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石灵一边说一边火起,抬脚将趴在自己身边,像狗一样用脸摩挲着自己鞋面的皇帝狠狠的踢了出去。
“别太过了,毕竟他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睨了一眼血流满面,却还不要命的爬回米石灵身边,一脸讨好的看着米石灵的皇帝,幽幽的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三哥!哼,天虚那个老贼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米石灵脸上的肌肉一抽,双眼冷辉一盛,手无意识的往腹部一按,牙齿紧咬,恨声的指天大骂。
“别气了,老六,自古皇家都是受仙灵眷顾之族,所谓的天子之气,不过是仙灵的宠眷的多少而已。先不说你那个大儿子——三皇子是在你法力被禁时出生的,应该于凡人无异。不过,你现在法力尽复,肚里的那个应该不是凡人。我们天魔天性就是自私,求得是自身力量的极限,一向独立于世间,不屑于同那些所谓正道一样拉党结派。除非是和同族,一般我等是不会与他族留有子孙的。当然,牛魔王那头色情种牛例外。” 提起那头牛无意识的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茶杯,来到趴在地上的皇帝面前蹲下身,用手指钩起他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满脸血污后的样貌,“难得鬼使神差真想看看你肚子里的那个会蜕化成什么样的”
米石灵听见这话,盯着他的身影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久久的才叹了口气,“既然三哥想看那我就把他生出来吧!不过”
“不过什么?”转过头看向米石灵嘴角带着笑。
“不过”脸上绽开一朵璀璨的笑颜,美目流转,“生产后,我必定法力亏损,三哥可得补偿我!”
“好!这个放心!我决不会亏待我的好兄弟的!”意气风发的神情落在米石灵眼中,带笑的眼波更是柔似春水。
“启禀皇上,懿妃娘娘,新科探花,翰林院编修秦潞求见。”门外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
“宣他进来。”米石灵脸上的柔情一敛,左手青光一闪,这殿中的一切恢复成原先皇家的风范。
冲着趴在地上的皇帝一钩手,“皇上,过来啊!”眼波流转,声音带着娇媚,掩着其中的阴冷。
“爱妃!”好像接到骨头的狗一样,皇帝扑到米石灵面前,神色痴迷的将他纤细的身躯抱入怀中。
“皇上,疼吗?”手指滑过皇帝的脸颊,指尖青光闪过血污顿消。
“不疼,不疼!只要爱妃喜欢,怎样都行!”握住米石灵那只纤白如玉的手又亲又舔。
“臣,秦潞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懿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跪在殿门口的秦潞恭恭敬敬的请着安。
“嗯,免礼平身。来人给秦爱卿赐座。”皇帝虽然不满秦潞打扰他享受爱妃柔情,不过毕竟他是爱妃的侄子,怠慢了回头爱妃一生气,自己可又没好日子过了。
“谢皇上!”秦潞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在太监搬来的绣凳上,目光却忍不住飘向坐在一旁悠然喝着茶的那人。
“潞儿,入宫来有什么事吗?”米石灵偎在皇帝怀里,手指绕着垂下的发丝,不冷不热却又带着一种长辈的关怀态度。
“啊那个”秦潞一时诺诺的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因为思念入宫的那人,耐不住一刻的分离,忍不住跑进宫中来找人。
“那个,懿妃娘娘,秦潞大人怕是来向娘娘求情,好让我答应收他为弟子的吧!”看着秦潞偷偷投过来求助的眼神,嘴角一弯,悠悠的开口说道。
“噢~~是吗~”米石灵眼神一冷,淡淡的扫向说话的那人。'三哥,心疼那个小贱人,替他圆谎啊!'声音中带着森森寒气,却只传入那人耳中。
'吃个玩物的醋,无聊!'那人看了米石灵一眼,回了句话传入他的耳里。
“那是好事啊!金师兄的武功盖世,如果潞儿能学个一招半式,用来防身也是绰绰有余了!”虽然传入耳中的是斥责,米石灵却笑逐颜开,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您说呢?皇上~”
“对!对,爱妃说得对。金爱卿,你就不要推辞了。”皇帝也没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见爱妃问自己忙连连点头称是。
“那金鹏遵旨。”浅浅的施了个礼,算是给皇帝一个面子。
“太好了,潞儿可要用心学啊!一定要尊重师父啊!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越了礼数!”言辞恳切,如长辈教导晚辈循循善诱的说了一番。满意的看着那个名为侄儿的人脸色愈见苍白。
