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雨连忙解释:“姑娘你别误会,我与将军只是普通朋友,我乃有妇之夫。”
千叶绿云显得十分惊喜:“真的吗?太好了!来来来,快跟我说说你的夫君姓甚名谁,家里是做什么的?以后你生孩子的时候找我帮忙啊,我可以让你减少很多痛楚的”
“小姐,小姐!丞相派奴婢来寻你,说是他的一个老友有个女儿,背上有一大块褐色胎记,请了许多名医开了药方都不见好。让您去看看,说是女孩子家方便一些。”门口跑进来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
“哼,我看就是一帮庸医。小小一个胎记还没折了,这种问题还来劳烦我,有损我的名誉。”千叶绿云非常不屑。
“小姐,老爷说了,就让你看在他的面子上帮人家一回。”
“既然是爹求的情我便去看看罢。”一回头:“美人儿,下次跟你聊。”说罢领了丫鬟大大方方走出了门。
为何叶桐雨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叶知秋和季夏也被方才的对话吸引,停止了练武,等她走了,两人又开始了,剩叶桐雨有一个孤家寡人。算了,还是去找阿窈吧。
阿窈喜欢在清晨,那个地方洗衣服,只因那个时候那个地点都会看到他经过。他是一个勤劳的人,每天早上都会扛着一把锄头到地里去干活,晚上才披星戴月地回去。虽说他来了才一个月左右,但阿窈非常喜欢这个人。只因为每次他路过,都会对她一笑:“早上好。”这一天亦是如此。
“早上好。”他笑起来会露出白白的牙,眼睛不大却闪着熠熠光辉,点亮了她的黑白世界。由于他十分消瘦,脸上也没些许肉,但两道浓眉挑起,显得十分精神。
“早上好。”她羞涩地回应道。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只留下一声招呼就走。他走到石阶上,轻轻放下锄头,蹲下:“我初来身上负着伤,承蒙你天天给我送药送饭。你说你叫阿丑,但我见你那般打扮却是很好看的。”
她抿唇一笑:“那是我的朋友帮我打扮的。她还给我起了个新名,叫阿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名字。”他低头一笑,逆着光的侧脸,晃了阿窈的眼。他站了起来,捡了锄头:“我走了。”
“再见。”她依依不舍地说道。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继续洗起了衣物。
“阿窈,阿窈你在这啊。叶桐雨原想碰碰运气,你若不在这便去你家寻你,看来我今日运气不错。”
“小雨,刚才我遇到他了。他说我那样打扮好看。”
“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你本来就不差的。对于他,你也不要放弃。”
“他虽对我这般,却只是一般朋友之间的客气。他叫吴斌,不久前才搬到我们村里的。当时他身上受着多处刀剑的伤,就倒在这里。我一早来浣洗衣物,发现了昏迷的他。我就去通知了村长,村长带人将他安置在了村边一间平日里用来囤房柴草的屋里。大家帮着打扫了一下那间屋子,他便住下了。范村长嘱咐我好好照顾他,我每日就带些金疮药,还做了一些吃食拿给他。一来二去,他对我也渐渐没有那么防备,有时还和我聊上几句。”
“哇,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以身相许是迟早的事。”
阿窈却摇了摇头:“可是范村长家的女儿范二妞也喜欢他,就是你来我家那一日,村头大树下出现的那个姑娘。我不敢说,我又怕被阿斌拒绝,甚至嘲笑,也怕被范二妞她们奚落。”
“范二妞。”读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又不知喜从何来。她长得可是一点也不讨喜呀。
042路上相逢
叶桐雨与阿窈在一起呆到傍晚时分才回去。
“雨儿,你去哪了?”凤栖梧已经回来了。
“我去寻阿窈了。她一直没有朋友,认了我当她的朋友,我应该多去陪陪她才是。”
“就是你昨日提到的朋友?我这几日指不定哪天有空,到时候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傍晚时分,饭点。他们五人围在桌边,大家都明白叶桐雨的身份,也就没有放置她的碗筷。叶知秋依然极热心地帮季夏添着菜,抱着誓把季夏吃成胖子的心态拼命夹菜。季夏红着脸,也给叶知秋添了一筷子菜,知秋受宠若惊,一口菜吃了半天,誓要品出个什么滋味的样子。凤栖梧和颛臾扶疏见状,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就在这么和谐的氛围下,响起了一道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声音:“啊,你们在吃饭啊,刚好刚好。我先前去给那个什么大人的女儿医了个什么破胎记,完了就马上回来了,饭都没顾上吃。”
