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吗?”
夜绯月摇头,“动不了了。”
“不是说危害不大吗?”夜如雪冷然道。
知道夜如雪生气了,也知道他生的不是救不救凤歌的问题,而是怨夜绯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这种时候就要示弱,夜绯月嘟唇撒娇道:“爹爹好累抱我走吧爹爹爹爹爹爹”伴随着甜腻的声音夜绯月还挤出两滴泪,挂在眼捷上要掉不掉,很是可怜。
夜如雪可以对任何人冷下脸来,但是夜绯月便是那唯一的例外,“唉”俯身将夜绯月抱起,“以后不许这样了。”
“恩。”夜绯月很认真的点点头,但是勾起的最嘴角却泄露了主人的内在心情。
“等等。”夜绯月眼尖发现凤歌的碎衣中的玉盒子。
“那个”夜如雪顺着看过去,手成爪状,搜的一下子玉盒子飞到夜如雪的手中,将上面的血污擦干净,这是一个很精致的玉盒子,打开玉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封血书和十颗红色的药丸。
『巧得此物者,希望您能完成我的最后一个愿望,五天后便是安南王的寿辰,希望您能将此物送去,安南王必有重谢。』将东西放到夜绯月的怀中后,夜如雪抱好他向前走去。
而江湖上却掀起了另一场腥风血雨,消失近十年的夜宫重出江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许多帮派,紫云派、崆峒派、青冥派等众多门派的掌门遭到夜宫暗杀者的追杀。
…* * *
赫连如絮(圣司)轻柔的抚摸着若伶的发、他的额、他挺翘的鼻子、红润的唇瓣、软软的脸颊眼中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浓浓爱意。
赫连如絮慢慢的倾身,若伶看着不断接近的俊美容颜,眼神游离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他的思绪乱成了一团,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要做的是推开赫连如絮。
赫连如絮张口含住若伶的唇,轻轻的摩擦,舔舐着,渐渐的赫连如絮加深这个吻,用舌打开若伶的牙关,膜拜完他的贝齿,勾住若伶柔软无措的舌,与之深深允吻。
当赫连如絮放开若伶之后,若伶脸色通红,有害羞的因素也有接吻的过程中不会呼吸导致的。看着若伶氤氲的双眼,赫连如絮的眼神又幽暗了几分,这次他没有再吻若伶,但是指腹仍轻轻的摩擦着若伶红肿诱人的唇。
“我们以前真的是情侣。”
“恩。”
“但但是我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
“那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前是情侣。”若伶感觉赫连如絮在骗他。
“因为我对你的爱没有变。”
* * *
“清溪深不测,隐处唯孤云。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少爷这是您挂在嘴上的诗呢。”少年的脸上充满忧伤。
将两个墓碑上的尘土拂去之后,少年步入凉亭,拂去琴弦上的落叶,拨弦开始吟唱,“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
“这是为你的爱人写的吗?”一个声音突兀的闯了进来。
少年止琴停唱,恼怒的看着不请自来的陌生人,“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我叫赫连飞云,这谷中的歌声请我来的,所以我不能出去。”赫连飞云道。
“无赖!请出去这里不欢迎陌生人。”少年冷然道。
“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我便不是陌生人。”看来这赫连飞云是当定这无赖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那么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是基本的礼貌。”
见这人是赖在这了,而且通过言行举止及眼神可知这人也不是什么恶人,所以少年也不在搭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而赫连飞云也和少年算是杠上了,每天缠着少年,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身世、家人、游历的目的、路上的见闻及自己的感触,其后少年在烦不胜烦被逼无奈之下报出了自己的身家姓名,少年名为卿若伶,这谷的名字为‘缘谷’,是少年改的,这谷原为他家少爷的,但是却被仇人杀害,从那以后卿若伶便守在了这里,那首琴曲是他家少爷为自己的爱人所作,那天刚好是他家少爷和少爷的爱人的忌日,卿若伶为纪念他们而吟唱。
也不知道为什么赫连飞云很喜欢呆在卿若伶的身边的感觉,因此他也在此定居了,在原有的木屋旁又盖了一间木屋,每天的任务就是当卿若伶的尾巴,这一住便是十年,期间两人正式确定了恋人关系,主要是卿若伶受不了赫连飞云的死皮赖脸不得已才答应的,记得当时应下之后正人君子样的赫连如絮立刻化身为淫兽,将卿若伶折腾的惨不忍睹。两人知道一旦成为恋人,今后便不会有子嗣,所以两人收养了三个孤儿。
人就是这样,一旦心中的愿望得到满足,就会想要更多,赫连如絮想要卿若伶心中只有他,不能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但是他到来的时间不对,所以他永远争不过死人,在卿若伶心中占第一的是少爷(无情公子)的爱人,因为少爷生前说过要他永远守护着火莲,第二是他家少爷,第三才是赫连飞云,争了几次都无果,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有一天赫连飞云留书出走,说是出去散散心,等想通了自会回来。