“娘娘!不是我”秦潞的心像是刀绞一般痛,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多忍耐。这道好,进了一次宫,自己深爱的情人变成了师父,原本两情相悦的事,变为了有乱伦之嫌。知道皇帝金口一开,便是板上钉钉,断不能改的事了。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秦潞只有把目光投向一边的情人。
金鹏接到秦潞求救的眼神,淡淡一笑,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色,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坐在皇帝怀里的米石灵,'老六,干什么呀?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呵呵!三哥,还不是为了让你玩的高兴点吗!反正,那些礼数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坐在上位的米石灵回给金鹏一个俏皮的眼神,手指轻掩住嘴打了个哈欠,眼神向皇帝柔柔的一瞟,皇帝马上对下面的两人说:“天色不早了!秦爱卿,金爱卿早点回去吧。”
“微臣告退”
“草民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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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先一后离开皇宫。金鹏走在前方一转身没入皇城西边的密林中,秦潞紧紧的跟在后面,一见金鹏身影消失,心中一急也不顾四周是否有人,高声叫道,“等等!鹏,等等我”跟着钻进了黑黝黝的密林中。
一入密林,眼前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借着头顶枝叶间漏下的微弱阳光,才看清这树林。焦急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这片黑暗,口中呼喊着金鹏的名字,跌跌撞撞的在树丛中找寻那人的身影。
潞更是举步为艰。
终于,被脚下伏地的藤蔓拌住一个踉跄,秦潞摔在地上,厚实的落叶像一张柔软的地毯,他并没有摔伤,可是,失去情人的恐惧却在这时爆发出来,如雨般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溢出眼眶,手指紧紧的抓进地里,“鹏鹏你去哪里了?不要不理我啊我错了我改鹏”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此沙哑,却仿佛可以传出很远。
只是如一阵轻风,秦潞身旁出现一双男人的鞋履。
先前还在哭泣颤抖的身躯,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鹏!”秦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孔,惊喜的望着抱住自己的那人。
“潞儿,为什么哭成这样?都不漂亮了!”金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指轻轻滑过秦潞的脸颊,看着留在指腹上晶莹的泪珠,惊异的问他。
“鹏!不要不理我!”秦潞此时也无暇去思考金鹏的用意,只知道紧紧的抱住这个人,先前这人毫不留恋的弃下自己而去的身影深深的刻在脑子里,那种被抛弃的绝望几乎让自己发疯。
“好,不过,潞儿一定要听话。”金鹏的手指滑过秦潞带血的嘴唇,飘忽的声音低低的传入秦潞的耳里。
“听话!鹏,我什么都听你的!”秦潞急切的向他保证,恨不得将自己的心交给这个男人看。
金鹏淡淡一笑,拉开秦潞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不理会秦潞脸上再次出现的慌乱,向后退了两步在一根横卧的巨树树干上坐了下来,“那,潞儿先把衣服脱了吧!”
秦潞一听仿佛明白什么似的,脸一红,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密林中的黑暗让他心中一松,手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物。
富有弹性的肌肤包裹着年轻的身体,没有习武之人的肌肉纠结,也不若一般读书人的文弱,四肢细密的皮肤上被树枝划出的道道血痕平添了几分异色。密林的风吹过,秦潞望着金鹏,不着寸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无意识的遮住下体。
“潞儿,你在害怕吗?”金鹏支着头,目光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扫过秦潞的身体。
“嗯?没有!”秦潞不太明白金鹏这么问的意思。
“潞儿,你在害怕!害怕被人看见你裸着身子!害怕被人知道你和你的师父有染!害怕有人说你这个新科探花伤风败俗,有亏德行,有辱斯文!”金鹏的话淡淡的,秦潞的身体却像受到无数重压一样跌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唉潞儿,在这无人的密林深处你都这么害怕。我们还会有重见天日的日子吗?散了吧!从此后,我们除了师徒什么也不是。”