颛臾扶疏皱着眉头,又不好赶她走:“余伯,你去为千叶小姐添副碗筷。”原来老管家叫余伯啊。
“千叶姐姐,你医治好了那位小姐的胎记吗?”季夏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千叶绿云很不生分地坐下,十分骄傲:“姐姐我的医术超群,师傅都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若愿居第二,那世上便无人敢居第一了。”
那阿窈的脸是不是有救了。叶桐雨心里暗暗开心。
千叶绿云刚准备动筷子,余伯带着早上来寻她的小丫头进来了。“小姐,老爷让奴婢请你回去用晚膳。老爷还说您如果不回去陪他吃他就一直饿着,直到你回来为止。”
“爹爹怎么这样。”千叶绿云把筷子一放,朝颛臾扶疏看去。扶疏感受到两道火热的目光,立马低头扒了几口饭。千叶绿云嘟了嘟嘴,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阿窈回到家,天色已暗。还没跨进大门,却听见里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阿窈赶忙进去一看,却是老爹卧在榻上,娘不停地用着毛巾为他试着汗。
“爹爹,怎么好好地病成这样了?”阿窈慌忙上前看看病在榻上的爹爹,只见他面色惨白,表情痛苦,头发都已被汗水沾湿。他却用手撑起身体,一阵狂烈的咳嗽,简直快把心肝脾肺肾全部咳出来了。阿窈慌了:“娘,爹爹这是怎么了?”
“下午回来时一失足从那木桥上落了下去,怕是那时感染的风寒。”阿窈的娘说着又为她爹拭了拭汗珠。
“这可如何是好,家中已没有茯苓、石菖蒲之类治风寒的草药了。娘,我现在去采一些吧。”阿窈说着便背了药篓,提了灯笼往外走。
“闺女,去年夏天”阿窈娘亲停顿了一下:“你切记小心点。”
阿窈的心有一瞬像被针刺了一下:“放心吧。”
白天洗衣服的地方,驾着一条木桥,其实就是一块窄窄的木板,通向对面的深山。爹就是在这不小心摔下去的,秋水凉寒,他老人家必是不能忍受的。阿窈望了望木桥下有些湍急的水流,天色已黑,提着灯笼过桥,比平时更要打起精神来。
刚准备踏上去,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阿窈。”
阿窈一回头,不由得有些惊喜:“是你。”
“天色已黑,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来这,还要过桥,很危险的。”阿窈听出了吴斌的话语中关切的语气,心间有股暖暖的气息。
“我爹染了风寒,现下正咳地厉害,家中草药已用完,我出来采一些。你怎么还在这?”
“练武。你要过桥太危险了,把灯笼给我,我去替你采一些来。”吴斌向她伸出手。
阿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灯笼递给了他:“那多多麻烦了。”
吴斌接过灯笼,足尖轻点,像只燕子般掠到了对面,进了深山。
阿窈一人被漆黑的夜色包裹着,夜晚的风很凉,她冷得瑟瑟发抖,不由得环住双肩。夜色黑得有些渗人,阿斌,你快些回来,我一人好害怕。
吴斌很快就回来了。他将灯笼递还给阿窈,她结果,灯笼柄上还有他手心的余温,像火苗蔓延一般,渐渐暖了她的身体。
只见他的外衣已经脱去,像个袋子一样兜着些什么。他将外衣铺在地上,原来竟是采下的草药。吴斌轻声超她唤道:“阿窈,把药篓拿来。”
“哦,好。”她竟微微闪了闪神。
今夜月色不算太好,零星只有几颗星子闪着。一个橘色灯笼提在前,一高一矮两个消瘦的身影并肩走着。
阿窈想说些什么,像是经过了一番思量:“阿斌。谢谢你帮我采草药。”
“我受伤的时候你照料了我多日,我没能以什么相报答,一声谢谢未免太过淡薄。你如今真的不必向我道谢,即使这样我也是还不了你的恩的。”
阿窈的眸子又淡了下去:“这么说,你仅仅是为了感谢我才对我那样客气的。”
“不是。”吴斌马上说道:“阿窈,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单纯善良,谁都应该珍惜你。”
“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会嫌弃我这副,丑样子。”她低下了头,泪水随即落在了脚下的层层浅草中。
吴斌停住了脚步,转身:“阿窈,抬起头来,看着我。”她抬起头,他的眼眸中映着点点光彩。他说道:“擦干眼泪。”
阿窈用衣袖抹了两把眼泪。
“他们说你长得不美,连你自己也觉得吗?”
