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薇安!你不用小气成这样吧?!”花芙错愕的叫喊起来,一脸“你不是吧”的表情。
她只是疲惫的抬眼看了她一下,“把衣服还我。”
“你!”看花芙那样子,就知道她忍不住要骂人了,花水月忙制止她,“姐,算了,我把衣服还给薇安就是了。”她歉然微笑的样子,更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水月!”看她那副喏喏的模样,花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娘——娘——”御皇冶慢吞吞的往床那边走,眼里却流露出恨不得马上扑过去的神采,“那件衣服”
而她,看也不看他,淡漠的又一次重复,“我的衣服。”
花水月红了眼睛,飞快把衣服脱了下来,快步走过去把衣服放到床边,“呐,薇安。”
不经意往旁边一瞥,凳子上,放着一摞摆放整齐的衣服,眉一皱,花芙过去二话不说拿了一件起来,不由分说就往花水月身上穿。
“姐姐,这是不是也是薇安的衣服呀?”花水月问的很小声,还不住以不安的眼神觑着殷晓佳。
“穿上!”花芙沉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你们都走吧,我想静一静。”拽过衣服,她把头一转,对向了另一边。
“哼,走就走!”花芙拉过花水月的手,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去。
“二皇嫂!”御皇冶急急喊了一声,花芙没答应他,只是传来花水月的嚷嚷,“九殿下,您答应要送我的!”
心一沉,她闭上眼睛,放纵微微的苦涩在口中蔓延,“九殿下,请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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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薇安。”朦胧中,有人在叫着她,微微睁开眼,就看到少年清俊的容颜,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御皇净?”
“嗯。”点点头,他俯下身架住她的双肩,“起来,喝药了。”
“喝药?”她困惑的喃喃,随着他的动作坐了起来。
待她坐好,他拿起放在凳子上的碗,给她递了过去,一瞥,一个碗,装了差不多四分之三黑乎乎的药汁,缭绕在鼻息的苦味,让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推拒着的往后躲,“这是干嘛的?我不喝。”
居“一定要喝。”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严厉的神色,“要是不喝”御皇净的脸红了红,“会很痛。”
一愣,随即懂了他的意思,那碗药恐怕就是调经用的了。别说,她的肚子真的挺疼,以前她每个月那几天身体很少会出现不适,几乎从未体会过痛。经是什么感觉,但花薇安的身体,似乎对这很敏感,一直酸痛着,并且让她的胃都难受了起来。
可中药,光是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
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好多人都知道了?”她低下头,听到自己瓮瓮的声音。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有九弟跟我知道,派去二皇嫂子那里传话的下人,也只说了你身体不适而已。对了,花水月也知道。”
她看了看他,“你知道她了?”
赭“嗯。”
心里头闷闷的,她酸溜溜的道,“她比我好吧。”
几乎没有考虑的摇头,漆黑的眸那么专注的看着她,“没人能比得上薇安。”
她一怔,急切的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眉头就皱得死紧。
“怎么了?”御皇净担心的问。
“没、没事。”舌头麻麻的,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没事就赶紧把药喝了,不然一会儿凉了会更苦。”他再度将药递向她。
“我不喝。”她摇摇头,往后躲,“御皇净”张口,她还想要说什么,却见他无奈的勾起唇,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薇安,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如果你一直转移我的注意,等一会儿药凉了,我就再去热,直到你把药喝下去为止。”
殷晓佳一愣,被他看穿了打算,顿时有些丧气,伸手从他手里把药接了过来,目光,在接触到他白皙的大手时,忽的定格。
“你的手”刚才没有留意,这会儿才看到上面有几道伤口,还渗着血丝,一看就是新伤,同时还有些红肿的地方,像是被烫了,猛地,脑中灵光一闪,惊愕的看向他,“是不是被我刚才打破的花瓶划伤的?”
