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没有齐景公的肯定,借给黎弥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擅作主张。但是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黎弥绝对要负主要责任。
还辩驳什么?
齐国的脸都让你丢的找不到了!
齐景公寻思还得找晏婴,我们怎么做能挽回和鲁国的关系呢?
晏婴说那就别整虚的了,说什么对不起啊,都没用。你道歉必须有点诚意,眼下能让鲁国满意的可能也就是汶阳三田了。阳虎献给您的欢阳之地,还有过去因为别的原因落入您手里的郓、归阴,这本来就是鲁国的土地。我们凭什么让鲁国觉得想和好呢?诚意。必须有诚意,人家才能给我们机会。您要是把这三块地方还回去了,肯定鲁国就会和我们真正和好了。
钱财是奇妙的东西,友谊不是钱财能买得到的,但是钱财却能证明友谊的真实度。一道买单就上厕所的,必须不是真朋友。
齐景公觉得晏婴说的是实话,于是便派晏婴将这汶阳三田交给鲁国。
这次齐鲁会盟,大家一致公认孔子功劳最大。能够保护领导,而且还能保卫国家尊严不受侵犯。
都是知识的力量啊!
不过季孙斯格外感谢孔子。
因为汶阳之地虽然名义上是鲁国的,但是鲁僖公早就把此地赏赐给了季孙氏。所以这次会盟结束,齐国能够顺利归还汶阳之地,季孙斯是格外感激孔子。要是没有这么油菜花的人,还想要地?丢人去吧!
季孙斯在归阴铸造城池,命名为谢城,表示对孔子的感谢。
到这时,孔子的个人修养和才华在鲁国大放光彩,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重要作用。经过季孙斯推荐,鲁定公升孔子为大司寇。
据说此时齐国出现了一个怪鸟,这鸟身长三尺,黑色的身子白色的脖子,长嘴单脚,不知道什么变异品种,天天在齐国田野里跳。
季孙斯得到了这个传闻,立刻去找孔子,果然孔子一下子就说出了此鸟的来历,这不就是商羊吗?传说商羊是在北海之滨生长,一旦要下大大大雨的时候,商羊才会出现飞舞。看来齐国是要下大雨了,而且规模不小,我们鲁国和齐国毗邻,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季孙斯如今将孔子奉若神明,听了这话立刻命令有关部门组织群众进行大涝之前的准备工作,什么河坝大堤,民众房屋,都赶紧加固。鲁国忙的不亦乐乎。
可是有人也怀疑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怪鸟真是大雨来临的征兆吗?
这天气预报这么准?
没有失误以及意外?
三天后,大雨倾盆,汶水都泛滥了。
不用说齐国一团混乱,而鲁国则早有准备,老百姓的生活没有收到干扰。
这下子孔子名声显赫了,这不是圣人吗?
不是圣人能知道天什么时候下雨?
有了孔子,鲁国忽然找到了最好的靠山。
什么事情,不明白的,问孔子。
他一定知道。
近朱者赤,季孙斯经过这一段时间接触,真实的为孔子的人格魅力和学识修养感动,他觉得要想成功,必须招聘一些像孔子这样的人才。
这样才能转化危机,夺取最大的胜利!
孔子已经是鲁国大司寇了,自然不可能为季孙斯所用,但是季孙斯找到孔子,招聘你的学生总可以吧?
孔子推荐了学生仲由和冉求。
仲由就是孔子那位有性格的学生——子路。子路从小顽劣,幸而遇到了孔子,这份倔强和勇敢才从正面发挥了下去。而冉求就是著名的冉有,他性格更加温和,多才多艺,尤其擅长理财。
仲由和冉求都被季孙斯录取为家臣,进入季孙氏效力。
可是季孙斯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阳虎是跑了,不狃还在呢!
这矛盾说起来还是根子在三桓身上。
三桓自大,不将鲁候放在眼里,所以家臣也就有样学样了。
孔子对此的建议是,让一切走上正轨,以礼制建设国家。按照礼制,大臣怎么可以拥有城池拥有武装力量呢?有了这些,那不是擎等着造反吗?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撤销这些特权,大臣不可以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季孙斯听了这话心里针扎一样,这是连我也收拾了?
但是他还是听从了孔子的建议。
这里面一定有仲由和冉求的功劳,这二位不是正在季孙斯手下工作吗,一定对此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
但是最根本的的,为什么孔子一番话就能让季孙斯心甘情愿放弃特权?