“我我的长相,真的很丑。”
“难倒连你自己看人都是只看外表吗?村里那些小孩,他们可曾说过你的容貌有半分丑陋?在他们看来,你比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好看。因为你带他们好,你有一颗善良真挚的心。你,明白吗?”吴斌将脸凑到阿窈面前,她不禁脸上一热。
“可村长的女儿,还有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他们从不看我的为人处世,他们只看见我这张丑陋不堪的脸。”
“你日夜被这张脸困扰,觉得它丑,那你是不是和他们是一类人了?你自己都不喜欢你自己吗,那你的生活是不是太不快乐了?”
“哪个女子不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女为悦己者容,我,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上一次,你的打扮就很好看。阿窈,我跟你讲一个关于美貌的故事吧。”吴斌示意阿窈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043通缉杀手
“我非凤城人士,我出生在安城。我有一个姐姐,长我六岁,叫吴尘。阿尘姐生的貌美,我家那一带的男子见了她,都得回头多看上两眼,爱慕者很多。阿尘姐又很善良,人缘很好。那一年我十岁,七月十九,那一日是我的生日。早晨,姐姐对我说:‘阿斌,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上次想让爹爹给你买水晶梅花包,爹爹没有给你买。姐姐去给你买来,可好?’我看着姐姐离开,心里充满了期待,盼着她早些带着水晶梅花包回来。但我,再也没有看到她回来。”
“她可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直到中午,她也没回来,爹娘急了,让我出去寻寻她。我赶到那家很有名的糕点斋,向老板询问起姐姐何时来的何时走的。老板却告诉我,是有一个跟我描述的一致的美貌女子来过,她说今日是她弟弟的生日,所以来买些弟弟爱吃的糕点。当时,御史大夫张贺正好因公事停留在安城,他听闻这家点心斋极有名,那日也正好也在,他见我姐姐生的貌美,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少女风情,竟起了色心,强行将她抢了回去。掌柜的说我姐姐苦苦挣扎,最后甚至向他服软,说把糕点带回去给弟弟就跟他走,他也没有同意。因他官大,众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竟无一人出面指责他强抢民女,将我姐姐救下来。”
“御史大夫张贺,可是数日前遇害的那一位?”
吴斌顿了一顿:“正是。我回去告诉了爹娘,爹娘当即失声痛哭。我家是寻常百姓,与那些朝廷官员无半分关系,想要救姐姐出来简直难于登天。当晚,一伙官差进了我家大门,我和爹娘出去查看情况。他们询问:‘这可是吴尘的家,你们可是她的家人?’爹娘点头,并问他们是不是可以将姐姐接回来。没想到那伙官差是张贺的人,他们扔给爹娘一个钱袋,说道:‘吴尘死了。她死也不肯做老爷的小妾,当即头撞了墙,溅了一地的血。尸身已经处理掉了,你们节哀。’说罢,便立即走了。我娘当时便晕倒了,爹也气得吐出了血。第二日,我便去衙门诉冤,哪知官官相护,我被打了二十大板,扔了出来。我当时身子单薄,年纪又小,这二十大板简直要去了我大半条命。我走不了路,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实在是太疼,只能趴在地上往家里爬去。可是伤得太重,最终晕了过去。一夜过去,我醒后赶紧往家里去,却发现我家中大门已被踹倒,进屋一看,我爹娘正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断了气息。左邻右舍告诉我,昨夜一批官兵闯进我家,将我家的东西尽数砸烂,威逼我爹娘不准将姐姐的事情宣扬,爹娘不从,说要上凤城王宫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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