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至如今,没有人知道那个研究菜品的小老板,就是前台大老板的妹妹。
十一郎有一次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乐陶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对人笑,乐陶不问缘由,只是出去时尽量板着脸。
曾经奔波了很多年,感觉累了,乐陶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生活中还有很多不便,只是也有很多是以前所做不到的。
前世这个年龄正忙在考试,打工,每日累的希望太阳不再升起,月亮永远不落。
如今虽然曾经挨过冻,罚过跪,虽然曾经遭绑架,可是这些都过去了。近一年来,在一郎的陪伴下,她的一切都比较顺利。
乐陶不知道那些穿越的女子怎么都那么能干,在古代都玩的风生水起。而她却是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人把自己当怪物。即使开店那也是十一郎在忙,她不过出了一些点子而已,操作的都是别人。
如果没有十一郎她相信这个店是开不起来的,她的思想和这个时代是太格格不入了。而死过一回后好像更惜命了,更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一回。这一年她来这里后生活最自在写意的,乐陶有时候想如果就这么过一生也不错。
每天晚上,只要一郎没事,大都会陪她到很晚。这时候他都会去掉易容,只因乐陶说过对着面具,她无法相信那个人是他,说过一次后,他每次来都没有再带过他那个大众的面具。
一郎长的很精致,用精致形容男人其实很不礼貌,乐陶觉得自己无法找不出别的词汇来。
瓜子脸,肤色长年不见阳光有些苍白,长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最最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很可爱。整张脸波光潋滟,让人移不开眼神,也许是因为这个他常常板着个脸。
她常想,这张脸要是长在女子脸上,必是倾国倾城。可惜长在他脸上,多数时候是一脸冰霜,没半分表情。她猜想他父母必有一个是人间绝色,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出色的孩子,不过从没有问过,毕竟是个人的隐私问题。
十一郎很少说话,也从不过问乐陶的过去,也不质疑乐陶的语言和做事方式。有时间就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乐陶说话。
乐陶偶尔也会弹琴唱歌给他听,他偶尔在乐陶的歪缠下,会给乐陶讲一些江湖见闻。多数时候是各执一卷,灯下看书练字。
自从搬出来后,他晚上都会到乐陶的房间报个到。原来他晚上死活不肯进乐陶的房间,说男女有别,乐陶才不管那个,开始时候一到晚上就赖在他房里不走。
一郎被她闹的无可奈何的、又怕她走来走去着凉,就只能晚饭后或从店里回来到她这报个到。
其实乐陶是怕,怕那天她醒来他就不见了,又剩她一人了。因为一年的期限要到了,因为她已经把他当成她特殊的亲人。
乐陶对以后的生活很茫然,很想融入这个时代和社会,可是却总找不到感觉,总是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看客,过客,不定那天曲终人就散了。
“大哥,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乐陶看着眼前的一大堆银票和碎银子,感叹的说道。
“嗯,你的法子好,生意自然好。”
十一郎心里也纳闷,他是真没想到,火锅店会火爆。他不过是顺着乐陶,是玩票的性质,他那里需要这么赚钱。
“怎么会,都是大哥管理的好。”
“呵呵,都是你包销的功劳,妹妹,你怎么想出来的,还最低消费。”十一郎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乐陶陆续又开发了几款冰点和小菜,冰点由于没有冰箱冰柜,无论是做还是保存都不是很容易,所以就限定只是供应包房,这样就更带动了包房销售。
“那不过是个新鲜,大哥不是说,已经有和我们一样的店了吗?所以还得想新法子才是。”乐陶数着银子,想着这些银子干什么好。
“咱们是正宗。”
有一天,乐陶闲来无事,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富,她吓了一跳,竟然已经累积到万两之多。
她甚至想开家连锁,只是想想太麻烦,虽然她喜欢钱,可她更喜欢自由。她只想过一些自由懒散的日子,不想成为银子的奴隶。
只是听说城里开了好几家类似的店,还有很多的酒楼都模仿她们的装修和菜色,不过乐陶并不在意,毕竟按现代的营销理论,有竞争才有发展啊。
乐陶本就无所谓,原没指着干一辈子,最初不过只是为了准备游玩的路费而已。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好像再没有做过什么长远的计划,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来到这里,她都是存着过一天乐一天的心理,走到哪里算哪里。她还是把日子当做梦一样过,看着他人的忙碌,犹如看电影一样。
生意很火,由于是新鲜事物,虽然地处边缘,但是据说连城主洛王都到风记吃饭宴请,所以也带动了一些名流公子的猎奇心理,高端的客人一直都不断。
“小公子,洛王您都不知道,那可是我们的城主啊。”宝柱一脸惊讶的看着乐陶,好像乐陶不知道就是大逆不道一样。
“你给我说说,免得哪天遇见了得罪了他,小命就玩完了。”乐陶心里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大人物和她有嘛关系。
“洛王爷,那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全城名媛暗恋的对象,小公子,说书的都是这么说的。小的命不好,那天王爷来时,我休班。”宝柱其实也没见过,挠了挠头,嘿嘿的笑着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命也不好呗,那天我出去了。”
“不是,不是,我该去忙了,小公子有事去问云锦,她见过了。”宝柱一见乐陶脸色有变,嗖的转身就跑了。
后来听说洛王又来了几次,可乐陶依然没见过。这个大概就是缘分问题了。洛王每次驾临,她不是在洛王的封地里游荡,就是闭门补眠。