一是由于孔子在鲁国的声望,如果反对孔子的正义建议,传出去季孙斯在鲁国不用混了。最根本的,还是在于季孙斯太没有安全感了。
试问连鲁定公都能被阳虎劫持,季孙斯能有安全感?
上次打跑了阳虎,纯属侥幸和稀里糊涂,要是再来一次,谁也不能保证结果如何。
既然孔子说这样能够解决问题,关键是解决公山不狃,那就先这么办。
有了季孙斯的同意,很快孟孙氏和叔孙氏也都表示了同意。
这是将鲁国引上正途的好事,但是有人不满意了。
比如少正卯。
少正卯一直自负自己能够在鲁国过得如鱼得水,八面玲珑,可是孔子来了,少正卯的幸福生活就此终结。
凭什么大家都说孔子是圣人?
不就有一次天气预报吗?
少正卯心里恨死了孔子。
您胆子挺大,圣人也敢恨!
光恨还不行,少正卯准备付诸行动。
当他得知孔子对季孙斯的建议,他觉得机会来了。隔岸观火,坐观虎斗是最好的。不用自己出手,顺利消灭敌人。
少正卯将这个消息派叔孙辄传递给了公山不狃。
公山不狃早就惶恐不安了,一听到要收拾自己的消息,那还等什么?反了!
光反了还不算,这公山不狃还修书一封,不是写给别人,正是写给孔子。意思是我呢现在在费地自己搞建设,鲁国经过三桓之后,早就极弱不堪。我非常敬仰先生为人,所以希望您能够来我这边工作,实现个人理想!
公山不狃居然堂而皇之的招聘孔子!
这不是瞎胡闹吗?孔子建议的就是取消三桓和家臣的特权,就因为这个公山不狃才造反,现在反而要招聘孔子?
可是孔子准备去。
孔子禀告了鲁定公,说自己想去,是为了鲁国说服公山不狃。
鲁定公当然表示同意,主意安全啊同志!
孔子要去费地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鲁国都沸腾了。
大街小巷都是各种八卦消息,哎,你说这孔子又要去费地,他是图什么呢?图钱?为什么推辞了公山不狃的礼物?还是被公山不狃征服了?
公山不狃得到孔子要来费地的消息更加狂妄,居然同时策动成宰公敛阳和郈宰公若藐一起谋逆。
还等什么?圣人都到了我这边了!
不幸的是,这一次公山不狃碰了个钉子,公敛阳和公若藐都拒绝了他。
第二十九章 峰回路转绿豆粥
矛盾最激烈的地方就是机会最多的地方,也是意外发生最多的地方。
公山不狃邀请公敛阳和公若藐一起谋逆,没想到被这二位果断拒绝。
公山不狃觉得挺意外,这年头还有人不想当老板想当打工仔吗?
这意外如同浮云还未散去,忽然又有消息传来,郈邑的马正候犯居然造反了!原来此人速来勇猛过人,而且性格比较不亲和,民众都很畏惧他。而候犯早就有不臣之心,鲁国除了三桓,还有各位家臣,在混乱局面的培养下,有不臣之心的人太多了。
候犯听到公山不狃邀请公若藐的消息,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机会啊!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候犯早就准备好了!
他暗中找到郈邑宰公敛阳的车夫,命令他刺杀公敛阳。
这位公敛阳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或许是身边的工作人员公敛阳都非常相信,居然就这么被刺死了。
这下子候犯自立为郈邑宰,自然而然的率领本地人民走向了反叛之路。
民众心里不见得都想谋逆,老百姓掺和这些有什么好?还嫌国家不够乱吗?
可是候犯在郈邑太有威名了,敢表示反抗,恐怕首先遭殃的就是自己。
所以百姓没什么敢反抗的。
百姓沉默无语,不代表没人敢管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鲁国自立成风,岂不是作鸟兽散?
州仇找到孟孙无忌,希望孟孙无忌施以援手。孟孙无忌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当即同意出兵。
鲁国是混乱了,但是还没乱到谁想干嘛就干嘛的程度!
孟孙氏和叔孙氏联合发兵,鲁国三分之二的势力,候犯尴尬了。
出人意料的是,候犯并非浪得虚名,居然率领百姓军士将郈邑防守的水泄不通,而且还将攻城军士打死众多。
孟孙氏和叔孙氏居然无法战胜候犯!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但是总不能认输吧!那样谋逆的人不是更多更猖狂了吗?
