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气得差点眼都红了。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说自己这个身体也有十岁了,他这不是明着吃人嫩豆腐吗?非礼什么说的就是他!
有压迫就有反抗。颜容的速度越来越快,粟广不得不更快一点才能继续吃上嫩豆腐。
“容娘。容娘!”规律的敲门声处,是连翘清脆的声音。“快出来啦,该回去沐浴更衣,要不请安就迟啦!”
追逐的两人这才停下来。颜容眼睁睁地看着粟广不甘心地再次伸出双手揉搓了一下自己已经红了一片的脸蛋,气得想咬人!
瞪眼:“我走了!”
粟广点头:“下午记得过来!”
颜容转身,左脚抬起顺势一踢,粟广的膝盖中了一记。但她已经来到门边,猛的拉开门。粟广一闪身进了屋子里。
虽然她的力道不大。踢得一点也不痛,可也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占了便宜去。哼哼,下午不是来还吗?到时候再过“报答”她也不迟!
颜容刚打开大门抬起头来,被连翘的大叫声吓了一跳:“容娘,你怎么了?”
只见眼前的小主子头发乱蓬蓬。脸上红红的一片,似乎和谁打了一架。还是不用功夫而是专扯头发掐脸的那种打法!
“没事。”颜容拿出手帕,“去倒点水沾湿它,我冰一下脸。”
连翘心疼极了,探头看了看小主子身后,半只猫影都不见,更别说人影。怎么会这样呢?到底练的什么功把自己练成这样?
这天颜容刚走到主院,就见李氏已经疾见院门房那里和张大娘说着话了,颜宛安静地站在一旁听。
“大舅母早安!”颜容快走几步,蹲身见礼。
“阿容早。”李氏一见她便笑得开心,“从今天开始舅母就慢慢放手给你和阿宛管家了,我只在旁边看着,你们可要努力,不要让我失望哦!”
“没问题的,大舅母!”颜容一点不紧张地应下来。这有工作经验和没工作经验就是不一样,心理素质都强得多。
相对颜容的坦然自在,搓板着衣角足下互搓的颜宛就显得很忐忑不安了。
见过连氏聊了会子天,姐妹俩又去了青鸿居看大哥,再之后才回到疾见院里连氏平常处理家事的小花厅里见家里的管事娘子们。
颜宛和颜容坐着主位,客位上坐着李氏,张大娘站在宛身后。
“禀宛娘,容娘,这个月的烛火各院里支出与前时大致相同,但飞雁居里的很银霜炭用量比上月多出三成!”一个三十多岁,身体发福的中年大娘看着恭敬实际上低垂着眉眼用眼角余光看着上头的人。
“飞雁居有银霜炭盆多少个?份例银霜炭若是全天点着可用几天?”颜容余光看了一眼无措的颜宛,微叹口气,随即面无表情地问。
姐姐不能开口说话,心里就先自卑了几分。若是以前,只怕也是能够理直气壮地问清事情的吧?
“这个”管炭火的娘子想不到容娘会问这个,吱唔了一下,“只三间上房有银霜炭盆,全天点着应该可以用一个月吧。”
“我不要猜测的结果!”颜容声音冷了几分,“每个院里给了份例,就一定会有其依据!你做为管炭火的管事。竟然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那胖大娘哪里是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故意不说明白而已。
“回禀容娘,若是不浪费,刚好是烧一个月的量。”胖大娘被冷空气扫得打了个冷战。
“既然如此,飞雁居里多出来的炭是用到哪里去了?你就没有问过?别人去领你就给了?”颜容的声音依旧清冷。
她年纪虽然小,但此时身后有李氏在,她不怕自己做不好,也不怕这些人为难,就怕她们不跳出来。环视一眼远处站着的十几个大娘婆子,有人偷偷把什么东西往袖子里塞。
跳出来吧。跳出来。若是不趁现在清理了,到李氏完全放手的时候又要清一遍。她不怕事。可是怕麻烦啊!
“回禀容娘,奴欲拒绝,可是宥郎亲自去,说屋里太冷手脚都冻僵,读不了书写不成字”胖大娘脖子一伸。你们主子的事。我一个下人怎么掺和?
