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昨晚苏芳的疤痕,刷的站起来,猛地走到苏芳面前,“你的那个胸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苏芳眼看瞒不住,自己和大女儿已经没法在白家呆下去了,决定丢卒保车,以争取白菡萏留下的机会,她哀哀哭着,“川哥,我、我和芙蕖是被黑心美容院给害了啊我想让自己的身材变得更好,想让芙蕖更漂亮,所以去进行了注射式整容,哪知道”
白川气得三尸神暴跳,指着她和白芙蕖,“你给我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爸爸”白菡萏扑上来想求情。但苏芳用眼神制止住了她,示意她讨好白川,自己保重。白菡萏考虑到自己的利益,立马领会其意,坐到一旁继续哭。
白芙蕖已经伤到极致,明了自己罪无可恕,白川没把她送到警察局算好的,所以她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准备走。苏芳也抹着泪,一起出了门。
白川还不消气,恶狠狠指着她们的背影骂着难听的话。他在会客室里胡乱踱步,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看着白玫瑰,阴鸷的眼神让人遍体生寒,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此时在他的观念里,固然白玫瑰什么都没做,应该算是受害者,可是,如果她乖乖被害了,那后面又哪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他宁愿是白玫瑰受到那些奇耻大辱,以保全他和秦家的结盟。
白玫瑰霎时读懂了父亲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刹那间浑身冷意冰彻心髓。
这就是她的父亲!
不!这个人再也不是她的父亲!
她缓缓的站起来,强忍心碎,轻声道:“既然府上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回吕家了。”
这次她使用的词语,前所未有的冷淡,话里的决绝之意格外清楚。
“你”白川气急败坏。
白玫瑰斩钉截铁道:“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和我自己的物品,只是暂时留在这里,如果有人敢动,我必然不会客气。请想要下手的人掂量掂量!”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三楼,更是整个白家。她将这些物品留在这里,时刻提醒自己,总有一天,她会拿回一切。她敢于对白川这么说,自然是基于来自大舅吕锋的内…幕消息。
果然,白川当场就想发作!可是他转念立刻想到了自己在银行里抵押的那部分股权,日后说不定需要白玫瑰的遗产帮他赎回来,整个人顿时成了软骨头。
白玫瑰怜悯地瞧着这个没有血性的男人,抬腿行云流水般的离开了会客室,离开了白家,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那个名义上的骨肉血亲。——再继续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萍姨,叫人把三楼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去。”白玫瑰叮嘱道。
“小姐,你”萍姨老泪纵横。
白玫瑰抱了抱萍姨,在她耳边轻声发誓:“萍姨,我总有一天,会回来。那时,我就是白家的主人。”
第一百章
白秦两家这场荒诞剧一样的订婚宴;把A市富豪圈层的人笑了个半死。可有点脑子的人回去分析之后,却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比如白芙蕖在草地上还没看清楚,就自顾自地把白菡萏认成了白玫瑰,这事情只要是有心人好好分析;都会发现些问题。
白玫瑰回到吕家的时候;吕锋、吕嘉义;还有吕老爷子、老夫人,以及白玫瑰的舅妈;全都等在客厅里;见到她安然无恙回来;才放下心。
白玫瑰刚在白家受完了气,见到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亲人,顿时流了泪。扑在外公外婆的怀里;不肯起来。
吕锋沉声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早知道应该让你表哥去陪你的。玫瑰,你没有危险就好。”
“嗯,”白玫瑰心里暖暖的,趴在外婆的怀里点头。
吕嘉义也说了几句后悔没陪白玫瑰去参加订婚宴的话,舅妈安慰了她一番,白玫瑰一一回应。
