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愣住的两人,怔怔的看着彼此。
不知是迷了情还是撞昏了头,从末翻身将思夜压在身下,思夜看着从末,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像是下了决心要想去做什么。
从末同时也闭目吻上了思夜,如同那次在妓院的那个意外的吻,一样的温柔,但是里面的感觉却是有些变了。吻得彼此都起了反应,从末这才醒了过来。
看着满脸红晕的思夜,从末一下子懵了,他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吻了思夜呢!
“对不起”近乎狼狈的从思夜身上爬起,从末逃离开此处。
望着从末离去,恍恍惚惚的思夜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抗拒从末的吻,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末前后反应会那么大,还有最后的那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216回:赢了战争,却丢了你
思夜中毒重伤的消息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这样一来景王更是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便挥军直逼幽水,试图想要将思夜的军队击溃,跨过幽水进而直逼皇城。
为了能够拖住南边的联盟军,思夜毅然决定让将士们都渡过幽水,将景王及其党羽的兵马阻之于幽水五十里之外。
这一路上皆是湖光山色,柳绿花红,如果不是有战事,倒是值得好好游玩一番。
思夜的军队用的是小船,小船灵活比较好把握。他采用分队阵法,把全军分成十二队,分路渡河,乘风杨帆,其气势如万马奔腾。
有将士建议将小船都用绳索连接起来,这样会更平稳。从末却道:“如果一船遭殃便会祸及整体。”
从末与思夜在同一艘小船上,先前的尴尬令二人都不知该面对。原本从末可以上其他的船,可是念及思夜惧水,他还是有些勉为其难的守在思夜身旁。寻思着若是有个万一,他也好搭把手。
这一仗打得极为漂亮,回途的时候从末一直紧捂前胸,思夜好不容易赶上他,急切问道:“你怎么样?”思夜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走神了,从末也不会因此而受伤。
从末回首对思夜笑了笑,淡淡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不用担心,无妨。”
才一张口,就看那血丝蜿蜒而下,从末捂住胸前的手掌已然一片血红。
思夜一慌张,连忙将从末拉起:“我背你回营吧!”
看着思夜认真的事情,从末的心底被触动了,但是望及思夜那消瘦得有些单薄的身子,从末道:“不用,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而且你自己还有伤在身”
思夜却是在从末面前微微蹲下身下,指了指后背说道:“我的伤不算什么,不用跟我客气!上来吧!你照顾我那么久了,这次就让我来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终究拗不过思夜,从末伏在思夜的后背上,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背着。
一直没有人说话,气氛变得有些不自然。思夜将僵局打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蛮有分量的!我可是第一次背人,怎么样,有我这个王爷大将军背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从末的心彻底乱了,对于思夜,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伸手抚上思夜散落下的青丝,发现它们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顺滑,开始有些打结了。
思夜窘迫低声的解释道:“我这次出门忘记带梳子了”
“嗯。”从末轻轻的应了一声。他是知道的,思夜每次出征都不会带梳子,虽然思夜很爱惜他的头发,但是在军中他出来就是任其邋遢。
回到营帐中,从末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便寻来一竹简,用刀削刻了起来,不多时,就看那竹简变成了一把精致的竹制小梳子。
从末将这把自己做的梳子塞在思夜的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思夜看着手中的梳子,再看看那满地的竹屑,便明白了。他将梳子小心翼翼的别在自己的腰带中,然后端着盆,打来清水,便去洗头。
思夜想法很简单,这是从末花力气做的梳子,自己得把头发洗干净了才不会弄脏了梳子。
从末在旁看着思夜的一举一动,却是笑不出来。
水迷住了眼睛,思夜身后往旁边去摸布,从末走上前,替他将眼旁的水擦干。
看着思夜吃力的抬胳膊舀水冲头发,从末拿过他手中的水瓢,舀了一勺水帮思夜冲干净头发上的皂角:“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让我来吧!”从末专心的替思夜洗着头,全然没有发现思夜脸上浮现出的那些可疑红晕。
替思夜冲洗好头发,从末还很细心的帮他将头发擦干,最后还用梳子将发丝一根根打理通顺。在给思夜梳头的时候,从末忽然间却是回想起少年时给思夜挽女儿家发髻的情景。
“你今天倒是意外的安静。”从末笑道。
思夜道:“我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一说话就得和你吵架。”
闻言,从末一愣,手里的动作稍稍顿住,他问道:“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和我吵架吗?”
