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我家暂住的亲戚,谢谢你啊小红,我这就走了,你帮我把我表哥送到武馆,好吧?”
“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路人甲姑娘笑道,“哟,你这位表哥长得可真俊。”
“表妹!”司源上前一步,死抓着我的手说,“你就那么喜欢黄飞鸿那个小痞子?”
“你才小痞子!”我气愤地瞪他,“我就是喜欢他,有你什么事?”
司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愤怒和不甘,动作粗鲁的攫住我的下巴,典型的恶少强吻良家少女的桥段。
不过,可惜的是这场戏里的女主是一只呛口小辣椒,武力值超高而且脾气暴躁,我动作敏捷地反手甩了一个巴掌,怒道:“何大为,你给我滚!”
我的手不轻不重地擦过司源的脸,我正暗自得瑟这条肯定能一次性通过,却不料司源那家伙竟出乎意料地愣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脸。
“卡!”导演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这里再来一次!”
司源低声对我说了声抱歉后,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他手指的温热,似乎带着微湿的汗意。
我反手甩出一个巴掌,怒道:“何大为,你给我滚!”
司源终于恢复正常,与我配合默契的微撇过头去。
导演十分满意,但芳姐却想给我一巴掌。
卸妆后的司源右脸出现了一片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明显。
“安雅淳,我不是说过下手不要太重的吗?!你是嫌自己下手不够狠吧!”我耷拉着脑袋,低头辩解道:
“我真的认真模拟过好几次的,下手真的好像没有太重,大概大概”
“大概什么?”芳姐挑眉看我,一副看你怎么说的表情。
我无辜一笑,咕哝道:“大概是皮肤过敏了吧”
“过敏?”芳姐眯着眼道,“是对你的手过敏了吧?!”
“呵呵”我干干一笑,找准机会迅速溜走,“哟,导演你找我呀~马上就来~” ~(@^_^@)~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很隐晦的在表现JQ了~
你们有木有花现啊【轻轻地飘来~再悄悄地飘走~】
☆、十五章 情窦初开(三)
今夜雪后天地空灵,月凉如水,轻风撩人,我踏着厚厚的雪地靴踩在松软的雪里,发出清脆的“吱嘎吱嘎”声。
唐河一言不发地走在我身后,严肃得像个小老头。
我回过头,定在他面前,微恼地问:“你是不是不想出来?”
唐河裹着厚厚的大棉衣,黑亮的眼睛诧异地望着我说:“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气得跺了跺脚,十分小女儿姿态,心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子道:“呆子!”
“好!”导演在不远处搓着手,笑眯眯地道,“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
我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快步走到司源那儿打劫了一包纸巾。
司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笑容暖洋洋的对我说:“你再抵制穿两件毛衣,估计明天又要去医院打针了。”
“别啊,大哥,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乌鸦嘴么。”我皱着眉,一脸哀怨地望着他,上回就被他一语成谶,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啊。
他脱下手套,动作细心的帮我套上,手套里暖烘烘的都是他的体温,月光下他的侧面精致如玉,惊得我心里那一头老鹿也快乱撞。
“安雅淳,快点过来补妆!”芳姐站在不远处朝我招手。
“这两天天气冷,你记得回去把羊绒衫穿在里面。”司源拍拍我的肩,不放心地嘱咐道。
我嘲笑他:“你的啰嗦程度都快赶上我爸了。”
“小彤,总有一天,我会振兴医馆,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黄飞鸿!”唐河目光悠远地望着远方,拉着我的手与司源的温热不同,带着些许雪夜里的冰寒。
“卡!”导演不满地喊道,“小彤怎么没反应啊?你男人在跟你讲豪言壮志,你就跟块木头一样杵在那吗?”
“再来!”
我有些汗颜地望了眼导演,眼角扫到司源那漆黑的目光似乎正专注地望着我们。
“小彤,总有一天,我会振兴医馆,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黄飞鸿!”
“嗯!”我重重地点头,目光崇拜而肯定地望着他,“你会的!我相信你!”