御皇净笑笑,不置可否。
眼眶一下子酸涩起来,动作有些急的抓过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伤,“对不起,一定很痛。”
她都做了什么,竟因为自己而伤了无辜,而且这伤口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深
反手,扣住她的柔荑,布满柔意的眸深深将她凝视,“不必自责,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真是吓坏我了,若不是我及时接住了你,伤的可就是你了,那样,比起这上伤来,会更让我痛上一百倍。”
更痛一百倍,她眨眨眼,驱散了欲夺眶而出的湿。润,毫无预警甩掉的他的手,“大笨蛋。”
低头,心中那复杂的滋味似乎越来越浓了。
他笑着回应,“是,我是大笨蛋。否则,也不会光煎个药,就把手烫了那么多次。”
“药是你煎的?”养尊处优的少爷会帮人做这些?
“若是别人来做”别有深意看向她的腹部,“有些秘密不是被会让别人知道么?”
她定定看着他,心里面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讲起。
漆黑的眸布满轻柔的光,就像一团温暖将她裹住,宋晨勋教她,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她看的很仔细,欲从那温软之中找出别的什么来,可到底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丝狼狈的低下头,把碗送到唇边,大口的往肚子里吞。
果然,很苦很涩
御皇净看着她如壮士断腕般的喝药,唇角轻笑的弧度不禁扩大,倏的,看到她死攥在手里的衣服,眸子,又深深一沉
本来,花芙要和御皇冶一道去送花水月,可却被花水月撒娇的婉拒说得无力招架,遂折回了寝宫。
临走前,花芙给她了一块面纱,叫她把脸遮住,不然,守卫宫门的人看到九殿下的娘子一去不复返,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路上,就只剩御皇冶和花水月两个人。
御皇冶一直低着头,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心还有窒闷,小小的眉头,从刚刚开始,就不曾舒展过。
“九殿下,我想问问您,薇安和六殿下的关系一直这般好么?”花水月的声音依旧清丽,不过却多了一丝困惑。
“不知道。”他闷闷回答,眸中迅速窜过了火光。
“我觉得他们俩关系一定不一般,不然,薇安怎么会穿成那样出现在六殿下的屋子?而且,刚才薇安那样六殿下为何如此紧张?还叫的那么亲热,六殿下叫她‘薇安’呢。”花水月语气酸酸的。
姐姐都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为何,他不叫她一声“水月”呢?自己哪里比薇安差了?
“不要说了!”御皇冶气哼哼的低吼,“娘——娘——她和六哥哥反正,娘——娘——喜欢的是我!”
花水月失笑,摸摸他的脑袋,“您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当然知道。”赌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那什么是爱,您知道么?”
“爱”他困惑,把头抬起,“什么是爱?”
“嗯现在跟您讲,或许您还不太懂。”花水月想了想,忽然绽开明朗的笑,“反正,若是两个人都互相喜欢对方,一方对另一方说‘我爱你’的话,他就会觉得很幸福。”
“幸福”他低下头,听的似懂非懂,半晌,他拉拉她的手,“月事是什么?”
“呃”花水月噎住,看了看四下,确定没有人,才蹲下身,低语,“月事就是一个女孩子长大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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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宫门的时候,花水月忽然停了下来,表情很是懊恼。
“怎么了?”御皇冶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
粉唇撅起,“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姐姐原本说有块很好看的玉佩要送我,可一急就给忘了,那块玉佩很漂亮的,就跟”眸一低,看向御皇冶的腰间,“九殿下您戴着的这块一样。”
御皇冶怔了怔,随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块玉佩是前些时候送进宫的贡品,然后圣上赐给各宫的,他很喜欢,其实色泽相当普通,但是,因为是圣上赏的,所以对他而言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居“九殿下,水月这回进宫可是告诉了您不少事情,那块玉佩真的很好看”她软软的央求。
片刻,他将玉佩取下,满含着不舍,“呐,给你吧。”
花水月像得了珍宝似的接了过来,“谢谢九殿下。九殿下,这玉佩对您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赭御皇冶摇摇头,表情有些僵,“没有啦。”
“那为何您看上去一副很不舍的样子?”明眸荡着如春风般的笑。
“真的没有,咱们快走吧。”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他率先迈出了小步子。
忽然,如蜻蜓点水般的吻,隔着面纱,伴随少女独有的馨香出现在颊边,让御皇冶如雷击般的站在远处,动也不动。
花水月已是跑到了他前头,回头,脸上带着羞红,“谢谢九殿下。”
喝下药不久,殷晓佳就昏沉沉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屋子里,仅燃了一盏灯,却让人有种格外惬意的感觉。
缓缓坐起来,侧过头,如同白天一样,她的手上覆盖着一只白皙的属于少年的手。
不大不小的力气,覆在她的手上,少年俊秀无双的侧脸则枕在床沿,依旧穿着一身白衣,长长的外袍垂在地上,双膝也跪在床边,似乎已经睡着了许久。
脸上,都有了印子。
这个傻瓜。她柔柔的盯着他,眼中流露着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暖意。
手,有些酸,把手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死死拽着那件衣服
沉沉出了口气,将衣服折好,孩子气的塞进怀里,嘟着小嘴,这衣服本来就是她的!
