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绝的仇家。花秋夏一名,也开始四处流传开来。不过,她只收到了姐姐的消息。原来她现在在瀚王府,照理说她很安全。哥哥和知秋正被通缉着,这么说大家都活着,只是哥哥和知秋会去哪儿了呢。他们一定一直小心躲着凤朝阳的人,但这样躲着,她的人也就不能找到他们了。
这一日,一个装修不算太高档的酒店内,窗边一个散着发穿着褐色衣服的沧桑背影正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有一桌人围在一起讨论。“哎你们听说了没,最近凭空杀出来的魔女花秋夏。”“噢!就是那个在短短一月内连着灭了四个土匪寨的恐怖女人!”“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功夫很高,但武功路数很是奇怪,见所未见,一身内力了得。一个女人做了山大王,有趣,有趣啊!”“不过她向来只杀大奸大恶之徒,自从她做了那白云寨的寨主,从来没有为难过过路人。倒是那些家中满是不义之财的过路商贩,所有的财物都会被她劫上一劫,倒是也不愁吃用。我看啊,该叫她侠女花秋夏才是。”“我还听说她一直带着个黑色纱帐遮着脸,不知道长了副什么摸样。”说罢做出一副思春状。旁边那人见了,一筷子打向他的脑袋:“猪脑袋,这么狠辣的女人能漂亮吗,美女那都是小鸟依人娇娇柔柔的,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婆娘,你还想啊?”
窗边那人不知何时已放下了酒杯,将方才的对话尽数听了去。眼前这人,哪还有昔日那颇有些不正经的性子,反之是一身的惆怅与沧桑。殊不知,早在国破的那一日,他的心中就已经是千疮百孔,只是做出一副整日没个正经的模样,就能骗过自己,告诉自己每一天都是开心的。现在,随着季夏的失踪,他的伪装也随着一并消失。知秋的下巴上长出了短短的胡须,一直蔓延到鬓角。眼中满是故事,再也没了往日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反多了一份神秘与沉稳,这种感觉却更叫人移不开眼。
花秋夏?秋夏,秋夏秘籍,叶知秋。对啊,她是花秋夏,因为我是叶知秋啊!知秋双眸一亮,终于有了头绪,哪怕希望再小,他也要试上一试。“小二,结账。”他从袖中摸出一颗碎银放在桌上,拿起剑起身。
“好嘞,客官您走好!”
“小二,我还有一事想问。”
“客官您请说。”小二脸上笑意很浓,态度很是不错。
“白云寨怎么走?”
“啊,那个寨子位置不偏僻。您要去的话,只管出了门往左,然后一直沿着大路走,别走小路。到了绿隐山,也就到了那白云寨。不过,按脚程来算,您得走上三天三夜呢。”这种走江湖的他也看多了,不会去多嘴问人家想干什么,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知秋眉头一皱,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找到那花秋夏,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季夏。“你这可有马?”
小二连连点头:“有有有,客官您需要吗,我立马带您去看。”说着,将知秋带到马棚前。
知秋挑了一匹健壮的,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立马策着马走了。
“哎,多谢客官!”小二在身后大声呼喊着。
087我来寻妻
叶知秋看者眼前的景象,两侧青山中间道路,这些事物也如酒店小二所描述的那般,大抵便是绿隐山了。其中一边显得杂草丛生树木纷乱,荒无人迹的样子。知秋选了另一边,山很高,过了一段时间才远远望见一处寨子。要上这寨,也是个体力活儿啊。季夏啊季夏,花秋夏,是你吧?
