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须跑。”传来朗朗的笑声,追着那穿梭于朝阳中曼妙婀娜的身姿。
荒僻的小岛上传出盈盈动人的笑语。
暖人心脾。幸福至极。
花移月影人脉脉(四)
湛蓝的海水澎湃在形态奇异的岩石之上,回撞出震耳的啸声,激流处回璇着白色泡沫,金色的沙滩上被日光照得暖融融。一头漆黑长发被她编成一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于胸前,提着裙摆赤足而行。和煦的阳光,习习的海风,心中愉悦着难言的幸福,这世外桃源让她御下心中的桎梏,心灵像是海面上掠过的海鸥,放飞,翱翔,这一刻她想起舞。
双腿一伸,向空中一跃,像展翅的飞鸟,落于沙滩上一个优美的转身。四肢伸展,伸颈顾盼,柔软无骨的身姿好比游龙出海,娇凤穿云。
身后那道惊叹的眼神逐渐转变为沉寂,这身姿总是如此熟悉,梦境中的黑衣女子也曾在悬崖之上起舞。她和她,如此相似,心中觉得像似有某种牵引,这频繁出现的梦境和眼前的人有什么关系么?他曾见到梦中的女子绝决地跳下山崖,心中猛地一颤,莫名的恐惧,大步上前,将正在舞动的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怎么了?”扬起小脸不解地问道。
“芸儿,答应我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不要。。。。。。。”在脑海里拼命思索,想要找到一个贴切点的词。
“不要什么?”
“嗯,不要想不开,不要做傻事。”他害怕这个梦是个先兆,更害怕她的确就是梦中的黑衣女子。
“唉,”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怀抱,屈膝坐在海滩之上,一手撑于膝盖,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傻事已经做过一次了,险些丢了性命,不会再寻死了。”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身着青衣,成熟苍桑的仇煊,她曾为他跳湖自尽,想到这里,心中还是难免地涌起一股酸味。忘记一个人不会这么快,虽然,与她已有肌肤之亲,但这个人还是会被她藏在心里,毕竟,她曾明确地向他坦承过这个人在她心中的份量。
“芸儿,”依着她的身旁坐下,“忘了他吧,我,我不会负你。”
对着他嫣然一笑,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说道:“你敢负我,我还是会跑,跑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永远也不见你。”
拉她入怀,用唇堵住了这让他心悸的话,深深的吻与她缱绻,触着她的唇,舌尖伸入齿内,纠集缠绕,双手游走于她的腰背,直线往下,抚下她高翘的臀部。
“你,又来了。”
粉红的小脸,晶莹的黑眸,嘟起的红唇,身体又开始燃烧,天,她让他难以自持,低哑着说道:“以后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定饶不了你。”
粉舌一伸,调皮地朝他眨眼。
这女人!此时于他,这可爱的举动更是一种挑逗,她,是在引诱他么?
将她按于沙滩之上,胸前的浑圆直直地暴露于天地间,欲火在窜烧。
“赫连睿,你原是无赖!”她可没那么大的勇气,这小岛虽无人烟,然于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事她还是畏缩顾忌。
“我就是无赖!”吃吃的笑,带着魅惑。
“现在是白天。”
“早上醒来不也是白天么?”
