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剑圣都打不过他?”那个被叫做东昇的人诧异的提高了声音,那声音十分的尖锐,听的人很是不舒服。
“行了东昇。这次行动我们只能用计谋,不能硬来。否则我们的性命都保不住。”
“嗯,他们不是喝了那酒了吗?这就好办了。只剩下两个丫头,我们还是能对付的。”
“行动之前,你再往他们的房间里吹些迷香。确保万无一失。”
“是,知道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北风呜咽,吹得干秃秃的树枝吱嘎嘎的响。
锦瑟窝在暖哄哄的被窝里,仰着脸看着帐子顶,轻声叹道:“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你确定他们是宫里的人?”
叶逸风点点头,说道:“锦绣的判断没错。他虽然没看见那屋子里的人,但那声音是错不了的。再说,对你动手的人,除了宫里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的可能。就算动手的不是宫里人,主谋也是。如今看来,他们可用的人真是不多了,连太监都派出来了。”
锦瑟不知为何就忽然间想到了练《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于是忙道:“据说有一种武功是转给太监练的。那人说不定就是为了练功而”说着,她转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叶逸风,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不定他是为了练功而自己断命根子的?”
叶逸风扑哧一声笑起来,一转身坐到床上去,把锦瑟拉进怀里吃吃的笑道:“你这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诡异的事情你都能想得出来?为了练成绝世武功而去做那样的事情,值得吗?就算天下无敌了又如何?”
锦瑟笑道:“变态呗!说不定是被欺负的活不下去了,为了报仇什么的。”
叶逸风摇摇头,捏了捏她俏丽的小鼻子,劝道:“别乱想了,天色已晚,你还是安心的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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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锦瑟笑了笑,钻进了被子里。
只是她身上还穿着紫色锦缎绣花的小棉袄,下身也穿着茧绸丝绵裤子,连叫上都套着棉袜和软底的绣鞋,只是腰里没系裙子罢了。
叶逸风也是穿着棉袍,转身把屋子里的灯烛吹灭便打了个哈欠,说了声:“好困”便躺到了床上。
外边屋子的木板床上,紫雀和翠奴两个也各自收拾利索了,吹灭了灯烛。
夜很黑,只有满天繁星却不见月亮。
屋子里一点烛光也没有,细细的听上去,有细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是赶路倦极了的人沉沉的睡着。
因为是冬天,窗户和门都用厚厚的棉纸糊了两三层,连外边的风声也隔得小了许多。
忽然有黑影靠近,在窗户跟前定格。然后雪白的窗户纸被人用舌头慢慢地舔透,然后手指轻轻地一扣,窗户纸上便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小洞。
借着,又有一根竹管伸进来,对着屋子里呼的一下,吹了一些烟雾进来。
叶逸风似是半睡半醒间,抬手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锦瑟的头脸,两个人连头带脚都蒙进了被窝里。
而外边紫雀和翠奴两个丫头早就睁大了眼睛,各自拿了一方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那帕子上又清凉的香味,是喷洒了锦瑟从翠华轩带来的醒神香精预防迷香的帕子。
又过了片刻的功夫,门的缝隙处伸进了一片匕首。那匕首左右轻轻地摆动了好一会儿,便拨开了门闩,然后,门便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
紫雀和翠奴藏在杯子里的手都握住了早就藏好的剑柄。
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或许是他们觉得他们在酒里下了药,又吹了迷香,一个人足以对付这两个丫头,足以杀死里面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
来人对屋子里的境况相当的了结,进门后便直接奔着紫雀和翠奴二人睡的木板床过来。走到床近前后,猛然举起手中的匕首便往谁在外边的一个咽喉处刺过去。
电石火光之间,睡在里面的紫雀忽然出手,暗夜里隐晦的剑光一闪,只听噗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惨叫,便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翠奴一发而起,抬腿便是一脚,正好踢中了那人的心窝。
那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那只被紫雀削断了的手臂兀自汩汩流血不止。
紫雀儿从床上跳下来,长剑一挥指在那人的咽喉处,厉声道:“别动!动一下就杀死你!”
