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全面的各路细节,以便大家还原事情的真相。”
法官大人点点头。
“被告律师反对无效。”
上司下属的关系,要掉落发丝到对方的身上,不说没有那个可能,极少,而且,顾夜歌解释之后,越发显得舒静太过于严密的防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舒静坐下来之后,细细想了一下,恍然明白了。
顾夜歌是故意不说出因发丝鉴定报告相同而怀疑林洛的话,她是在等着她自动送上门,等她主动提出来反对怀疑林洛的话。
而且,她的解释,表面上表明她并不怀疑林洛,实则反而更加有效的让法官和陪审团自动的怀疑上林洛了。
“原告律师请继续。”
顾夜歌朝法官微微鞠了一个躬,转头望着林洛。
“林洛小姐,请问公元2011年5月10日晚上9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儿?”
林洛看着顾夜歌,心底还在惊讶着她怎么会弄到自己现在的头发?而且还找出了林涵宇身上她的发丝报告。
“被告请尽快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法官见林洛沉默了好一会,出声提醒道。
“我在家。”
顾夜歌微挑眉梢,“在家?为什么你会记得如此清楚?能提供证人么?”
林洛不屑的轻笑一下,“我当然记得清楚,因为那天下班之后我将自己留了七年的长发剪掉后烫染做了一个短发造型,因为天气太热又累,回到家之后特地看了下时间才去洗头洗澡,正好晚九点。”
“至于证人,雅左发型中心的发型师可以为我作证。”
“请问林小姐是第一次去剪型烫染头发吗?”
“不是。”
“那是第几次?”
舒静出声打断了林洛回答,“我反对,我反对原告律师问一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顾夜歌转头看着法官,“法官大人,我会证明的我的问题并非与本案无关。”
“反对无效,被告请继续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林洛看着顾夜歌,落了一口厌烦的气,说道,“很多次,记不清了,我常常做头发。”
顾夜歌清声的问道,“请问你洗头洗澡之后又做了什么?”
“休息了。”
顾夜歌陡然提了些音量,自信且犀利,“你撒谎!”
审判庭的人精神全部集中在顾夜歌身上。
“林洛小姐,公元2011年5月10日晚上9点左右你并没有回家,也没有洗头洗澡。你确实去雅左发型中心剪染了长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林涵宇身上找到的发丝是淡黄色长发,而见你的时候确实褐色短发的原因。”
“可是,对于一个烫染了很多次头发的人来讲,会不知道烫染之后四十八小时之内不能洗头的基本常识吗?”
“刚烫过或染过的头发,其头发表皮的毛磷口是张开的,此时的头发非常脆弱。而且烫过的头发,其蛋白质结构已经发生了破坏。这个时候是要尤其注意的。如果此时头发潮湿,因头发的多孔结构增大到最大程度,进入毛发的水体积能增大到原来的200倍,头发会变得非常不好梳理,护养也不得力了。”
“请问林洛小姐,烫染常客的你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
林洛一时语结的看着顾夜歌。
这小妞,心思太缜密了,只从她一句话里就能抓出利害漏洞。
“相隔时间太久了,我、我再好好想想。”
林洛将自己伪装成‘记不清’事情的模样,暗咒道,早知道就不该自作聪明的想蒙混过关,按原来的打算进行更为稳妥点。
“是,我做完头发之后没有回家,和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了。”
听到林洛的话,顾夜歌的眼底轻轻滑过一丝亮光,不疾不徐的问道。
“请问是哪个酒吧?”
“幽兰酒吧!”
