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既然哥知道这种事，为何不阻拦？父亲他他，也太狠心了。”
谭炽煜重重咳了一声，硬生生打断了谭炽焰的话，有些真相绝对不能就这样随便地说出口，哪怕没有外人，在场的三个都心知肚明。
也可能是心虚愧疚，谭炽煜就是怕炽焰口无遮拦再继续说下去，撕开了那层遮羞布，将他们与莫想云的兄弟血缘关系摆到明面上。那不仅是尴尬的事，还会牵扯更多不确定因素，他不可能真的像亲兄弟那样信任一直是奴隶的莫想云，谭炽煜不喜欢那种危机四伏无法控制的感觉。
所以他果断地将话题拉回来：“十年前小莫随我在帝国皇家大学读书的时候，曾经服侍过女王殿下几日夜，殿下对小莫并不算是为难。玩了几日便说腻了，允许我将小莫带走。炽焰你那会儿还在寄宿学校读书，并不晓得这段旧事。父亲当年还责怪过小莫，认为是他服侍不周才错过了让殿下与我们寰宇集团进一步加深情谊的机会。”
莫想云安静乖巧地站着如同屋内其他没有生命的摆设，在被提问前，奴隶没有参与主人们谈话的资格，何况他自己也没有兴趣。从小跟在大少爷身边，大少爷掌控局面收买人心的技巧手段他一清二楚。大少爷的心虚害怕，小少爷的真情流露与对他的担忧，无论真伪看在他眼中都是一场戏，只不过他不会再为戏中的事牵动情绪。
能有这样的兄弟，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对他多少是在乎的，他已经很幸运了。然而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主人和两位少爷恩赐给他的情谊，是需要回报的。也许接下来，大少爷就会借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安抚他宽慰他，顺便再将新的任务交给他。比如尽量讨得女王殿下的欢心，活的久一点，当好集团的耳目。
主人应该也是这样的意思吧，顺应大局，物尽其用。
“不会是殿下早就喜欢上莫想云了吧？莫想云这么优秀，让殿下十年来一直念念不忘，所以这会儿才迫不及待想将他买下来。”谭炽焰毕竟在商场上经历的太少，勾心斗角不见血的刀光剑影都被莫想云挡着，他看到的只是浮华的那一套，还会相信一见钟情。他没有亲眼见过尔虞我诈阴险龌龊的那些手段，所以他可以保持着纯真的乐观，竟在这时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
如果还有外人在场，谭炽焰绝对会忍住不说，免得被人嘲笑，但现在他不想对大哥隐瞒他的真实思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一些吧，哪怕是恶名在外的女王殿下，这几次近距离接触下来也没觉得她有多么邪恶。除了那一次，被女王殿下调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谭炽煜的眉头皱的更紧。
莫想云却似神游天外。
莫想云是努力维持着恍惚的表情，假装走神没有在听。其实他真的很想笑，却不能笑。笑小少爷的天真么？他何尝不是也曾有过这般愚蠢的念想呢？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认为女王殿下对他的好，都是因为看上了他本身的容貌和才能。甚至他还以为，他能够在女王殿下心中占有那么小小的一席之地，所以过了十年，女王殿下还会想起他，对他温柔垂青爱不释手。
伤痛的感觉再也忍不住，莫想云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额头的虚汗从脸颊滑落，面色更苍白，嘴唇也早已咬破。
“小莫，你没事吧？要不要让医生给看看。”谭炽煜发现了莫想云的异样，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冲上前扶住莫想云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行将他拉入旁边的沙发坐好，“你的身体看起来还需要再休养几天，我会想办法拖延交易。女王殿下应该能谅解，至少我们还没有具体谈过你的售价，这个问题可以谈上好几天呢。”
莫想云深吸一口气，努力挣扎着从座椅上起身，顺势伏跪在两人脚边的地上，恳求道：“下奴无需再休养了，大少爷、小少爷，如果您们真的想听下奴的建议，那么下奴认为交易早点进行，下奴的售价越低越好，否则恐怕不会让女王殿下满意。”
“这是为什么？”谭炽焰一脸不解。