刺客似是要动一下,翠奴抬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脚尖一用力,便听见他闷哼一声,再也不动一下。
紫雀转身去点亮了灯烛,看着地上的断臂和匕首,冷声道:“好大胆子的贼人,居然敢单枪匹马来刺杀姑奶奶。”说着,她又急忙上前弯腰,在那人的衣领处搜了搜,找到一个用锡纸包着的小药丸后,冷声笑道:“倒是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不过落到姑奶奶的手里,想那么容易死?门都没有。”
翠奴便把长剑入鞘,用剑鞘封住了那人的几处穴道,方同紫雀儿说道:“起来弄些水,把这地上的血渍擦了,不然主子闻到这血腥味该恶心了。”
同样的,隔壁陆尚风和锦绣住的房间里,差不多的戏码同时上演。
只是那边屋子里只有陆尚风一人,那被削断了手臂的刺客被陆尚风踩在地上时才发现,那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根本就只有一个,而那个一直披着黑色斗篷连五官都看不见的家伙不知哪里去了。
锦瑟和叶逸风选的上等客房在二楼,当她房间和隔壁房间的灯亮起来的时候,一直守在对面屋顶上的一个黑影握紧了拳头,低声叹了口气,匆匆消失。
客栈的前楼一切如初,安静的只有风吹窗户纸的呜呜声。
楼顶上跳下来的那个黑影迅速钻进了前楼,在漆黑中轻车熟路的推开了那间暗室的门。进门口便重重一叹,低声咒骂道:“妈的!居然失败了!”那声音冷而清澈,如同流水中冰凌相撞一般。
然而那个尖细的声音却没有回应他,这让他很是意外。一边解开斗篷的手不由得一顿,且微微皱眉,低声叫道:“东昇?!”
依然是没有声音回应,屋子里安静的令人窒息。
黑衣人警惕的把手放到腰中的长剑上,试探着又叫了一声:“东昇?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着屋子里各处角落,一切都如他刚出去的时候,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便试探着往那一架檀木雕花的大屏风处走。
熟料,刚转过屏风一角,便见寒光一闪,一柄利剑指在他的咽喉处。
而对面那个披着黑色斗篷,连五官都遮去了的人,正手持长剑冷冷的看着他,声音是那种磁性的沙哑:“别动,把剑放下。”
黑衣人轻声一笑,说道:“好手段,连这里都找得到。”
“废话少说!”锦绣长剑往前一刺,便划破了那人脖颈处的皮肉。又鲜血顺着剑尖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在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上。
那是上等的贡缎面料,黑色的贡缎上有极细的金线绣的隐约的花纹,若非烛光摇摇,那花纹几乎不可见。这样的贡缎,若非宫中贵人,恐怕都难得一见。
那人冷冷一笑,抬手把手中的剑丢到地上,却鄙夷的看着锦绣,反问:“你倒是杀了我呀?怎么不杀?”
锦绣手腕一转,利剑收回,却反手用剑柄啪啪两下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左手一伸在那人的衣领和怀里一阵翻找,终于找出一粒药丸和一封书信后,方冷冷一笑,转身去从帐幔之后拎出一个人来,又又另一只手拎着黑衣人,从容的出了房门。
锦瑟的客房里,已经是烛火通明。
锦绣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扔到地上后,简短的说道:“没有人了,就他们四个。”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两颗药丸和一封书信,又说:“还有这个。主子看可有用处。”
叶逸风接过药丸来放到一旁,这个是他们行动失败后以免遭受非人的刑罚时用来自杀的,这个叶逸风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那封书信很是有意思,叶逸风打开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书信中寥寥数语,一共也不过几十个字。但叶逸风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发白。
锦瑟看他的神情猜到信中之言肯定有极大的秘密,于是她抬手把那一页纸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自己看。看罢后却十分的不解。
信中虽然写的很明白,让这几个人务必在自己到达北胡之前把自己杀掉,可最后的落款只是一个奇怪的图形印章,并不任何人的姓名。
这印章代表什么呢?锦瑟疑惑的看着叶逸风。
叶逸风轻轻地吐了口气,看着那个身穿华贵黑衣的男子,淡淡的说道:“我与大殿下素来没有仇恨。他为何费尽心机要取了我夫人的性命?”