“小囡啊,以后别回去白家了,现在白家简直是臭名昭著。”吕老爷子摇着头,叹气。他那个好强的女儿选择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太差了。
“我知道,”白玫瑰坐起身来,擦擦眼泪,“我对父亲已经失望透顶了,关于白氏的事情,我不会再帮他一丝一毫。舅舅,我支持你,你放手去做吧。反正在父亲手里,白氏迟早会垮掉,我不愿看着妈妈的心血付诸东流。我会全力配合舅舅的。”
把白氏掌握到自己手中的事情,吕锋已经策划很久了。此前从白玫瑰手中拿到股份后,他的犹豫减少了几分。但毕竟白玫瑰姓白,将来若是白川又想把白氏交给白玫瑰的话,岂不是成了他这个舅舅抢夺外甥女的财产吗?没想到的是,白玫瑰比他还要坚决。提出拿地皮引诱试探白川的事,就是白玫瑰自己的主意。
“舅舅,你不用再担心我,”白玫瑰坐正,摆出了干练之态,“我已经彻底明白了,父亲只会想从我手中拿走妈妈的遗产,绝对不会想着给我留下什么。比如这一次,他不惜拉下脸去找秦家结盟,也要跟舅舅作对,可见他实在是糊涂到了极致。”
她就是想借着地皮的事情,看看父亲会怎么办。哪知道白川不顾所有股东的反对,非要吃下那块对于白氏来说如同鸡肋的地皮,只因听说了吕氏的超级大盘三期会选在那个方向。实际上那些都是吕锋和白玫瑰放出的烟雾弹而已。
白氏这两年业绩屡有下滑,前些年投建的房产都还没有看到效益,而白川硬是出了下下策,向银行抵押了自己的10%股权,以换取贷款购买地皮。
他这一招是没有意义的险招,不过等他熬过了这段时期,倒也不至于全盘皆输,只是白氏会艰难几年而已。但依白川那种没有眼光、又不安于现状的个性,迟早会再生事端。与其便宜了别人,比如秦氏之流,不如让吕家接手为好!
“舅舅,你看这样好不好”白玫瑰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眼看几个人要商谈生意上的事,亲切的外婆和贤惠的舅妈便起身去给这几爷孙准备点心。
“这次他在银行抵押了自己的10%股份,折合6亿元左右,其实还是比较谨慎,他手中依旧有30%,还是白氏的第一大股东。就算到期无法还款,被银行拍卖,您把这10%拿到手,也只有25%。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怎么让他把剩下30%的股份脱手。”白玫瑰分析得头头是道,“我父亲这个人,最是急功近利,目光太短浅。他只知道眼下的利益,却无法看到投资的长效性,他根本就不懂大集团掌舵人的眼光。像李嘉诚的欧洲投资从20年前就已经开始,这种案例,我父亲肯定是无法理解的。在他的脑子里,要么就不投资,要么就是能够短期内获利的投资,至于项目的好坏,他完全没有评判的标准。所以,可以诱引他关注一些注定失败的项目,这样他才会考虑到动用资金。”
听到外甥女这么一说,吕锋的想法自然也和她不谋而合。“他现在一定是把剩下的股份看得牢牢的,不会轻易转让。按你说的,如果用诱引他投资的方法,他是否能够轻易上钩?”
白玫瑰笑笑,“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父亲,——他一定会的。而且,他不会再动用自己的股份,所以只会去挪用白氏的资金。”
为了赎回自己的股份,而挪用公司的流动资金,这像是白川会干的事。到时候如果被发现,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够他喝一壶的。而且项目失败,投资打水漂,最终的结果,除了出售股份,别无他法。
“这样就好办了。”吕锋抱着手臂往沙发上一靠。
吕老爷子道:“可是国内市场的投资项目,他要找人调查研究可行性还是比较容易的吧?”
“外公说得对,所以最好不要给父亲推荐国内的项目,一是信息来源较多,他能够随时判断是否终止投资,二是他难免投鼠忌器,担心其余的股东知晓。”白玫瑰点点头。
吕嘉义“哦”了一声,“那太好了,若是海外投资的话,在现在龙蛇混杂的情况下,姑父根本无法抽出精力做出正确的判断。这个容易,我手边就有好几个隐藏了很多问题的投资项目,你们要不要选一选?”作为吕氏的少东,想在吕嘉义身上捞取好处的人自然不少,怂恿他投资就是最好的途径,可惜吕嘉义可不是那种没本事的二世祖,不会轻易涉险。
有现成的项目,那更方便了。白玫瑰和吕锋都同意,“是吗,表哥你说来听一听。”
“我感觉陷阱最大的,就是这家日本药神公司”吕嘉义放出了一份资料。
白玫瑰一看,内心窃笑不止。药神公司的名字,她有所耳闻,在上一辈子,这家胆大妄为的公司欺骗了美国著名投行的3。5亿美元,很快就宣布破产,坑死了那家投行。而且为其提供担保的文件竟然是假造的,这个案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若是让父亲为其投入一部分资金,倒还可以给那家美国投行分担一部分,不至于那么倒霉,这算积德吗?
