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婆子没你说得这么神,灵魂转移,再附体,本就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当年,为了救你,一通大师也用了类同的做法,不是么?”
芙蓉花畔赤栏桥(三)
“一个老婆子没你说得这么神,灵魂转移,再附体,本就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当年,为了救你,一通大师也用了类同的做法,不是么?”
玉太后牵过以岚的手,和她一同归座。其实,于一个母亲而言,她对这样的儿媳是又爱又恨的,这个女子占据了儿子的全部,她的离去几乎要了他的命。
当她看着儿子的头发变白,当她发现儿子的笑容一去不再复返,她曾经恨过以岚,恨她这样的离去,带走了他的心,连自己这个母亲的伤痛他也视若无睹。
可今儿个早上,侍女为她推开镂花格子窗户,茜纱窗前喜鹊满枝头地飞窜,她心中一喜,不禁自问,因为自己选秀一举莫不是真的能为这冷冷的禁宫带来一场喜事?
“太后娘娘,皇帝陛下此刻正在大殿上候着,说是给您请安来了!”
两年了,意志消沉的皇帝儿子,已很少踏足凤华宫了,今日来此是所为何事?她对镜梳妆之后,扶着侍婢的手,来到大殿,看到了两年不曾展颜的儿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搀扶着她就坐。
他说,“母后,请为儿子择日大婚,此届送进宫来的秀女画册,朕俱已过目,皇后之位已选中侍郎于瑁才之女。此女已被朕派人接回宫了,眼下正在月潮宫,请母后赐婚!”
“哦?本宫心里自是欢喜,就是不明白这于瑁才之女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陛下一眼定下她,并于一早就来恳请本宫赐婚?”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疑问来月潮宫寻求答案的,初一看,她被怔得心惊肉跳,难以相信这世间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其中原理她并不明白,只是刚刚以岚上前搀扶着她时那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这玉太后心里一动,她觉得,她就是多年前的芸儿。
芙蓉花畔赤栏桥(四)
其中原理她并不明白,只是刚刚以岚上前搀扶着她时那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这玉太后心里一动,她觉得,她就是多年前的芸儿。
再加上刚刚千娇百媚又是如此自然而然地将她扶起,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她觉得很熟悉,她并不确定,但不知为何就是如此一说,如此一探。
“好,好一个于瑁才之女于以岚,哀家准了!”
她不想问缘由,也不想要答案,她只想自己的儿子能幸福。放下至高无上的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母亲,以儿子的幸福为幸福,一个普通的母亲。
赫连睿牵着以岚的手双双拜谢,玉太后则命人去挑选王道吉日。
欣然一笑,她抚着自己的鬓角,觉得自己是真的在老去,这唯一的儿子如果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按照皇家的祖训,长子本该都要在十八岁完婚的。可他的十八岁却不知魂归何处,身个冰冷的雪莲池。
如今,总算是要大婚了,女人觉得自己老去通常是在儿子娶媳妇的时候,看来这话真是不假。
手里拿着传上来的写着王道吉日的绢帛,浏览一番之后递给赫连睿,“睿,母后的意思最好定在七月二十八,这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了。”
“什么?七月二十八?”赫连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之后,将绢帛甩在案上,“那差不多要等上半年,不行,朕要快点大婚,越快越好!”
吃吃的小声不绝于耳,宫女门都掩嘴而笑,这两年不笑的皇帝陛下,终日满怀惆怅,而这会子怎么。。。。。。怎么这么迫不急等地想着入洞房啊。
“睿。。。。。。”以岚的手肘轻碰赫连睿,她早已被羞得满脸通红了,这个急性子的男人,他就不可以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一副要火急火燎想要入洞房的样么。
郎似春泥侬似絮(一)
“睿。。。。。。”以岚的手肘轻碰赫连睿,她早已被羞得满脸通红了,这个急性子的男人,他就不可以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一副要火急火燎入洞房的样么。
星眸一瞪,所有的人即刻噤声,齐刷刷地将头低下,以岚看不惯他凶神恶煞的凶样,在他后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
以岚一脸无辜急忙别开脸,一脸正经地看着太后,太后也正为赫连睿的猴急样而讪笑着。
“母后,今日是二月二十八,不如就定在三月初八好了,最好就是三月初二,这天日子也不算坏。”
“什么?三月初二?陛下,这皇帝大婚岂是儿戏,短短几日你当母后是三头六臂也来及筹备,你简直就是胡闹!”
