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相公逃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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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相公逃婚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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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那间,青色人纵身闪进漫漫烟尘,仿若来时那般,消失的再无踪影。
  一切就在电闪火石间发生结束,徒留地上残肢断体,徒留这满地狼藉,满目疮痍。
  “继续前行”
  齐海大声吩咐着,还存活的人,木然的收拾着残局,没有悲伤、没有
  队伍又开始前行,只是少了一些人而已,水心仍然窝在箱子后面,偶尔抬头可以看到前面那个瘦小的身影。
  “驾”车子一晃又开始了前行。
  齐海组织好队伍,打马跑到水心身边,看见她安然无恙,沉重的点点头,又向后跑去。空气里流动着他浑厚的声音。
  水心闭着眼靠在箱子上,身上的几处剑伤有些刺痛,但好歹不碍事,摸出怀里的伤药胡乱的涂了涂,便又塞了回去。
  心里忖道:“不愧是鬼域。”
  水心不觉得回首朝紫衣人消失的方向望去,那片树林里有条紫色的身影迎空升起,似一只空灵的雨燕,掠上了林梢。
  他就那样定定的立在那,随着枝条轻轻晃动,只有发丝和衣袍在翻动。水心似乎能看到他深黑的眼眸,牢牢的将自己锁定。

  第十八章 夜狼袭, 北原孤寂
  起了风,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灰尘的味道。北方的夜晚来的比别处早也比别处黑,团团漂浮的
  灰气遮住了天上的星月,透不得大地一丝微光,沉甸甸的坠下。
  “嗷呜”这个鬼魅的声音响彻天空,大家似是见惯这种场面。把火堆弄旺,转身到货车地下抽出刀剑,便围在一起。水心手里握着短刀,身子柔弱瘦小,被围在里头。手里冰凉的触感,沉甸甸给了内心一些支持。齐海转过头冲着她重重的点头,眼神坚定如铁。
  水心手里拿着短刀,忽然笑起来,在火光下,明亮照人。
  那声音渐渐的靠近,幽幽的绿光在夜晚,仿若幽冥之界飘来的孤魂野魅。踏着死神的节奏向人们走来,北漠本就没有茂密的深林,现在的顶多算的上是树丛。大家紧紧靠做一团,手中举着火把,站在火堆旁,与狼群对峙。
  大家的不安情绪愈来愈浓烈,因为这次的狼居然有将近二十匹。头狼傲慢的走在前面,看着这群人也不进攻只是不动神色的坐了下来,似乎是在判断他们的威力。
  三十几个人对付二十匹狼,风险还是很大的,毕竟那凶狠的尖牙会毫不留情的刺进你的脉搏,然后酣畅淋漓的吞咽着汩汩的血液。
  过了好一阵,大家举刀的手都麻了。可是那匹狼他动了,伸出那舌头舔了一下嘴,上面的白气都隐约可见。那些跟班看见首领有了动作,也开始了骚动。呼哧呼哧的出了几口气,整个身子也逐渐向后拉,前后腿都绷直,水心似乎都能看到那健壮的腿上弹动的肌肉。
  忽,那狼凌空跃起,直直冲向队伍的中间,一下便打乱了阵型。而那匹狼不愧是首领,先发制人,便在队伍里横冲直撞,人们用火把击向他的时候,一个跃起咬住那人的手,火把掉在地上。此时它又呼啸一声,那小下属便蜂拥而至。
  就这样狼和人的战争开始了,大家也倒是沉着冷寂,有的狼被烧到毛,立刻在地上一滚,那火就被扑灭,翻身而起直直向人扑去,更加狠戾。
  水心被围在中间,看着满眼的血肉横飞,内心狂躁起来,握着短刀的手慢慢的拔开剑鞘。朝着一匹正在撕咬一个人胳膊的狼掷出剑鞘,嗷嗷的嘶喊声想起,那匹狼的眼上插着剑鞘,随着它的挣扎血滴乱溅。世界又开始开放血色的莲,妖冶而炽烈。
  大家回头看了一眼水心,便又投入战斗。水心身影在狼群间穿梭,一个飞身越过火堆,怀中的酒囊掉入火力,引起里一簇极大地火焰。水心眸光一闪,眯起眼睛,凝气大喝。
  “洒酒,点火。”
  人们开始还没听清,见水心拿起酒囊冲着扑面而来的狼身上泼酒,随即用脚踢起一根带火的木棒,那匹狼瞬间被火吞噬哀嚎着跑向远处。大家有样学样,倒是很管用。可是最厉害的头狼并没有被烧,绕过人群向着正对抗一匹狼的水心,扑了过去。
  “小心。”一个身影一下把水心扑倒在地,散乱的头发搭在水心脸上,有些刺痒。
  水心当下来不及思考猛地一翻身,回头伸臂砍向头狼颈项,短刀锋利精干瞬间割破了它的肉皮,一股鲜血喷洒了自己满脸。那匹狼嘶吼着,跑向远处。
