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妖孽般完美精致的面容一瞬映入她的眼睛,顿时,殷晓佳有种血脉逆流的感觉,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银灰色的瞳正沉沉注视着她,那张令人窒息的容颜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一头银发如瀑布般的披散在他的肩头,然后顺着他此刻的姿势,根根都垂落在地上,月光为之蒙上氤氤的光辉,那让头银白的色泽仿若最顶级的丝绸,让人忍不住会有抚摸的冲动。
精壮的身躯之上,穿着淡淡散发着银光的长袍,外面覆着略深色系的薄纱,惹人垂涎的胸膛就这么若隐若现的暴露在殷晓佳眼前。
怔了好久,她仿佛凝固的目光才轻轻动了动,慢慢往下移去,随即,定格在那起起伏伏的胸膛之上
“看够了吗?”清冷的声线,透着一丝不耐。
仿佛被人从头顶淋了一盆冰水,阴冷的感觉瞬间弥漫在她全身,少女略有些清瘦的娇躯抖了起来,闪动着褐色光芒的眼睛紧紧闭起,微微苍白的唇逸出颤栗的呢喃,“这都是幻觉,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薄唇轻轻一勾,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蓦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松开,只听“扑通”一声,殷晓佳象块石头似的又掉进了纯白色的池水中。
“救、救!!”当即,就惊恐的大叫起来,“我,咕噜,不会游泳啊!!”
“哼。”傲慢的轻哼响起,紧接着,更大的落水声传来,一双结实的臂膀在瞬间将她捞进了怀里头,并不容她反抗的将她禁锢,灼热的气息喷打在她耳畔,“人类是不是都象你这么吵?”
拿手捂着脸,只露出了眼睛,殷晓佳满脸通红,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老天,真要命刚才自己踩空的时候是他救了她吧,她可没穿衣服也就是说猛地剧烈一颤,她想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御皇冶那个小东西在干嘛啊?不是叫他守着吗?怎么这么一个大人物来了他都没吭一声呢?
殷晓佳不禁在心里嘀嘀咕咕责怪起来
“你”沉沉的声音顿了顿,“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完了完了,殷晓佳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头脑维持清醒,可她依然能够感觉自己颤颤发抖的身子,想要说话,舌头却象被猫叼了似的,怎么都出不了声
“孤在问你话。”似乎有些不悦,男人强健的臂膀又把她搂紧了几分。
殷晓佳的内心,现在犹如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似的,乱成了一团,她听到自己诺诺的声音,“刚刚睡醒,忽然感觉身轻如燕,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
《东成西就》她看了无数回,里头的对白几乎能够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风划过空气,扫过池水,殷晓佳不能断定刚才是不是隐约听到了不真切的笑声。
“你会武功?”
“不会。”中学时候考跳山羊她都不曾及格过。
“那怎么会忽然身轻如燕?”
殷晓佳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想动又不敢,眉头皱得死紧,唇瓣也被她咬得快渗出血来,这个色情狂,能不能把手松开放她走,或者不松手也行啊,但请别挨那么近跟她讲话,好吗?
欲哭无泪的滋味她今天算实实在在体会到了。
“花薇安,回答孤。”
皇帝就是皇帝,随意一句淡漠的话都能让人有种后脊发冷的感觉。
抿抿唇,干涩的回话,“就是一种感觉,忽然就觉得身轻如燕了”
“身轻如燕到衣服掉干净了都没感觉?”漫步尽心撩起一束她的黑发把玩着,戏谑的口吻成功的让殷晓佳全身滚烫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把头一埋,索性不吭声了。
“感觉”她的默然没有惹怒男子,反倒使他有些茫然的念出了这两个字。
“花就快开了。”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双臂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嗯?”反射性的扬头,周遭的树上,那一个个小球果然绽开了一些,鼻息间,香气似乎更浓了,真的是花苞啊
摇摇头,她可不是来赏花的!“圣上,请您放开我好吗?”怯怯的嗓音哆哆嗦嗦的,犹如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她连动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自然没能看到她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男子脸上淡然至极的笑意,没有答应她的请求,那双手臂反倒收紧了不少。
只觉得一个重重的力量压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殷晓佳一僵,鲜少骂人的她现在连揍人的念头都动了,这死色情狂到底想干嘛?!
