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天偏头笑看了有些顽皮的男子,继续说道:“其实天下不止有四大门派,而应该有五大门派,而那被人遗忘,或者不被人提起的那一派也与那一国一般,于赤土大地是特殊的存在,是无法触及阳光的黑暗之地。”
那不被人提起的门派,林久可以理解为是不为人们所认知的魔门之类的,可是堂堂一个国家,难不成所有人都生活在灭天所谓的“黑暗”之中吗?为何从前他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你去过那个国家吗?”林久好奇的问道,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灭天是个大魔头,是个不喜阳光的男人,他有一种深深的感觉,大魔头一定与那黑暗的国,还有那不为人提及的门派有所关系。
“罪恶之国,这是世间对于那个地方的称谓。”灭天缓慢的说道,“在那里并没有我们平常所能够见到的皇族或者贵族,罪恶之国本是西北沙漠荒地,不为各国所容纳之人,为各国所追杀之人皆会逃亡西北大沙漠,久而久之,多年下来,那里就形成了一个不是国的国。”
“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用一根玉簪子简单的替灭天挽了个半披式,林久心中讶异,要按灭天这么说,那罪恶之国不就是类似于一个流放地,又是西北沙漠,想象中应该是一个纷乱多战,而又贫穷可怜的地方,可灭天接下去的话却刚好和林久心里想的不一样。
“那里有全天下最凶残的杀手,也有世间第一神偷,第一赌徒,世人都以为罪恶之国是贫穷而混乱之地,然而只有去过那里的人才知道,那些人虽然骨子里流淌着世人所认为的凶残之血,但那里却并不贫困,也不混乱,他们的罪,他们的恶,向来都是针对国之外。”挑起胸前一缕银发抛至肩后,灭天望着镜子淡淡的说道,“于世人而言,罪恶之国是凶恶之徒,于罪恶之国之国民而言,那里,却也是他们唯一的家。”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天下有尊礼重教之贤门,也有居于大地最荒芜沙漠之中的罪恶之国。
正与邪,圣与魔,好与坏,又哪里有百分之百准确的定义?又有哪一个人有那资格能够站出来定义?
不同的人,不同的世界,抑或都有属于自己的正邪之分。
只是,邪不压正,那里因为胜者从来都不以“邪魔”自称,这世间,又哪里有一个胜利者会标榜自己是坏人呢?
什么正正邪邪的,林久现在可没那心思去琢磨这些虚无的词儿,那都是喜欢搞政治玩阴谋的人爱好,他还得忙着和大魔头玩恋爱,还得照顾他在皇城的生意,还得回家和家人吃个饭,更要履行一个太子太傅的职责,充当幼儿园老师。
“两只考虑,两只考虑,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皇家花园里,林久陪着小皇子嬉闹,不用几天就成了孩子王。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特别好的条件可以买玩具,不得不说孩子的创造力与想象力是丰富的,折纸飞机,折青蛙,玩滚动钢圈儿,只要有能利用的资源就千方百计的把它们给变成玩具。
“太傅,真的有可以飞的,人可以坐的大鸟吗?”小皇子最爱的还是玩纸飞机,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男孩子,估计爱玩的东西都差不多。
“殿下,那个不是大鸟,叫飞机,人们可以在里面吃饭、睡觉里面还有很多漂亮姐姐噢,嘿嘿”林久在教坏小孩子。
“飞鸡,这又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男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久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又是皇甫千年。见了父亲的小皇子张着双臂跟小鸟似的,蹬蹬蹬的飞扑了过去,一头栽进了皇甫千年的怀抱里。
“林久参见皇上。”这皇帝脚底下是藏了棉花不成,每次走路都是没什么声音,总是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望着那一对你侬我侬的父子,林久嘴角不由轻轻扬起,他对皇甫千年没有什么好印象,可也不得不承认,在为人父方面,其实这个臭皇帝做的还不错。
虽然政务繁忙,但也总会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儿子,虽然自己的儿子贵为皇子,但皇甫千年也敢放着胆子把孩子交给他,这事情听说皇后娘娘是有些不乐意的,不过想想其实也对吧,能一个人跑到殷都庙里玩的皇帝,就算表面上再怎么正经,骨子里也藏着不安分,而这份不安分还遗传到了小皇子身上。
就是不知道,丽妃肚子里那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般呢?
