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潭水边上。
“为了一个人陪上所有死士,值的吗?”
“姬宫衍非一般人可比。”
“十年一度的祭祀快到,大祭司的选举快到了,怪不得你这么急的把人弄过来,计划这么长的时间,我真不明白那姬宫衍有什么可以这么让你费劲心机,即使可以威胁霍梵天,姬宫涅等人,但你就不怕大军压境避你交出人来,到时候堕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牵制倒在其次,我要他帮我打开耜(si 4)稻石门,助我登上大祭司之位。”
大选(一)
顺南多山;山川起伏;沿景南绍之边界绵延而东入海而没。
靡山;险峻难当;内有石林;多年迷雾;猛兽出没;行路多难。
“给我解药否则我们谁也出不去”言默努力动着自己的身躯;可惜除了两张嘴皮子一件也不听使唤。
“你你放开我我又跑不了”看着依旧巍然不动烤着不野鸡的人,言默气急,这大深山里头的就他一个活人就是赶他也不会走的。
“你已经在这林子里转了好几天了,放开我我有办法。”
“你那个什么濑祭司不是还等着你交差吗,你忍心辜负”
“说”
“什么?”言默愣,好半天才意会过来,竟然说话了?自己都快以为他是哑巴了。
“办法,说”简练,平板的语调。
“你放”
“你说我作”
“你——好好吧”看着那人又要转身干自己的事,言默妥协,他可不想真的老死在这里。
而且没有作料的烤肉,他实在不想再吃了,即使是果子也不要,你见过除了减肥的伟大同志们还有谁把水果当饭吃的。
迷路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辨别方向,朝着一个方向走,地球是圆的,总能走出去。
看星象,这里迷雾终年不散自是不可行。看植物,无奈这里植物阳光照射少,不太好分辨。
指南针,言默脑子里唯一剩下的东西,该庆幸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该庆幸他来自一个远比这个时代发达的多的时代吗?知识普及教育下的小孩还是有那么一些用处的。
言默问那人要了针,这个时代铁器并不普及发达,言默观察那针,虽然不是小小绣花针,但也勉强应该可以,再细看那上面竟然有细细槽痕,想来是有别的用处的,他可不认为用来补衣服的东西会这么精致,还雕花纹。
指南针可以放在水里,平滑的指甲盖上,光滑的碗唇上,自由运转,但终还是用细线系其中,旋于无风处为最佳。
至于灼烧冷淬,就要废一翻工夫了,毕竟在不知道南北的情况下,是需要劳动双手去一点点试的了。
那人依言将铁针放入火中烧红然后立即放入冷水中,不成功,再次重复,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一便又一便。
“还是不对,哈”言默打个哈欠,否定的都有些麻木了。
持剑之人再次沉默的注视言默,言默看其手中,又让他拨动几次,惊喜
“就是这个”
看那人难得疑惑,言默得意一笑,解释的那要一个洋洋
“此物名叫指南针,一方指南一方指北,只要放在无风出,既可辨别方向,”指南針永遠指著南北两方,是因為地球磁場的吸引,但是地球的磁場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指北針所指的北方並不是地理上的北極,而是地磁上的北極,南极亦是如此,這中間所存在的差異,就是所謂的磁方偏角。
要找到真正的北方也就是正北,子午线上的那个,也不是很难,一般地球磁场上的北极在真北上方约2000公里处,实际的偏差数值通常地图上会标,不过想来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人给言默这样一份地图的,而以言默的水平似乎也不可能自己计算出来,毕竟磁场是年年变,虽然不大的说。
“此时你我被困此处,只因方向不明才在原地打转,现在有了它,还怕出不去不成。”最好是往北走,言默腹语。
看看手中衣服上拆下的细线,以及上面悬挂的放在火中来回烤的长针,默,抬眼环望四周迷雾,再回眸,总算明白为何祭司会下令不记一切代价带回此人了。
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走出这迷雾,这石山,从一开始就知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识恰巧知道这个方法而已。”
