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芸儿,进了宫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做妹喜,妲已,只做你自己。“
楚绛芸一惊:“娘亲,刚才您。。。。。。。。。”
楚夫人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水:“我听到了,到今日我才明白他对我的相敬如宾原是生了你这个出色的他日对他有用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才没有把梅姬扶了正,她可是为他生了威儿。”
楚绛芸替她拭去泪水,扶她坐下,心里很是矛盾。她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母亲,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身体里面的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而这个世间,在这个楚家,这个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她不能让她伤心,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受伤。“
“娘亲,芸儿自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多虑。”温和的笑容想要抚慰她焦虑。
“可是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你爹爹。。。。。。。”
“缓兵之计,芸儿定会保护好自己,为了您,为了楚家,芸儿不会让爹爹走上那条不归路。”
见她眼神坚定,面色从容,楚夫人悬着的心略微宽了些。沉思了片刻她说了句让楚绛芸颇感惊奇的话:“芸儿,倘若他日你爹爹以为娘的威胁,你可万万不能依了他啊。”
世事在某些时候总带有先兆,日后当这句话应验之时,楚绛芸才感觉到了真正的苦涩。
好不容易让楚夫人安静下来,并把她劝回了房,看看左侧厢房千娇百媚的房间已熄了火,想是她们已经睡下。
看看屋外月色姣好,不由得走了出去。朦胧的月夜给这小院披上一层淡淡的银辉,如水的凉意渗进身体,近日的烦闷和倦怠却慢慢褪去。
“枫,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我没有你,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哥哥,所有的困难我只有自己解决。”
今夜月明人尽望(四)
“枫,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我没有你,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哥哥,所有的困难我只有自己解决。”
凉风拂过,月色下但见一地的残红;墙角处的几株桃花不知何时已经调零殆尽,原来,已近春末了。轻叹一声,觉得有些可惜,人在被俗事缠绕时总会忽略掉身边的美丽。
“唉。。。。。。。”
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声,楚绛芸回头的同时肩上多了一件披帛,在月夜里迎上一双清柔的双眸,眼底不再是视若无睹,那里盛满关切、不忍、无奈。。。。。。。青色的衣角被凉风微微吹起,如他一如既往的忧伤。
不等楚绛芸开口,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带入怀里,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他更为用力地箍紧。她听到他急促的有力的心跳声,他额前的那缕发丝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这个少年到底有何故事?
“芸儿,芸儿,我的芸儿。”那热烈急切的呼唤让他对她的感情一览无遗。
“你这是何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因为爹爹一早就把我定给了皇帝?”这句话她是代替真正的楚绛芸在问他。
“不要问为什么,是我太无能才让芸儿走上这条路,芸儿,对不起。”
楚绛芸用尽全力将他一把推开,他愕然地看着她,月光被她盛在双瞳里,如兰的睫毛轻轻地颤动,樱唇紧抿着一股子倔强。他回来后看她总似有点陌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双眼不再紧随他,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蜕变,是灵魂的蜕变。
只是一年的时间么?
“那日在杏花岛我便和你说过,原来的楚绛芸已经死了,你也便不用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了。”她的语气冷得像杏子湖的水。
他的心像是被利器划过,纵使她再冷,他亦不会怪她。
不管她怎么变,她还是他放在心上的人,更何况这该死的,这改变后的她,那股子倔强和骄傲却更加撩拨着他原本就煎熬着的心,让他欲罢不能。
相逢不识乱思絮(一)
就像今晚,他一再克制,但内心想见她的想法无比强烈,终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你怨也罢,恨也罢,我只告诉你,定有一日我会把你带回我身边,也定让你重新接纳我,”他顿了顿又说,“若真的没有这个缘,仇煊在此发誓,便终身不娶。”
清柔的双眸似水的温柔,浓浓的深情绵绵的意。
此刻,她感动了。楚绛芸,他终究对你还是有情,很深的情。
他再次揽她入怀,她亦没有反抗。只是低嘤:
“你可知,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他一怔,心里泛疼。
至少,此刻我便是这般真真实实地抱着你。
夜明珠在夜黑之后绽放出愈来愈亮的光芒,银白色的光线照得整个御书房温馨安逸。
然风帝国的少年君王却伏首于双龙案前,龙眉紧蹙,凤目带虑,那如削似雕的俊脸上满是阴霾。
一撂一撂的奏折叠满整个宽大的书案:国库少存,粮仓难盈,臣下结党,民心涣散。。。。。。。
他抬起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登基两个月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去填补这六年的空白。
难,真的好难,这六年的缺席让他的身边除了自己的母亲和王弟赫连珉真难找出一个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他一边要打起精神重整这个百废待举的国家,一边还得擦亮眼睛寻找人才,重用人才。
“玄于,王弟何时能到京都?”
