫女飞快进来,直嚷着沉儿,“淑妃娘娘让你过去,圣上回来了。”私底下,不少人都知道,沉儿曾救过淑妃娘娘。
沉儿一听,强忍着头痛,起身离开,直奔着淑宁宫,当个小宫女真是命苦。
刚踏进淑宁宫,便见着圣上与淑妃在品茶,圣上一脸得意相,估计又是打了胜战,正等着众人庆贺。
“奴婢见过圣上,恭喜圣上凯旋而归。”沉儿低下头,福了下身子,不曾下跪。
“沉儿,你怎么知道孤王胜利归来?”托拓总觉得,这沉儿不简单,心里竟有几分想念,一回宫就直奔淑宁宫,想见的不是淑妃,竟是这小宫女。
“圣上英明,奴婢见着圣上龙颜大悦”沉儿未曾往下道完,便让托拓拦下了话:
“看来,沉儿真是个察言观色的贴心人,爱妃,就让沉儿跟在孤身边罢。”托拓虽是问着淑妃,但是谁都听得分明,这是明白地要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沉儿不敢,沉儿笨手笨脚,又刚到宫中,只侍候过淑妃娘娘,怕是不能胜任”明明想要近他身,却在这个时刻,沉儿退缩了,是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吗?
“摆驾!”托拓不悦地起身,将茶杯一放,“沉儿,随孤一起到伏明殿!”那是他的寝宫,如此道来,便是不容沉儿拒绝。
“去啊,好生侍候圣上。”淑妃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余地,只得顺从圣上之意,恭送着圣上离开,本以为圣上会留宿,却不料,圣上只不过是前来要人,这人还是沉儿!
沉儿无奈,只得随着托拓到了伏明殿,未曾进去,却见着一位道士模样的男子走来,见着托拓便恭敬参见。待起身之时,却是定睛于沉儿身上,看得沉儿身上发毛,这道士要干什么?
“圣上,鄙人有事启奏。”道士开了口,视线收回,心里盘想一番,终是决定将所看到事情相告。
托拓察觉了异样,便让贴身的侍卫带沉儿离开,让她准备衣物侍候他沐浴。沉儿无权拒绝,只得听命,眼里却闪过丝丝快意。
“国师,有话直言。”托拓开门见山,这道士正是他的国师,追随他出生入死,已有不少年事。
“圣上,方才那位是宫女?”国师小心翼翼地探问,却遭来托拓的逼视,他急忙低下头,将事情全部告知:“此女乃皇后之面相,得其者拥天下,只是——”
托拓未料是这样,继续瞪着国师,示意他快快道来。
“此女必然引发一场浩劫,估计伤亡无数。若圣上舍得,请命其离开,留下只怕是祸患!”国师紧皱眉头,专心地观察着圣上的反应。
“无稽之谈!”托拓心里虽震惊,却是这么抛下一句转身离开。其实,他在盘想,也许,这个沉儿当真如想像那般
“圣上!”国师自知是触怒了龙颜,却又不敢追上前,只是在心里着急,自从替圣上办事,他所预料的,皆一一精准,如今圣上却当他所言是无稽之谈,此种结果,真是闻所未闻!
托拓不耐烦地回过头,“此话不何外传,否则杀无赦!”
国师闻言,身子一震,久久不能言。这些时日的心神不宁,原来是预示即将遇上这个女子!但愿圣上不会被她所伤害!
第四十九章
托拓进了殿内,便见着沉儿立在一旁,等着差遣,低垂着头,那模样,很是温顺,让他有些怀疑,国师是否算错了?
“侍候孤沐浴。”托拓继续往里走,领着沉儿进去,殿内设有浴池,专供他一人沐浴所用,妃嫔皆不可到此享用。
沉儿见着那热气袅升的浴池,心里感叹,这圣上也真会享受。
“还要孤教你如何当宫女么?”托拓站了半刻,不见沉儿上前宽衣,很是不满地道着,回过头,见着沉儿正低头沉思一般,不曾看他半眼,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气急!
沉儿闻言,急忙上前,正欲替他解开战袍,却被他抓住了双手,“怎么弄伤了?”托拓的视线落在她的发上,却见着一些泥泞血色,染了那黑发,结成一团的模样。
“圣上——”如此相近,沉儿却不淡定了,他身上的汗味,她闻得分明,却不觉恶心,她只想逃开,双手被他所握,传来阵阵烫人的热意。
“小六,拿金创药!”托拓突然大喊,拉着沉儿走出浴池,便见着圣上的贴身侍卫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交到他手中,难掩焦虑:
“圣上,让卑职替圣上上药罢。”
“退下。”托拓不耐烦地道着,手一挥,让侍卫退去,自己拿了药替沉儿抹上,动作很轻,让沉儿有片刻的失神。
“圣上,奴婢不敢。”沉儿回过神,急忙后退,离开了托拓,听闻侍卫所言,圣上应是受了伤,“还是让沉儿侍候圣上沐浴罢。”
托拓心里一恼,难得他如此关心一个小宫女,她却不领情,脸色一沉,自个进了浴池内室,沉儿见状,急忙跟进去。
几经挣扎,沉儿终于替圣上解开了身上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