“”思夜没有回应从末的话,却是在心里暗自思量究竟是不是这样。
“陛下说,他们现在已经快要到了。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应该明天夜里便会突袭南方联盟军的中心所在地。”从末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思夜问道。
“陛下说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待便是,等到他们那边事成,我们便一举将他们的残部攻破。”从末说话间却是皱起眉头。
思夜不解:“这样倒是挺好的,可你为何皱眉头?”
“你嫂嫂也随陛下一同过来了,听说他还要亲自带队。”柳慈才落胎不久,身子还没痊愈现在还要舟车劳顿的赶赴战场。从末很担心。
“呵呵,谁让我哥离不开嫂嫂。其实我替我哥高兴,能够娶到嫂嫂这般的人。”思夜笑道。
从末淡淡一笑,忽然思夜神神秘秘的对他说道:“你看过我哥和嫂嫂的画册没有?”
“没有。”从末抿着唇,那些画册他早就听说过,可是他却是没有去看。那些东西在从末看来,只是对柳慈的侮辱。而且他还偷偷查过这件事情。
奇怪的却是,每当自己就要找到线索的时候,所以与之有关的人或事都会在顷刻间消失。使得他不得不从新的地方重新着手调查。反反复复,却是一无所获。
“上回嫂嫂将我收集的一本给没收了,不过我那里还有另外一本。你看吗?”思夜觉得好东西就要多备一本。
从末脸色一沉:“那种东西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思夜悻悻道:“我觉得每次说起嫂嫂,你总是怪怪的。”
从末没有在说话,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说放下了,就能够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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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南方联盟军队的军部的地方有一处高耸陡峭的断崖,从那边只要越过中间的断裂带便会稳当当的落入城中。因为无人能够越过那断裂带,所以那处断崖便成了轩辕灵夜柳慈他们唯一的突破点。
翌日,夜幕一降临,柳慈就指挥着士兵在那断崖上隐藏着。待到风起的时候,柳慈测着风向和风力,并没有立刻下命令。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柳慈一声令下,这两百“天兵”外加轩辕灵夜和柳慈,一共二百零二人就从断崖上往下跳。此时,正好东南风起,滑翔器被风吹向东南边,朝着底下的城池飘去。
城内的联盟兵,见头上突然一下子掉下来这么多人,便以为真是天降神兵,于是心慌之下,有不少人更是一时间慌了手脚,丢盔弃甲,逃的逃,躲的躲。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超过了柳慈的预料,柳慈没有跟在他们身后,他知道自己现在跟在他们身边只是个累赘包袱,所以他便对轩辕灵夜轻声说:“我会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你们稳定住了局面,我才出来。”
轩辕灵夜会意的点点头:“你且小心!”
“放心这是一定的!”柳慈说罢便往无人的空巷中钻去。而轩辕灵夜确是领着那二百精英兵与城中的兵展开了厮杀,精英兵果然与众不同,轩辕灵夜知道这二百人都是柳慈不辞劳苦在短期训练出来的。看来柳慈还真的有当教头的潜质。轩辕灵夜微微勾起唇。
这一次厮杀因为对方心理上的惊恐,从而使得轩辕灵夜他们一直都处于上风。
很快便将城中的联盟兵给剿灭。轩辕灵夜意外的发现,这整座城,竟然没有一个百姓,全是联盟的人。景王被这突然的袭击打个措手不及,为了保命,他却是不惜牺牲其他的那些诸侯国,一个人逃之夭夭。
“陛下可是要派人去将那景王给抓回来?”下边的将士问道。
轩辕灵夜道:“不必,丧家之犬不足为惧。况且还有思夜在那边围堵,他定是插翅也难逃。”
从人兴致冲冲正要凯旋而归的时候,却是发现不见了柳慈的踪影
轩辕灵夜加上活着的将士将城中寻了个遍,依然没有发现柳慈。正心急的时候,就看思夜策马疾驰而来,说是那景王挟持着柳慈彺南边他自己的封地逃去了!
