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交替纠缠的啧啧声在寂静的房中响起,清冷的空气变的干燥,分不清是谁乱了情,谁乱了心。
花小莫身子渐渐软下去,窒息的感觉生了出来,他一掌朝着动情的男人头上拍了上去。
“你。。。。你有完没完。。。”瞪着落九霄,花小莫嘴唇被吻的红肿,他大口喘息,眼角都有些湿润。不想去承认自己身体和心里的真实反应,因为这个突然变质的吻。
偷偷收起一闪而过的歉意,拿袖子擦嘴,电闪之间,一颗药丸入了口中,快速咽下去。花小莫看了眼落九霄,在心里说:别怪我。
被打中的男人也不恼,邪肆的舔去嘴角的津液,如火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少年,像只随时都会扑上来的饿狼。
“困了。”花小莫掀开被子把自己裹好,想也不想的朝慢吞吞起身又慢吞吞往外塌走去的落九霄喊道:“都说了睡觉了,你还要去哪?”
把手臂搭眼睛上,不想去看男人眼里的惊喜,花小莫淡淡道:“只睡觉,别乱动。”
这句话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这个机会给出来究竟是不是对的,然而下一刻落九霄的回答让他愣住了。
“好。”落九霄低沉的声音微扬,熄了灯盏褪去外袍躺在花小莫身边,黑暗中一切都变的模糊,包括他眼底的苦涩和希望。
花小莫抿了抿唇,他刚才那样说是想让落九霄离开。
如果是以前,落九霄会对他露出讽刺邪气的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男人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打了两炮以后就爱上他了?别逗了!
被子里的左手被另一只大手包住,花小莫额头滑下黑线:“你这样我没法翻身。”
“你睡觉不翻身。”男人低低的声音含着笑意,昏暗的视线里双眸分外专注。
花小莫扯扯嘴角,他睡觉的确极少翻身动弹,上床是平躺着的,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还是平躺着的。
可如果心里装着事就是完全相反了。
后半夜,花小莫忽地睁开眼,眼底无一丝困意,他侧身轻唤枕边的人:“落九霄?”
男人似是睡的很沉,呼吸平稳,唇角微翘,仿佛做着美梦,绝美的面容让花小莫看的一呆,撇嘴,乐成这样,一定不是在做什么好梦。
“教主?”见没动静,花小莫提高声音:“疯子?”
依旧无回应。
沉睡的男人苍白的肌肤近乎透明,透着病态的白,就算他不动手,这个男人大概也活不长了,花小莫闭了闭眼,举起小刀对准落九霄的胸口扎了进去。
不敢去看,他怕看了就会后悔,就再也走不了,花小莫煞白着脸欲要下床,却徒然一顿,左手被握住,无论他怎么掰都掰不掉。
“就算死,也要一起下地狱。”谁,谁在说话,花小莫惊慌的看着四周,不对,那个声音从哪来的。。。
丧失理智的花小莫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害怕这种被困住的无力感,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仍人宰割。他发疯的去咬落九霄的手,这一刻他是疯了,铁腥味进入口腔的那一霎那,脑中最后一根完好的弦彻底断了,震的他头脑轰轰响。
终于得到解脱,花小莫看到落九那只手被他咬的血肉模糊,吓的浑身发抖,忍住胃里的不适恐慌的把自己嘴上脸上的血擦干净,匆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夜风飞舞
山里虫鸣声格外诡异,如同一张网,将整个山包裹,无数黑影从山脚下疾飞而出,直奔山顶,身形如飞,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漆黑的天幕暗淡无光,整个苍茫山都张扬出一地杀气。
那些黑衣人站在房顶或隐秘处,手上拿着五花八门的暗器,密密麻麻的寒芒射出去。
“有刺客!快!”
