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女人,死到临头还都想着好看被踹飞。),忽觉左臂生生挨了一刀。
难道有变?
睁眼望去,果见汩汩鲜血从方衍前额一处两寸来长的裂口中涌出,小隐提脚奋力一蹬,将方衍的尸身踹到一旁,来不及多踩两脚,便见众望所归的陌白从隐蔽处缓缓走出。(众望?不就一人么?某笑:啊嗬嗬嗬~~~~!系夸张啦。)
老大就是老大,每次出场都那么帅。
眼见溢美之词就快吐口而出,陌白只简简单单的瞪了小隐一眼,小隐便噤若寒蝉,顾左右而言他道:“今晚的星星真亮。”话一出口又后悔不迭。我这嘴,都说的啥啊?
陌白清冷的声线不带丁点人气:“朱砂盟不留无用之人”话音未落,小隐便只手提剑准备抹脖子,谁料,陌白继续言道:“更不留心怀二心之人。”
刀刃已插进半寸深,小隐欲哭无泪的收剑,怒视陌白,想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只得在心底咒骂:TNND,说话拣重点说啊。忽又想明白,陌白真要她死,先前就不会有意出手救她。绕了半圈,她终是明白自己活该挨这几刀,陌白是不想杀她,但是罚她却是必然的。
用那谁谁谁的话来说,她早死千百次了。
事儿就是这么巧,刚想到那谁谁谁,那谁谁谁的声音就飘了进来:“盟主,这尸体还是早些处理的好,血干了就不好办了。”末尾还带两声铃笑,显然是嘲笑小隐的。
死丫头,你才加入朱砂盟多久,怎的次次都逮着机会嘲笑前辈!我是前辈,知道不!
这些个气急败坏的话,小隐顶多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几番恶战后的她是绝没力气骂出来的,连小声骂都做不到。
陌白淡淡启口:“小隐”
“小隐遵命。”不待陌白说完,小隐拖起尸体就往外逃,比吃饭还积极。
开玩笑,盟主不杀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处理尸体这等小事就不老他老人家费心了
老人家当然是骂陌白的。
好不容易拖到墙角边,正盘算着用多大的力气刚好可以抛过去不用浪费多余的力气,那谁谁谁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响起:“盟主命我来转告你,昌德殿西北角有一处枯井适合抛尸”
小隐眼角寒光一闪,那谁谁谁吓得一愣,脸色微变道:“怎么了?”
小隐一字一句道:“后面呢?”
愣了少许,那人继续说:“当然是清理干净沿途血迹,不要让人察觉。”
小隐复言:“后面呢?”
“没了。”
小隐还是那句:“后面呢?”
那人急了:“我说没了,哪还有后面。”
小隐沉默半饷,最后一次确认:“真没了?”
那人用看白痴的眼神回了她一眼,飞身朝昌德殿而去。
小隐将手指关节磨得嘎啦作响,咬牙切齿道:“TNND,说话说完整啊,害得老娘又得往回拖。”
“呵。”宁静的夜里又响起一声铃笑,小隐万分窘迫的朝斜后方投眼望去,明明从前面消失踪影的人竟然还没走,脸上的神色摆明是在看笑话。
小隐抽出单剑(左手负伤啦),向前一横:“信不信我戳烂你的嘴!莫仇。”
莫仇负手而立,与小隐对峙片刻终于按捺不住道:“你以为我没事找事一路死缠着你啊,是盟主命我来看着你的。”
这下换小隐大笑出声,莫仇问:“你笑什么?”
小隐贼贼的奸笑:“盟主的命令是让你帮我处理尸体吧。”
莫仇极度无耻道:“是又如何?反正你都拖出这么远了,那枯井离这里也不过百来十步远,‘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天’,这样简单的道理,朱砂盟第一女杀手不会不明白吧。”
小隐语录一:千万不要对一个无耻之徒讲道理。
当下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莫仇:“拖不拖一句话,不答应立马让你一张脸蛋开花!”
可让小隐始料不及的是,她又犯了一个低级错误,那就是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小隐语录二: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卖保险的。(囧||||她真不是穿来的,最后一句可忽略。)
莫仇阴笑,回答四个字:“求之不得。”
小隐蓦地想起,莫仇进朱砂盟第一天就顶着满脸的绷带,只露出两眼两鼻孔一张嘴。
现在挂着的这张脸是后来陌白找人给新做的,听说是仇家追杀,不得不改头换面,但令小隐一直想不通的是,陌白为什么要插手管这档子破事?朱砂盟大事不少,够他忙得□乏术的了,他偏还有心情去救人?私下里怀疑莫仇是陌白的旧相好。你看,为了隐姓埋名,取啥名字不好?偏要姓莫?不就和陌字同音的么咳咳,小隐语录三:这世界总是充满调戏与奸情。
既然把眼前这个不共戴天的丑人(仇人!?)捧上盟主夫人的位置,小隐也可以理所当然的平心静气下来收拾残局。
手脚麻利(都被砍了好几刀了某笑:伤得不深,嚯嚯~~~~)的将尸体丢进枯井,抛尸成功。
做完粗重活的小隐悠然自得的拍拍手,伸进内揣翻找,找了好一阵,额角的汗越挂越多。
化血粉呢?难不成走太急忘带了?小隐顿时急作热锅上的蚂蚁。
毁尸是完成了,没有化血粉怎么灭迹?朱砂盟特制的化血粉混合人血后就会一同变成灰色粉末,在常人眼里也就是灰尘,是为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物品。
莫仇从拐角处冒出来,倒退着小心的在洒什么东西,边退还边用脚摩擦地面。
这家伙,还算有点人性。
促不防,陌白从阴影里移了出来,也不啃声,眼见莫仇毁掉最后一片血迹,不置一词点脚跃墙而去。
莫仇脸色肃然,也跟了过去。
跟,还是不跟?这是个问题。
半饷后小隐决定:不跟。
都没影了,跟个屁啊!