  水心呆呆的举着手里的短刀,刺鼻的血腥味,激的她跳起来,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那翻腾的恶心感觉,步入人堆,那个矮小的少年正站得直直的由着另一个人包扎伤口。它的左肩上被抓了深深地血痕,可是他还是无所谓的站在那儿看着火堆出神,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浓浓的血腥味将夜晚吞灭。
  战役终究会结束,只要有足够的牺牲。狼群失败的离开,只留下满地的尸体,有狼有人。
  大家都在忙着掩埋同伴的尸体,忙着处理伤口,忙着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货物。只有水心,等着脸上的血渍,茫然的看着夜空,刚刚那一刀下去,水心在那匹狼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悲哀与绝望。它一路狂奔,不知道会在那里倒下。
  翻看着自己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变成了杀人凶手,变成了一个屠夫。
  齐海整理好随行的货物,背上的伤,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包扎一下又开始呼喝着大家,围着火堆聚在一起。抬头寻找水心的影子,却看见他抱着膝,靠着一颗细细的小树,望向天际。
  那么瘦弱的身体里,蕴藏着多大的力量,能一刀砍裂头狼的喉咙。只是他静静的坐着被浓烈的悲伤笼罩,眼神空洞。那个瘦弱的弟弟,会不会也像这个少年一样,可以保护自己。
  苦笑着摇摇头,多久了没想起这些旧事,却在看到那个小兄弟无助茫然的看向天空时,想到了当时的自己,同样的不知所措。
  不知道究竟是何遭遇,令如此年少的孩子满腹惆怅,仿佛被这个世界所遗弃。那天这个少年抱着一个骨灰坛,面色憔悴,拿着一锭银子,放到自己的手里,有几个弟兄本来想上前喊他两声,可是他慢慢的抬起脸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双眼睛永远都忘不了,黑漆漆的眼睛就那么定定望着自己,里面清晰地印着自己的影子,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垂下眼帘就像把扇子,把别人挡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右眼上那块鲜红的胎记,印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
  等不到自己的回答,他又掏了一锭银子放在自己的手上。就这样他不答,他就一直用那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齐海忽然觉得很好笑,于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小兄弟,不用这么多。”说着拿了一锭,剩下的又还给了他。
  “谢谢”,沙哑却清晰地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说完便自顾自的找了辆车,坐在了上面,窝在几个大箱子中间。大家都是多年来行走的粗人,看着如此可怜的小兄弟也不忍赶他,便由着他跟着车队。
  到今天,从青云镇出发离漠北边境,已经一月有余,大家自从刚见面听见他说了声谢谢之后便再也没见他开口,加上齐海的关照,其他人也没打扰过他。其实就连齐海也没从这个小兄弟口中得到多少回应,就比如说他只知道这小兄弟姓白,又比如说他抱的骨灰罐里装的是绿竹。
  既然无法改变结局,那就努力的完善过程。
  而这个过程也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想想自己这个身体才十几岁,便走到哪都是荆棘重生,走到哪都不被待见。
  哎,女人又何苦为那女人,青云庄里的那几个人真以为逼走了自己就安心了吗?倒不如说是活在别人的手中还不自知吧,也着实够可怜的。
  既然来这世间一游何不敞开心胸,这漠北就如蒙古草原一般开广辽阔。
  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也实行互市的制度,在这条茶马古道上交换彼此的智慧。这只商队看来也是块肥肉,保镖的人个个都非凡夫俗子,出招狠绝,非一般商户雇佣的起。
  绿竹的骨灰已经安葬,虽然没有明确的知道她的家究竟在哪,但是偶尔听到她说过自己的家乡在一片草原上,牛羊成群。便在途中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将她安葬,希望她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自由的飞翔,做草原上最美的花朵。