“啊”
惨叫声呼喊声冲破天际。
花小莫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跟着小白虫躲过一道道厮杀地点,他忘了夜,修竹,忘了天阳天青他们,也看轻了落九霄。
“花公子想去哪?”迎面飞过来一人,素黑衣衫,神色冷清,正是多日不见的立冬。
花小莫后背冒冷汗,不好,这女人有问题。
“大白,快去咬她。”偷偷看着衣襟上的某只朝立冬飞过去,花小莫小心的往后退。
立冬手中长剑一挥,冷光闪烁,剑尖在离少年一寸时蓦然停止,她双眼带着吃惊和恨意,不甘的倒了下去。
身后立着一人,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挂在伤痕累累的身上,平添了一分桀骜。
呆呆的看了眼立冬脖子上的飞镖,花小莫又呆呆的看着乔译:“你来了。”
“我来了。”乔译挑开额前乱蓬蓬的头发,龇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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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莫捅了教主一刀,顺带着咬烂了他的五根手指,疯了,两人都是疯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咳咳,还有一章就可以写神医和王爷了,教主这段写的窝肛肠寸断,还是喜欢轻松欢脱路线。。。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27
这种金庸体是怎么回事?花小莫无语凝噎:“怎么走?”知道外面都是乔译的人,他也没问别的,只想着离开。
他现在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躺在血泊里的男人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那他一定生不如死。可如果那个人死了。。。。。。
“少主,快走。”又见黑影闪现,正是身着夜行衣的云锦:“很诡异,几个堂主都没现身。”
三人没有耽误片刻的离开原地。
黑暗中,一道人影把这一幕完全收进眼内。
天邪教弟子众多,虽普通身手,却胜在数目庞大,乔译手中折扇一挥,从面前几人颈项上一扫而过,血雾散开,快如利刃。扇面连一滴血都没沾上。
“少主,我们护送您出去。”几名黑衣人整齐的下跪行礼,朗声道。
“云娘,半柱香之后你带活着的人去西郊集合。”乔译吩咐完就抓着花小莫在几个下属的掩护下施展轻功离开。
夜风呼呼的刮过脸颊,速度快的吓人,花小莫垂眸看脚下的景物,真的离开了。
“小莫儿,好样的。”耳边是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落九霄这次有九条命也活不过来了。”
花小莫心慌的眨着眼睛:“手一抖,我偏了两寸。”
“不碍事,就算不是要害,他也活不成。”乔译眯眯眼:“你不会忘了在刀刃上抹毒吧?”
“没,没忘。”花小莫抿紧唇,口腔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说不出这一刻的感觉,糟糕透了。
许是夜风急速,乔译没能捕捉到身边少年纷乱不已的气息。
大殿中一片古怪的压抑,与外面厮杀声隔离,几个堂主和影卫,木兰木槿全部集中在此,包括行踪神秘的长老。除了夜。
天风给落九霄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暗自掩去眼底的异色,那个少年没用“葬翎”,这算是良心发现?
他们都知道这个计划,等于袖手旁观的看着少年跟外敌里应外合,将那个宠他宠到极不正常的男人给伤了。
该愤怒的,可他们更愿意看到主子远离那个少年。
落九霄一张脸白的骇人,低垂着眸子看着被布包起来的左手,阵阵疼痛传来,十指连心,所以心口似是被利刃划了好多道口子,血流不止。
还是跑了,为什么不能乖乖待在他身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落九霄勾唇,“长老,本座赌赢了。”他赌那个少年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
那一刻刀子刺进胸口,明知不会死亡,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痛。
花小莫,错就错在你一念之间下的决定。你不忍杀我,足以证明在你心里,有我。
黑袍人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教主,情乃无解只毒,及早斩断,尚可保全。”
“晚了。”落九霄阖起眸子,淡淡道:“去吧,把他带回来。”
“主子,可他想要。。。。。”天阳一脸忿忿,其他人也都握紧拳头。
男人微睁眼,眸中浮现淡淡的柔和,“因为是他。”
所以被原谅,被许可。
只有天风留下来照看落九霄,天阳天青天蓝天月,修竹,木兰木槿都动身前往同一个地方。