乐陶对店里那些女孩子的评论一笑置之,一郎已经不是人间凡品了,难道还有比风十一郎长的精致和帅气的吗?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因为十一郎天天带着那个面具,店里的人还没看过他的本尊,人们看到的不过是个平凡而冷漠的少年。
一些纨绔公子哥,自命风流的老爷富商们,常会对店里的女孩动手动脚,一些痞子流氓偶尔也会来这捣乱,这些十一郎从不让乐陶出面。
乐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反正到了后来再没人敢在店里闹事。他不说乐陶乐得自在清闲,她知道自己还真不是什么正义感特强的人,只要不伤害到自己人就好。只是提醒风十一郎,无论什么方法,不许出人命,因为她要安稳的生活。
一郎现在越来越会做生意了,乐陶再不用再担心他重操旧业了。
如今,洛阳已经滞留了一年,此处很美,乐陶也很喜欢,甚至常有就定居此处,以求终老的想法。
不过她还想趁着一郎还能陪她,保护她的时候,到泰山,天山,青海湖去看看。不然以后合约到期,一人走多少不会太方便,要是找保镖,还不定什么样的,也许再找不到这样知心意的人了。
离一年之期越来越近了,乐陶知道她该离开了。也许有一天她走累了,会回到这里定居。
只是现在却没了心绪停留,十一郎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终会只是一个人,再留在这里,反没了意义。
以后自己会如何,乐陶暂时不打算去想,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哪里都有花开,哪里的树最绿,那里的花最美,那里的美人多,自己就长留在那里吧。
在这一生,她只求一生平安。这是她这一世的所求,不想再想以前那样的奔波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可惜命运就是这样,所求的和所得的难以契合得上。
☆、第二十三章 漫漫长夜 江畔何时初见人
“东家,你让小东家帮这个忙,春儿她爹病重,实在是来不了了,而小兰又病了,不然我不会求到您这里来。”云锦一脸渴求的看向十一郎。
“大哥,左右我没事,就当散步消食了。”乐陶最近心情不好,可是看云锦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何况那是自己的店。
“好吧,不过不要累着了。”十一郎想乐陶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太好,也就默许了。
乐陶照例蒙着面纱坐在台上,看面前白纱隐隐,远处月色蒙蒙,她一时兴起,把每次弹的曲子《清平乐》换成了《春江花月夜》。
最近可能是快到春天,无事时乐陶就弹这首曲子,还把他的词也默出大部分来,只是一部分,全部太长了记不全。
十一郎隐身在帘幕后面,他实在的担心怕有人捣乱惊了乐陶。看着乐陶净手焚香抚琴,渐渐的心情平和下来。
看着她面带薄纱,平心静气,随性而弹。随着她的双手,在恬淡的乐声中,慢慢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天际相连,而一江秋月冉冉升起在江面上。
随着琴曲十一郎觉得自己仿佛在沙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看着清澈的江水、柔软的沙滩、水洗般的天空、浩浩原野、飒飒枫树、梧桐飞霜、扁舟轻轻的飘在江面上,
岸上的高楼,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他看到不眠的自己,看到漂泊的自己,看到受伤的自己,看到和乐陶一起欢乐的自己。
乐陶一边弹奏,心里一边默默的吟唱,“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可惜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而她却被时空隔开千年。
乐陶想起以前弹时,总是被老师批评指法熟练有余,琴音缺乏一种空灵和迷茫的感情,优雅而缺少悲伤。
可是在历经情变生死后,再弹这首曲子时就多了无可奈何,凄凉悲伤,曲调就越发清冷和空灵了。
一曲弹完,满场寂然,“好,好,再来一曲。”
片刻后响起轰鸣的掌声和叫好声。
乐陶起身抱起古筝刚要从后面离开,这时宝柱跑过来说“小东家二楼落雪苑的客人要见你。”
这是一郎已经站在她身旁,“告诉他们,姑娘不见外人。”他接过乐陶的古筝冷冷的说道。
“小的说了,今天不是普通的歌女,是老板的妹妹即兴而弹的,可是,”
看着宝柱为难的样子,“客人是什么人?”乐陶问道。
“是洛王宴请客人,共四位。”宝柱答道。
“哦,我去看看吧,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我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地主。”乐陶看着一郎的冷脸,笑着拉拉一郎的袖子。
“哥哥,走吧,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啊,何况我蒙着面纱呢,再说还有你保护我呢。”
一郎想了想说,“好吧,只是你不要摘下面纱。”
“嗯,嗯,知道,知道,我听哥哥的。”
看她点头后,他不情不愿的陪乐陶上楼。
落雪苑是乐陶根据圣诞节的形式装饰的,满室都是用雪白的宣纸做墙纸,一面墙是用棉花做成雪花的样子粘在纸上,用绿稠和松枝做成圣诞树的样子。外罩一层粉紫的轻纱,若隐若现。使人恍然来到塞北。
一面墙是找人画的雪景图,白雪皑皑。 餐具都是雪花图案的。而窗帘则是用粉缎外罩白纱,用边角料做成一些小的挂饰悬在其上,整个房间走的是清新,典雅的路线。
“小女子给王爷及各位客官见礼了。”乐陶蹲身施礼。
“免礼。晨旭这就是我和你提的火锅居主人兄妹。听到这句晨旭,乐陶头嗡了一下,简直是如雷轰顶。抬眼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个坐在上首的应该是洛王,旁边陪着的一个男子,果然是徐晨旭,也就是她的本尊,婉馨的大哥。下首是宝柱说的洛阳太守和驻地将军。
“姑娘不必多礼,在下是看这里的装饰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听人说是这里的装饰都是你的主意,而且刚刚听到你的琴声很熟悉,所以请上来一见。姑娘能把面纱拿下来吗?”晨旭漫声言道。
“小女子容颜幼年受损,形容丑陋,尊母命,自小覆面,请客官见谅。”乐陶又行了个礼。他奶奶的,每次见他都得行礼。
“姑娘的酒楼布置手法很新奇,不知是何人所教?”徐晨旭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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