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邺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地图,回头问老人:
“马大人,我看东晋军的目的还是想通过广西进云南。桂郡石山多,上次我听您说要在山上修堤接雨水,用来灌溉梯田是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老人摸摸胡子,突然明白了司马邺的意思,很高兴的说道,“我们的人虽然没有东晋军多。但有了好的计策,便可以以一当百。谢军师赐教!”
“马大人不必客气,我腿脚不灵便,不送了。”司马邺客气一揖。
老人接过门口士兵递过来的蓑衣蓑帽,离开了国相府。
“陆将军,我这就写一封奏折,明天上朝你替我转承给皇上吧。这次我不能跟你们一块儿过去了,万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立刻派人通知我。”
第一个说话的中年将军点点头,拿过了烛灯放在书桌上。司马邺说完,立刻走至书桌前开始起笔。大胡子军人很不理解的跟着司马邺走过去,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大声说道:
“好象你们都懂了,就我不懂!啥意思呀?欺负我没读过书?说个话像谈情说爱似的,你猜我,我猜你。多累呀!”
“哎,说你是个二愣子,你还真是!”中年军人指着胡子笑道,“军师的意思是,让他们尝尝山洪的滋味。”
各忙各的,很快又过了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底。
这天早晨,刘曜上朝去了。流星坐在竹林回廊里,拿着一朵凋谢的紫荆花出神的微笑。萧月痕睡醒后,洗漱完毕从刘曜的卧室回到竹园,远远就看到竹林里的流星,美得很不真实。
“流星,你在干嘛呢?猜猜我是谁~~~?”萧月痕悄悄走至流星身后,用小手捂住了流星的双眼。
流星闻声,手上一顿,露齿一笑,将手中的花儿向空中一抛,优美的一转身,扛腿环腰一搂,美人在抱。
萧月痕被他抱到腿上的一瞬间,流星伸出美丽的手指,微笑的在萧月痕耳边一接,那朵枯萎的紫荆花不偏不移的恰巧落在了流星手中。
“哇噢~~~~好棒!‘君正拈花对我笑’,你好厉害~~~!”
萧月痕崇拜的看着这个偶像派实力巨星,大眼睛里闪闪发亮。流星听到萧月痕真心的赞美,皎洁的露齿笑了出来,那样的开心,那样的轻松。
“噗嗤月月你这样赞我,会不会喜欢上我了?”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是”
萧月痕听到流星的调侃,居然脸红起来。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解释,又怕流星误会而伤心,说到一半又不敢说完。结果听起来扭扭捏捏像是更加有问题的样子。流星抱着萧月痕坐在自己大腿上,搂他在怀里,别有风味的盯着他的眼睛,欣赏他害羞的表情。
“哦?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不喜欢对不对?我就知道月月你看不起我!”流星说及此,故意作出闹别扭的模样,推开萧月痕,撇过头不看他。
“我没有!”萧月痕一看流星生气了,赶紧慌慌张张解释起来,“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觉得你是大美人”
萧月痕解释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捂住嘴巴脸很红。流星听不到下文,回过头来,看到萧月痕一副后悔漏口的表情,心里很是欣喜,决定不再为难他,重新把他抱坐在腿上,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那朵紫荆花扔进了回廊下的水池里。('注1'紫荆花语:痛彻心肺的爱情)
“呀!花掉了。我去帮你捡。”
萧月痕看到枯花落水,就想从流星腿上跳下来,伸手去捞,却被流星抱在了怀里,远离了池塘。
“不要了,别捡了。要不哪天你摘风信子送我,我喜欢白色的。”流星爱恋的看着萧月痕。('注2'风信子花语:内心的喜悦;白色风信:不敢表露的爱)
“好!”萧月痕马上答应,从流星的身上跳了下来,很开心的在回廊里蹦了两蹦,脑袋突然又耷拉下来,很失望的对流星说,“王爷不会让我出去的”
“谁说的?”突然,一声磁性的男低音出现在竹园门口。换下朝服的刘曜,一身胡服,休闲的走了进来,“你想出去玩?干嘛不跟我说呢?”
“王爷。”流星依旧恭敬的起身,朝刘曜一揖。
“嗯。起来吧。”刘曜心情很好,摆手叫流星起来后,搂着萧月痕笑道,“皇上不日之后会携家眷去洛阳赏花,还会邀请一些名士和亲戚。我们也一起去哦。”
“真的?什么时候去?明天?后天?呀~~~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萧月痕听到这个消息,兴奋不已的抓着刘曜的袖子蹦来蹦去。
“噗嗤嘻嘻嘻”流星看着萧月痕好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以袖捂面,眼里全是笑意。
“嗯?”萧月痕听到流星的较笑,伸头绕过刘曜的肩膀,向流星看去,然后颇为恳求的看着刘曜,“流星也去吗?去吧去吧?”
