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演义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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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演义全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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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先打后奏。故此这两个狗头。好象哑巴子一般,不敢撒野。待我老程去耍他一耍,也好与罗兄弟的阴魂,出出怨气,有何不可?”未知程咬金如何戏耍二王,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 升仙阁奸王逞豪富 太医院冷饮伏阴私

当下程咬金走到殷齐二王面前,开言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我家主公收纳英雄,在此麒麟阁,庆贺我们众功臣功劳,赐宴饮酒,好不光彩。你这两个退时倒运的废物,一出兵就大败而回。看起来,真正是没用的人了!要你们在此做什么?”叔宝见了,忙走过来喝退咬金,羞得殷齐二王,含怒而去。

来到府中,建成与元吉商议道:“我们也造一个高阁起来,比麒麟阁更加齐整,也与我们两府的将士,日日饮酒作乐,以出今日被程咬金这狗头羞辱的恶气。贤弟,你道如何?”元吉道:“王兄说得有理。”次日,二王就发出两府钱粮,在麒麟阁对面,起造一所高阁。不消数月完工,却也与麒麟阁一般高大。上悬一个金字匾额,名曰:“升仙阁”。那殷齐二王,也在那里饮酒作乐。倒造化了这班家将,日日赏赐,吃个醉饱。正因升仙阁造得穷工极巧,十分齐整,那些百姓,都去着升仙阁,这麒麟阁倒没有人来观看,就渐渐冷落了。

众将都不以为意,只有程咬金是好胜的,他看见这光景,心中不服之极,忽然想道:“我有个道理在此。”遂买了几百担干面,叫人做起肉馒包子,若百姓来看麒麟阁,每人赏他包子两个。这消息传出去。到了次日,众百姓都来看麒麟阁,领赏包子,去而复来,往复不绝,真正热闹。程咬金得意洋洋,好不快活,那升仙阁也没有人去看了。二王知这消息,便说道:“这两个包子何难,明日也做起肉馒包子,每人赏他四个包了。”这些百姓何乐而不为?复一齐来看升仙阁了。咬金闻知这事,一时兴发起来道:“他们四个,我们这里赏他八个便了。”这消息传出去,到明日,百姓都是贪多,又一齐来看麒麟阁了。这边二王道:“赏包子有甚希罕,我明日分赏每人一钱银子。”百姓闻知这事,生意都不去做,扶老携幼,填满街道,都来看升仙阁,顿赏一钱银子了。

咬金闻知,不觉大怒,晴想:“我因一时赌气,把家中银子都用尽了,那里及得这两个狗头富?”心中气闷不过。这一日,正逢尉迟恭酒吃得大醉,咬金便同道:“老黑,那万岁爷封你的鞭做什么?”尉迟恭道:“万岁爷叫我专打朝中不法之臣,你岂不晓得?”咬金道:“如今二王私造升仙阁,给每人赏一钱银子,引得百姓不务生理。这等不法、你怎么不去打他?”尉迟恭道:“他两个有钱,自去做畅汉,关我甚事?”咬金道:“原来你是没用的!当初你被他骗去,受披麻烤打,吃了他的亏。如今趁此机会,何不公报私仇,打他一顿?”尉迟恭是个莽夫,听了这话,不觉大怒,遂拿钢鞭赶至升仙阁来。

咬金暗想:“不好了,万一二王被他打死,追究起来,说我老程叫他打的,如何是好?不若我一路叫喊前去,使两个狗头害怕,预先去了。我就哄骗这老黑,拆倒了这升仙阁,岂不是好。”遂一路喊叫道:“殷齐二王私造升仙阁,耗费钱粮,尉迟恭打来了。你们大家走开些!”二王正在阁上饮酒,忽听下面喊叫,推开纱窗,望下一看,大惊道:“不好了!尉迟黑子来了!”忙奔下阁,逃出后门走了。那尉迟恭抢上阁来,不见了二王,正没处出气,忽见咬金走到,说道:“他两个奸王,虽然逃走,打不着,这升仙阁是私造的,在此引诱百姓。何不将他拆毁,也与万岁爷省些钱粮?”尉迟恭正在大怒,今闻这话,就叫数百名家将,立刻把这座升仙阁,不消一日工夫,拆得干干净净。又把家伙玩器之物,件件都打得粉碎,方才住手,转身回府。那二王逃归王府,差人打听回报,不多时,差人来报说,升仙阁被他拆了,家伙玩器,尽行打碎。二王闻言,气得手足冰冷,半晌无言。