但见那株大树的浓荫下,正躺着个敞着衣襟的彪形大汉,口中正衔者根狗尾巴草,鼾声如雷,原是在打盹儿。知秋嘴角一弯,提一口气便没了踪影,只闻得那树发出一些沙沙声。
知秋坐在结实的树干上,往下一望,呵,这家伙睡得真香,口水流了一脸,也没把自己淹死。他又朝那寨子望了望,半日不见有人进出。偌大一处地儿,未免显得太过平静了,听不到半点喧嚣声。眼眸一下变得深邃,看来此事有些蹊跷。
双足牢牢钩住树干,一刹那竟稳稳地倒挂了下去,没发出么声响。知秋的脸离那人的脸约摸有一臂之距,知秋轻轻抽出那人口中的狗尾巴草,搔了搔他的鼻翼处,那人却无一点反应。知秋又来回在他鼻翼边轻扫,只件那人眉头渐渐挑起,鼻子一抖一抖的,紧接着便打了个惊雷似的喷嚏。知秋被震得双眼一闭,接着便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不由得用手捂住口鼻,眉头拧成了川字。呵,这哥们儿中午吃的啥味儿这么重。
睁开眼睛一看,那哥们儿不知何时已坐起,那管蒜头塌鼻差一些就要顶上知秋的。知秋一怔,两人距离靠得太近,竟看不真切对方的容颜,只觉那人双眼已睁开,但还未有反应。知秋心中暗暗佩服,若换了自己一觉醒来眼前倒挂着一个不明物体,也是要被吓上一吓的。“嗨。”知秋刚开口打了声招呼,那哥们儿便应声倒下,呼噜声又响起了。“啧啧,兄台,你是睡神转世啊。”知秋正感叹着,目光却被正暗暗移过自己脚边的那物所吸引,不禁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兄台,这下看你还醒不醒。”
利索地往上一翻,一把抓住那东西的七寸便扔了下去:“哈哈,送你个好宝贝,慢慢享受吧。”
那人忽然只觉得面上受了撞击,又是冰冰凉凉的感觉,更要命的是还会动!“啊什么玩意儿敢来你姥爷身上撒野!”慌忙坐起身抽刀睁眼,只见一条颜色暗淡长着椭圆大头的蛇正拼命扭动着身体逃离他。“好家伙!”那人双目圆睁,面色通红,手起刀落。哐当一声,刀刃着了地。那蛇的脑袋应声而断,身体却还在不安地扭动,作着垂死挣扎。那人起身一把拾起那蛇身,蛇身还缠上了他的手臂。
那人自言自语道:“幸好老子命大碰上条无毒的,看来以后睡觉都得防范着些。这还没发现外敌的踪影,老子就一命呜呼了那多不好!好家伙,敢来打扰你姥爷的春秋美梦,今晚变成汤进老子的肚子吧!”说罢仰天大笑三声便往寨子里大步走去。
“素闻白云寨内英雄们个个都是好胆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知秋的声音在后方幽幽响起。
那人警觉地一回头,一双单眼皮小眼聚着警惕的光,张口,话语掷地有声:“敢问是哪路好汉,可否速速现身?在下白云寨三当家的余晖是也,是否有幸一睹好汉真面容?”
知秋一翻身轻巧地从树上落了下来:“在下实在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江湖一漂泊旅人罢了。”说着便一步一步走向余晖。到他身边时,知秋只觉脖颈一寒,一柄大刀已架上他的肩膀。
知秋并不慌忙:“余当家的这个表示是什么道理?”
余晖此时面容已不含笑,声音肃冷:“阁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擅闯我白云寨,为的又是何种道理?”
知秋微微皱眉:“什么节骨眼儿?”
“你还装!”余晖一瞬便怒意大盛。
这时,传来一声马嘶,他二人转头看去,竟是一支二十来人的小队伍。只见走在最前的那人亮出刀来指着他二人开口说道:“今儿个是花秋夏不在,你们白云寨就等着被踏平吧!”
知秋浑身瞬时变得冰冷:“你们是有多大的本事了?趁人之危做出这等子事来,日后也不怕被同行们耻笑!”
“这位兄弟,他刀还在你脖子上,你讲这番话莫不是被吓坏了脑子?”
“我不会让你们寨主的人受到伤害的。”知秋话音刚落,余晖面前便没了他的影子。那边已想起兵刃交接的尖锐碰撞声,余晖向那看去,竟是知秋沐浴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与那帮人缠斗在一起。余晖不禁感叹,好快的身手!虽说敌众我寡,却不见知秋占半点下风。他出手迅疾狠辣,取人性命于电光火石瞬间,面上丝毫不动声色。余晖看着他的武功路数,觉得有些熟悉,可他又确实没在哪里见过。
那帮人根本没有呼喊救命的机会,不消片刻,知秋已回到余晖身边,身上未沾一丝半点的血腥。剑回鞘,知秋淡然说道:“你尽可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寨中兄弟。”“嗯,请。”余晖将知秋请进了门,心想,这人武功深不可测,我必然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从刚才的情况看来,此人似乎是大当家的旧识,还出手帮了自己一把,应是没有恶意的。
“我此番前来,是寻一位故人。”知秋的话唤回了正思考出神的余晖。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这位故友的名号又是什么?”余晖说完,又招呼他坐下,沏了杯茶水。
“我的姓名不便透露,前些时日我与我的妻子走散了,我来寻妻。”
余晖一怔:“寻妻?这位兄弟,我这寨子里可全是男人啊,哪个做了你的妻子?”
