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放下了?哪怕是像现今这样每日碰面也不要紧?”
“夫人,你不知昨日他们见面时,这表少爷忸怩的像个大姑娘,到是我们家小姐大大方方的还安抚了他一番呢。”千娇一边说一边将桂花杏仁莲子羹递给楚绛芸。
人生只似风前絮(二)
“夫人,你不知昨日他们见面时,这表少爷忸怩的像个大姑娘,到是我们家小姐大大方方的还安抚了他一番呢。”千娇一边说一边将桂花杏仁莲子羹递给楚绛芸。
“就你多嘴。”
楚夫人松了口气,笑颜绽放:“那我就放心了。”
正当大家欢言笑语时,眼尖的百媚看见门口有一人影闪过。
“是谁?”
人影又重返回来。
“是在下,赫连珉。”
隔着紫色水晶帘,但见门楣处立着的少年褪掉了华服,只是简单地穿了件浅色薄衫,长发在晨风中飘洒,晨曦的光芒在他周身发出淡淡的金黄,嘴角含着一抹微笑。
那一刹给人错觉,他犹如神祗。
“珉王爷?”众人惊愕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泄了气,嗫嚅了很久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呵呵,王爷好早啊。”千娇百媚两个丫头上前行了礼,却忍不住掩嘴偷笑。
赫连珉被她俩这一闹便没有了昨日杏花岛上的那份洒脱了,到是越发窘迫,楚绛芸杏眼一瞪,两丫头只好强忍笑意。这边楚绛芸心里想着昨晚千娇百媚的话,又看他这一大早的果如其昨日所说来找她,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楚夫人是过来人,看这情景心里自是明了,再看看这珉王爷身份尊贵,相貌又是英俊不凡,心里不觉欢喜,便对着楚绛芸说:“芸儿,珉王爷是贵客,你爹爹又不在家中,你替娘亲尽尽地主之谊。咱这将军府是比不得皇宫,可也有些珍花异草奇景奇色,你带王爷四处逛逛,不可怠慢了,娘有点乏了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楚绛芸回过神来就挽着丫头走了。
“呃?这。。。。。。。
一不留神,发现千娇百媚也早已不在身边了。
“死丫头。”心里暗骂。
“呃,这。。。。。。本王没想到楚夫人也会在,要不然晚些过来了,让你为难了。”
人生只似风前絮(三)
“呃,这。。。。。。本王没想到楚夫人也会在,要不然晚些过来了,让你为难了。”
赫连珉昨夜一宿未眠,一大清早迫不急待地想要来见楚绛芸,却在临来之际犹豫徘徊了很久,到不是退缩,只是想酝酿下想要对她说的话他可不想吓跑她。
“王爷,”她低声轻唤,唤得他心跳骤增,“要随我逛逛这将军府么?”
“要!”毫不犹豫地答道。
楚绛芸凝着他,抿着樱唇,浅浅一笑,这一笑让眩烂的朝霞无彩,让齐放的百花无色,让他高傲的心无可求药的沦陷。
冉冉东升的旭日,春风和着丝丝暖意轻抚脸颊,杏子湖畔的嫩柳轻飘,楚绛芸领着赫连珉在湖边漫步。心中滑过丝丝愁绪,今日楚夫人之举提醒了她,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十七岁的她在这里早已到了婚配之年。
这风帝国虽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某朝某代,但它就是一个封建帝制的国家,各个方面都深中国远古文化的影响。婚姻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任何的异议。然而,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楚绛芸,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她是个自主的新时代女性,是一个阅历丰富的舞蹈家。
更何况,虽然转换了时空,但她的整颗心早已给了宁枫。
“在想什么?”赫连珉看着秀眉紧蹙的楚绛芸,心里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
心想早上的冒昧之举也许让她对自己有了了成见,她一定觉着自己过于随便,过于鲁莽了。可是,昨日一见她竟然让他整宿未眠,本就个性随性洒脱的他自然要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又犯了嘀咕,仅一面之见就想要缘定终身,怕定会吓跑她。
“王爷不是有话想要说吗?”