“我走不出去”被背负起时,言默听到这么一句话,言默苦笑,如若不是来自一个不一样的社会,这时的自己只怕早就死无全尸,埋骨荒草了。
只是如若这些人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的经历是否会把自己当神仙呢?还是——直接架起火,把他丢进去,烧的骨头也不剩,无论如何总会离自己远去的吧,毕竟即使再容入自己也不是这个时空的产物,竹、天天、涅也会吗
也许这次回去自己应该好好的解释一下呢。
天下起大雨,三天,整整三天,雨不停,背着言默的人也不停。
必须在祭祀大典前把人带回去,趔趄的脚步力持平稳,身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已经开始发炎,高烧的温度让人头晕目眩。
“你这样早晚会出事。”感觉到身下不同寻常的温度,言默好心提醒,再强的体魄只要是人,终还是需要休息疗养的,其实就是机器也没见过不用保养的,除非是用了就丢掉的那种一次性产品,但显然这个结论非常不适合用在人身上。
言默却不知眼前这个早已被人放弃。
“谁?”警觉
“有人?”言默问,随即止声,骇然瞪大双目,斜斜雨幕中的庞然大物。
还没来的及惊讶,身下的人轰然倒地,言默惊骇,不能动弹的身躯随之滑落。
“喂,怎么了?”
“不是吧,要倒也别在这个时候啊!”言默哀嚎,别说现在他动不了,就是动的了,就他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又手无寸铁还不是被吃的命,欲哭无泪,言默冀望身边那位强人赶紧起来。
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没事吧,快逃啊,”越来越近,言默脑子发麻,来的是一头熊,不是小蛇好不好,难道是天要绝他言默?
大选(二)
熊;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什么概念?动物园里了的保护动物;掰棒子的笨笨生物;还是摆在橱窗里可爱的熊仔玩具;要不然就是熊仔饼干了。
言默认为这次足够让他认识到此种生物的另一面;足够让他想起眼前的是一个庞大的动作灵活的具有攻击性的王牌野兽。
为什么来的不是大熊猫;言默哀号;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素的东西;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变成香喷喷的午餐;不对;就是变成午餐他也绝对是臭烘烘的;绝对吃了拉肚子的;所以能不能不吃他啊!
死鱼一样的躺在那里;只能看着庞然大物的熊步步逼近;言默脑子乱转;最后一闭眼;装死;听说熊不吃死人;不过话说难道他吃人的时候不是先把人咬死再吃吗?话转回来;那个人被吃的零碎还能坚持等它吃完了再死?
“嗖”的一声轻响
言默还没来的及睁开眼睛;就被倒下来的不管是重量还是体积皆在他之上的大熊压在下面;哀号一声;彻底晕了过去;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果然没错。
“父亲;这里有人”
看着木盆中的影子,言默摸上自己的脸,水中映像俨然;自己还是自己不过却是十年后的自己了;三十多岁的样子;真的显老了;算来自己离开顺已有近两月了;再这么老下去——
“大叔,你又在照啊!”
言默回首,望向主人家的小儿子,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却比自己壮实的多,无怪乎能把自己从熊底下拖出来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这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更是如此,想自己那时候还不过是个玩电子游戏,苦恼老师作业的初中生罢了。
“大叔该吃饭了,你身体不好,别老在井边呆着。”
自那日被这对父子救回来已然过了五天了,这里民风淳朴,待人热情,再加上言默醒来后告诉他们自己是教书先生,这些人更是照顾。
“你侄子还没醒吗?”
