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揉了揉眼睛:“已经到京城了?”她略微掀开帘子,但见外面车马粼粼,商铺鳞次栉比,果真是回到了京城。
“你睡吧,待会到家了,我们叫你。”南宫昕说道,直接让车夫送他们回家去。
至于皇帝则是带着人马回宫,另派重兵送夏焰去了天牢重地看守。
风寂风染兄弟也回风家去了。
马车行了不多久就回到了水云天,傅云若这会儿已经半醒了,只还有些困倦,头点得像个小燕子一般。到了家中,轩辕隐便抱着她下车了。
“夫人回来了!”
众人欢呼着,傅云若睁开眼睛,笑了笑:“放我下来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愿意抱着你。”他低声说道。
傅云若睨了他一眼,心情舒畅。
总算回来了。
眼前一花一木都如此熟悉,再回到此地,颇有些感慨万千。
傅云若心中想着,这过往的事情,终究如浮云一般,最重要的是她有所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回望身侧的三个男人,她勾唇微笑。
不管什么时候,她知道,他们都会在她身边的。
将她送回房间,傅云若也不再睡了。“我也醒了,正到了正午,我想亲自下厨做饭给你们吃。”她笑道。
“好啊,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南宫昕说。
东凌霄摇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都没睡好。”
傅云若摇头:“没事的,我就是想给你们补补身子啊。”她说罢便去到厨房了。
三人既说不动她,也都随她去了。
没过多久,傅云若便做了一桌好菜来,换了衣服,叫人送了菜到花厅。
一家人齐聚一堂,言笑晏晏,好不自在。
“我都饿死了。”她笑着说:“快吃吧,你们啊,也都瘦了,我可要把你们补回来。”
三人吃着她做的菜,当然高兴,因为终于回到了京城,也都心情舒畅。
吃罢了午饭,她忽然问:“我的生意还要做呢,霄,待会你陪我去看看吧,是不是也该装修好了,可以准备开店了。”
“我估计是这样。云若,以后你去哪儿都要有人陪同,万不可擅自行动了。”东凌霄仍有些心有余悸,他担心再来这么一次,那他的心脏可负荷不了这么大的刺激了。“我可受不了再来一次。”
“他说的对。”
傅云若耸耸肩:“你们啊,也是太担心了。好吧,只有这样了。我其实也不干吗,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是?”
东凌霄挑眉:“那就让秦剑陪着你,他总有空。”
“他是你的侍卫,又不是我的。”
东凌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们是夫妻,不是么?回头我便跟他说,让他做你的侍卫。我不需要人保护,你却需要。”
傅云若哼了一声:“我怎么就需要人保护了。若不是夏焰为何竟不怕媚术,我根本就不会有事。”
“媚术不是万能的,何况,你的武功也不高。”轩辕隐一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了。
虽然傅云若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跟着自己,但是在他们的目光下,也只得答应了。
吃罢了午饭,东凌霄便带着她去看他们的店,一进去果然发现店面已经装修好了,按照她要求的设计了雅间隔间和各式工具,正符合她的要求。
“看来,是可以准备培训之事了。我派人去召集他们那些员工过来,准备培训的事情。我想去看看忆姐,几天不见,怪想她的。”傅云若笑道。“我把忆姐也拉进来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正文 傅皇后秘史
“师父若跟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她的武功高深,完全可以保护你。”
傅云若撇嘴:“说的我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似的。”
东凌霄搂住她的腰,低声道:“怎么会呢,在床/上就很大用。”
傅云若一拳朝他袭击而去,被他半空拦截住。“哼,你去死啦!”*
这家伙,说得她好像是个奴隶似的。
东凌霄半求饶地说:“娘子饶命,为夫的只是开玩笑。”
傅云若哼了一声,“不理你了。”真是的,这更坚定了她的信心。
女人必须有男人拿不走的东西,不管到什么时候,这样才能屹立不倒,不等不靠,靠自己也能过活。
她心中想着,决心好好经营这份事业。
东凌霄逗着她,“娘子不理我了,那我可怎么办?”