“你。。。。。。。。”抓住一把细沙抹在他脸上。
“你。。。。。。。”
趁他用手在脸上抹沙的时候,从他怀里翻滚出来,连忙直起身子,整理好已被他褪下下的衣服。
“你跑,小心被我抓到了把你生吞活剥了吃。”
“哼,谁让你不正经了,”站在几丈之外,又朝他扔了一把沙子,“也不好好想想怎么回去,你不怕别人抢了你的江山啊。”
赫连睿也直起身子,掸掉身上的细沙,眯起那双灼人的美目,“倒越来越像我的管家婆了,害怕自己家的东西被人抢了是好事,说明你开始在意我了,承认是我娘子了。”
又是一把沙子扔来。
“你再扔,再扔我现在就吃了你。”抬腿大步迈向她。
“你站住,”小脸通红,这长腿一伸,她怎么能可能逃得开他的魔爪,“人家在和你说正经的。”
她是想到了楚勐,这大好机会,恐怕楚勐不会有耐心等到自己将赫连睿变成万人唾骂的昏君才反了。
“放心,不过三五天,玄于,会找到这里的。”
很是笃定。
沧海月明情切切(一)
她是想到了楚勐,这大好机会,恐怕楚勐不会有耐心等到自己将赫连睿变成万人唾骂的昏君才反了。
“放心,不过三五天,玄于,会找到这里的。”
很是笃定。
“你肯定?”她不确定,在这茫茫海域中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小岛,那个像闷头葫芦一样的玄于能找到这里。
“也许你不相信,他从十岁起就陪着我,到现在已有二十年了,他就像我的影子,不管我在哪里,他好像都能找得到我,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有他一直在身边陪着我,不离不弃。”
在一片树影下那块光滑的岩石上坐下,不知为何,对上她,赫连睿想要倾诉。
“六年前,我被人陷害,中了西域最为厉害的蛊。”双眸浮上一层寒冰,往事一直为心中的一个结,变态不能打开。有人想至他于死地的想法从未停止过,就像这次,一出皇宫,没有了保护的人,危险就会马上到来。
“蛊?真的会有这种东西?”
赫连睿点头,“魂离已体,魄无归依,五年的时间,我的躯体没有了灵魂,形同死尸,苦不堪言。〃
如雕似塑过的俊颜闪过剧痛,想起楚勐曾让她探听赫连睿登基前的六年行踪,殊不知,他曾死过五年。
“那后来呢?”心中隐隐的痛,声音也是哽咽,知道他的不易,却不知这王位背后却有这段腥风血雨。
政治,于世间永远是最为丑陋。
“母后掩人耳目,将我偷运出宫,去寻求我外祖父生前挚友,乃一当世奇人,得道高僧;他将我没有灵魂的躯壳带至西域的雪莲山,雪莲山并非常人可以上得去的,那里集聚了天地间的万物之灵,雪莲山上的雪莲池据说是天与地之间的分界水,圣洁无比,蕴藏着万万年的灵气;我的身躯被沉在雪莲池五年之久,为的是能洗掉我身上的蛊咒,重新找回我的魂魄,而玄于则在冰冷的雪莲池畔守了我五年。”
“果真是忠心耿耿,只是这和身体分离了五年之久的魂魄要怎么找得回?”她仿佛在听他说一段玄幻传奇,难以置信,却又确定他所说的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事实。
“魂魄一直被依附在其它人的身上,要不然久之会散,直到我的身子从雪莲池出来,师傅才把我的魂魄唤回,那时,身上没有了蛊咒,魂魄才找得到自己的归依。”
柔荑覆上他的大手,眼里有满满的疼惜,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悲惨了。
“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母后才会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你儿子。”
他,真受不了她充满母性的热情在泛滥。
“谁把你当儿子了,你想认我做干娘我还不要呢,我才不稀罕这样的无赖儿子。”
想缓和一下气氛,把他从悲伤的回忆中带回,没想到,他到是比她预期的恢复还快,不急不慢地说道:“都说儿子像爹,爹爹是无赖,咱们儿子铁定也是个小无赖。”
“什么咱们儿子,谁要和你生。”
螓首埋于胸前,自我嘟囔,却仍是逃不过他的耳尖。
“再说一次试试看!”蕴恼声带着浓浓的警告。
“我没说什么,”轻轻叮嘤,“我是想问你,既然魂魄依附于其他人身上,回来后你应该能记起这五年的事情啊?”
“说来奇怪,那五年于我是一片空白,到底魂在何处,我始终记不起来。”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在心中已想到了一件事,但是,是不可以让他知道的。
“什么事,以后不许说‘拜托’,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你的事就是我事,”
“他日可否引我于那高僧一见?”
不知为何,她的提议让她一怔,像是不好的预感,眯起眼上下左右认认真真地打量她:“为什么?”
“呃,那个,我。。。。。。”
“说实话。”
他在命令,可,这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身上的灵魂正是来自异世,见那高僧,是因为听说他能唤魂。她想,他是否能将真正楚绛芸的魂魄唤回,将自己的魂魄送回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呢。但,她若不知死活的说出来,她敢肯定,他,会先掐死自己的,咽了咽口水:“是,是因为想拜他为师啊。”
“就因为这个原因?”
