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骑兵见势不妙,立刻拨马就逃。如果铁木辛哥此刻在前线,又或者那些被冲昏头脑的哥萨克们冷静下来,他们就会发现中国骑兵撤退的不正常。可惜,这些勇敢的哥萨克们高喊着乌拉,一股脑儿地追了过去。
很快,哥萨克发现大队大队的中国步兵出现在他们面前,中国骑兵分作很多小队分散了开来,躲到了步兵后面。中国军队挖的楔形战壕,是专门对付铁骑的雁行阵,这种阵法很古老,相传是兵书《尉缭子》“阵形篇”里的一阵,专门对付骑兵。马麒去陆军大学的速成班进修过,但是他对中国古代兵书里的计谋还是十分推崇的。马麒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自己的骑兵和哥萨克硬拼。因此,他的计划是让步兵打骑兵,骑兵则集中一侧,攻击红俄的步兵。
骑兵对骑兵时,拼的是刀法和马术。在楔形阵地,哥萨克被中国步兵团团包围,马没了速度就没了优势,只见哥萨克骑兵纷纷落马,有的也跳下马一手持刀,一手牵马,疯狂抢夺战壕。
马麒虽然没带多少大口径炮,但是胜在轻重机枪很多,他将阵地上每隔二百米放一挺机枪,结果不到二十分钟,阵地前就堆满了哥萨克骑兵人和马的尸体。炮弹和子弹落入哥萨克的偃月阵中,不时有残肢断臂从空中落下,受伤的马匹,发出长长的嘶鸣,受伤的士兵,滚来滚去地哀嚎,格斗的撞击声,声嘶力歇的喊杀声,悲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斗打了三个多小时,哥萨克骑兵损失惨重,不得已开始后退。可是,密密麻麻的红俄步兵阻挡了他们的道路,哥萨克们毫不留情地纵马践踏冲撞,红俄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马麒见此情景,下令骑兵再次出击。一直因为诈败而耿耿于怀地中国骑兵们一声欢呼,举起马刀就杀了过去。
可怜红俄哥萨克还能逃回一部分,步兵就倒霉了,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被杀得尸横遍野。
到了晚上,伏龙芝派了外交人员过来,对马麒说道:“中国人,立刻退出红俄的土地,回到你们的国家。”
马麒笑答道:“红毛子,立刻离开中国的土地,回莫斯科种田去。”
红俄外交人员说道:“我是军人,我的职责消灭所有侵略者,而不是种地,请你不要羞辱我,我们视荣誉为最高生命。”
马麒答道:“我也是军人,我的职责是包围国土,而不是灰溜溜地撤退。荣誉对我们来说,一样高于生命。”
红俄外交人员说道:“那么,就让我们为各自的国土而战吧。”
“走好,不送。”马麒一摆手
384撒马尔罕清洗
在后来,红俄方面对第二天哥萨克骑兵的战斗描写地十分模糊,只是用了“勇敢”“一往无前”“坚决”等几个词汇一笔带过。但是,在马麒的日记里,有比较详细的描述:红俄人的骑兵或以团、以旅,甚至以师为单位,分成两三列横队,在开阔的平地上一字排开,骑兵一手持缰,一手举起马刀,指挥员既而命令冲锋,战马小跑前进,逐渐加速,在距离敌人一百多米时,骑兵抓紧缰绳,双脚站稳在马镫中,向马鞍俯身,在距敌五十米左右开始疾驰。骑兵疯狂地呐喊,躬身将一米左右长的弯柄钢刀朝前举过头顶,随时准备劈砍,在决定生死的冲刺尽头,骑兵、战马、马刀连成一体。
尽管这些在马麒陛下的哥萨克们被描绘得英勇无比,但是在马麒军的轻重机枪面前,都是徒劳的。在马麒的日记里,他这样写道:“我牵着马,想找片草地,让马吃草,可到处是血迹,马累的咴咴地喷鼻子,我只好拨些草喂马,可马嗅嗅喷着鼻子不吃,马不吃荤腥。我手上全是血,来到河边洗手,见河里死尸重叠,河水都是红的。士兵们清理战场,收集俘虏,挖大坑埋葬尸体,很多受伤的俄国人躺在血污中,孤独无望着眼神,燃烧着生命的渴望。一个被砍断双腿的哥萨克骑兵,在爬,嘴里嘟囔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说妈妈,我想回家。”
伏龙芝和铁木辛哥急了,把从鄂木斯克缴获的英国人支援高尔察克的装甲车都送上了战场。还别说,这突如其来的奇袭确实收到了效果。马有马性,一看见比自己身躯大,又能发声行走的物体,就害怕,装甲车隆隆地穿行在阵地上,敌我双方的战马都惊惶地乱窜乱跑,哥萨克骑兵的骑术好,能控制住马。而中国骑兵的很多人是新兵,骑术不精,控制力不够,任马乱窜,有的还被掀下马来。