幽兰酒吧,S市顶顶有名的清吧,以各色美酒而著名,尤其里面的调酒师,男调酒师们个个帅气逼人,各种类型的美男都有,总会吸引很多慕名而去的女子,不为喝酒,就是为了一睹调酒师的英俊而去。女调酒师们清纯美艳妖娆风情等等风姿各不同的也十分有名。
幽兰酒吧几乎齐名于‘坏天使’。
林洛看了看舒静,怎么还不出手为她辩护,难道真要看着她被这个小妞压制下去吗?刚才的撒谎已经让法官和陪审团对她有了些想法了。
舒静沉了沉脸色,站起看着法官席上的男人,说道,“法官大人,我请求我当事人的第一证人上庭作证。”
“准许。”
出庭作证的是林洛口中一起喝酒泡吧的朋友,QS报社年轻的宣传总监,邓文熙。
舒静看着邓文熙,自信而从容的问道,“邓文熙先生,请问公元2011年5月10日晚上9点的时候你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邓文熙看了眼林洛,清朗着声音答道,“我和洛洛一起在幽兰酒吧喝酒。也就是今天的被告,林洛小姐。”
“你确定吗?”
舒静看着邓文熙,目光坚定。
“确定。”
“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邓文熙轻轻一笑,脸上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满足的感觉,“因为那天是我和洛洛第一次单独相处,以前她总是拒绝我的邀请,那天她竟然答应了,让我很意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晚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
“晚上12点。”
167被压制的夜歌
(“晚上12点。”)
邓文熙语气肯定的回答着舒静的问题,“因为第二天我要去上海出差,所以特地在12点的时候送洛洛回了家,并且约她公干回来后再聚。”
舒静看着邓文熙,点点头,微微转了下头,望着林洛。肋
“请问林洛小姐,你有时间证人,为什么刚才要撒谎在家休息呢?”
顾夜歌将林洛打压着朝真凶的位置上逼,那么她就会想办法将她从危险被动的地方拉出来。
林洛看着舒静,玩什么把戏,计划里没有这样的问题吧?
舒静盯着林洛,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大小姐,你当我想这么问?还不是你自作聪明的撒谎带来的麻烦,当顾夜歌好对付啊?一开始就请出邓文熙作证用得着她问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吗?真是丢她律政三侠之一的脸。
林洛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眼光不经意的扫到了被告听审席上,语气略带踌躇,音量也不大,颇像一个小心翼翼做人行事的小媳妇。
“因为,我的男朋友现在听审席,他一直不喜欢我和其他的男人见面,我怕”
林洛停了一下,看了看法官和陪审团,“我很爱他,我不想他不开心,更不想失去他。”
舒静内心轻笑一记,真会演戏!
单洛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吧,他怎么不知道林洛是实力派演员,这样的话和表情也能做的出来?男朋友?还很爱他,怕失去他?她林洛最爱的就是钱,最怕失去的就是钱,男人于她,就是床单之上调戏应承的玩物。
伍君飏微显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专注的看着顾夜歌,她认真的听着舒静、林洛、邓文熙的话,偶尔低头记录着什么。
他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的表情是怎样的,心底关注的也不是她能不能赢得这场官司。
他只想她打完这场官司之后能安全的回到他的身边,被他细心的照顾和呵护着,VISI的事情他自己会一肩承担。
“君少,你觉得小公主能赢吗?”
伍君飏轻声的反问,“重要吗?”
单洛一愣,重要吗?当然重要啊,重要到若是她成功的给林洛定罪,VISI洗黑的危机将迎刃而解。
不过
单洛看着伍君飏目光凝视的焦点,心底清明一亮。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在君少的心里,没人比顾夜歌的安危更重要,没有一件事情比她的存在更能牵动他的心,林洛被不被定罪根本不足以打动君少,他所担心的是审判之后顾夜歌会不会被林洛再次伤害的问题。
更何况,小公主那么纯净的一个人,言不多,友不多,却在背后一力帮助君少,或许她根本都来不及去了解自己惹上的两个是什么样的角色,可,她依旧一人勇敢的前行着
她的做法,便是连他这样一个外人都激动的无以复加,恨不得好好赏她一个大大的拥抱+kiss,又何况是君少!