“好!我宣布——”导演面露喜色地发言道,“《少年黄飞鸿》这部剧,杀青了!”
“哇!”忙碌了几个月的剧组成员都欢呼起来,“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
晚上,导演大发慈悲地请全剧组吃散伙饭,订了一个超级大的包厢。
我背着手,学着张卫健版的韦小宝笑眯眯地念叨:“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有广阔的胸襟,和强健的臂腕! ”
狐狸很二逼的跟着我和道:“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君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我有广阔的胸襟与君共悲欢!
走在前面的芳姐扭过头来说:“下次我就介绍你们两个去讲相声,一唱一和配合得真默契。”
“芳姐,你压榨童工是不对滴!是大大的不对滴!”我跳着脚抗议,芳姐这人很少随便说说,她开口说出来就说明她很有可能是真有这想法。我堂堂一准备进军美少女行列的演艺圈新星,怎么能去台上说相声呢!就算是去央视春晚去说相声,那也是说相声啊!我怎么能去说相声呢!我是要先做偶像派才能转型实力派的美少女新星啊!
导演大人附和道:“说相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很多相声演员都是实力派演员!雅淳,可以去锻炼锻炼!”
“你们饶了我吧!”我哀嚎道,“我可不想以后找我拍戏的都是去搞笑的!”
“放心!”狐狸扯着大笑脸搂过我的脖子说,“哥哥陪你!”
我拍开狐狸的爪子,不屑道:“谁要你陪啦!自个儿想去讲相声别把我这青春美少女给拖下水!”
“哈哈哈!就你还青春美少女?!”狐狸毫无形象可言地捧腹大笑,可恶程度让人恨不得踹上三脚才解气。
“怎么不是了?我们雅淳啊,就是青春霉少女!”丁辰也很不成熟地凑热闹,一身优雅的公子气度完全变成了市井小流氓。
“哼,你们都是衰哥,咱们都彼此彼此!”我哼哼道。
“雅淳,我和司源可都没插嘴哦。”唐河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朝丁辰、狐狸做了个鬼脸,闪到唐河和司源中间,一手挽着一个道:“你们俩才是我亲哥加大大大帅哥!帅气的帅哟!”
回家的时候,我们恰恰赶上了传说中的春运,途中囧事二三,不过还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赶到A市。
烟花绚烂,爆竹声声,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个喜庆的气氛里。
难得的是唯一一个来接机的家属竟然是狐狸家的,我们几个均是一脸默默地打量那个站在大厅一身柔和的姑娘。
很典型的江南水乡里的小家碧玉,仿佛是从一副烟波浩渺的画里款款而来。
我愣愣地看了眼狐狸,再看眼那姑娘,暗自揣测他们俩的关系。
狐狸和她站得离我们有些远,大部队不动,我也不好意思走
近,只有几个只言片语飘到我们的耳里。
狐狸说:“你怎么来了?”
然后姑娘朝他笑笑,嘴巴张了几下,仿佛提到了“爸妈”两个字。
“那其他人呢?”狐狸又说。
姑娘的声音也柔柔的:“他们都在酒店,我听说你回来,就先来接你。”
后来他们又低声聊了几句,狐狸一直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我想这小子大概是有点闹小别扭吧。
我溜到司源身边,问他:“我们要不要先走?”
司源朝我笑笑说:“你想先走的话,我们就先走。”
唔这话说的
不过没一会儿,狐狸就像心有感应地回过头,对我们说:“这几天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几个先走吧。”
“好的,新年快乐啦!”我朝他挥挥手,又对他面前有些拘谨沉默的姑娘笑笑,“新年快乐!”
姑娘朝我柔柔一笑,有些羞涩的对我们说:“新年快乐!”
我们在机场门口各自告别,坐在计程车上,烟花从我们车窗旁升起,然后在头顶绽放。我在想,我不曾经历的世界末年2012的新年,是不是也和过往的每一个新年一样热闹而喜悦。
黑甜的梦乡向我袭来,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冷漠如刀尖的男人皱眉望着我。
“雅淳,你真的喜欢他么?”方重衍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就如同我泼了江沅一身咖啡的那天。
喜欢?喜欢谁?