拿过绢帛,再次仔细翻阅,不禁摇头,挑日子本就是为了挑好日子,可他到好,选出的只要不是太坏的,不是凶灾之日就好。
“好了,母后也理解你的心情,不挑最好的,但也不能太将就,就定在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赫连睿美目一闭在脑里一算,立马否决,“五十天?不行!”
“睿!”这下子以岚真的是要发话了,“你不要这样了,依我的意思还是七月二十八的好,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耶!”
“闭嘴!”恶狠狠地瞪了以岚一眼,真是嫌不够乱来给他添的,“一边站着,不话插话!”
“你?!”
该死的,要不是碍与玉太后,这样凶她,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以后得让他立个约,不许这么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母后,要不三月十八,还有大半个月,什么都来得及!对,就是三月十作八了,这天虽说不上什么王道吉日,但也不犯什么冲!”
玉太后心里觉得又是气又是好笑的,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这档子事,被儿子给逼的,一定得提前举办婚礼。
“好了,就依你了!”
郎似春泥侬似絮(二)
“好了,就依你了!”
玉太后撑起身,看着暗松一口气的赫连睿,说道:“这会子陛下可放心地去早朝了?”
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猴急样,环顾了下四周想笑不敢笑的宫女侍婢,难得这褐色的肌肤之下也能露出的一抹羞赧。
盯着以岚,拉过她,在她一侧耳语:“我去早朝,你乖乖地在这等我回来!”
“快去了,不要让人笑话了!”
“谁敢笑?”
“都在心里笑翻天了,只是碍于你的淫威,不敢笑出声!”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双手推着他出了殿门,赫连睿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轿辇,这时,他才听到月潮宫内有笑声传出。坐在轿辇之上,他自己也不觉地笑了,呵呵,让她们笑去好了,自己是急了,是急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谁能明白他此刻幸福甜蜜的心情,他的宝贝回来了,他的最爱复活了,他只想将她永远地捧在手心里呵护,只想时时看到她如花的笑靥。
以岚扶着玉太后的手缓缓行出月潮宫,华丽的宫廷在春光下更显风光绮丽,无处不在的奇花异草散漫着阵阵的幽香,空气里是醉人清甜的芬芳。
行过细长深邃的花径,沿着太清池一路逶迤,穿过嫩柳拂面的花亭,就坐于失漆围廊下的木椅上,玉太后对上以岚双水的双瞳,微启朱唇:“如今本宫应该唤你为岚儿了?”
“太后,让太后您费心了。”
“岚儿,你走的时候本宫恨你,恨你将睿的心也带走了,曾一度,本宫以为他也会随你而去;当年,他守着灵柩,将你抱着死死不肯下葬,入了殓,他整个人也好似被掏空了,他不上朝,不见人,将自己关在月潮宫整整两个月。”
心里一阵抽搐,回来后,看到他一头银发,只知他为自己相思入骨,却不知,他曾过了一段如此黑色惨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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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似春泥侬似絮(三)
心里一阵抽搐,回来后,看到他一头银发,只知他为自己相思入骨,却不知,他曾过了一段如此黑色惨烈的日子。
“太后,对不起!”
“看着昔日充满温情的月潮宫从此夜夜寒灯映照,听得他一声声叹息,不知是在哪一天,本宫竟然看到了他斑驳的银发增生,才知道,他情深如此,怕一生也难将你放下!可是,他是一国之君,赫连家人丁不旺的话就是在动摇根本,本宫不能看着这后宫无人,皇上无妃无后,所以,是本宫求着他,只差给他下跪了,他才答应了这次选秀。”
以岚早已泪如雨下,此时,她心疼的不仅仅是赫连睿走过的两年艰苦时光,在玉太后的容颜里她也看到了她的迟暮。
比起两年前,这个外表温婉持重,内在刚毅果决,处事果敢利落的太后已渐趋衰老。原本云墨般的的雾鬓已间夹着丝丝银霜,妍丽的容貌已增老态,目光也不再如昔日这般凌厉如炬。
“太后啊,岚儿对不起您!”