“管理好炭火是你份内的事,多给了其他院子。库存就少了。这少了的部分就用你的月例银子补回来吧。一共多少两银子?”颜容端了茶喝,看也不看胖大娘,而是注意着其他管事们。
“这,这是第一个月超支,一共,一共三两银子。”胖大娘松了一口气,“奴一个月一两五钱。两个月就能补回来!”
颜容终于抬起眼正色看她:“感情你还嫌少是吧?”
“没,没有,容娘!”胖大娘也心痛银子啊。
“嗯,念在你初犯,这次可以从轻发落。可若是下次再犯,就说明你没有管事的能力。那也就不用再继续管了。”她仍旧不气不恼地说。
胖婆了站了半天,此时一听这话却飞快地跪下去:“容娘容禀,并非奴不管,而是不敢忤逆主子啊!”
“府里即已有份例,便要遵从。而且一向都足够,怎么会突然就不够呢?那是不是要查查看是否用法不对?你管着这一项,自然要对这一项有所了解才能胜任,若是连你都找不出原因,那尽管来回给我们,若我们也找不到,以后便调整了份例,若是找到了,你说你是不是不够了解所以才胜任不了让府里平白损失?”
胖大娘冷汗直冒,跪着不住磕头:“谢谢容娘教诲,奴回去后定当多加学习,多了解此事项以便能更加胜任!”
“嗯。”冷冷扫了一眼,下面的人没有一个再敢出大气的,“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奴这就告退!”胖大娘连忙爬走。
后面十几人回事的时候都很安份,多一句话不说,无关紧要的事多一句不提,半个上午颜容就把事情全部处理完毕,比颜来连氏还快一些。
“若是真正有事,尽管来找我,不定任何时候。记住了,是真正有事!小事你们斟酌着些,大事都要提前想到。做不到的,做错的,都是能力不够。”颜容最后结束了上午的家事。
甭管这些人服不服,她反正先稳定了这帮人再说。后面的日子长着呢,那些个不安份的,慢慢收拾不迟。
李氏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看着小外甥女的眼睛越来越亮!
真是太棒太能干了!唉,可惜自己的儿子都娶了妻还生了子了,不然亲上加亲多好啊,到那时把家事都丢给她,自己不知道多自在!
颜宛有些黯然。她不能说话,本来姐姐应该挡在妹妹面前的,可自己却总是让妹妹一个人面对,昨天如此,今天也这样。
“姐姐,你原来就是洛京里能干的小娘子,今天这些事若是由你来处置,一定会做得更好。”颜容安慰道。
颜宛忙摆手,心下羞惭:“妹妹不用担心我,你那么能干,姐姐只有高兴!”
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妹妹劳心劳力的,她只在一边旁听而已,反而还要让人担心!
“看来明天我就可以放手了呀!”李氏拍手道。
“别,舅母!”颜容拉住她的衣袖,“您要给我们压阵的!若是没有你,那些鬼魅魍魉都要跑出来了!”
李氏用食指狠狠点她的额头:“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她又转头向着旁边,“呸呸呸,童言无忌!”
说笑一轮,又去看过连氏,吃过中午饭李氏就回了连家,而下午,颜容仍要去校场后院习武。(未完待续)
容颜有惑109_第一零九章 处理家事更新完毕!
☆、第一一零章 信鸽事件
容颜有惑110_第一一零章 信鸽事件 今日三更之第三更 o(n_n)o
颜容带着颜宛,姐妹俩一起分担府里的事,倒也没有太忙。 颜宛说不了话,那她就管着家里的帐本和库房还有针线房,颜容则管日常支出、厨房和一些外出琐事。
时间过得很快,二月眼看就过完了,三月三女儿节也就要到了。因为连氏卧病在床,家里肯定不会宴请,所以并没有特别的事要忙。但这半个多月以来颜大将军府由两个嫡出小娘子管家的事,不可避免地成了洛京里人们饭后最爱议论的话题。连带着的,大将军宠妾气例嫡妻的事件也能平息下去。有说颜飞毅负心;也有说男人嘛,很正常,是连氏没本事压不住。但颜府里始终静悄悄,从来没有人站出来对外解释过一句。
“容娘容娘,宫里来贴子了!”连翘最近跟着颜容管家,本来有些跳脱的性子稳重了不少,没想到此时仍露了本性。她从进了院就大声嚷嚷,唯恐人家听不到似的。
颜容淡定地接过看了一眼,就放在桌上不去管它。
“容娘,那到穿什么衣服好呢?”连翘围着她转圈子,“呀,过了年还没有做新衣服,不会要穿去年做的春衫吧?那可怎么得了?”