隔着明黄色的垂幔,闪过一个黑影,在一侧垂首道:“回陛下,明日辰时想必能在望风港靠岸登陆。”
“比起原先所估计的到是早了些。”
相逢不识乱思絮(二)
“比起原先所估计的到是早了些。”
赫连睿话音刚落,只见御书房一侧的明黄色绣金软帘被掀起,一华服美妇螓首微侧,笑意盈盈而入,身后跟着两名侍婢,双手都撑着镶银雕漆托盘。
“母后,”赫连睿忙从龙椅起身上迎,“怎么晚了怎不早些歇息?”
“这话母后正要对你说呢,你不能这样下去,会累垮的。”玉容太后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和怜惜,双手抚过儿子的绝世俊颜,眼里难掩一个母亲因儿子的出色给她带来的骄傲和满足。从侍婢的托盘里拿过参汤,准备亲手喂于儿子。
“母后,看看儿子的身体,身轻体健,不用吃这些东西。”
夜明珠的柔光把他褐栗色的肤色抹上一层奇妙的光层,让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温和,与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融合成一份特殊的微妙的气质。
双手还是接过母亲手里的参汤一饮而尽,那份浓浓的母爱他怎忍拒绝。
他们走到今天是多么不易,被奸人所害,一通大师把他没有灵魂的躯体带至西域的雪莲山,因怕真身腐化再将其放入雪莲池。
五年的时间,他沉睡在雪莲池,接受日月精华,汲取万物灵气,已积蓄上万年天地能量的雪莲水用它的圣洁洗涤了他身上的咒语,重新接纳原来的魂魄。
这五年,日月的光辉让他原本如玉的肤色变成了如今的褐栗色,醒后的他却没有了这五年任何的记忆。经一通大师的指点他经过了一年的等待再回到皇宫,才赶上父亲的最后一面,这皇位才在别人没有戒备的状况下取得。
相逢不识乱思絮(三)
要不然,他不敢想像。。。。。。。而为他承受所有苦痛,煎熬的是他的母亲,所以,他不会让她再掉一滴眼泪。对于当年是何人要将他至于死地,他也只能小心谨慎的在私下命玄于暗暗进行调查。
“睿,明日你须得亲自去望风港迎接他们。”玉容太后的话把赫连睿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为何?珉是自家兄弟自不会和自己的王兄计较。”
“不是迎接珉,是楚勐之女,她从南绍而来,路途遥远,你自当亲自去迎接。也算是我们对楚家的重视。”
“母后,这对朝中其他大臣也不公平,他们各家的女儿自前日也都已进宫,朕何时去迎接了,为何这楚勐之女就必须得让朕亲自出宫迎接。今时今日朕不得不惧他楚勐威震天下之名,他的女儿,朕定会以礼相待,但凡这后宫之女,朕必定都一视同仁。”
“睿,楚家不同别家。。。。。。。。”
“有何不同?”
“这。。。。。。”
“母后,儿子初登大位,实无心后宫之事,但也深知这后宫和朝廷总是密切相联,所以遵母命,在众臣中挑选各家千金,也为牵制朝中部分力量。正因如此,儿子才更为小心,力求做到雨露均泽,”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母后,只怪儿子羽翼未丰,不仅这楚勐得罪不起,这朝中暗涌的力量众多,得罪了谁朕都不敢保证会有怎样的后果,母后,儿子还得忍啊。”
玉容太后没想到儿子想得比自己还要深远,也真正意识到了他的不易和各方的压力。
“是为娘的想的不够仔细,睿,只因我们赫连家曾欠下楚家一笔债,在我的心里总想弥补。”她的记忆此时飘的很远很远,双眼蒙上一层淡淡的迷雾。
“是何事?”