“去和小春子玩吧,父皇有事与太傅一谈。”将小皇子交给了贴身小太监,皇甫千年起身朝林久走去,看着对方有些发愣的样子,犹豫了片刻之后轻声喊了一声:“林久。”
见对方还是低着头没反应,皇甫千年又上前两边站在了林久不足一步的地方,刚刚想要开口却又止住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男子终究是与他曾经认识的那一个林久完全不一样了,即使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行为,可如今想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会让他有两种不同的感受呢?
“这是什么?”伸手轻轻碰了碰林久额头上的玉佩,皇甫千年出声问道。
“啊?”额头上的触碰让林久晃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凑到他眼前的皇甫千年,突然出现的人让男子吃了一惊,慌忙的连忙向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了吃惊的情绪,手轻轻碰了碰刚刚皇甫千年触碰过的玉佩,心有余悸的林久说道,“额,只是块玉佩。”
那么怕我吗?皇甫千年看了眼恨不得立刻逃跑的林久,不怒反喜,嘴角轻轻扬了起来,挥手道:“过来,与朕聊一聊吧。”
说完不待林久回话,皇甫千年就向前走去漫步在皇家花园之中,林久只能跟了上去,离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着。
“小九,你是不是还在为两年前的事情而怪罪于朕,不要说谎,朕看的出来,你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走在前面的皇甫千年说道。
林久微微抬头看了眼皇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皇帝不是向来都不怎么喜欢他吗?怎么突然叫他叫的那么亲昵了。
“朕就不与你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朕的确在事后掩盖了一些事实,说与你听也无妨,两年前害你的人是长公主,朕不能为了你而降罪长公主,此事太后也定不同意。”皇甫千年似是轻叹了一声。
虽然林久觉得从前那位林久也是有些傻,可人命终究是人命,凭什么长公主就能随意夺取他人性命,要按巴菲特的一句话,那就是什么皇子公主官二代富二代,都不过是一个幸运的精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第三十四章 油嘴滑舌皇甫千年
新回忆手打第三十四章 油嘴滑舌皇甫千年
皇甫千年回头看了眼,见林久只是低着头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皇帝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林久,朕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倘若有一位最亲最爱之人也犯下了杀人之罪,你也能亲自将他送上断头台吗?”
林久脚步一顿,能吗?
扪心自问,林久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将他最爱之人送上断头台,赢得了天下的名誉,却失去了自己深爱的人,这是一种荣幸,还是何等的悲哀呢?
“明君明君,做一个明君何其难?朕是一国之君,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你可以认为朕今日所说的那些话是推脱之词,也可以认为是朕的一番自言自语罢了。”皇甫千年轻笑一声,旋即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石桥上俯瞰着桥下一簇簇的成群游鱼。
林久未答话,心里却是极为不认同,总觉得皇甫千年是在胡扯,找着话儿给他洗脑,明明受害人是他,怎么讲来讲去弄得像是皇甫千年才是那个左右为难的受害人一样。
突然来了兴致,皇甫千年指着湖中五彩斑斓的游鱼,对林久问道:“你觉得它们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林久走到了石桥上,听了皇甫千年的问,他望着湖中游来游去的鱼儿微微扬起了嘴角,如果当他还是一个未涉足社会的学生的时候,他大概会回答,湖里的鱼儿是不幸的,因为它们没有自由。
可在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经历了岁月的洗练之后,如今他会回答:“幸运与否,臣非鱼,又怎么知道鱼是否快乐幸运的呢?”