君少那么宠她,疼她,一心一意想将她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每时每刻都渴求着她能回应他的感情,可她一直淡漠疏离,直到今天
单洛想,莲花小公主对君少是有感情的!那份感情,不显山,不露水,只压在别人看不到的深处,默默的凝望着君少。
别人不懂,她沉默;别人懂,她也沉默;
她的爱情,只按她的方式走。
她的感情,与旁人无关。
也是,君少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感情,哪个女孩能逃出他精心织成的情网?
舒静的目光法官身上转到陪审团的身上,语气坚定。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里是一份雅左发型中心消费记录报告,它能证明我的当事人从公元2011年5月10日傍晚七点到八点五十之间一直都在发型中心做头发,其后,有发型中心的工作人员目睹QS出版社宣传总监邓文熙先生接走了她。”
“林涵宇先生被害是在公元2011年5月10日晚上九点左右,而我的当事人从当天五点下班后,先去了雅左发型中心,再与邓文熙先生聚会到晚上十二点,她,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一时,陪审团都频频点着头。
法官看着顾夜歌,问道,“原告律师,你现在可以盘问第一证人了。”
顾夜歌站起身,轻声道,“我没有要问的。”
林洛听到顾夜歌的话,不屑的轻笑重新挂在嘴边。
小妞,和我们斗,你还嫩了点!也不看看我们是谁,一个混迹社会多年的黑市女强人,一个是一手带你出来的师姐,呵呵,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舒静嘴角微微一勾,呵呵邓文熙的身上她还能问出什么有效的呢。
“法官大人,我请求我的第二证人出庭作证。”
看到顾夜歌被等邓文熙的作证而渐渐压下去的气势,舒静决定乘胜出击,将林洛无作案时间的有利一面筑造的更加坚实。
“准许。”
为林洛作证的第二证人是雅左发型中心的工作人员张咪。
“张咪小姐,请问你是不是雅左发型中心的工作人员?”舒静问。
“是的。”
“公元2011年5月10日,晚上8点50分,你在发型中心的门口看到了什么?”
张咪有些局促的笑了笑,第一次到法庭上的紧张感一眼便被人看了出来。
舒静温声道,“别紧张,好好想想,将那天你看到的说出来就好。”
“那天看到的东西很多啦,不过,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位小姐被人送一大束鲜花的样子,一个男人捧着九十九朵鲜艳的红玫瑰在门口等她。”
张咪的手直指林洛。
“你确定是这位小姐吗?”
张咪点头,“确定,她叫林洛,是我们发型中心的包年vip顾客,我们那没人不认识她。”
舒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继续问道,“那名送花的男子你现在还能认出来吗?如果他在场,你能指出是谁吗?”
张咪朝审判庭的证人席看了看,肯定的指着邓文熙说道,“我能肯定是他。”
“确定?”
“确定。那种浪漫场面里的男主角一般都极容易被人记住啦,大家都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幸福的公主嘛。”
“谢谢。”
舒静转头看着法官,“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原告律师可以问第二证人了。”
顾夜歌面色平静,看不出她到底怎么打算的,依旧轻声道,“我没有要问的。”
第三审判庭里微微响起一些交头接耳的声音。
舒婷偏头看了看顾夜歌,夜歌怎么了?怎么一直都没有要问的?就算做做样子也好,这样直接就放弃审问的权利,会让姐姐全力出击的,她已经放过两位证人了。
叶臣勋微微皱着眉头望着顾夜歌,夜歌手里的鉴定报告是一个很不错的证据,为何她只打出第一张进攻牌就收了气势呢?一直被舒静压着,如此下去,她要怎么赢这场官司?
单洛原本高涨的心从最初的狂喜回落到激赏再到平稳,现在,居然落到了冷静线之下
小公主啊,这样下去,肯定要输的!
言桢羽不知何时坐到了原告听审席的最后一排,看着顾夜歌的背影,轻轻的叹息。
小妞,早跟你说这官司不好打了!还非要坚持!
伍君飏眸光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