“呃”
刘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很为难的样子。不过他低头的瞬间,狂汗的看到萧月痕眼睛亮亮的,很兴奋的看着自己,着实不忍心扫他的兴。心想:反正别人都以为流星是自己男宠了,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自己有事忙的时候,萧月痕还有个伴。于是只好无奈的答应下来。
萧月痕听到刘曜保证的刹那,开心的跑过去抱着腼腆的流星,刚想亲的时候,刘曜眼疾手快的拉回了萧月痕,对他说:
“很高兴吗?”
“嗯~~~”
“看你这么开心,我今天反正有空,我带你上街玩会儿。”刘曜有些心疼的看着萧月痕,抱着他有些内疚的拍拍。
“哇!太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太阳和月亮一起打西边出来了?”(这句话他小时候讲过)
“呵呵,说得这么可怜,好像我很不近人情似的。看来我不带你出去都不行了?”
刘曜溺爱的笑笑,拉着萧月痕的手,带着他刚要走出竹园,萧月痕突然想到什么,松开握紧刘曜的手,跑到流星的身旁,很单纯的问很想单独和他出去‘约会’的刘曜:
“王爷,带流星一起去吧?”
九八章 长安一遇
刘曜一听他又提流星,心下不是那么高兴了,趁萧月痕不注意的空荡,狠狠地瞪了一眼流星。意思就是:你敢来,你就死定了!!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刘曜这么正统的匈奴十佳青年,又怎么比得上一个刀头舔血,拿演戏当饭吃的无间卧底的终极演技?
流星前一秒钟还在思索着:要如何跟出去?后一秒钟萧月痕就自动返头了;再后一秒,刘曜飞刀似的眼神就‘唰唰唰~~~’直逼自己而来。
流星心想:瞪瞪瞪!瞪什么瞪?!你男宠到现在还独善其身,没有红杏出墙,这都要多亏本卧底最近没有狼性大发。真是不识好歹!
流星如崖顶上的腊梅,完全不惧怕匈奴禽兽的霸权主义,超级骠悍的回瞪刘曜,瞪得眼泪都充溢在眼睛里,嘴角一撇
“呜”哭了。f
“呀,你怎么哭了?”萧月痕一看,嘴一撇,“呜呜王爷,带他去吧好可怜”也哭了。
“”刘曜黑线的看着一只果冻眼的绵羊和一只流口水的猪,无语了。
“好了啦,真是麻烦,一起去,一起去啦。唉!”
刘曜终于投降,很扫兴的大步跨出了竹园门口,气呼呼又有点内疚的朝北苑大门走去。心里嘀咕着:弟弟的这个男宠看起来也太娇柔了,我还没开口他就哭了,看来以后不能凶,否则别人还以为我吃干抹净+始乱终弃+霸王硬上弓咧~~~
正当刘曜一边自责一边寒的时候,萧月痕却在一边流鼻涕,一边用自己的手帕帮流星擦脸;而始作俑者的流星则是以袖捂面一低头,再抬头时,已经是桃花灿烂笑春风,拉着满脸泪痕,完全傻掉的萧月痕走出了竹园。
等萧月痕被流星快要带到门口时,流星却突然改变钳制他的动作,恭敬顺从的扶着萧月痕的胳膊,慢慢往前走,就好像李莲英伺候着慈禧太后。
萧月痕被流星这种变化莫测的举动搞得晕头转向,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刘曜却一把拉过他,亲自给他戴上了一顶白纱罩面的太阳帽。
“干嘛戴帽子?我都看不清前面了,太阳又不大。”
萧月痕嘟着嘴巴,用手捞起挡在眼前的白纱帽沿,却又被刘曜一把打了回去。
“站好!头抬起来。”r
刘曜一边命令,一边笨手笨脚的帮萧月痕系着帽子的缎带。等刘曜好不容易系了一个蝴蝶结在萧月痕的下巴时,小厮牵着一辆马车出现在门口。
“什么呀?既然是坐马车,为什么还要戴帽子?我不戴!”
萧月痕别扭的再一次掀开帽前的白纱,正要动手去解开帽绳,刘曜非常生气的低吼道:
“你不戴帽子就不许上街!”