落九霄还是失算了,他算准了花小莫跑不掉,可他没算准几个手下对他的袒护,没算准他们容不下花小莫的决心,宁可死。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高高飞起朝着山涧坠落的一袭红衣一瞬间就夺去了他的呼吸,手脚冰冷,再艰难的过去,再痛苦的折磨都不能令他低头,可这一刻,他怕了。
血色夺目而出,神情整个狰狞,疯了一般地朝着那里冲过去,胸口渗透大片鲜红,犹如地狱罗刹,血腥的一幕刺入所有人瞳孔。
半身探出山涧,一贯邪魅孤傲,仿佛整个天下都不曾落入眼中的男人此刻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他错了,不该去赌,不该太过自信,不能失去那个少年,落九霄口中喷出去一口血,目赤欲裂,银色发丝飞舞,全身笼罩着黑色的魔气,疯狂的杀气四起。
所有人害怕的后退,天月跟天青离的近,当场被震的吐血昏迷。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息,目光紧张的落在同一处。
衣物撕裂的声音无情的响起,大脑根本不做思虑,落九霄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朝着花小莫坠落的地方飞去。
隐秘处一道黑影从另一侧跳下去,无人发觉。
“莫儿…”清冷的喊声里透露的恐惧划破夜空,一袭白衣从远处而来,卷起烈风跃下山涧。
一只手抓住山岩,一人跃身飞上来,正是与花小莫一同掉下去的乔译,那一刻他其实可以抓住花小莫,可能是人性自私,他犹豫了一瞬,等在想伸手的时候已来不及。
从山壁上爬上来,乔译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腔快速起伏,两眼定定的看着黑漆漆的山涧。
他派人通知白宸,三五天的路程一天赶到,只怕已经心力交瘁。
完了,花小莫没了。
天下要乱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白宸的可怕,还有那个疯子。
“少主,快走吧。”云锦忍着肩上的伤朝乔译劝道。其他天心阁的人快速聚集在乔译四周,戒备的握紧手中的暗器。
天邪教主要力量都集合在此,若再不走,他们恐怕。。。
“啊。。。。”孤狼嚎叫,声声悲凉。
所有山上的人都听到了来自山涧下方的恐怖嘶吼声,悲伤却也让人惊惧。
天邪教上千名弟子连同天心阁大几十名高手,无数黑色飞虫把整个山谷地毯式翻找了几遍,所有水道,雪域,密林无一漏过。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就连不可能藏身的地方也寻找了,可结果让那些铮铮汉子无法接受,没有人掉下去的痕迹,连树梢上都空无一物。
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蒸发。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武林大会将近,然而这天下却如置深渊,天邪教,天心阁,荻花派,正邪几派从十一月至三月,将整个武林卷进一场暴风中,无头苍蝇般在中原,南疆,西北荒漠,北极冰原四处搜索。
朝廷三番四次派出官员去协谈,毫无成果,天邪教乃人间地狱,有去无回,天心阁路途遥远,西北之地蛮荒深处朝廷势力单薄,而三大正派之首的荻花派闭门不见客。
当今天子秦德膝下有三子,太子秦广,平王秦平,毅王秦毅,三人当中文当属太子,武则是掌管西厂势力的毅王。
因此,秦德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此事全权交由他的三儿子处理。
其他门派的人通过打探才知道那些人在找一个少年,更多的却无从得知。
而那些老百姓只知道天下乱了。
让武林乱翻天的罪魁祸首此刻正蹲在鸡棚里拿着破旧的铃铛摇动,清脆的空灵声音发出,仿佛来自遥远悠久的天际。
而地上扑哧翅膀的公鸡诡异的左右摇晃,爪子拼命的抓着石头子。
“怎么还不倒?”花小莫碎碎念:“倒下去,倒下去。”
身后脚步声靠近,温和的声音传来:“小莫。”
铃声停止,公鸡又活蹦乱跳,花小莫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回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来人一袭碧空色长衫,墨色发丝及腰,霞姿月韵,丰神俊朗,温润如玉,仿若不染尘世的飘逸,带笑的眸子落在少年身上,越发柔和。
花小莫快步跑过去,弯着眼角仰头问道:“阿七,有没有给我买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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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突然有点小忐忑,如果教主有病,王爷恐怕已经病入膏肓。。
教主身体有病,王爷心理有病,╮(╯▽╰)╭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治疗
噗,还好神医先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