一个红俄骑兵少尉骑着马追上装甲车,用枪托在铁皮上敲了半天,才把驾驶员从发动机的轰鸣声里拉出来,“司令员同志命令你直插中国人的核心阵地,步兵随后会跟上。”
“是~”驾驶员又钻回装甲车,向前猛冲。装甲车在敌我双方混战的情况下,机枪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又有很多哥萨克挡路,所以装甲车开的不是特别快。
马麒在高处看到红俄人动用了装甲车,笑道:“以为我是羊粪蛋!子呐?这铁甲车我在东北还开过咧。”说罢,马麒命令骑兵再次撤退到步兵后面,又命令炮兵把大炮的火线调到平射状态,七门小口径步兵炮一起朝装甲车射击。有三枚炮弹击中目标,被伏龙芝和铁木辛哥寄予厚望的铁甲战车就成了漫天飞舞的碎铁片。
伏龙芝和铁木辛哥没有与中国人交过手,但他不止一次地听军界前辈说起中国人战斗力的低下,更不要说在1900年时,仅仅10万俄军就占领了整个中国东北的往事。但是眼下的形势显然不容乐观。
事实上,对红俄来说,军事上的压力只是其次的,更大的压力来自后勤补给。饥荒像魔兽一样,吞食着俄罗斯土地上的生灵,人们对食品的需求,变成唯一信念,红俄的战时政策提出“一切为前线”,即便如此,前线士兵每天也只能配给2磅黑面包,约合1。8斤。工厂与铁路工人每天一磅半,很多工矿关闭,政府部门裁员,不少人来到军队,这样一来,生产粮食的人少了,消耗粮食的人多了,供应更加紧张。
伏龙芝来到中亚之后,也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战时政策,强行向富农、地主征收粮食。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中国军队控制的时候,并没有侵犯这些人的利益,这使得原本摇摆不定的布哈拉封建贵族和地主们决心倒向中国。
他们派出一个以前在布哈拉军队里任职的旧贵族军官布米扎*海达尔来找马麒谈判。布米扎*海达尔出身于杜格拉特部封建贵族家庭,是亚伊斯兰教历史学家、军事家米尔扎?穆罕默德?海达尔的后裔。
马麒以穆斯林的礼节接待了布米扎,布米扎说道:“俄国人是魔鬼,红色俄国人却是比魔鬼还要邪恶的东西。他不尊重千百年来的传统,他们也无视我们对这片土地世代享有的权力。所以,我们觉得要把红俄人赶出草原。我们愿意和你们联手,前提是你们要保证我们的传统权力不受到侵犯。”
由于中亚被俄国人统治了许多年,中国在这里的影响力几乎损失殆尽,所以,短期内,徐天宝授意在西疆省实行羁绊政策。利用当地的酋长、地主等传统势力维护中国在这里的势力存在,因此,不管是之前的徐树铮还是现在的马麒,都很重视保护这些地方势力。
马麒说道:“伊赫瓦尼(兄弟的意思),我可以向真主发誓。”
布米扎笑了,说道:“一言为定。”
于是,在熟悉地形的当地布哈拉人的带领下,国防军开始大规模的穿插迂回作战,一下子就打乱了红俄军,十万红俄军被五万国防军和一万多布哈拉军分割成三个部分。通过无线电监测,马麒迅速锁定了红俄指挥部所在的包围圈。下令对其发动猛攻。从上午到下午,红俄整个阵地中央打成了一片尸山血海,国防军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不断地蹂躏着红俄军的阵地,缺少重武器的红俄军成营成团的咬着牙往里面填,否则没有防御纵深的阵地一旦被突破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国防军也深深为红俄军的韧劲所折服,很多阵地,明明已经打得支离破碎,看不出原始模样,但偏偏还有红俄军士兵坚守在里面,在对方宁死不退的阻击下,国防军的伤亡也在逐渐上升,好几个营在进攻中打光了锐气,不得不调下去休整。
结果,马麒发现自己没有牙口吃掉红俄军,于是便围三缺一,故意留出一个缺口。伏龙芝和铁木辛哥率军突围。但是他们没有逃走,反倒是杀了个回马枪,解救了另外两部被包围的红俄军。不过,红俄军也没有能力继续围攻撒马尔罕,便向北撤退了。
撒马尔罕城里驻军指挥官就是马麒的弟弟马麟。红俄军一撤,马麟立刻和城内的布哈拉旧贵族联手,在撒马尔罕进行了一场大清洗。但凡和红俄合作过,或者有家人在红俄军队里当兵的,全被成了清洗的对象。