建成道:“三御弟,我们气他不过,不如把此事奏闻父王,说他两个无事生非,欺君灭主的罪吧!”元吉道:“不可,这升仙阁原是我们心不甘服他们的麒麟阁,故此私自出银来造的。怎敢奏闻父王?这场亏我与王兄是要吃他的了。”建成听说,又叫:“御弟。你的见识虽是,但是秦王手下这些将官,我心里到底恼他不过。全赖御弟再想一个妙计,把这些将官,个个弄死,须要做得干干净净才好。”元吉听了,把眉一皱,顷刻计上心来,说道:“有了。”建成忙问何计,元吉向建成耳边,低言如此如此,自然死得个个干净。建成听了大喜道:“妙计!妙计!明日就行。”

次早二王入朝,朝见高祖,上殿奏道:“臣儿建成、元吉,有事奏闻父王。”高祖道:“你所奏何事?”二王道:“臣儿想秦王麾下将士,边关立功,享安未久。值此盛暑,父王何不颁赐香茹饮汤,解散炎蒸,以表父王爱士之恩?”高祖道:“皇儿之言甚善,依卿所奏。”即着太医院合就香茹饮汤,颁赐秦府众将。医官领旨,高祖散朝入宫。

二王退朝回府,就叫内侍去召太医院来。那太医院闻二王相召,忙来府中参见。二王道:“孤家弟兄有一事相烦,不知先生肯依否?”那太医院英盖史道:“千岁令旨,臣敢不遵?”二王道:“先生,孤因天策府一班将官,个个倚着秦王势力,每事欺侮孤家。今日皇上要赐他香茹饮汤,着先生料理。孤家欲烦先生,于香茹饮汤中,暗藏巴豆大黄发泻等药,待他们吃了,个个泻死,故特请先生到来叮嘱。”英盖史闻言,连忙说道:“二位千岁爷,别样事无有不遵,此系险毒之事,臣断断不敢奉命!”殷王道:“先生不必推辞,你今日依孤行事,他日孤登九五之位,就封你为并肩王,岂不富贵极矣!”英盖史听了这话,心中动念,想:“他是太子,他日皇帝自然是他的,我若依他,这并肩王稳稳做得成。”一时贪慕富贵,就忘了天道好生之德,便依允道:“既承二位千岁美意,臣敢不领命?”二王见他允了,便大喜,相送出府。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回 天策府众将敲门 显德殿大宗御极

当下英盖史回归太医院,连忙合好了香茹饮汤,奉旨送去。那天策府众将,因天气炎蒸,大暑逼人,各脱衣冠乘凉。忽见家将飞报进来道:“圣旨到了!”众将连忙穿戴衣冠,走出外边来,一齐俯伏接旨。那天使即开读诏曰:

朕处深宫,尚且不胜酷暑,想众卿在天策府,必然烦热。特命太医虔合

香茹饮汤,一体颁赐,以明朕爱士之心。钦哉!

读罢诏书,众将谢恩,太医院入朝复旨。那程咬金忙走过来,说道:“这是皇上赐的香茹饮汤,必定加料,分外透心凉的,我们大家来吃。”先是秦王吃一杯,然后众将各吃一杯,惟有尉迟恭与程咬金,多吃两杯。见滋味又香又甜,两人贪嘴,不觉又吃了十来杯。咬金道:“妙呵,果然爽炔,透心凉的!少停,我们再来吃吧。”众人各各分开去玩耍了。

看看到晚,众人肚中忽痛起来。咬金道:“这也奇了!难道我吃了十来杯香茹饮汤,暑气还不怎么?我再去吃吧。”走过去又吃了几杯,谁想愈加痛甚,只叫:“呵唷唷唷!不好!不好!要出恭了!”快走到坑上,泻个不住。自此为始,一日最少也有五六十遍。敬德泄泻也是如此。秦王众将,略略少些,却也泻得头昏眼花,手足疲软。这个消息传出去,殷齐二王闻知,暗暗欢喜。高祖在内宫,闻天策府将士,吃了御赐香茹饮汤,一齐泻倒,不觉大惊,就传旨叫太医院来医治。二王闻知,又嘱托英盖史,速速送他们上路。英盖史不敢推辞,口称:“遵命。”走到天策府中来医治,更把大黄巴豆放在药内,煎将起来,众将吃了,一发泻得不堪。