小小一个候犯都不能战胜,还寻思公山不狃吗?
孟孙无忌上火了,他让州仇赶紧前去齐国求救!
候犯这边也派人到了齐国。
原来候犯有一个亲信驷赤,此人建议候犯将郈宰献给齐景公。
开始候犯听了挺闹心,献给齐景公?我这辛辛苦苦造反了半天,白忙活了?
驷赤笑道,您要是将郈邑献给齐景公,说不定他一高兴还赏赐您更多的土地呢!谁不知道齐国和鲁国是面和心不合,上次集会还恶心鲁定公来着。再说,您现在最大的危险是什么?那是来自鲁国的压力。鲁国不敢立即和公山不狃动手,肯定是非得把您拿下不可。假如您依附了齐景公,那鲁国还敢动手吗?到时候鲁国再动手,那就是齐国和鲁国的战争,您不是谋得自保了吗?
这一番话说完,候犯陷入了深思。
的确,将好容易到手的郈邑献出去,自己不甘心。但是要说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鲁国,自己还真是没有那个自信。
亏着您没自信,有自信您得刺杀鲁定公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安全第一。
先工作,后发展,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候犯立即派人前往齐国,表示要献出郈邑。
齐景公矛盾了,叔孙州仇请求救兵还能理解,人家是为了讨伐叛贼,怎么叛贼也来投靠寡人?还要把土地献给寡人?叛贼辛苦作乱就是为了将得到的土地献给寡人?
红豆粥,绿豆粥,都是豆粥。
红豆粥补血,绿豆粥祛热。
补血不能祛热,祛热不能补血。
大夏天贫血请问该喝什么豆粥?
齐景公迷糊了,寡人该何去何从?
晏婴的建议是别多想了,咱们不是费了半天劲才和鲁国和好吗?您就痛快的帮助人家叔孙氏得了。
可是齐景公笑了,帮助叔孙氏?寡人是和鲁国和好了,但是那郈邑是叔孙氏的,又不是鲁国的。凭什么寡人要卖他叔孙氏这个面子?他脸挺大!再说,我要是收拾了叔孙氏,是不是对鲁定公而言反而是好事呢?
这不就是和商场优惠大促销,买一百赠五百,最后一行蚂蚁小字:解释权在商家一样一样吗?
齐景公派司马穰苴屯兵于齐鲁交界处。
去了之后就一个要求:先看后决定。
要是候犯赢了叔孙氏,那就直接热烈欢迎候犯来到齐国!
假如候犯不敌叔孙氏,没说的,直接帮着候犯打叔孙氏!
这是给鲁定公帮忙?
这是趁机要占便宜吧!
而驷赤同时建议候犯,还是准备盔甲兵器以备防范吧,齐景公还真说不好帮谁!候犯根本是肌肉发达,脑力弱的选手,一切都按照驷赤的说法去作。
这天夜里,一封密信绑在羽箭上射入叔孙氏阵营。
看不清信上到底怎么写的,只看到叔孙氏看到信之后非常高兴。
几天后,候犯的使者回到郈邑,带来了齐景公答应帮助候犯的消息,候犯兴奋不已,有了齐景公这个靠山,谁还能撼动自己?
可是紧接着一个消息在郈邑流传,据说是齐景公帮助候犯的条件就是收了郈邑。这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候犯也不是郈邑唯一的主人,之前老大不就是公敛阳吗?
可怕的是,有消息声称,齐景公觉得就这么收了郈邑自己不好意思,准备迁移郈邑的百姓到齐国充实户口。
这下子郈邑百姓炸了锅,你们这些人换来换去的,不都是为了自己吗?凭什么就非得让我们搬家?你们强拆啊!我们偏不去!装什么大尾巴狼,直接把郈邑收了得了!
可是谁都知道,齐景公要是非得让郈邑百姓搬迁,谁敢不去?
一股不安定的躁动气氛在郈邑隐隐散布。
这些消息的散布,和整个郈邑形势的布局都离不开一个人——驷赤。
作为候犯的心腹,驷赤没有理由这么做。
但是作为叔孙氏曾经的家臣,驷赤有一万个理由这么做。
他不是为了权力,更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郈邑能够重新回到叔孙氏名下!
驷赤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引发所有矛盾的机会。
候犯对郈邑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他高兴的不行,我候犯厉害吧?叔孙氏和孟孙氏联合攻打我,还不是拿我没办法?
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