整整行装,打道回府。
漫长一夜,总算结束。
(某笑:(*^__^*)嘻嘻终于写完了)
第三卷 白头吟 第 55 章
小隐潜回太子府时,天已蒙蒙亮,几个闪身,顺利钻进自己的屋,关上门后刚松了口气,猛然警觉屋内的气流有不寻常的变化。
屋里有人!
灵蛇双剑铮然出手,朝柱子后面刺去,清月一张苍白的脸呈现在剑尖。
小隐收剑背手,勉强挤出个笑来:“公子,你在奴婢的屋里做什么?”
清月顿了一下,张口想问长平宫里如何了,却在无意间看见小隐襟口有粘稠的深色液体,不觉伸手碰了一下,腥红的气息令人作呕,清月扶柱坐下,阴寒之气穿透周身。
那个幽远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响起:
我喜欢你的琴音,我也喜欢你,清月只是,你不是他。
是谁?是谁
我想不起是谁了。
为什么,我的记忆会一点一滴消失
似乎,似乎有什么要浮上来。
黑暗伴随着欲裂的头痛袭来
最后一眼,是小隐震惊的脸。
这尘世,似乎再不属于他。
沉睡中,是谁在吻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身
如同火蛇一般炽热的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狂烈的浪潮席卷而来。
清月嘤咛出声,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前所未有的舒坦,结合的感觉,仿佛密不可分,连为一体。
神识模糊中,仿佛看见一个人的脸,如此美满,却又如此的遥不可及。
像是得到了从不敢奢望的梦想般满足。
在一片酸软中醒来,身上随意盖着一件衣裳,在一间从未见过的大殿内。
竹帘密密的垂在床榻前方,清月透过竹帘的缝隙看见一个人站在帘外,那人背对着他站立,见他有了动静,只微微露出一小部分脸道:“醒了,天音?”
清月懵懵的嗯了一声,便在这时,齐刷刷密集的脚步声朝大殿涌来,黑压压的包围了那人,遮挡住清月的视线,只听见一个暴戾的声音高声骂道:“大胆五华,竟敢玷污天音使者!”
五华倨傲的仰头大笑后说:“天音本就是我的人,不存在玷污不沾污,你们硬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便是,反正我五华早已声名狼藉。”
“既是如此,请五华大人移驾慎行司。”
不行!不可以!清月大声哭叫出来:“不——!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丢下我我是你的人。”
五华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或是他已不愿回头,依旧是从容淡定的语气:“你是我的人,我又是谁的人?我太累了,在这场似乎永无休止的游戏中,我厌倦了等待,习惯了伤痛,要说唯一的悔意就是亏欠了你,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我欠你的,必会还你。”
一声叹息,一声无奈,五华最后说:“只是,你不要再爱上我。”
不要五华大人,不要离开我,为什么?天音已经那么努力了,还是无法在你心里烙下痕迹
为什么五华大人总是那么落寞?那么绝望?只在听到天音的琴声时才会有片刻的安详。
五华大人
“是你害了五华大人,”银发男子冷冷的说,“你明知嫆衣帝姬倾心于你,还故意引诱五华大人,嫆衣帝姬贵为上界首仙,就算灵缇帝君出面求情,圣界众仙也不会放过五华大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天音只想一心一意的爱着五华大人,从没想到这样的爱会害了您。
黑暗阴森的甬道里,天音并不害怕,他害怕的是,再也无法见到五华。
快要到了,快要见到五华大人了。
当绕过最后一个转角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天音的视线,天音猛地回身靠在墙上:是帝君!
慎行司的牢房中渗透着一股说不明的诡异气氛来。
天音想逃,脚却如灌了铅似的动不了。
“我不明白,我哪点及不上他。”灵缇帝君语气中没有夹杂半点情绪,沉静如深海。然而,越是深沉的海洋,总是蕴育着越是凶猛的暴风雨。
“不,缇儿,你误会了,你是灵界最崇高的神,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是么?你宁愿染指二阶的天音,又与七阶的飞雪纠缠不清,却不肯眷顾我一眼,难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不堪入目吗?”
五华沉吟片刻后道:“你又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呢?要知道,迎娶嫆衣帝姬,一统圣灵二界,是上界众仙的期望。”
灵缇帝君轻声问:“也是你的期望吗?”
“为什么不是?为了这个期望,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缇儿,上界分裂太久了,两股势力彼此牵制,长久下去,只会让其余各界有机可趁。”
灵缇帝君径直道:“所以你要玷污天音,不过是为了让帝姬死心。”
漫天的绝望侵占全部的感觉,天音咬住自己的手背,才没发出声音来。
踉跄不稳的逃离。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在你心中,为了上界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你到底是为了上界一统,还是为了你口中的缇儿!
我欠你的,必会还你。
你在骗我!
不要再爱上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要恣意的嘶喊,咽喉却似被火炙烤过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音一路急行,惶惶然间来到一处高台上,奇异的花纹在足底蔓延,像是狰狞的绝望。
往生台。
此一去,天上地下两不见,此一别,爱恨情愁均化无。
你不欠天音什么,天音会忘了你,天音会爱上别人
天音不会再有天音了。
带着凄绝的笑颜,身影倾斜从往生台上坠下——
其实偶也很纠结,唯一的解释就是五华在撒谎。
原本只想骗灵缇的,却不知骗了天音,更骗了飞雪。
所以后来飞雪才会有那么疯狂的举动。
这些人的心思果然无比复杂啊。(是作者太复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