“花薇安,你涂了什么味道的香粉在身子上?很甜”
殷晓佳差点尖叫,现在不止身体僵硬,她觉得自己都快失去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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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哪儿来的什么味道?香粉?她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要说甜的话,就只有白天做泡芙的时候可能沾染了些奶油的味道,但她自己什么都没闻到啊,这男人鼻子灵敏的有些诡异了吧。
“花薇安,你身上甜甜的,很温暖”依恋般磨蹭在她颈间。
温暖吗?殷晓佳闭了闭眼,此刻的她,虽然能感觉浑身滚烫的温度,可同时又矛盾的体会到一种冰冷阴森之感,就象光着身子在北极发高烧一样
居那滋味,想想就知道多难受了
这男的搞清楚状况没有?!她可不是他怀里卖弄风情,拼命献媚的倾城佳丽,她可是他的儿媳!是他儿子的老婆!!有没有羞耻!!连自己儿子的女人都不放过?!
因为怒气,脸上的燥热又升腾几分。
赭抱着横竖都是死的心态,她咬着牙,从齿缝中,发出声音,“圣上,儿媳今日到这里的的确确是无心的,希望您念在儿媳不知情的份上,让儿媳走吧。”
“花薇安,你可知道?这地方只有孤可以进来,这池子里的水也只有孤才可用来净身。”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醇厚的声音听上去竟有些苍凉的意味。
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这里竟然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类似于禁地的地方,她总算明白小娃娃干嘛鬼鬼祟祟的了,感情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有资格能来的地方。
御皇冶,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圣上,不知者不罪,不是么?”她很小声的,试探性的问着。
“不知者不罪?”他的话语有几丝挑衅的味道,“孤闻所未闻。”
一句话闷的殷晓佳差点被口水呛得咳起来。
但下一秒,高高悬起的心又象坐云霄飞车一样从云层落至谷底,“不过,既然你说你是无心的,这一回孤就不与你计较了。”
吁——落下口气,总算这色情狂还有点人性。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登时,本安下心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然后迅速拽至高空,她满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圣上,您说话可以不要象这大喘气吗?”当她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好,可以任由他这么胡乱的折腾都扛得住?
“大喘气?什么意思?”
她翻了个白眼,反正自己是背对着靠在他怀里,他也看不到,“圣上您若一回不把话讲完,恐怕对儿媳来说这已经是死罪了,没有福气再去享受那个活罪,早被您给生生吓死了。”
闷闷的笑声从后头传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就算是不清晰的笑声一样充满了迷倒众生的邪魅,不愧是妖孽头子啊。
“既然你现在还没死,那自然能够好好的享——受——活罪了,是吧。”低沉的声音有着兴味,“享受”两个字他故意说的悠然十足。
“呵呵。”她假笑,心里头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的骂了起来,“圣上说的是,不知道儿媳要享受的是什么活罪呢?”
“陪孤赏花吧。”仰头,看着环绕着池子的树木,他轻声说道,看来,就快到时辰开花了。
赏花?!不是吧这黑灯瞎火的,场面还尴尬的可以,他那意思要等到花开才肯放她走吗?老天,她是倒了什么霉呀
无奈,也只有抬起头,眼巴巴盯着那些绽放花瓣的骨朵儿,只希望它们能快点饱满的展现属于它们的美丽。
仰着脖子,望着天空,周遭是从未闻过的花香,幕布般的夜空里是一轮皎洁的圆月,渐渐的,她竟然暂时忘记了紧张与尴尬,还有满腹的怒气,怔怔愣起神来。
“,花要开了。”不甚清晰的嗓音从她脖颈处发出,又引来她的颤栗。
什么?殷晓佳微微愕然,可不等她细想,她已经被眼前奇异的景象惊的说不话来。
借着如纱般的月色,能够辨别出那些花苞是金黄的颜色,可就在它完全绽放的一瞬,一个个花骨朵竟从枝头掉了下来,仿佛有着很重的重量,让树枝都难以承受,可飘落空中的时候,竟又象飞舞一般,坠落的速度并不快。
而是象一盏盏灯似的在空中打着旋儿,继而,殷晓佳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微微张唇。
那些本是金色的花朵竟随着那一圈圈的旋转,彻底变了颜色,掉进池子里的时候,都已成了一朵朵纯白无暇的花
和池水的颜色混在一起,就如同根本不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而是自水中生长,而后盛开的一样。