“不要喜欢他,回来我身边好不好?”他冷漠的凤眼里露出灰褐色的颓败,无望却又挣扎地望着我。
回到你身边?为什么要回到你身边?我好想问他,我回到你身边的话,那江沅呢?让她也泼我一身咖啡么?
“雅淳,雅淳,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吧”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冷漠又骄傲的方重衍,永远不会用这样低声下气的语气和我说话,他是冷漠的,冷漠得如同一把尖刀的方重衍,把人伤得淋漓尽致后全身而退,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方重衍
我挣扎着,尖叫着:“方重衍,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带着你的江沅,带着你深爱的人,带着你的生活,离我远一点!离我再远一点!”我不想和你,和你们,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交集!
那是提醒我曾经的无望,提醒我曾经的不堪!
“小淳,不要哭,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耳边有温柔的声音响起,是谁在和我说话?那
么温柔,那么温暖。
“不要怕,小淳。”一双柔情万种的桃花眼静静地望着我,仿佛带着世间最让人心安的魔力。熟悉而温润。
“小淳?”司源静静地坐在计程车后座,一双桃花眼担忧地望着我,“做噩梦了?”
我望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道:“已经到了吗?”
司机大叔是典型的东北人,热情地插嘴说:“到了有一会儿了。”
“哦,麻烦叔叔了。”我朝司机大叔笑笑说,“我们这就下车。”
“没事,拉完你们,我也要回去过年了!”司机大叔憨厚地笑道。
“新年快乐!路上小心!”
“你们也新年快乐!”司机大叔哼着小调,开着他的小汽车,消失在拐弯口。
“少爷小姐回来啦?!”保姆阿姨连忙接过我和司源手里的行李,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弄。”
我看了眼空荡荡的别墅,疑惑道:“先生和太太没有回来?”
“先生说等太太的情况稳定后再回来,最早也要等到初六。”
司源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有些无奈地笑道:“看来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跨年了。”
“好可怜哦。”我应景地叹着气。
“储藏室里有前两天刚买的烟花爆竹,少爷小姐要是想玩的话,我去给你们拿出来。”保姆阿姨乐呵呵地望着我们。
“不用了阿姨,您做完饭也早点回去吧,今天可是大年夜。”
“哎,那你们记得注意安全。”
茶几上放了一堆零食,我和司源各坐一边,打着哈欠相互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
我朝他摊摊手,说:“看来是彻底忘了我们了,连个拜年电话都不打。”
司源的桃花眼里闪过笑意,幽幽地望了眼窗外热闹的天空,道:“大概以为我们俩睡着了吧。”
“哎,重色轻儿,他们俩还真是一对。”我深深深深地叹着气。
“要是累了,就上去睡吧,不要等他们电话了。”
我伸了个懒腰,道:“才不呢,我们家可是有守岁的传统滴。”我爹还在的时候,午夜十二点,新年的第一天第一分钟,我们都会去外面放一打鞭炮,一直闹到天亮。不过后来就算他去世,我和妈妈还是会和他还在世时一样,午夜的时候买一堆烟花爆竹在外面疯玩,然后坐在沙发里一人抱着一袋零食在那里瞎唠嗑,总是很有默契的谁都不愿意先睡。
那女人,大概是真的要忘记我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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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陪你守岁。”他扬起笑容,比窗外的烟花更灿烂。
我朝他撇嘴道:“没守习惯的话,可是很艰难的哦。”
司源不以为意的朝我笑道:“以后就会习惯的。”
“你还真打算每年都陪我守岁啊?”
“当然了。”
十二点,烟花绽放的声音,鞭炮爆竹的声音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掩盖了电视里晚会主持人的声音,也淹没了我心跳忽然加速的声音。
“我们也出去玩吧?”因为世界的嘈杂,他不得不凑近我耳边大声说道。
我扬起笑容,动作夸张地说:“好!”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