相逢不识乱思絮(四)
“是何事?”
玉容浅浅一笑,答道:“很久以前的事,你父王已逝,我亦不想再提了。”
“母后。。。。。。”
赫连睿想继续追问,见母亲的脸上有了些倦怠,也不忍再开口。
“睿,早点歇了,”再对立于一侧的玄于说,“早些催陛下歇息。”
“臣下遵命。”
玉容回身领着侍婢准备回寝宫,端庄华丽的背影在此时却多了一份落寞,赫连睿心中不忍,便开口道:“母后,明日朕不按朝中之礼相迎,着便服去望风港可否?”
这善解人意的儿子呵。
玉容的心里荡起一阵暖意,回头答道:“好,好。”
撩开船舱的红底黑面软帘,在千娇百媚的搀扶下趴在船舷开始狂吐,这次进宫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坐了三天的船,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呕吐了。
真是很丢人,她居然晕船,以致于忽略了这茫茫海域之上的大好风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蔚蓝的海水,在二十一世纪她虽然也去看过海,可和当下的情景比起来真是相差甚远。
“小姐,小姐。。。。。。。”千娇百媚不安地叫喊。
“水。。。。。。”
“水来了,”红底黑面软帘再次被撩起,傻丫头端着一碗清水忙不迭地送到楚绛芸的嘴边,“小姐啊,水。”
一旁并驱的大船一个颀长的身影迅速地用轻功飞跃而至,俊脸紧绷,眼里流露真切的怜惜:“怎么又吐了?”
“王爷,真是愁煞奴婢们了,这三天可把我家小姐折腾惨了,她那吃过这种苦啊。”千娇百媚连同傻丫头都是双眼通红,强忍着泪水。
楚绛芸直起身子笑着安慰大家:“我可没这么娇弱,是难受了点,可还不至于让你们伤心到这地步吧?放心了。”
今夜故人来不来(一)
她的确善解人意,不管自己有多么不适不开心总不忘宽慰关心自己的人,这三天的相处更是让赫连珉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初见时在将军府的杏花岛上,她曼妙的身子和着杏花瓣翩翩起舞,他惊为天人。如今的她是这般真实,却更为可爱,可敬,她体恤下人,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她的笑如这暮春和煦的微风,似这样轻轻柔柔的拂过心涧。
“都怪本王,没为你设想周到,应该备下药的,唉。”
“禀王爷,”旁边的船上跪着一个侍从,“前方回探的人来报,陛下身着便装已
亲临望风港迎接楚小姐。”
“楚勐的面子果然够大,陛下怕是并不情愿吧。”赫连珉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不料一旁的千娇百媚却同时惊叫:“什么?亲自来了?”
赫连珉挥挥手,侍从便退了下去,他不解地看向这主仆四人,不要说这惊惶失措的仨丫头,连一向从容淡定的楚绛芸也面露惊慌之色。
“不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吧?”赫连珉在心里感叹。
千娇百媚给楚绛芸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要她对赫连珉直言相告,取得他的帮助。楚绛芸心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下跪于甲板上:“王爷,小女有事相求,但求王爷相助。”
见着心上的人儿行此大礼,赫连珉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
楚绛芸便把主仆四人商定好的偷梁换柱之计如实向告。
赫连珉听完之后心中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可是欺君大罪,弄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喜的是他没料到她是如此抵触进宫,这正合了他的意,让他的信心倍增。
“王爷,我们小姐还跪着呢。”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朝赫连珉表示她的不满。
赫连珉这才从又惊又喜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扶起楚绛芸。
今夜故人来不来(二)
赫连珉这才从又惊又喜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扶起楚绛芸。
不料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