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日暮里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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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日暮里之寻-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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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最喜欢这个了;也是最终定稿的。本来;连额角眼角都不想让杀生丸吻的。不过;碍于宿舍两友的压力之下。 
                  蒙尘
  她坐在草窗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地念儿的人类母亲挑起竹帘进来,便看到她那雪色深衣的侧影。长发黑艳,丝丝缕缕倾落披覆在榻榻米上,雪肌玉肤,黑白之间强烈的对比,鲜明得有点哀伤。娟美白皙的脸上表情有些透明,琥珀样的黑眸蒙了一层灰色,毫无光采。
  
  比如珠玉蒙尘,总是让人惋惜。
  
  “阿篱小姐,该喝药了。”她走过去,把手上的药碗小心翼翼地端到发怔出神的女子面前。
  
  阿篱侧了侧头,凭声音确定说话者的位置,脸转过来。嚅了嚅唇,她吐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哭过太久的缘故。“婆婆。”
  
  老妪活过许多年,大概跟枫婆婆差不多的年纪,甚至更老。不过跟她的妖怪丈夫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的。曾与妖怪相恋,生下了地念儿。不过年轻时就成了寡妇,那样寿命延长的妖怪夫君却是先她而去。能吸引妖怪男子目光并为之倾情的人类女子,大多有着美好的名字。她说她叫斋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名字。
  
  斋和,凉风清斋,春日和睦。
  
  如此美好的名字。
  
  她只告诉了阿篱。
  
  眼角眉角的柔美早已被岁月堆积成的皱纹掩盖,只是目光依然清澈柔亮,或者他年再与那妖怪夫君在黄泉重逢时,他依然能够从万千曼珠莎华之中认出,那样一抹坚强柔韧的灵魂。
  
  阿篱眨了眨眼,感觉到手中被塞了个硬而光滑的物体,还带着些烫热。捧着药碗,手指摩挲着碗臂,那光滑如玉的瓷触感极其好。浓烈的药香弥漫一室。早在老妪进来那刻,她便已经闻到了那熟悉的药味。熟悉到,开始对这味道觉得排斥,恶心。每每喝过之后,便吃不下任何。又苦又涩的药汁,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每天整三餐往胃里灌。
  
  照旧,还是看不见任何
  
  
  “这药很苦。”她轻声说,声音里空荡荡的,却微微弯起了嘴角,似乎在笑。神情很柔和,仿佛含笑饮毒酒。把碗凑到嘴边,她小口小口地啜着温热液体,感觉到由舌尖一直弥漫开来的麻与涩,一直弥漫到喉间到胸口到心底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鼻尖闻到的,药味,刺鼻。
  
  这几天来阿篱一直听到的女音带着三分苍老三分关切三分温和,还有一分的怜惜。斋和说:“阿篱小姐,良药苦口。”她这么说。
  
  良药苦口。
  
  就像很多时候,有些人明明是在伤害,却还说“我是为了你好”。
  
  阿篱一点一点饮尽,尚有余温的碗还在手中,却突然手上一轻,已经被人取走了。她机械性地回过身,继续保持原本呆坐的姿势,趴在窗台上,撑着头。
  
  “阿篱小姐,这是最后一付药汤。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我知道。”她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侧耳听着窗外风吹叶响的声音。沙沙哗哗,细微而宁和的声响。仿佛时间无一刻流逝,停下来了。
  
  风的声音她垂下眼睑,唇角微弯,神情愈发柔和。柔和到,像是满溢了哀伤。或许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斋和婆婆拧了拧眉,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以她阅尽世事沧桑人情冷暖,毕竟目光锐利敏感。“阿篱小姐”
  
  “是,婆婆。”她分明是在微笑,温婉而淡然的笑,笑意温暖。
  
  斋和看到阿篱闻声转过脸来,那双大眼虽然无神,却依然清澈,清澈到斋和能从里面清透的琥珀色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心地蓦地一片清明了然。
  