那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叶逸风淡淡的说道:“单凭这一封书信和你们几个人,我便可以奏明圣上,告你们一个谋杀钦差,勾结外邦,密谋造反之罪。纵然大殿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恐怕这罪名也够他受用一辈子的了!所以,为了你的主子,我觉得你还是回答我的话为是。”
大殿下?
锦瑟一愣,这回又是大皇子了?上次不是三皇子吗?
难道上次是大皇子陷害三皇子?
那黑衣人这冷声说道:“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我等誓死都不会出卖主子。”
叶逸风好笑的摇摇头,说道:“你既然能让这封书信落在我的手里。本身就已经出卖了你家主子。我问你话,也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你若是能告诉我其中缘故呢,不仅能免去些皮肉之苦,或许我还能一高兴,和你家主子摒弃前嫌还能成为朋友。”
那黑衣人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叶逸风一眼,只是瞬间后,他的眼神又变得波澜不惊。
叶逸风见他还是不说,便淡淡一笑,对着窗外叫了一声:“出来吧。”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窗户被推开,一个宝蓝色的身影一跃而入,站定后对着叶逸风微微一躬身子,叫了声:“大哥。”
锦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蓝衣人问道:“老三,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正是蓝苍云,他又朝着锦瑟微微躬身,叫了一声:“大嫂,我一直都跟在你们身后啊。只是你一心只想着我大哥,没看见我罢了。”
锦瑟抿了抿唇,心想没看见你的不只是我吧?若是锦绣有发现你跟随左右,恐怕也早就想办法告诉我了。你们兄弟们联起手来留后招,连我都瞒着,哼。
叶逸风似是知道锦瑟心中所想,便抬起手来揽过她的肩膀,轻声说道:“老三是专门过来带这几个人回去的。”
锦瑟抿了抿嘴角,终究是没有说话。
蓝苍云便转身看着屋子里被封住了穴道的四个人,转头对叶逸风笑了笑,说道:“大哥,照顾好大嫂。”
叶逸风点头的同时便把锦瑟拉进怀里,让她背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脸贴在他的胸口,且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子罩住了她的头。
而与此同时,蓝苍云忽然拔剑,只听龙吟剑在空中做嘤嘤细鸣之声,然后便是几声尖叫和闷哼,却是蓝苍云把这几个人的手筋都挑断了。只这几声闷哼尖叫便把锦瑟给吓了一跳,又下意识的往叶逸风的怀里拱了拱。
叶逸风忙把她搂得更紧,并低声宽慰道:“没事儿,别怕。”
蓝苍云麻利的挑完这四个人的手筋之后,便一挥手对着外边叫了一声:“来人。”
另有几个人进来,上前去各自挟持了那四个人出去。
蓝苍云又对叶逸风说道:“大哥,这家客栈已经是我名下的产业,你们放心住。那些不干不净的人我已经叫人清理了。”
“嗯,把这四个人看好了,等我回来亲自审理。”叶逸风的如墨玉的瞳眸里有寒冽逼人的气息闪过。想要锦瑟的性命的人,总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等屋子里悉悉索索没了动静,叶逸风方把锦瑟从怀里拉出来。此时紫雀和翠奴已经把屋子里的血迹打扫干净。
“走了?”锦瑟长长的出了口气,虽然她之前从电视里看过许多血腥的场面,可这种挑人手筋的惨烈行为真正发生在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悸。看电视电影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眼前闻着那浓烈的血腥味听着那惨叫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走了。我们换一间屋子睡?”叶逸风怕锦瑟嫌这屋子里有血腥味,所以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斗篷想裹着她出去换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