正在这时,却好救星到了。原来李靖云游四海而归,恰好到长安来见秦王。行礼毕,秦王告知:“诸将中毒泄泻,未能全愈,军师何以治之?”李靖道:“不妨。”随将几丸丹药,化在水中,叫众将士吃了。果然妙药,吃下去,就不泻了。当下徐茂公道:“我们中了诡计,服下泻药,才会如此。太医院英盖史是和这事有关的,从他身上可以获得水落石出。”众将倒也罢了,只有程咬金、尉迟恭不肯干休,就要出气。无奈泻了见日,两脚疲软,行走不动。将息了数日,方才平复如故。两人私下商议,如此如此,遂同到大理寺府中来。衙役通报本官,大理寺出来迎接,升堂见礼,分宾主坐下。咬金道:“我们两个,今日要借这座公堂,审究一事。”大理寺道:“遵教。”二人起身到堂中,向南坐下。咬金道:“贵寺请便吧。“大理寺道:“晓得。”说着里面去了。咬金唤过两名快役道:“我要你拿太医院英盖史回话,你可快去拿来。”快手禀道:“求老爷出签。”咬金道:“怎么要签,你速拿来,不得有违。”快手应道:“晓得。”他知程将军的性格,不敢回言,出了府门,一路思想道:“这个人是强盗出身,知什么道理?那太医院是朝廷命宫,怎么就好去拿?今我写一个帖子,只说请老爷吃酒,他一定肯来的,那时就不关我事了。”算计已定,来到太医院,把帖子投进去。只见一个家丁出来说:“你们先去,我老爷就来。”两个快手回去,不表。

再说英盖英不知底细,只道大理寺请,即上马往大理寺来,到了门首,不见来接,心中暗想道:“定是他又陪别客在内。”竟自进去。到了仪门下马,走到里边,看见程咬金、尉迟恭坐在堂上,心内大惊,只得上前打拱。咬金见英盖史来,便大声喝道:“你这狗官,怎么不下跪?左右与我抓他上来。”两边衙役答应一声,赶过来将他剥去冠带。英盖史大怒道:“我是朝廷命官,怎敢如此放肆?”咬金喝道:“你既是朝廷的命官,怎敢药死朝廷的将官?快把香茹饮汤之事招来,免受刑法。”英盖史听了,大惊失色,勉强说道:“这是万岁爷的主意,与我无干。”尉迟恭见他面上失色,遂叫:“程将军,不必与他斗口,夹他起来,不怕他不招。”咬金道:“是。”就叫左右把这狗官夹起来,两边答应一声,就把英盖史夹入夹棍内,尽力一夹。那英盖史号呼大哭,几乎痛死,心中想道:“今日遇了这两个强盗,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着招了,也免一时痛苦。”只得叫声:“愿招。”咬金吩咐画供,那英盖史一一写在纸上,呈将上来。程咬金与尉迟恭,看不出是什么字,便叫:“大理寺出来,念与我听。”那大理寺躲在屏门后观看,闻得叫唤,忙走出来,清清白白念与二人听了。二人大怒道:“可恨这两个奸王,如此作恶,烦贵寺把英盖史监下,待我奏过朝廷,然后与他讲究。”大理寺道:“领教。”就把英盖史收监,二人辞别回府。

次早,二人上朝,细细奏闻。高祖大怒,即着人去召殷齐二王,并传英盖史。不多时,英盖史唤至殿前,叫道:“此是殷齐二王的主意,与臣无干。”二王亦到,见事发觉,只得朝见父王。高祖道:“又是你们两个!”二王道:“臣儿怎敢?这是英盖史妄扳臣儿,希图漏网,待臣儿与他对质。”就走下来,英盖史见了二王,忙叫:“千岁,害得臣好苦!”殷王忙拔出宝剑,把英盖史砍为两段。高祖见了大怒道:“此事尚未明白,怎么就大胆把他斩了!”二王道:“臣儿问他,他言语支吾,一时性起,把他斩了。”高祖见了这事,明知二人同谋,欲要问罪,却是不忍父子之情,遂大气回宫,染成一病,不表。

再说元吉闻知高祖有病,即来与建成商议道:“王兄,今乘父王有病,我们只说守护禁宫,假传父王圣旨,兴兵杀入天策府,把他们众人个个结果何如?”建成大喜,准备进行不表。

再说秦王知父王气忿成疾,十分忧惧,众将屡劝秦王早即帝位,秦三不肯。一日,徐茂公来见秦王,说道:“主公,臣观天象,那太白经天,现于秦分,应在主公身上。主公可速即大位。”秦王道:“军师差矣!自古国家立长不立幼,今长兄建成,现为太子,九五之位,自然是他的。军师如何说出这话来?”

茂公见秦王不允,只得出来与众将商议道:“我算阴阳,明日是主公登位吉期。我劝主公即位,主公说是国家立长不立幼,再三推让。如今二王谋害主公,我们不得不自行主张。”咬金道:“我们去杀了两个奸王,不怕主公不登宝位。”茂公摇手道:“小可,此非善计。今晚你们众将,可如此如此,自然成事。”众将听了道:“妙计!妙计!”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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