“要不就见见也好,得道高僧耶。”
沧海月明情切切(二)
咽了咽口水:“是,是因为想拜他为师啊。”
“就因为这个原因?”
“要不就见见也好,得道高僧耶。”
她终究不是这个世间之人,要是能回去,能再见父母兄长该有多好。
“芸儿,你是否可以像我这样坦承以对,”在她心中定是有秘密,这是他相当笃定的想法,只要她不会背叛自己,便可。
“我不会背叛,伤害你,”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有些事许等到时间到了才能告诉你。”
像是楚勐谋反之事,两者相较她的心自然是倾向于赫连睿,但说出楚勐的谋反之心,楚家,乃至整个南绍怕都会有变数。
她还不敢对赫连睿抱这么大的信心,他毕竟是皇帝,特别是知道了他的王位得来如此不易,更是不敢轻易说出实情,但她又希望赫连睿能防着楚勐,保护自己,“但身为帝王拥有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对此垂涎之人又岂会少,多多防范总还是好事。”
好,有你这句话便足够。
双手枕于脑后,伸直身子,背上的箭伤还隐隐作痛,躺在岩石之上,还端坐在一旁的她,被他一拉,倒入他的怀里。
“芸儿,”搂着她,一手摆弄着她的麻花辫子,“对我的这几个弟弟有什么看法?”
不明他的意思,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仨弟弟可都多多少少的背叛过他呵,这是在试探么?
“这。。。。。。”
“不会因为都钟情于你而去猜忌他们,特别是,珉,他于我在任何时候都是最为信赖的手足,不会因为爱上你而去害他,我,”抚摸着她羊脂般的嫩肤,“没你想得那么坏。”
“你的弟弟,你应该比我更甚了解,我与他们最多只是数面之缘。”打死也不能招出是驹,默两位王爷帮自己偷渡出来的,几面之缘也是可以成为人生知已,她可不能出卖他们。
不料,那游移在她脸上的手,狠狠地掐了下她粉嫩的俏脸,“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那晚你怎么被驹和默带走的,其它的事我都清楚得很呐。”
吃惊地瞪着那似笑非笑的俊脸,摸着被他捏得发疼的脸,结巴着问:“你。。。。。你知道什么?”
嘿嘿,这两日对着自己,她越来越不似以前这般从容,淡定。这就好,他喜欢这样的率性随性的她,过于大气沉着的她让他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出得宫来的她原是真正的她,从容和淡定在某些时候只是为了在异世生存的自我防护,更确切地说,是逼着自己伪装,所以,她才觉得累,所以,才想着离开。
“派出三百信训练有素的御前骁将仍是无法将你找到,要知道,寻找一般人,他们只需一个晚上就足够了;找了你十天仍未有所获,我便知,你定是被不是一般身份的人所藏匿,我的人除了几大王府未曾踏足,京都其它地方都俱已寻遍,再说,据珉和你那表哥所述,当晚你是被人从皇宫所掳,想嫁祸于珉,我更是笃定你定是被人藏在京都之内;我只好亲自出寻,首先想到的便是我那位玩世不羁的驹王弟。”
“为什么偏偏想到的是他,你怎知我和他有来往?”既然知道了就没必要再隐瞒,否则就过于矫情了,这个赫连睿不是一般的厉害。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曾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向我来要你,做他的王妃。当然,也只有他胆大包天地敢藏匿我的女人。”
果然心思缜密,如此说来,楚勐那昭然若揭的浪子野心他又岂会毫无防患;再来,楚勐送女入宫意他之又岂会不怀疑。
呼出一口气,挣开他的拥抱坐起。
“芸儿,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心绪在瞬间起了变化,也跟着坐起,吻着她的发际喃喃而语:“芸儿,找你的半个月让我明白,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一定要找到你,”凝视他俊美无比的脸,双眸切切真情,“找到你后,一定会好好珍爱你。”
“不要忘了,你是皇帝,你的又爱怎可能只属于我一人?
她不会忘记自己被掳前的那一个月,这个人,夜夜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