知秋有些怀疑他的脑子,低头喝了口茶:“花秋夏,极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余晖一下顿悟:“哎对!可不是还有我们大当家呢,我一下子给忘了她原是个女人,真是对不住了。”
知秋忽略他的这一番表现:“余当家的,你可否告诉我花秋夏是怎么来这白云寨的?”
“是这样的。那一日我们哥几个下山视察,却见山下溪间正站着一位浑身湿透的女子。我们兄弟见她孤身一个弱女子,还被冻得瑟瑟发抖,甚是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寨子。她醒之后,以为我们大当家的要留她做压寨夫人,便与大伙儿大打出手。谁知她武艺竟如此高强,我等都不是她的对手。自此,她便将大当家一位要了去。但她平日里对兄弟们甚好,还帮我们讨回了之前的血债,雪了耻辱,大家都对她心服口服。”笑话,他怎么敢说是他们强掳了她去做压寨夫人的。
“你们见她那一日,她是否穿着一身白底蓝花的衣服?”
“正是。”
“真的是她!她人呢,现在在哪里?”知秋心中激流涌动,欣喜若狂。
“大当家的她,她”余晖有些吞吞吐吐:“大当家的为了兄弟们,平日里结了不少仇家。今日一大早就接到了战帖,约她去云渺峰决战了,而大当家的只带了几个身手好的就去赴约了。”
“什么!云渺峰在哪,快些带我去!”知秋一下便站了起来。
“你放心,大当家的从来没有赢不了的战,她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时门外匆匆跑进一个人:“三当家的不好了,看到大当家的发出的信号了!”
“什么!”余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对着知秋喊道:“我们快去救援!”
一路上,知秋手中的马鞭一直不断地在加重,马儿吃痛跑得飞快。知秋只觉得太慢。季夏,季夏,真的是你!
到了云渺峰下二人立即跳下了马,用上轻功就往山上赶。近了,近了,离她近了!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云渺峰上,横了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那十几人包围着中间几人,招招相逼。
知秋的目光落在那抹黑色的人影上,是她,果然是她!她样子有了些变化,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季夏!”浓浓的思念再也抵挡不住,脱了口化成她美丽的名字。
她听到了,一回头,眼中的杀伐之气瞬间褪去,充盈着惊喜和感动:“知秋,是你!”
088再次分离
季夏一分神,被敌人趁了空档口,一脚踹中她胸口,她一口殷红喷出,身体爆出很远,无力地坠下了山峰。
“季夏!”知秋追到峭壁边,只看到一抹黑影穿透了云烟,再不见她的踪影。而那些人则趁着知秋和余晖都在出神的这个时机,纷纷撤走。
“我只来得及喊一声你的名字,未曾一诉相思之苦,未曾相拥一时半刻,难道是命里注定我与你再无相见之期?”
“叶公子,眼下最重要的是为大当家的报仇!你可不要自此一蹶不振啊!”听到他们俩的真实名字,余晖才知道,原来这两位就是通缉令上所要追捕的人。怪不得叶公子不愿告诉他真名真姓,连大当家的也捏造了一个假名。
“你可一一将那些人记下来了?”此时的知秋冷得像一座冰雕。
余晖立马回应:“全都记住了,他们老巢所在的位置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那到了晚上,我将要取他们性命给季夏陪葬!”
余晖看到他的神态,听到这样一句话,身上顿觉被一层寒意覆盖。
日落月升,没有虫鸣鸟叫。杀伐,开始了。
余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残忍血腥的画面,比起那一日大当家的初次在他们面前杀人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纵然他是土匪出生,手下也曾有过几条亡魂,下手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忌惮的。而近日,叶公子怒意滔天,气势极为迫人,让人一见便开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