  “阿篱小姐”斋和轻声说道。
  
  阿篱在黑暗中听着那道女音说话,眼睫低垂,低垂,不发一语。脸上的笑却愈渐转淡。
  
  杀生丸化为一团白影落在那一片药草田里,踩着沉稳的步子走向药草田边上的草屋。白袂翩然,依旧是不染烟尘的清冷。
  
  田里,前几天新播的草籽已经发了芽,昨夜一场细雨,今晨便冒出嫩嫩的一大片草芽,黄昏尚带夏日余热的暮色中,一大片草芽芽尖泛着金光,清绿可爱。
  
  植物的生长,声音细微,于黑暗之中夜夜滋长,待到某个契机,便会尽数浮现。
  
  世间万物莫不是,如此这般。时候未到,不能强求;时候到了,也不能抗拒。
  
  地念儿正蹲在田梗上细细地拔草,看到那道雪色身影飘过,也忍不住抬起头来,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草屋竹帘后,重又埋头苦干。忽然又抬起头来,看到残鸦归林,听着鸦雀扑腾翅膀的声音极清晰地响彻天空。
  
  地念儿虽长得不俊,但那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却是极其温润的。他低低道了一句:“又到了这种时候了”他说话的声音极温柔敦厚,也有其可爱之处。
  
  “什么时候?”娇娇软软的童音在他身前响起。一转头,他便看到一个娇小细瘦的人类女童站在面前,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那双眼睛犹为清澈。她手中牵着缰绳,双头兽在她身后悠闲地甩着头,啃啮他辛苦种出来的药草。
  
  地念儿宽厚一笑,也不生气。正想问她是谁,却听到尖厉难听的叫声。
  
  “杀生丸少爷呢?!杀生丸少爷呢?!杀生丸少爷!!!在那里!!!”一道绿色的矮小身影往草屋冲去。
  
  “哎!!!你这个卑践的半妖居然敢冒犯最尊贵的杀生丸大人最得意的随从,邪见我!!!快放我下来!!!”地念儿提起了绿色小妖怪的衣领。
  
  “邪见爷爷”玲无奈至极,撇过脸去,正好看到杀生丸挑起竹帘进草屋。
  
  “杀生丸少爷,等等!”她松开缰绳,撒开腿跑了过去。
  
  “玲,留在那里。”
  
  呃?她眨了眨眼,身体僵在原地,地念儿身前的田梗上。“哦——”
  
  ¥¥¥
  
  “附近的人类村庄,今晚有夏夜祭”斋和正跟阿篱说一些人类村庄的事,说一些简单而微小的幸福,对于不能拥有那种简单生活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对于斋和,对于曾经也是简单生活中一员的阿篱来说。
  
  “夏夜祭?”阿篱倏然想起那个有着清润笑容的阴刀,姻蓝的眼影,温润如泉的眼神,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那次灯市,那次游船,那次夜的星之河,那次夜无来由的心口□温柔叹息想来都带着美好温暖的记忆形状。仿佛还能闻到丝丝缕缕的檀木香味。他是奈落,奈落也是他。可她终究还是无法恨他。
  
  伤她至此,终究还是无法恨他。
  
  恨也是另一种的眷念方式。
  
  是他,帮她发现了自己深藏的心意。
  
  阿篱已经想得出了神,久久不曾说话,只端正跪坐,安然微笑。是的,她其实到最后也无法恨那个人她这样想着。
  
  “阿篱小姐?阿篱小姐?阿篱小姐”斋和不断唤她。
  
  “啊?嗯,抱歉,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她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深深呼吸。心跳还在。
  
  杀生丸挑帘进去,看到那苍白女子正坐在草窗下。他一走进去,她已经抬起了头,无神的眼睛弯成纤纤的月。一道坐着的老妪没发现他,反倒是她先对他打招呼。
  
  “是杀生丸来了吗?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阿篱笑弯了眉眼,眼睛弯得纤纤,看不到瞳色了。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温和婉然的,不过微然笑意。
  
  斋和也转过身来,却知道那大妖怪的眼中根本没看到自己。
  
  杀生丸只轻哼了一声,也没走过去,目光扫过一眼老妪手中的药碗。“喝过药了?”
  