第六章 是非恩怨 诸事转头皆为空
天突然下起了雨,繁茂的树叶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滴。渐渐的雨大了,树枝承不住雨水的重量弯下了柔软的腰肢,脚下的土地慢慢的被雨水湿透,泥泞了。
金鹏站了起来,随手一挥,秦潞的身上一道金光,褪下的衣物重又回到了身上,笔挺的,毫无摺皱,“下雨了。早点回去吧!着了凉就不好了”
金鹏的声音并不高,听在秦潞耳中却不异于一道响雷,猛然抬起眼,目光中带着期盼,只是
左手随意的一圈,两人出现在密林边缘。人还站在黑暗中,几步远的地方就是大道。“从这走,拐个弯就到王府了。早点回去吧!”轻轻的让开秦潞伸过来得手,淡淡的给了一个笑容,“我不送你了!”身影重新融入黑暗之中,消失在秦潞的眼里。
天空放了晴,稀疏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漏了下来,打在水珠上,散发着宝石般五彩的光芒。
金鹏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右边的树丛,薄薄的嘴唇略微上扬,“你真的很喜欢呆在树丛中啊!小猫”
茂密的树丛间穿过一阵风,树叶随着风微微摇动,却未见任何人影。
金鹏脸上的笑容加深,浮出浅浅的酒窝,神闲气定的注视着那,不急着开口。
树丛那依然没有动静,金鹏的笑容已经可以看出带着一丝兴奋,仿佛一个小孩看见了崭新的玩具,他幽幽的开口说:“你知道嘛?小猫,树是不需要穿鞋子的”
树丛一阵摇晃,草丛中钻出一只三色的花猫,冲着金鹏“喵”了一声,窜入了另一边的草丛中。
“哈,哈,哈哈”金鹏放声大笑,自己的判断错误好像并没有让他不快,盯着树丛的眼中兴味更浓,手中金光一闪即没,“小猫我们会再见的哈哈!”身影随着渐远的声音一起消散在空中。
深幽的密林再次恢复寂静。文渊按着胸膛从树丛中站起来,剧烈心跳声冲击着耳膜,摸了摸右颈突然变得灼烫的皮肤,眼睛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一种强烈的恐惧充满全身,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文渊绕开那人消失的方向急奔回自己的府中。少有的惊慌样子吓坏了贴身的丫鬟小翠,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大事,让平日里一贯处变不惊,比得道高僧还从容的七少爷如此惊慌,要不是回过神的文渊拦着,怕已经惊动全府上下了吧!文渊推说是路上淋了雨,跑得有点急,所以脸色有些难看。说完也不管她信不信,端起了主子的架子,让她去备水,自己要沐浴。待水送到,便把她推了出去,关在了门外。
文渊冲到铜镜前,看向仍灼烧一般疼痛的右颈侧,镜中的脖颈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痕迹,连皮肤的颜色也没变。
文渊坐在浴盆中,渐渐变冷的水似乎缓和了皮肤的灼烧感,可是他仍然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
为什么三番两次让我遇见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他先前做的那些是法术吗?他和秦潞,不,他和秦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文、秦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敌?是友?对我们文家是福?是祸?
一个个问题充满了文渊的脑子,想得他的脑子快炸了。只知道那人是残酷的,前一刻浓情蜜意,转眼就会将你舍弃。秦潞没察觉,文渊可是都看见了,那个人嘴里说着让人心酸的情话,眼中却是一种嬉耍玩物的神情。像一个高明的猎人设下了陷阱,等着猎物自动的落在其中。
门外传来小翠的呼声,文渊回过神望了窗外的天色。哦!该吃晚饭了。从已经变冷的浴水中爬起来,抹干身体,穿戴好衣物,拉开拴上的房门放小翠进来。
“七少爷,老夫人传话了,今个儿是初一,要进素食,让各位主子们到庵堂用饭。”小翠恭敬万分的传着话,虽然极力掩饰,可话语中还是隐着一丝怒气。
若是放在往日,文渊这个好脾气的主子,一定会好言哄哄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不过,今天他是在提不起劲来。低低的“嗯”了一声,便向庵堂走去。
月淡云稀,初夏的风还是凉爽的,风吹起床幔的一角露出一张熟睡的容颜。
突然,一双手掌抚过露在衣物外的腰侧,粗造的掌心摩挲在娇嫩的皮肤上一阵麻痒。文渊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肯轻易放弃的手掌顺势抚摸起文渊光滑的背脊。“嗯。”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身体向内侧挪了挪,一只手甩向身后,想要赶走这扰人清梦的麻痒。
手还未接近,便被一片温热锁住了手腕。手无法自由收回让文渊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