轩辕灵夜二话不说,夺过城内那些联盟兵遗留下来的战马,便飞奔而去
在赶至幽水的时候,却是看见了身首异处的景王,可是柳慈却依然毫无踪迹。
正文 第217回:知是故人来
华贵的马车中,就看见其中二人对峙而坐,四目相触间却是电光火石。
狐眸微挑,古傲似笑非笑的望着柳慈,说道:“柳相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那天降神兵的一幕却是令古某人叹为观止!”
“过奖,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柳慈淡淡道。
柳慈没有料到自己胡乱钻的巷子居然通向了景王的落脚处,这究竟算是倒霉呢?还是幸运?被景王当人质绑走,中途却是有遇上了古傲。不过看古傲当时的架势,柳慈知道古傲这是守株待兔。如今再一次落入古傲手中,柳慈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古傲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柳慈,抬起手,手指蹭着下巴,看似温和的对柳慈笑道:“古某人久闻东霆柳丞相大名,今日冒昧请丞相大人前往舍下小叙数日!”
柳慈猜不出这古傲打的究竟是怎么主意,用自己威胁轩辕灵夜吗?
“南艺古傲皇子的待客之礼可真是独树一帜呢!”他泰然自若的笑着回应一句。
古傲将身子前倾,在柳慈耳边说道:“没有办法,柳相太聪明,只能用这种法子能够将柳相请来!不过柳相切莫动怒,待到了舍下,却是备好了一份大礼!”
闻言,柳慈微微蹙眉。古傲伸手抚上柳慈的眉心:“柳相难道不知道吗,这眉头皱多了,可就不好看了!美人美人还是比较适合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只要分开双腿取悦主子就好!”
柳慈不冷不热的说道:“那也是一种体力活!”
古傲略微一愣,旋即笑道:“柳相说的倒是不假!如果不是有故人多番在古某人面前护着柳相,只怕古某人还真的很想打柳相你的主意呢!”
“承蒙错爱!”柳慈回应了一声。他此时却是在心里猜测古傲所说的故人可是指无殇?
日夜兼程,当马车终于抵达古傲在南艺与东霆边境上安置的别院时,柳慈有些担心,他确是害怕了那种封闭的小屋,还有那无法逃脱的铁链
古傲拧着柳慈身上的绳索一并将他给拽下了马车。
惯性使得柳慈向前方摔去,古傲松开他手上攥着的绳索,柳慈跌落至一个人的怀中。
“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才将你要的东西给你带了回来,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兑现了呢?”古傲笑道。
“我向来说一不二!接着!”
一块刻花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古傲抬手将那令牌接住,在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之后,方才满意的收进囊中:“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轩辕锦成淡漠的看了古傲一眼,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柳慈身上:“柳慈,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从那断崖掉下去,我竟然能够活下来,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意思?”
柳慈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左脸颊上留下了一道伤疤,应该是当日坠崖所伤。
“你何必这般执着于我呢?”轩辕锦成能够死里逃生,这是一件好事。
轩辕锦成似乎变得比以前更沉默。
古傲却是笑道:“柳相难道不知道吗?他可是花雨楼的楼主!哎呀,瞧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呵呵,真是抱歉了啊,靖王!”
轩辕锦成瞥了一眼在旁幸灾乐祸看戏的古傲,淡淡道:“让他知道也无妨,反正现在我也已将花雨楼给你了。”
古傲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罢,古傲意味深长的看了柳慈一眼。
轩辕锦成二话不说是将柳慈抗在肩上,往他落脚的地方走去,被人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柳慈心里气得直呕血。原本还为自己遇上古傲而头疼,现在撞上一根筋到底的轩辕锦成,柳慈对自己脱逃感觉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