没想到连表哥手中都有这个投资项目,可见那家公司的网撒得确实大。想想看,他们连美国投行都能欺骗,那对于投资一窍不通的父亲,定是手到擒来了。
几个人商议了一番,一致同意以药神公司为最大的诱引项目,剩下还有几个备选的。
计划定好,接下来就是让白川觉得投资这家公司,能够迅速得到最大的利益。
那些后续就不是白玫瑰去管的了。
现在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选择与拒绝”这个升级难题。摆在她面前的选项有很多,但她已经有了最佳的选择。
开学前最后几天,每晚总会有一个电话准时响起,那一头是齐牧人温润的嗓音,和她聊天,谈各种趣事,说他的想法,然后是雷打不动的“晚安”。
白玫瑰无数次想问问他当时为什么会说那句“那不是你”,可是每每总是沉溺在这种温柔的氛围之中,不可自拔,也不愿意破坏气氛。
她想,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开学后,两个人在学生公寓楼下不期而遇,白玫瑰的耳根竟有些发热。
“回来了?”
“回来了?”
同时发问,一怔,然后都微微笑了起来。白玫瑰的杏眼黑白分明,此时从下方往上轻瞟了一眼,去偷看齐牧人的表情。她这种比平时更生动、更多了一分小女人味道的姿态,竟然让齐牧人一时迷醉,情不自禁走上前去拉白玫瑰的手。
“哎!你”白玫瑰猝不及防就被拉住,顿时睁大了眼睛。
此时恰好走过几个同楼的同学,见此情景都纷纷笑着擦身而过。
风中隐约还传来类似“挺相配的嘛”这种评价。
“你干什么?”白玫瑰恼了,想把手抽回来。
齐牧人是傻子才会放开,紧紧拉着白玫瑰嫩滑的小手,别提多受用。嘴角噙笑道:“就是想拉着你而已。”
为什么会觉得他是谦谦君子?根本就是个登徒子!白玫瑰瞪他一眼,“放手。”
“不放。”
“放手!”
“再让我拉一下。”
“”
“”
好像如果陷入了某种事情里面,人的智商真的会低得有些不可思议。饶是两人在商场上对撞过好多次,却依旧对这种傻兮兮的斗嘴乐此不疲。
好在,总有一个人要先说出一种暗语,才能结束不明不明的状态。
“玫瑰,你不要再拒绝我了。我喜欢你。”
说得好顺溜。
在宿舍楼门口这样一个既不浪漫,也不隐秘的地点说这样的话,这是齐牧人灵机一动,还是太会抓住时机了?
白玫瑰目瞪口呆,随即扭头就想避走。
可是手还拉在人家手心里,根本挣脱不开。
“你哪有你这样的?”
齐牧人今天的表现有如神助,“我只对你这样而已。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白玫瑰心慌意乱。
“你不要逃避了行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放开你,如论如何,今天一定要你答应我。”齐牧人坚定地攥着白玫瑰的手。
白玫瑰败下阵来,低头,“你非要在这里问吗?”
“那,去那边!”齐牧人拉着她,转身就往公寓后面幽静的小路上钻。脚步匆匆忙忙,像是已经等不及了一般。
白玫瑰开始还不情愿,拖着自己的步子,身体往后仰,可是走着走着,却觉得十分可笑,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齐牧人听见,回头瞧她,也乐了,“怎么,你是同意了吗?”
自从知晓白菡萏和秦越楼要订婚之后,白玫瑰一直没有睡好,那天一直头疼,回到吕家之后,又与大舅商议了许多针对白氏的计划。她好不容易终于完全决断了对白川的期待,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之前一直不接受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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