385再战鄂木斯克
在远东,沙皇尼古拉二世离开海参威来到了伊尔库茨克。由于中国军队的参战,红俄向东的推进速度明显减慢。而且,从前线败退下来的白俄军,在远东重新整编之后,也渐渐恢复了战斗力。因此,沙皇尼古拉二世觉得必要重振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形象了。
自从高尔察克死后,白俄的主要将领还有邓尼金、科尔尼洛夫、谢苗诺夫、库捷波夫、普利什凯维奇、斯特恩伯格、杜托夫等。
尼古拉二世对这些将军们说道:“勇敢的俄罗斯卫士们,虽然之前我们连连失利,甚至连勇敢的高尔察克将军也光荣殉国了。但是,这阻挡不了我们兴复俄罗斯,镇压叛乱的决心和脚步。在一个月之后,我们将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攻势,收复乌拉尔山以东的土地,将军们,回彼得堡的路程不远了。”
谢苗诺夫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为什么我事事都要依靠那些肮脏的中国人呢?”
邓尼金笑道:“你不要不服气,图拉和伊热夫斯克的兵工厂都在叛军的掌握中,英国人、法国佬和美国佬以及那些矮小猥琐的日本猴子都退出了战争,现在只剩下中国人还在支援我们。如果没有来自中国的军火,难道只靠你的马刀就能对付叛军的大炮和机枪吗?”
谢苗诺夫悻悻不语
克伦斯基说道:“最近,叛军发布了《俄国各族人民权利宣言》,许多犹太人担任主要负责人,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都是犹太人,那个弗拉基米尔(列宁)的姥姥也是犹太人,一群犹太强盗。”克伦斯基拿出一张宣传画甚至于,托洛斯基被画成魔鬼样,指挥着俄国水兵和留长辫子的中国人,进攻城堡,脚下是堆堆骷髅。“犹太人成了俄罗斯的主人,这是任何一个俄罗斯人都不能接受的。”
尼古拉二世看了看宣传画,说道:“为什么这里有中国人?”
克伦斯基答道:“有些不明!真相的中国人参加了叛军。”
科尔尼洛夫说道:“中国已经派人去瓦解这些中国人部队了,我建议,应该把中国人的形象去掉,哪怕是暂时的。逼近这是我们俄罗斯人自己的事情,应该极力淡化中国人在其中的作用。”
尼古拉二世点了点头,其他将军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1920年4月,白俄军向红俄军控制的鄂木斯克发起进攻。邹作华的炮兵部队负责为白俄军提供炮火支援。国防军炮兵们迅速撤除了火炮伪装网,摇起了炮身,装填手将第一波炮弹推进炮膛;关闭了炮闩;瞄准手按事先赋与的诸元将炮口定位。
轰~三百多门一百一十五毫米至一百五十五毫米的大炮开始怒吼
炮兵营地阵地上的地面开始震动;好像大地变成了一面大鼓;有无数把大锤在上面不停地敲打;震得炮兵们的耳朵紧绷绷的疼;甚至于连同他们脚下的大地也在急促地摇抖。炮弹被发射出去之后,夹带着炮弹划空的尖啸落入红俄军的阵地之中。
此时红俄军的前沿阵地完全被一簇簇、一朵朵白色地爆烟和桔红色的火光所笼罩着;当这一批炮弹带刺耳地呼啸落入红俄军前沿阵地的时候。国防军炮兵观察员们可以看到俄军阵地前沿升腾起的一团团巨大的由爆烟和死亡的火光组成的烟云;急剧扩张的烟云直冲云霄达数百米;在烟云中被炸起的碎尸残骸几乎被抛至数百米之外;被炮弹击中的红俄军战壕随之垮塌。
刚刚起床正准备着享用早餐的鄂木斯克红俄革命委员会主席哈斯德罗夫被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惊呆了;慌忙呼唤勤务兵;让他召集其它委员;这时军事委员瓦西里耶维奇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委员同志;白俄军攻城了。”
哈斯德洛夫到也镇定,他严肃地对瓦西里耶维奇说道:“军事委员瓦西里耶维奇同志,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我要求你立即回到前沿去,派出最坚定的革命士兵,用机枪阻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