谭炽煜却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关键，耐心为炽焰解释道：“我被利欲熏心险些做出了错误决定，还好小莫提醒。女王殿下提出这个交易应该是一种巧妙的考验，试探我们对她的忠诚度和对金钱的欲望。像莫想云这样能够为主人家管理庞大公司的奴隶，在正常情况下按照市价起码是几百万帝国币才能卖。女王殿下故意在这会儿提出买卖交易看似随心所欲迫不及待，如果我们借机贪这点小钱依然按市价或者市价正常折扣卖出小莫，就会被视为目光短浅之辈，让女王殿下看不起。但是如果我们谄媚太过，直接赠送小莫给女王殿下，又显得我们急着抱大腿不够矜持。所以这场交易不能拖太久，要尽快进行，用最低价格的确是个好办法。小莫，你也是这个意思吧？”
莫想云依然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答道：“大少爷所言极是。此外，下奴还推测，如果下奴的售价越低，女王殿下就会越高兴。对奴隶而言，售价越高就代表越有价值，会被购买方更重视一些。而女王殿下应该不希望花太高的价钱买一个发泄用的玩具。否则，殿下为何当初从没有提过要买下奴的意思，直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才恰巧提出来呢？”
莫想云不知道为何自己能这样平静地谈论自己的售价，分析那些会让他心口隐痛的问题。但是他不说怎么行，怎么能让集团继续因他蒙受损失呢？这也许是他能为集团，为主人办到的最后几件有价值的事情了。
等到了女王殿下那里，他恐怕很难再有机会像这样分析问题，表达什么正经的意见。
就这样三人不知不觉进入了平时讨论公务的状态，莫想云格外投入，几乎是有问必答，主动为大少爷和小少爷又提供了各种疑难问题的解决方案。3个小时一晃而过，莫想云跪的双腿发麻，两位少爷话说到口干舌燥，才算暂时罢休。他原本要做的交接工作也因此拖延了3个小时，直到深夜才算彻底完成。
莫想云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去了奴隶周转宿舍报到。
值班的管理员从瞌睡中被叫醒，一脸不情愿地收走了莫想云制服上的铭牌，哈气连天地执行注销操作，突然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指着屏幕诧异地问道：“难道系统故障了，莫助理，你的售价居然只有1块钱？信息输入员不会是少录了几个零吧？你等等，我要赶紧将这个问题反映到上面去。”
第069章 可恨之人的可怜处
069可恨之人的可怜处
莫想云淡淡笑了笑：“管理员大人不必麻烦；想必这个售价是没错的。”
奴隶临时周转宿舍管理员这样的岗位实在是太低微，基本上很难接触到公司中层；见正主都如此看开并不质疑；管理员也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大呼小叫；依着程序将莫想云送去了一间人比较少的周转宿舍。
所谓奴隶临时周转宿舍；就是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用铁栅栏分开的隔间，不布置家具就可以灵活地安排人数，每个奴隶发一条薄毯随便凑合睡就行。子公司在梦幻星许多城市都设了分公司或办事处，奴隶员工往来办事总会有需要住宿的情况；住在外边的奴隶旅社太贵不划算，露宿街头又显然不符合公司的形象。所以总部的奴隶临时周转宿舍大多数时间更像是专为自己的奴隶员工开设的旅馆。除了往来办事的，还有一些奴隶是刚从别的星球发过来准备再往梦幻星其他地方部门安排的那些奴隶；临时住一下。
最近梦幻星的业务相当火爆；奴隶临时周转宿舍的每个房间几乎都住满了人，再多塞一个进去恐怕里面的人就都无法躺着睡觉了。
管理员仔细寻觅，找了一间已经住了5个人的还算空一点的宿舍，将薄毯递给莫想云，叹了一口气道：“莫助理，你先将就一晚。看系统上的安排，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接你。其实为什么不让你在原本的宿舍休息，就一晚上的事。那边宿舍应该还空着，没那么快补上人。”
莫想云轻声答了一句：“这是集团的规章，正式宿舍都是给在编员工住的，下奴今天已经交接完毕，没有资格再去享受那样的待遇了。”
管理员从外边锁上铁门，叹息着离去。