轻轻移开他的手,下了床,见他似乎睡的很熟,便没有吵醒他,拿了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遂拿过床边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慢慢的走了出去。
闷了一天,她想出去透透气,然后,她也该回去了
生怕吵醒了御皇净,跨出门栏的时候,她的动作都极轻极慢,不经意的看向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缩在那里,瑟瑟的发抖。
“九殿下?”她喃喃出声,似乎很诧异他会在这里出现。
小小的身子剧烈哆嗦了一下,慢慢把脸转了过来,定格在她身上,忽的,很使劲的揉起了眼睛,那样子,揉的要多用力就有多用力。
殷晓佳吓了一跳,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忙跨出门栏,蹲下,抓住他的小手,“眼睛不舒服吗?干嘛那么使劲揉?”
御皇冶瘪瘪嘴,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盯着她瞧,仿若她只是一个幻影,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你怎么了?”她轻轻的问。
小嘴抿了好久,两道泪痕毫无预警从他眼睛里掉了出来,压抑着音量,“娘——娘——,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一愣,抬手去擦他的眼泪,笑的有些苦涩,“我看哪,是某个小娃娃不要我了吧。”
他和花水月之间的种种,她还记得很清楚呢,和她笑得那么开心,白天的时候还如此维护她。
现在把花水月送走了,才又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了么?
“某个小娃娃”他眨眨眼,泪水掉的更凶,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原、原来,娘——娘——你不止有六哥哥,你还有一个小娃娃、娘——娘——,你、你、你”憋了半天冒了一句,“不守妇道。”
“喂——!”她不可控制的吼了一声,随即想到屋子里的御皇净,忙转身将门拉了过来,又回头,再度蹲下,“什么不守妇道?谁教你的?”
“哼。”小脸写满不羁,“小强和旺财都说了,要是咱们成了亲,你再看上别的男子,那就是不守妇道。”
头,一下子疼了起来,伸手按在太阳穴上轻揉。
“还告诉我,这样的话,就一定要休了你。”
心猛地一紧,她翻了白眼,休吧休吧,等你修了我,我立马找一个更好的嫁了,气死你!
“可是”
小小的身子忽然将她圈住,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就算你不守妇道,我也不想休了你。娘——娘——,我不会休了你的!”最后一句,说的掷地有声,犹如向神明起誓一般。
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撩拨着她的心弦,环手把他搂住,愤愤不平的咬牙,“御皇冶,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不守妇道!到是你!见了花水月就跟丢了魂似的,怎么?她到底哪里好了?”
“娘——娘——,水月她很好的。”
心中的窒闷忽的泛滥,她双手一松,推了他出去,自己站了起来,“她好!那你找她去呀!还跑到这里找我做什么?!你以为你守在门口把自己冻的浑身冰凉,我就会不再过问?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御皇冶,我告诉你,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要想娶花水月!好!那就先休了我!这样,我绝对不会再有什么话说!”
她激动的低吼,使的御皇冶有些怔然的瞅着她。
半晌,空气中,女子沉沉的呼吸布满气怒,而傻傻的小娃娃,似乎连喘息都忘记了。
等稍稍平静下来,殷晓佳才一脸错愕惊讶。晕!她、她刚才都说了什么?!跟一个娃娃说什么弱水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