  “嗯。婆婆说,我的身体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以后再也不用喝药了。”她点了点头,柔声道。
  
  杀生丸看着她微笑的脸,表情冷漠如常。他平淡说:“那就走吧。”他带她走,去日暮里,去找能治好她眼睛的药。如果她害怕再也看不见他,惟一的办法就是冶好她的眼睛,让她不再害怕。
  
  但那时的他,仍是不了解女人。喜欢若能只是喜欢,爱若能只是爱,一切都会简单得多。在他纯粹的世界里是如此,可是对于阿篱来说,实非易事。
  
  斋和站起身来。“阿篱小姐,我帮你换过一身衣服吧。”她被带到这里时,几近衣不弊体,浑身都布满了青紫或红的淤痕。暧昧到,令人一眼看穿,她曾经遇到过的可怕事情。
  
  “谢谢。”她脸色刷白,继而微微一笑,声音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颤抖。“在那之前,我可不可以先洗个澡?”
  
  头顶忽然被轻轻一压。杀生丸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前,手掌压在她发心。“阿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心起了褶痕。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气息极其虚弱。
  
  “”他没说话。
  
  她也不再说话。
  
  他转身出去了,斋和在屋里帮她加热水。阿篱慢慢解开雪色深衣,露出白皙如玉无暇的女子躯体,从颈项滑至脊背至双腿,曲线无一处不优美平滑。她在黑暗中踩着凳子进入木桶中,抱着自己的双臂一点一点沉没在温热的水中,黑色长发在热水中湿透散开,漂浮在水面,丝丝缕缕的黑色细线缠缠绕绕。
  
  斋和往水中撒了些药草嫩芽,于是又弥漫开淡绿色的清雅药香来。
  
  她看着阿篱,眼神静默。
  
  “阿篱小姐,你”
  
  回答她的,只有水中咕嘟咕嘟冒出的气泡破裂声。
  
  这身体,毕竟已经脏了阿篱在水中睁开双眼,感觉到热水涌入眼睛,刺激到眼眶疼痛酸涩。她拼命眨眼。
  
  无法呼吸了
  
  ¥¥¥
  
  杀生丸站在草屋前,看着药田里那片药草新芽默然不语。斋和扶着洗沐后的阿篱出来。
  
  他转身,淡淡地扫去一眼,却一下子怔住。那盈盈站在暮色中的纤细女子,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怯怯地笑。温婉一如,最初相遇之时。连无神的大眼也被暮色染成迷蒙,仿若半是羞怯半是温柔。只有银发转为青丝。
  
  “好了?”他垂了垂眉,看不清心绪变化。
  
  “嗯。”她微笑点头。
  
  斋和松开了她的手,看着那个失明的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说话者走去。摸索着向前走去,小心翼翼,身形时不时被不平的路颠得摇晃。
  
  “小心!”斋和在后面叫起来,极其担心。
  
  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的脸。默不作声。表情冷漠。
  
  “阿篱小姐,还是让我扶你过去吧。”
  
  “不要!”她顿了一下脚步,断然拒绝。她离杀生丸还有七八步远,她面向着他而立。“我自己可以的!”
  
  如果连这短短的一段路也得让人挽扶的话我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他在那里。”阿篱低头轻声说道,继续一点一点向前挪步。连远处药草田中的地念儿也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这边。还有玲和邪见,也是怔了一下。
  
  “姐姐?”玲倏然漾开纯净笑容,对阿篱倍感亲切。即使是黑发,那张脸那身形那气息,却确确是那个温暖地收留了她的姐姐没错。
  
  邪见则是咕哝了一句。“妖老了眼睛也不顶事儿了,那个黑头发的人类女人怎么这么像阿篱那家伙她明明是跟杀生丸少爷一样的银发啊总感觉怪怪的。”
  
  她说,她知道他在这里。杀生丸的唇线移了一下,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神却一霎那柔软下来。眼神一霎那柔软下来,不易察觉。
  
  她的倔强,从来都让人心疼。
  
  “杀生丸。”阿篱一点一点走近他,最后终于站在了他面前。
  
  “阿篱。”杀生丸淡淡道了一句,看到她伸过来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袖摆,然后转身。“走吧。”他的步子不快也不慢,只是向森林某处走去,渐渐离开药草田。
  
  邪见和玲远远跟上,越走越近。
  
  “杀生丸大人,等等我呀!”女童跟小妖竟是异口同声。
  
  
                  命数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发现有错别字。类伪更。  一行二妖二人,二前二后,在山林中穿行。组合有些怪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子闪烁。一条宽广的星之河横贯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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