以岚的胸口一紧,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母疼子,这两年,看着惟一的儿子过得这般消沉,她的心,不也一样在经受烈狱般的煎熬么?
那么,自己的父母呢?
从自己的跑崖自尽,再伴随着自己两年沉睡的时光,这一次,又在新婚之夜连人一并消失不见,他们此刻又是在怎样的痛苦之中煎熬。
“太后,岚儿与陛下的一段情累及了太多的人,是我们太自私,太过于执着自己的感情而忽略了父母亲朋的感受,太后,请您原谅我们,原谅我们的情不自禁,原谅我们自私地不顾一切。。。。。。只是,只是因为太相爱;他不能没有岚儿,岚儿也一样不能没有他!”
玉太后伸手相扶,以岚却仍是不肯起身,她知道玉太后的心里存有芥蒂,她的心里还是介意。
郎似春泥侬似絮(四)
玉太后伸手相扶,以岚却仍是不肯起身,她知道玉太后的心里存有芥蒂,她的心里还是介意。
自己的儿子将全部的情感倾注于一个女子的身上,甚至连这样为他持劳持痛的母亲的感受不也不顾,她介意。。。。。。介意儿子曾将她的忽视。
“太后,岚儿感谢太后对岚儿的出处来历给予包容,可是岚儿想清楚地给您一个交待,陛下和岚儿的那一份感情在如今说来已是源于八年之前的事了。”
“八年前?”
玉太后秀眉蹙拢,不禁纳闷,八年前不是睿儿身中蛊毒的那一年么,他与她,彼时何来任何交集?
“就是那一年,睿的灵魂去了千年之后,而岚本就是与他在千年之后相逢的,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年,他陪着岚一起成长,在成为她未婚妻子的时候,他却回来了,应了你们的召唤他回来这里,却将我忘记了!”
“岚儿,我这是。。。。。”
“是的,岚儿不是当世之人,却与他有着百转千回,轮回千年也难以错过的情缘,他的离去让岚儿在神智不清之时跳下山崖,一梦惊醒,却发现自己自处千年之前,成以大将军楚勐的女儿,被召入宫。”
玉太后惊惊颤颤地站起身来,听得这番话后,脸上一片动容之色,双手扶着以岚,将她扶坐在自己的身旁:“岚儿坐着好生说来便是。”
“时值大将军之女跳湖自尽而亡,岚儿取而代之,成了楚绛芸,当初百般不愿进宫是怎会料到,心爱的男人在这里成了一国之君了。也许是和他的姻缘是上天有意的成全,不管怎样在心避让,岚儿与他终究还是成了夫妻。”
“本宫怎会知道你们有这样一段过往,睿那五年对他来说,对本宫来说皆是一片空白,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若不是本宫知道一通大师给他移了魂,你这一说,本宫也许根本不会相信。”
几回魂梦与君同(一)
“本宫怎会知道你们有这样一段过往,睿那五年对他来说,对本宫来说皆是一片空白,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若不是本宫知道一通大师给他移了魂,你这一说,本宫也许根本不会相信。”
“太后,岚和睿为了一己么私情都已成了不孝子女,睿这两年的消极看在太后的眼里该是多么的心酸和痛惜,岚替睿给您谢罪了!”
“岚儿,你言重了,本宫这心里所有的怨在看到你回来的那一刻,在看到你又重新为睿带来希望的时候,一切俱已烟消云散了。再得知,你与他有着这样一段动人凄楚的感情之后,这内心也是感动的,这一路走来,想是最苦最累应该是你了。”
果然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玉太后,有着非常女子的见地与胸襟,以岚抚去泪水,诚挚地说道:“太后,再次重回这里,岚也失去了双亲,岚除了睿便只有您了,您就是岚的亲娘,日后岚有什么不妥之处,恳请您如待见女儿一般给予岚儿教诲。”
以岚的这一席话不禁打开了玉太后的心结,更是惹出了玉太后的母亲情怀,虽说身处帝王家,手持重权,所出的儿子更是贵为天子,到底没有一个贴心的小女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