“他烧虽然退了,但是浑身还是欠些力气,我让他在里面躺着,”这所谓的侄子自然是那个持剑 在最关键时刻倒下的没有职业道德的绑架者。
至于为什么是侄子,要不是年纪不够,当孙子也有可能,言默牙痒。
“对了,你父亲把屋子腾出来给我们住,没问题吗?”这里的人都不富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天灾人祸,也盖不起多少房屋。
“阿爹说了,他在二伯那里就成,我和小虎子一个床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大叔身体不方便,有事的话一定要喊人。”二牛有些扭捏的看着言默,显然不善交流,言默瞧瞧自己这身子,更想把那该死的绑架者宰了,什么破药,先是全身瘫痪,再是半身不遂,当然半身不遂总比全身瘫痪要好的多。
应该,大概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言默悲哀的想。
“咦,二牛换新衣服了?”言默接过饭菜,这才注意到来人身上不同往常的一件青布衫子,袖口腰间还有一些小花作点缀。
“是、是,听说今天会有祭司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去看?”言默好笑,一个类似于和尚的存在有什么可看的,迷信的力量永远不能小觑啊!
与其说宗教神秘不如说人的信仰真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可这种绝对凝结的力量,在某些时候还是十分可怕的 ,比如这个国家的祭祀制。
如果说教皇靠天主教统治欧洲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是祭司的国度了,在这个国家里祭司院是一个完全凌驾王权的存在。
如果一个祭司犯了错,王也没有资格将其治罪,教廷的力量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
祭司院的首席大祭司在这个国度里就是神。
绝对权利的存在,与王者共同支配着这片土地。
吃过午饭,耐不住二牛的纠缠,再加上言默对这个南绍的祭司十分感兴趣,其实说到底就是他不感兴趣怕也不成,他这一身的毒,可全是来自这祭司院啊!
那二牛背起言默,走了有盏茶工夫,放才到村外,言默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小村落外头竟然修有弛道,细问,才知是通往景的,自己与那绑架者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看着茫茫大路渺渺无痕的那头,看着山川掩映,云飞舞绕的前方,如果走过这里,渡过靡江就可以见到竹——
可惜,言默捶捶毫无知觉的双腿,动不了啊,就是等到他能动了自己只怕也头发白白了,这是第六个月,也就是说再过一个月自己就是六十岁了,不知道牙齿会不会掉落。
算算时间,秋天已经过了,但着里却没有半点入冬的迹象,太阳依旧大大,照的人眼睛疼。
“怎么还不来?”言默扇着袖子看着远方,有些不耐。
“一会就到”二牛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大道。
言默撇嘴,瞧瞧快到当中的日头,这两三个时辰怕是有了,再瞧瞧周围的村民,满满当当,谈笑拉杂却不时注视远方,叹口气,这祭司比明星吃香,就是当红巨星也分个时段,可这祭司却是把老老少少上上下下全迷了。
“来的是大祭司?”人数比村里的多出许多,看装扮,应是附近赶过来的。
二牛惊讶的看着言默“怎么可能?”
“那来的是谁?附近的人都赶过来了。”
“大叔,大祭司是不可能来这里的。”二牛安慰言默。
言默一愣这孩子该不会以为自己伤心见不到大祭司吧?虽然他是很想见见祭司头头了,但是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好象自己见不到大祭司就要去自杀一样。
“没有人不想见大祭司一面,可大祭司只在每年的祭祀典礼上露一下面,其他时间都在院内清修。”二牛眼里是掩不住的希冀,嘴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要想见大祭司一面实在是太难了,这里离都城遥遥千里,自己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去一趟,每回听村里的老人讲祭祀典礼,他都好想亲自去见识一下。
追星族的疯狂言默嘴角抽搐;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他现在是大叔级别的要和蔼可亲;和以待人;人老了脾气也是好了。
打笑完自己,言默也觉好笑;就好象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已经过了三十年一样;年华这东西流的还真是快;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只是药物所至。
言默看着口沫横飞;可比喷壶的二牛;咋舌;瞧不出这小子还真能说;以前是自己错了;有发展前途;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状师这一职业。
不过听听也没坏处;正巧有一些也是他言默想搞清楚的。
低下眼眸;害他沦落至此;险些困死慌山;这笔帐可是要好好算一算的;不然怎么对的起为他提心吊胆;忧心重重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