莫想云抱着毯子轻手轻脚走进铁栅栏分开的这个隔间，5个奴隶白天工作想必都很辛苦，这会儿早已睡在地上，也就是靠近门边的地方尚有一小块空地，能勉强够人蜷缩着休息，除非将已经睡了的人叫醒均出些地方，否则莫想云是绝对没希望平躺睡觉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以前外出办事，哪怕莫想云是总裁助理的职务，身为奴隶也不可能入住正经酒店，分公司的奴隶临时周转宿舍或者是外边那些奴隶旅社，条件比这更差。
总部的宿舍好歹没有虫子和异味，毯子都是每日清洗消毒，清新温暖。
莫想云裹好毯子抱着膝盖蜷缩好身体，白天超负荷工作和伤痛带来的消耗都让他疲惫不堪，迷迷糊糊很快进入梦乡。
可是刚睡下没多久，门口又生出喧哗，铁门再次被打开。新被塞进来的奴隶一身酒气，被门口蜷缩着昏睡的莫想云绊了一下，跌向其他的奴隶，嘴里还在抱怨着什么，整个隔间的人都被吵醒了。
莫想云睁眼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莫廿七。
不过莫廿七的员工制服已经是凌乱不堪，长裤豁开了一大块，鞋袜都不见了踪影，听莫廿七抱怨的话，似乎是说去送外卖，然后被客人强行留下陪着吃饭，灌了好多酒之后，那客人又对他动手动脚。
“那个老女人每次都这样，深更半夜叫外卖想占便宜，又不肯按餐厅的服务标准提前付费，让老子陪吃陪睡倒是出钱啊？一瓶酒就想白玩老子，哪有那么好的事？”莫廿七一边嚷嚷一边乱挥手，像是要赶开什么人一样，别的奴隶吓的都不敢靠近。
莫想云知道若是再让莫廿七继续这样发酒疯，扰的旁人都无法休息，说不得明天早上莫廿七就直接被送去刑室挨鞭子了。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擒住莫廿七的一条手臂，用上武技中的擒拿技巧，三两下就将莫廿七整个人困在了墙角，用自己的身体贴在莫廿七的后背，抓住莫廿七的手臂让其暂时无法移动分毫。
“你放开我，放开我！”莫廿七死命挣扎，手肘狠狠撞击着莫想云的胸腹。
莫想云肋骨的伤并没有好利索，被这样一通乱撞痛的钻心，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
莫廿七却似乎在用力的过程中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清是莫想云困住他，眼里的轻蔑之色更重，骂道：“贱货，快放开老子，老子每次送外卖好歹还是标价15块呢。刚才听管理员说你1块钱就卖给别人了，碰坏了老子赔的起么？”
“廿七你醉了，别闹了。小心明天挨罚。”莫想云劝了一句。
莫廿七倒是没再挣扎，一扭身竟将莫想云整个抱在怀里，伸手摸入莫想云的长裤里面，不怀好意地掐了掐，继续嘲讽道：“让老子替你的买家验验货，看看你那服侍人的玩意不会是已经不能用了，才卖这么便宜吧？你让公司蒙受那么重的损失，怎么没被送去弃奴所呢，拆着卖价格还能贵点。”
莫想云咬着嘴唇不做声，其实是可以挣扎着甩开莫廿七，却还是为了隔间里其他人着想，由着莫廿七对自己上下其手，他则趁机分开双手撑在两侧，将莫廿七的活动范围圈定在墙角。
莫廿七见莫想云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反而觉得无趣。他现在脑子是很晕，酒气上涌，却也没有醉到真的忘记了规矩和使命。他喘了几口粗气，借由刚刚吸入的冷空气清醒头脑，将莫想云的头拽到自己的脸侧，姿势暧昧的就像是要亲吻对方一样，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在游戏世界你见到小舞了吧，她还活着么？”
“死了。”莫想云动了动嘴唇给了一个让莫廿七很绝望的答案。
“小舞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是异化奴隶失控，破坏了放射性能源库发生爆炸么？”
“我不能说。”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说，问了也是白问。”莫廿七的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恨，“你这种软骨头根本不值得我们争取，你怎么还没死？那里面所有奴隶和贱民都被杀死灭口了，凭什么你还活着？”
莫想云惨笑道：“是啊，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死了，我为什么还没死？”
莫廿七的手勒上莫想云的脖子，用力收缩，目眦尽裂怨毒道：“要不我送你一程？你知不知道昨晚我梦到小舞了，她说好寂寞好害怕，好想有人能陪着她。她可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