赫连飞云这一走便是三十五年,其实在赫连飞云看来只是一个月又五天,当时赫连飞云出了缘谷之后,便收到了来自家族的消息,他的父亲也是现任族长飞鸽传书命他快速赶回,信中的语气很焦急,赫连飞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当赶回家中才知道原来是家族的密地打开了,那信中的语气不是焦急而是欣喜。赫连家族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每任族长可聆听神的旨意,预言、占卜、看风水样样皆能,这次家族密地的打开就是受到了神的指引,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密地的,这次的人选就是赫连飞云,所以他父亲才会满世界的找他。刚好现在心绪很乱,需要静一静,赫连飞云很爽快的答应了,密地中的东西很多,赫连如絮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那些知识,在这期间心绪、想法有了质的飞跃,他为当时向着卿若伶的发脾气而羞愧,当他在密地中渡过了三十五天之后,他想若伶想的心都疼了,出了密地之后他没有回家族,而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缘谷,他从来不会想到他只离开了三十五天便是物是人非。
来到缘谷迎接他的是三个中年男子的怒目相向,从他们狠厉的言语中他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但是他不相信,不见到爱人,他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谷中的建筑和他离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有的只是木屋更加老旧。他来到他和若伶共同建造的木屋时,看到的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垂暮老人。
老人刚刚睡醒,听见响声,用昏花的老眼看向门口说道:“是毕念吗?咳咳我交代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站在赫连飞云后面的三个中年男子赶紧上前,一个将老人扶起来,一个掖被子,一个端茶,端茶的男子应道:“恩,都准备好了,爹爹来喝些茶润口。”在老人胸前放上一块布襟,小心轻缓的喂他喝茶。
老人眯着眼看向门口模糊的人影问道:“怎么?今天来客人了?是谁啊。”
“哼!!一个畜生!”毕念气急败坏道。
“毕毕念,咳咳不可无礼。”老人咳得厉害。
“小若儿”闻声老人猛然颤抖起来,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但是那狠心人这一走便是三十五年,让他悔了三十五年,让他念了三十五年,更是让他等了三十五年。
“威儿我好想出现幻觉了看来时辰到了以前总是在梦中听到他这样叫我的现在这大白天就出现幻觉了他是不是想带我走了梦里面他也这样说过,但是他总是食言”老人的声音中有些哽咽。
“爹爹,您没有出现幻觉,确实是那负心人回来了,那妖人即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绝不是他人假扮。”毕念恶狠狠的说道。
“真的吗?真的是飞云回来了?我现在是不是很丑,是不是,那先不要让他进来,我打扮打扮”若伶愣了片刻之后焦急的在床上胡乱摸索着,“梳子呢布巾在什么地方威儿将铜镜拿来”
“小若儿”一声哽咽的呼唤将若伶打断,赫连飞云猛的扑向床榻,将踏上之人紧紧的怀抱住。毕念颇有微词,本想将赫连飞云赶出去的,但却被另两人拉了出去。
之后赫连飞云天天陪伴在卿若伶身边,陪着他渡过了人生中最后的七天,卿若伶死后赫连飞云将卿若伶的精魂放在了湖中唯一的一朵红莲(不要误会这不是火莲)中并下了‘念’咒,以方便来世寻找,卿若伶下葬之后赫连飞云在他的墓前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赫连飞云带着红莲游历了整个大陆,七十年之后赫连飞云寿终正寝,同红莲一起火化。
“啊——”
“怎么了?如絮你怎么了?”若伶看着赫连如絮满脸的大汗,担心的问道。
如絮呆滞的眼看向若伶,粗喘了两口气,猛的将若伶箍在怀中,恨不得将他揉进骨子里,“做了一个噩梦小若儿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小若儿小若儿”
“再?你离开过我吗?我们这是第一次认识吧呵呵”若伶好笑。飞絮没有回答,依旧紧紧的抱着他。看到他这个样子若伶是心疼的,但是为何心疼他就不知道了,若伶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渐渐的飞絮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一刻钟之后他安睡在若伶的怀中。
“啊?!吓死我了。”若伶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一时间被吓了一跳。
赫连如絮浅笑着,温柔的帮他擦拭额上的冷汗,“君寒传来了消息,一个月之后便是念雪和思貂的生辰,我们要回去帮他们庆生。这离北仪国较远我们要加紧赶路了。”
“好,我收拾好便走。”
“我都收拾了,你只要打理一下自己就好了。”
“咦?!”若伶疑惑的看了赫连如絮一眼,他发现今天的赫连如絮有些怪,但是怪在哪他说不上来。
“怎么了?”
“没有。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好。”
END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