人最糟糕的点之一就是喜欢站在人性制高点对他人指指点点,除了对人以外,还有那些可怜的树木游鱼,无缘无故的就被人冠上“可怜”“自由”“悲伤”“快乐”等等的标签,有时候这让林久觉得很无奈。
皇甫千年微微扬起了嘴角,在他身边的这个男子是真的变了,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彻彻底底,如果是从前的林久,大概会直接回答这些鱼是幸运的,或者是不幸运的,而不会像今日一般在话语里透露着更多的思想。
就像是一尊漂亮的雕塑,人们可能只会觉得这尊雕塑很漂亮,并不会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一旦在这尊雕塑上加上了唯美忧伤的故事,这尊漂亮的雕塑立刻就与其他的雕塑区别开来,人们会记得它,会为它感到忧伤或者快乐。
这就是人与人,有思想与没有思想的区别,有的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无法引起他人感情的漂亮雕塑,像是花园里的雕塑,一段时间后可能会被替换,而有的刚能让人生生世世记住,永久的伫立在园中。
“作为一个皇甫子民,你觉得在朕统治之下的皇甫帝国又如何?”人非鱼,焉知鱼乐否?既然不能回答,那就换个问题好了,皇甫千年给林久丢了一个让普通人战战兢兢难以回答的问题,皇甫千年并不认为林久不敢回答,这男子虽然总是在躲避着他的目光,可那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一种源内心的逃避。
皇甫千年此举只是想进一步看看林久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还有没有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思想。
“国富民足,天下太平。”林久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回忆着路上所见所闻,说道,“臣一路从流星城出发,至殷都,达皇城,路上所见民皆有房可居住,不愁衣食,路上没有一个无家可归的乞食之人,难得的是皇上力推新政,文治武功,去民之灾。”
“哦?这话倒是好听,不知你可否详细一谈?”皇甫千年眼露笑意,阿谀奉承的话他都快听到耳朵起老茧,只是听了林久一言,皇甫千年却并不觉得对方是在奉承他,倒很想仔细听听这男子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其一,知人善任,虚怀纳谏。臣听闻陛下方招人才,不拘门第,兼收并用,在朝廷上鼓励官员进谏;其二,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其三,兴文,办学。”虽然林久不是很喜欢这个皇帝,但实事求是,皇甫千年这个皇帝当的还是很不错的。
皇甫千年心中略微惊奇,他所听到关于林久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死而复生,圣者师弟以及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却没料到这个整日在捣弄新奇玩意儿的男子竟然对时政如此熟悉。
林久啊林久,你到底还藏了多少让朕惊讶的事呢?
“那朕再问你,”皇甫千年转过身面向了林久,说道,“如此太平盛世,如国家遭遇灾难,你会袖手旁观吗?”
好奇怪的问题,皇甫千年今天的问题真是多。林久不解的问道:“臣不知道皇上所说的遭遇灾难,是天灾,还是人祸?”
“你看,这天如此的蓝,这水如此的清澈,此时风平浪静,国富民足,可说不定哪一日天灾抑或人祸就会突然降临,对于未来,朕不能左右操控,朕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国家更加富足,当灾难来临时,民不慌,民不乱,民不畏,举国上下,一同抗敌,人人都怀有希望与坚强之心。”皇甫千年掷地有声的说道。
“臣身为皇甫一份子,若皇甫遇难,林久自当为国效力。”林久回答道,心里却也有些奇怪,如今正是风调雨顺、国富民足的太平盛世,这皇甫千年怎么说的好像不久的将来,皇甫帝国就会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似的。
听了林久的话,皇甫千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朕记住了你今日的话,希望爱卿也能记住你今日对朕所说的话。”
“皇上,难不成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吗?”皇甫千年的一席话让林久越发生疑。
“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朕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走吧,陪朕散散步,散散心,”轻笑一声,皇甫千年带过了这个问题,继续往前走着,一边随意的说道,“听圣者说,夏季过了以后你就要去北国了吧?”
“嗯。”林久跟在后面回答道,“师兄说他已经失踪了那么多年,此次一定要回贤门里去看看,我如今也是贤门的人,也要随师兄回去进行正式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