一阵春风拂过脸颊,浅绿色的柳芽绕过她的秀发,如水的双眸清澈明亮,浅粉色的衣裙在一片嫩绿中
摇曳。
人生只似风前絮(四)
一阵春风拂过脸颊,浅绿色的柳芽绕过她的秀发,如水的双眸清澈明亮,浅粉色的衣裙在一片嫩绿中摇曳。
那绝色的少女精致的脸上闪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像是挑衅,像是讥笑,像是不屑。他的心中仿佛被硬物所堵:“你已看穿了我的心思,但却怀疑我的真心?”
“我要娶你为妻。”不假思索地说出原本就想好了的话,本想婉转一点让她接受,可她的态度让他受到了伤害。此时,说出这话时似乎还带着一份赌气。他不管了,不管她会怎么想自己,日后他会用行动来向她证明,虽只是一面之见,他亦会真心相待。
“哼。。。。。。”
两人同时转身,显然这杏子湖畔还有第三人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不屑之声。
青衣少年双手抱剑于胸侧靠在柳树下,衣衫洁净,襟带轻飘,
“珉王爷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太随便了。”这话可是从鼻孔里出来的。
“仇煊,管好自己的嘴,没你的事,一边练剑去。”赫连珉不知这是哪门子朋友,自己明明不爱的女人为什么非得也不让别人靠近。
“王爷,我仇煊视你为手足,任何事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但是我这个表妹你动不得。”仇煊一脸认真,字字铿锵,让人不解。
“这是何故,你这又是什么心态,当日她为你投湖自尽你却远避京都,如今倒好,可是后悔了?”赫连珉好不恼火。
“后不后悔和你能不能娶我表妹是两回事,总之,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莫非我这风帝国的第一王爷还配不上这将军千金不成?”他一直受人仰望,自赫连睿登基后他被封为风帝国的普仁亲王,列众亲王之首。没想到今日会被他最好的朋友轻视,一时间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只好搬出尊贵的身份来强压。
不料,仇煊根本不吃这套,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第一王爷又如何?”
中庭月色正清明(一)
不料,仇煊根本不吃这套,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第一王爷又如何?”
“你?”
“够了!”
一声娇叱让剑拔弩张的两人安静下来,同时凝望双眼含泪的楚绛芸,对于她的伤心,感到十分不解。
楚绛芸转头眺望杏花岛,远远可见杏花展露春姿,幽幽地问道:“在你们眼中女人是什么?而你们又是谁?为什么要来主宰我的人生?”
两人语塞。
楚绛芸走到仇煊跟前继续说:“表哥何不像以往一样对我的事做到漠不关心,既然连我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我的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谁说我对你漠不关心,谁说我对你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不懂我的心,你不懂我的无奈呵。”
可有些话只可藏在内心,不能说出可,只能轻叹一声:“芸儿,你还是怪我。”
楚绛芸并不辩解,再回过头面对赫连珉:“王爷承蒙你的错爱,这第一王妃的位置小女可担待不起,还请另觅他人。”
赫连珉的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灼热的目光紧盯楚绛芸,语气却是温柔至极:“只要你的心不在他那就好,”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仇煊,“昨日虽只是初见,但我却认定了你就是我的王妃,你等着我,明日我就回京都,向皇兄请命给你我指婚。”
赫连珉一厢情愿的执拗,这个春日的早晨他的胸中种下了火热的情愫,也许在若干年以后他才能明白,有些人注定擦肩而过。任凭你怎样努力,注定了无缘就是无缘,放在心上的只能是一生的回忆和纠结。
楚绛芸正想张嘴,只听不远处管家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军回府了,各位还是去前厅吧。”
中庭月色正清明(二)
正厅的主座上身着酱色缎子五爪蓝鳞蟒袍,腰系玄青色镶玉腰带,脚登金头云玄色靴子的中年男子就是大名响彻风帝国的安南大将军楚勐。只见他双手捋着胡子,险入变态的沉思之中,威目流露复杂的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厅前徐缓而进的身影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正见楚绛芸翩跹而来,身后跟随着赫连珉和仇煊,连忙起身行礼:“珉王爷,怠慢了,怠慢了。”
“楚将军客气了,此番南绍之行对本王而言真是收益匪浅,何有怠慢之说。”
说完深情地凝望楚绛芸,楚绛芸巧妙地避开他的目光,上前抓着楚勐的手撒娇:“爹爹,此次离家竟有一个多月之久,着实让芸儿惦记。”
“哈哈,还是女儿贴心啊。”
说完让各自归了坐,楚夫人领着丫头沏了茶,上了果品点心。楚勐向楚夫人问道:“怎不见梅姬和威儿?”