  商队连连续续走了将近一个月,因为拉着货物,所以都是慢行。
  气温越来越低,水心也越缩越小。她紧紧的把自己裹作一团,只留两只眼睛四处的看着。途中经过一些村落,隐隐的有炊烟升起,为这个茫茫的地域增加了些许生气。
  这块地方并没有多大,没有山,没有海。水心抱着膝,紧贴着货箱,随着车的晃动,左右的摇晃像是没有骨骼的布娃娃。许是僵直的姿势保持的太久,她向前移动了一下,轻轻地向后靠去,随便的躺了下了。
  半眯起眼,只留着个小缝收取天上的蓝光,那片颜色越看越深,越望越高。那软软的蓝点徐徐往下落着,落在那离心不远的眼睛上,凝聚成海。水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睫毛调皮的与风嬉戏,只留乌亮的眼眸注视着心内的晴空与笑意。
  水心保持着这股淡然安详,却始终没有睡去,只是游走在离梦境不远的地方,耳中时时传来小鸟的相唤与轻歌,和大家偶尔的笑谈。
  眼前有飘来一片领域,那片地方——不晓得一定是哪里,可是在入梦以前它总是飘浮在眼前,记得老舍管它叫作梦的前方。
  微凉的风伴着微弱的光暖,在水心身上铺开。她徐徐张开眼,突来的明亮与鲜活,令她久久不能适应,只能呆呆的又闭上眼。
  在这硬邦邦的车上睡觉,着实很累。水心撑着身体又坐了起来,无奈的揉揉腰间。转头向四周望去,远处山坡的小道,像地图上绿的省分里一条黄线。往下看,一大片草地,地势越来越低,似乎是由山坡上往那边流动,直到一片暗绿的树丛把它截住,那边会不会是个宽阔的草场?还是一群奔驰的骏马。
  闭着眼吸取小山的香味,香气的来源不知在哪,那自然地青草香在空中散开,驱散体内的寒气。
  及至我们越过那座小山,完全的敞开视线,看到了,那边是低矮的房舍,有几只小白山羊,像极了移动的棉花团,他们叫着,听在水心的耳朵里却有些悲意。偶尔跑过一只来,向着过往的行人发了会儿愣,便像是受惊了般,颠颠的翘着小尾巴跑了。
  天上只有三四块不大也不笨重的白云,鸟儿娇俏的飞旋给白云上钉小黑丁字。没有什么风,可是路边的野草似乎故意地轻摆,逗弄着四周的气流。
  “给”一个物体呈抛物线落在水心的手中,冰凉光滑,沉甸甸的是一袋水,水心抬头看向车座上的那个少年,那挺直的瘦小腰板,在日光下满含力量。
  车队拖着长长的影子,在蜿蜒的官道上行进。

  第十九章,篝火燃,人声鼎沸
  了却一桩心事,果然人也就轻松起来,沿路的风光也开始慢慢的收集到记忆中。没见过真正的草原,现在的一望无际倒是着实震撼。骑在马上,看着悠远的旷野,还有伸向远处的长河,河边可以看到一群群前来饮水的牛羊。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歌曲一时兴起,拿出好久没有吹奏的笛子。
  悠扬的笛声飘荡在原野上,掠过草原,爬过远处高山,在人们耳边久久回荡。
  虽然没有歌词,在水心的心里仍然一遍遍的想着那些美丽的语言。
  “要是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的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
  闭上眼睛,和着心里的歌词,一遍遍的吹着。歌里描绘了一个碧水蓝天的世界,那么洁白无瑕,透彻的让人在彩云的下面会忍不住想要去追逐,忘记所有的束缚,奔跑。
  家是什么?
  是一个无论你走多远,都留在心底的一个地方,是一片你可以落叶归根的土壤。
  但是,水心却找不到那片土地。她就像堕落的天使,找不到那条通往天国的阶梯。
  一遍遍的吹奏,路上的人们都停下手边的活,侧耳林聆听,“是神山传来的声音”,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越来越多的人响应,不知不觉,草原上多了一个传言,神山上的圣女显灵为大家献上神音,预示着今年的丰收。笛声随着风消散在空气中,却被人们用最纯洁的心愿保留了下来。
  “唉,白兄弟,你这首曲儿,可吹的真好听,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一个随车的兄弟扯着嗓子,冲着水心大声的说道。
  “是啊是啊,比去年百花楼的那个花魁吹的都好”另一个看起来很活溜的人急急的接嘴。
  “就你回拿那种女人,来瞎比喻”
  “白兄弟”
  一时间,水心有些愕然,一曲下来自己竟然如此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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