傅云若斜睨他:“凉拌!”
“不要吧——”他叹了口气:“我真是命苦极了。世上还有人像我一般命苦吗?”
傅云若笑了起来,哼了一声:“你还命苦啊?那这世上根本没有命苦的人了!”
东凌霄见她笑了,松了口气:“我当然是命苦的了,从小娘就死了,自己又当不成皇帝,遇到某个女人还被她陷害,被流放,失去了一切。后来好不容易当了皇帝,结果她又死了。我只好跟她一起去了。不想还是死不成,变成活死人了。”
若是一个旁人听他说的话,一定听得云山雾罩的,傅云若却是明白这一切。
他说的夸张,其实还好。
他并没有失去太多,如今,他仍然能过得滋润。
一个人但有才华心机,到何时都不会落于下风。他仍旧是东凌霄,虽然已经是一介商贾,可那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东凌霄,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常乐王。
“那是你自愿的,不是么?”她狡黠地眨眨眼。
东凌霄莞尔一笑,挽住她的手,无奈但又深情地凝望着她:“是啊,那是我自愿的。”
无论是受苦还是受罪,为了她,他都心甘情愿。
爱到深处无怨尤,不必再去在意过往的得失。
她是他的劫,江山与红颜,他选择了后者。
也许世人无法理解,寻寻觅觅,得到了一切的他,终究选择了相归平淡。
而这样的人生,跌宕起伏,轰轰烈烈,已是光华展现。
百年人生,瞬间光华。
他已然绚烂过,何惧于平淡。
两人相携前往水府,得知水忆外出了,还没回来。
“忆姐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夫人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小姐若要等她,奴婢即刻派人去找。”
傅云若摇摇头:“看来是不巧。明日我再来找忆姐好了。”
两人出了水府,回到家中。傅云若先是派人去找了那些签下合同的员工,约定明日到店中准备培训。
刚处理好府内杂事,傅云若便看到南宫昕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他笑得有些诡异,“云若,我有本书给你看。”
傅云若看他笑得莫名其妙,奇怪道:“是什么书啊,你干嘛笑得这么奇怪?”
南宫昕忍笑地将书递给她。
傅云若拿起书一看,书装帧精美,外面印着一行字:傅皇后秘史
傅皇后——
她差点呛到:“是我?”
“对啊,其实是你被抓走那天,我在外面买到的,听说这本书十分畅销。”他说:“我回来才看完这本书。”
傅云若打开一看,迎面就是一幅艳图,画中的女子正与三男纠缠中。
她顿时一脸黑线。
“说书的还不够,又来写我的,这些人也真是够无聊啊。”她翻个白眼,好吧,她也明白的,当祸水的就是这么个待遇,不是还有杨贵妃的艳史吗?
更不用说她了。
“你要不要看看内容?”他咳嗽一声。
傅云若打开一看,越看越是好笑。
这书真真是野史了,不说其中很多事是杜撰,还有更多夸张,把她写得如此淫乱,好似每个男人她都要了似的。先是在傅家和兄长私通,又与父亲有染;然后嫁给南宫昕之后还不守妇道,勾引南宫郁和南宫旬,并且与诸多男子有染,好似她要睡遍天下男人似的。
最后写她流落东临国,又祸害了东临国,然后惹得天下大乱,三国帝王打成一团,只为了她。而她最后更大胆地娶了三个老公,每日里淫/乱放/荡。书不仅文字下流,配图也下流,极尽贬低她之能事,好似她就是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肉欲的女人。
她扔掉那书,翻个白眼:“我真好奇是什么人写出这东西的,还可以再胡扯点不?”关于她的事情,大致的情节天下人皆知,然而,其中细节无人可知。何况,这也太胡扯了,她什么时候跟兄长父亲私通了?又什么时候故意去勾引南宫郁了?又什么跟满朝文武有染了?