“一早娘俩就去白莲寺还愿了,也不知您会这个时候回来,怎不早点给家里送个信?”“哦,不妨。”说着笑看着坐在身旁的楚绛芸:“芸儿,为父的先给你道喜了。”
众人一愣。
楚绛芸更是不解:“爹爹,芸儿何喜之有?”
“哈哈。。。。。。”楚勐的笑声直抒痛快,仿佛是多年以来的心头大事在此时尘埃落定。
笑完后盯着楚绛芸一字一句道:“新皇刚刚登基,太后为陛下广纳后宫,而芸儿你,就是太后和陛下钦点的人选。”
此语一出,在座的每人都惊诧不异。
“不,爹爹,芸儿不愿入宫。”楚绛芸的语气坚定。
楚勐一惊:“芸儿,你说什么?”这个女儿可是他花了十七年的时间精心栽培,一直以来从不违抗父命,最大的忤逆之事便是一年前为了外甥投湖自尽。
可醒来后的女儿让他有了一种陌生之感,她虽然还如以往小女儿般在他跟前撒娇,但眉目间总不似以前的柔弱,隐隐透露出一股让人既安心又担心的从容和淡定。
中庭月色正清明(三)
就像此刻,她虽不愠不恼,语气里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
“爹爹,此生女儿无心嫁人,就让女儿长伴膝下,给二老尽孝。”
还是这份淡定,不卑不亢。
“楚将军,既然令嫒无心圣宠,就无须为难她,我明日即可回京,奏请陛下收回成命。”一旁的赫连珉听到楚勐的消息后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抢在楚勐之前开口。
一个不够再来一个。
“让陛下收回成命?”楚勐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要不是碍于这王爷的身份,他恐怕要掴上一巴掌才解气。“王爷,这可是我楚家百年来的荣幸,我楚勐还没来得及给祖宗牌位上香磕头,您却要奏请圣上收回成命?”
“爹爹。。。。。。”
“楚将军。。。。。。”
一旁的楚夫人眼看这情形不对,随即走到楚勐身旁在他耳畔低语。楚勐听后,脸上露出似真非真的笑容:“王爷错爱小女,臣下自然欣喜,可小女既是两宫钦点的人选,为人臣子的自然不敢违抗圣恩,王爷,得罪了。”
“楚将军,我赫连珉被陛下视为最信赖的手足,太后娘娘一直视本王为己出,别的不敢肯定,向他们要个人还是要得起。”
“王爷既知陛下和太后对你的信任,何故非要让他们难堪?王爷,实话和你说了吧,自你参加完陛下的登基大典后就和煊儿南下散心,陛下和太后算算日子想你也已到南绍,臣离京之时陛下还钦点王爷护送小女入京,一举两便。”
“爹爹,芸儿求您让陛下太后收回成命,芸儿此生无欲无求,只求常伴双亲。。。。。。。”
“闭嘴!”楚勐一声怒喝,“芸儿,你让为父的好失望,你以为你爹爹是谁,我只是一区区将军,让陛下和太后收回成命?你以为你爹爹真可以翻云覆雨还是你以为堂堂风帝国皇帝是三岁小儿?这宫你是进定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楚家乃至整个南绍七十二岛的事。”
中庭月色正清明(四)
“有些事既已成定局,又何苦这般执着?”
窗边传来喃喃之声,像是奉劝他人,更像是抚慰自己。
楚绛芸抬头望着窗边的青衣少年,一时恍惚。在场的只有他不惊不急,这个结局好似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起刚刚杏子湖畔和赫连珉的争执,心中黯然,原来他早就知道,原来楚绛芸早就被定下了。那么,再苦苦哀求还有何用?
窗外,一株绿竹被微风轻轻吹动,竹叶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和着一旁少年的青衣襟带。这个情景,在许久之后楚绛芸再回忆起时不禁茫然,一个人为了背负的深仇,原来可以放弃这么多,隐忍这么久。。。。。。。也只有他,这个叫仇煊的人。
楚绛芸独自一人无力地回到房里,只觉着全身疲惫便软软地倒在床上,脑子混沌,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