“好,我戴。刚才我什么都没说,随风而逝了”萧月痕立刻叛变。
“上街的时候也不许再掀开帽沿。”流星帮腔道。
“啊??”萧月痕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超会拍马屁的‘主’,脑袋又耷拉了,勉为其难的答了句,“好好吧”
“嗯,这才乖。”e
刘曜牵着萧月痕的手,抱着他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柔柔弱弱的流星,很感谢他刚才的那番‘见风使舵’。于是也礼貌性的朝他伸出了手。流星娇滴滴的掩袖偷笑了一下,顺着刘曜的手进入了足可容纳四人的马车里。
失去记忆的萧月痕像是生平第一次到长安,一路上不停的挑开窗帘,隔着纱帽向外面望。长安热闹繁华的商业街,到处是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江湖卖艺的杂耍摊。萧月痕隔着纱帽,马车窗口又小,怎么可能看得尽兴?
每次他看到希奇玩意的时候,就想把头伸出窗外,却因为宽大的帽沿挡住了他。萧月痕一忘形,就想把眼前的白纱撩开,却总有人提前一步按住他的手,然后眼神警告的盯着他。
“流星!你真不够义气,刚才在马车里,你也不帮我!王爷才出手一次,你却拦了我三次!你干嘛这么急着拍王爷马屁啊?”
萧月痕气愤地坐在一家茶馆的二楼雅间,义愤填膺的指着坐在他对面,悠然自得喝着碧螺春的流星,突然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脑袋。
“你你该不会是”e
萧月痕颤抖的看着流星,心里一阵紧缩,嘴唇发白的看向心里逐渐紧张起来的流星,忍住想哭的冲动,问道:
“你喜欢上王爷了对不对?”
“噗~~~~!”
流星一个趔趄,怕茶水喷到萧月痕身上,赶紧转了个头,将一嘴的‘西湖寒碧’吐出了窗口,然后无力的扶着窗棂,差点咳出肺来。
萧月痕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茶馆楼下卖糖葫芦的大叔说了句:
“咦?东边日出西边雨?怪不得这雨还温温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刘曜在楼梯口交待完小二要上的茶点,刚一进屋就看见流星可以比拟住院部结合科晚期病人的咳嗽,微笑的看向萧月痕。
“”流星闻言,哧溜一下抹了把嘴角的口水,优雅的站起来,一手理云鬓,一手抚胸,华丽丽的飘回萧月痕身边坐下。超有风度的给刘曜到了一杯滚烫的茶,然后声音非常甜美的献媚道:
“多谢王爷带奴才出来见识世面,请用茶!”
心里却很的牙痒痒:哼!想让我早点死!没门!你个该死的路人甲!月月的命定恋人是我才对!要不是你弟弟绊着我,你连月月的豆腐渣都吃不上!妈的,我一定要补回来!!
正当流星一脸媚笑的腹骂刘曜之时,刘曜一脸阳光的对什么都不知道的萧月痕温柔说道:
“月月,这家的香芋卷很好吃哦。咳咳”
一边说一边咳嗽,示意流星这个电灯泡怎么还不识趣点,赶快闪呀!!
于是,当萧月痕很享受的吃得香芋卷的时候,他身前身后的一狼一虎正在眉来眼去,隔桌传情。还好这家的香芋卷真不是盖的,萧月痕完全沉迷于其中,吃得满嘴都是。否则要是他此时抬起头来,看到身边这两只,估计又误会成另一对‘枫叶’组合。
正在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声有些稚嫩的男中音出现在门口:
“哟~~这不是二哥吗?今天这吹得是什么风?能把你这个下了朝就不见人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爷给吹来~~~?”
三人听到声音,各有千秋的回头向门口望去,只见刘粲发春似的摇着把桃花扇出现在门口,一副骗吃偏喝骗豆腐的嘴脸,踱着官步走到桌子前坐下,看了一眼满嘴香芋的香草美人,裂开一个很欠扁的笑容,对刘曜说:
“二哥,借一步说话~~~”
“”刘曜闻言,两眼一翻,差点脑溢血。瞪着刘粲用眼神说话:你没看见本王我正在幽会吗?尽来捣乱!
“呀~~~两位王爷慢慢坐。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二位商谈国事了哦?月月~~~”
流星很讨喜的对嘴里还塞着半截香芋卷的萧月痕眨眨含笑的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大力的拉他站了起来,朝门口走,笑盈盈的对刘曜说:
“赵王您放心,奴才会好好看着月月的,不会让他乱跑!”
说完,毫不客气的拿过纱帽,手法灵活利落的给萧月痕打了一个比刘曜好一百~~~倍的蝴蝶结,然后皎洁的看着刘曜一脸痛苦的表情,带着萧月痕,明目张胆的私奔去了。
“哎呀!都是你!月月的幽会还是他的幽会,本王的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