一时间,落英缤纷,有几朵甚至从她脸颊边拂过,凉凉的,却是美的惊心动魄。
这一刻,她甚至连呼吸都遗忘了整个世界,就只有这绝美令人惊叹的景色。
可是
此情此景,的的确确美不胜收,世间罕有,可震惊过后,她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微微起伏的粉色肌肤,还有那无双清雅的白花,以及一池清澈的白水
脑子里,蓦然有了奇怪的想法,并且,不由自主嘀咕了出来,“好像在煮汤”
“你说什么?”身后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有些怔愕,有些惊喜。
“你不觉得吗?这池水是白的,花也是白的,可我不是白的,这么泡在这儿,真的好像在煮汤似的。”一些怪异的画面闪过脑海,那是和宋晨勋一起看惊悚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几个情节。
豁的,身后强硬的力量将她一旋,变成了与男子面对面的状况
殷晓佳一惊,适才才稍稍退去的戒备瞬间又冒了出来,褐色的眸下意识朝着他的眼睛看去
超级色情狂又想干嘛了?!此刻,她脑子里头,都是警报拉响的声音,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问出口,男子却猛然一个使力,冷不防把她扯进了怀里。
“圣上!!”她惊的大叫!该死的!是她太迷糊,都忘问青莲这些重要人物的名字!
否则也不会在被人欺负了的时候,还只能喊出这种尊称。
“叫我影”
“影?”她只是下意识的随着他咕哝了一声。
银灰色的瞳闪过一道亮光,犹如飞逝的流星,圈着少女在怀又是狠狠的一搂。
“唔”过大的力气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不禁发出不舒服的喃喃。
要命啊!殷晓佳哭丧着脸,万般无奈的听着他胸口传来的心跳,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这叫什么事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上怎么忽然就跟她用“我”了?还、还命令她叫他“影”,这么说,他应该是叫御皇影咯?名字听着还不错,可人真是太变态了!
不行!她不能再被动下去,不然一会儿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呢!!这样想着,她伸出双手,作势就要把他推开,谁知,男子却快她一步,先扯了她出去。
“哗——”一声,是有人上岸的动静。
猛地失去支撑,殷晓佳始料不及的扑腾了几下,但总算运气好,最后还是让她扶住了池子的边缘,不至于狼狈的沉到池子底下去。
重重的呼吸,她实在忍不住了!这御皇影是哪根不对啊?!狠狠抬起头,要出口的怒骂却硬生生哽了回去。
惊慌失措的大叫顿时响彻云霄,“你怎么不穿衣服——?!”
色情狂!!大变态!!暴露癖!!
男子从容淡然的转身,一头银丝让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又浓了几分,殷晓佳愣了愣,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轻轻的笑声飘扬在空中,但已经找不到方才淡淡的温暖,“花薇安,沐浴的时候有谁会穿着衣服?而且刚才你在孤怀中都没有感觉吗,你以为孤是穿着衣服的?哼,不要妄图用这种手段来吸引孤的注意。”
她会注意到才怪!!她紧张得都快晕过去了!哪有心思再去研究他穿没穿衣服啊!还有,什么叫用手段吸引他注意?!混蛋!他可是御皇冶的爹,自己的公公,她是疯了才会打他的主意!
抬眼一瞄,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总之男子已经穿戴整齐,就连银色的长发都找不到被水打湿的痕迹
“御皇影,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恶心!”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似的满脑子装的都是男欢女爱。
高大的身躯一僵,殷晓佳只感到一阵疾风扫来,脸颊顿时疼了起来,不等她反应,一只你着凉意的大手已经狠狠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对上冰冷如霜的灰色瞳眸。
“花薇安,不要让孤再听到御皇影三个字,否则,孤会让你尝尝拔舌是什么滋味。”
银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冰寒幽森的冷芒,等殷晓佳回神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抹倨傲挺拔的身影,低下头,池子里的花也再找不到一朵,只有白色的水和刚才一样,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花香,刚才的一切,就象是一场梦一般
“混蛋。”低咒一声,她快速上岸,刚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