迎春从外面进来:“连翘,你慌里慌张的在那乱转什么呢?容娘都被你晃晕了!”
“哎呀!容娘,快叫人来量体做衣裳!”连翘急道,“只有三天时间,太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来!”
“为什么要做衣裳?”迎春不解,“看容娘一点都不急,你急什么?站好了。别乱转!”
“哎哟,我的好姐姐呀!”连翘苦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娘那脸上除了笑就没见过其他!我看这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急的!”
颜容本来坐在桌前拿着纸写回贴,听了这话笑骂:“放心,天真的塌下来,我会记得差急一下的。”
两个丫鬟被她的冷幽默惊了一下,相视过后一起大笑。
“哈哈,说真的,我去找真线房的人过来了啊!”连翘笑完还不忘做衣裳的事。
“若是等你想起来,花儿都要谢了!”迎春拉住她。“前两天容娘在晴柔居里和宛娘已经商量好了新衣裳的式样,现在正做着呢!”
“啊?我怎么不知道?”连翘闻言停住。却有些不满地看着两人,“你们合伙瞒我,不给我做新衣裳!”
“感情你跑那么快是因为自己也想做啊?”迎春笑话她。
颜容被她们吵得不耐烦:“你个记性怎么那么差,那天下午你去外祖家送东西,可晚上回来的时候迎春不是亲自给你量了吗?”
“啊?有吗?”连翘一想。可不是?自己也禁不住笑起来,“你们又没说给我量体是给做新衣裳的。我怎么知道啊?可是你也没叫我选式样选花样子,要是做出来不好看你要赔我!”
“放心好啦,咱们小主子亲自设计的样式,保证是整个洛京里别的人家都没有一样的!你就等着美吧!”迎春伸手一拍连翘的头。
连翘这练家子怎么会让她拍中,稍稍一让就闪开,嘴里还不忘拍小主子的马屁:“容娘最厉害了!”
迎春还想再取笑几句。自从小娘子们管了家,就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连翘却又搞怪地围着颜容看了起来。
“你又干什么?”颜容自顾自写着。也不去管她的目光犹如几百瓦的电灯。但迎春却看不下去,一把扯开,上手就挠她的痒痒肉,丫头就是欠修理!
连翘边讨饶边解释:“容娘最近吃得那么多,我一直等着做新衣裳量体时看看长了多少肉呢!”
现在每一餐颜容都尽可能一个人。如果不行,她就和大家吃过然后回院时再叫丫鬟到厨房加点。说是在席上不好意思吃太多!而在院里吃的时候,都是避开别人,不让她们在旁边伺候着,说是吃得太多不好意思!
“我最近习武多用心啊,动得多,吃得很不是很正常吗?”颜容心里一抖,面上仍平静如常。死粟广,害得我现在都快得“牛胃娘子”的称号了!
三月三这天,颜容和颜宛手拉着手,身后跟着两人的丫鬟迎春和杜鹃,四人一起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
“姐姐,你在紧张?”颜容眼尖地看到颜宛缩在袖子里的手一动一动的。
“没有。”颜宛不自在的摇摇头,想了一下,才慢慢的把交握在腿上的左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只见她手上一只信鸽在动!
“姐姐,这是干什么?”颜容完全想不通。
颜宛手上摸索一阵,犹豫地伸出右手来,停在颜容面前。
只见银红色宽袖缩到手腕处,雪白修长的握拳平放在那里,青葱似的手指一个一个张开,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张折叠好的纸条!
飞鸽传书!
颜容猛地伸手抢过她手上的纸条展开来看。
“花园凉亭后有一小径,直走左转见水潭,潭旁双石,石后梅树林。”
利眼看向颜宛:“谁写的?什么意思?”
颜宛从来没有见过妹妹露出这样的表情,被吓了一跳。手上抖了一下,松开了对鸽子的掌控,它扑腾地飞起来,出不去,只在车厢里转圈。
颜容看都不用看,在鸽子飞过来时手一伸就把它的两条腿抓在手里。从头到尾,利眼一直没有离开过颜宛的眼睛!
“妹妹”颜宛好不容易想起来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