“我猜写的人是个无聊的猥琐男人,自己光会瞎想。哼,不就是看不惯我这祸水弄得天下大乱么,又要说我娶男人扰乱纲常了,天下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
南宫昕笑着说:“我也觉得好笑,只是,外面风传我们的书真是多得很,还有些更荒谬的,干脆写你是狐狸精转世的。”
傅云若摇头:“不如直接写我是狐狸精好了。这些人这么喜欢瞎编,不如我来写我的事,免得让他们越传越荒谬。”
“你来写?”他挑眉:“你又不懂如何写文章”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会写古文罢了。
“不都是白话文么,为何我不能写?到最后你润稿一下就好咯。与其让他们编,不如我们自己编。”她说:“这样才不亏。”
南宫昕摇头:“你要怎么写自己啊?”
正文 一对璧人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夫人,水忆夫人来了。”外面有报。
“忆姐来了,倒是稀奇,她很少会出来呢。昕,我们一起去见她吧。”她拉着南宫昕去客厅见客,但见水忆坐在客厅喝茶,东凌霄正在和她说话。*
“忆姐!”她跑过去抱住她:“我可想死你了。”
水忆眉开眼笑:“你这丫头就是嘴甜。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之前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听说你来过,赶紧过来找你。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吗?”
“是,都解决了,夏焰也被抓到天牢里了。”傅云若在她身边坐下:“我正想去找你呢。我们那店已经装修好了。我下午派人去找那些员工,让他们明日去店里培训。你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好啊,那家店名字你都起好了么?”她看了眼南宫昕,叹道:“这次你们去边关救云若,看来你也瘦了很多。”
南宫昕笑了起来:“这不算什么,我只要她平安就好。水夫人,云若就拜托给你了,平日我们不在时,请你多照顾她。”
水忆眸光流转,见他的模样,便想起南宫绝来,然而,终于不能再跟他说起这件事了。
此刻,南宫昕的笑容如此温柔,水忆心中感慨,转过头去,忍住心底的渴望,笑:“那是当然的了。”
“你们啊,搞得我像小孩子似的。”她拉着水忆的手说:“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好呢。正打算跟你商量商量。你看,我弄了个培训计划——”
她将自己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遍,水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充斥了太多现代语言,听得东凌霄和南宫昕两人一头雾水。
两人相视一眼,干脆起身离开,留他们两人聊天。
“她跟云若果然是一个地方的人,说起话来我们都听不懂。”南宫昕道。
“是啊,师父平时神秘莫测的,谁也不知道她是从何处来。直到云若的事情之后我方才知晓。难怪总觉得师父这么特别。”东凌霄说。
南宫昕想了想,有件事情一直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不知道为何,我觉得水忆十分亲切,像是亲人一样。”每次看到她的笑容,但觉得慈爱无比,像是母亲一样的温柔。可是,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待他过。那久违的母爱很奇怪地竟是从水忆身上得到。
东凌霄看了他一眼:“噢?你这么觉得?师父其人是十分亲和没错,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这也是她为何如此惹人喜欢的原因。”
南宫昕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他不至于因此而有这种感觉。那是心灵上不由自主地贴近,好似突然间有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他不得不靠近。
他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傅云若送了水忆离开,回眸找到南宫昕,他正坐在亭子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昕,你坐这儿发什么呆啊?”她走进亭子,双手攀在他脖子上,笑语如花。
南宫昕抬眸,将她扯进怀中坐着,低眸道:“水夫人走了?”
“嗯,她走了,不过以后她会去我的店帮忙的。”
“云若,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每次见她,都觉得她很亲切。”他又说出心底的疑问。好似因为水忆,他又忆起过往与太后的事情。然而想来想去,但觉得母亲对他如此冷淡,让他心中疼痛。
傅云若眸光一敛,握住他的手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忆姐人好啊,大家都喜欢她。你是觉得她——像亲人一样吗?像亲娘一样?”
“嗯,是有这种感觉。”他疑惑地问:“我一直觉得奇怪,她跟我父皇,究竟有什么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