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顾朝暮很不满意他冷漠的态度,继续说:“我把这些年的钱全分给他们了,还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
“哦?”初五拧眉,一只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果然里面绒衣已经被血浸透。他把书放到桌子上,跳下床去找药箱。
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治疗外伤比医生都熟练。初五跪坐在床上,抿着嘴皱着眉头,给他清洗了伤口,又细细撒了一层药粉,然后拿出纱布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
顾朝暮大咧咧躺在床头,专注地看着初五的样子。初五动作很轻,眼神专注,眉头微微皱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疼的是他自己。
“心疼了?”顾朝暮歪着头对他笑。
初五摇摇头,慢慢说:“我怕疼,也见不得别人疼。”
“你怕疼?你见不得别人疼?”顾朝暮复述了一遍,忍不住大笑起来,又捂着肚子喊疼。
初五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所以说完自己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节快乐!!!
☆、争执与甜蜜
十二月末,天气变得很寒冷,然而凛冽的寒风挡不住人们外出游玩的兴致,在一半阳光一半冷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裹着棉衣的男女。人民广场三三两两闲逛的人,中央一个大的水池,里面几十股小喷泉嘟嘟冒着白森森的水花,大风吹过,溅得路人一脸水沫。
一群穿着笨重棉衣的少年,毛绒绒的围巾包裹着粉嫩的小脸,干净柔软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出微微的光泽。
广场上有一场简陋的画展,是这群少年自己创办的,几棵绿化树之间系着线,几百幅风格各异的油画小心谨慎地被挂在上面。几个人坐在石阶上,一人捧着一杯奶茶,仰起花朵般的小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在阳光下被北风吹得呼呼作响。
夕阳西下,几个人把油画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收好。一辆漆黑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按了两下喇叭。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拍拍韩安灵:“安灵,你爸爸来了。”
韩安灵正蹲在地上把自己的画收好,闻言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车内的男人冲他招手。
他立刻潦草地把画塞给胖男孩,随口说:“博然,你帮我收好,我走了。”说完小跑着冲向汽车。
车内空气温暖,带着淡淡的香味,男人把车门打开,小男孩像个棉花包一样挤进来,随即很乖地打招呼:“爸爸好。”
韩孤渊慢慢打方向盘,专注地望着前方,闲闲地问:“手套呢?”
小男孩正慢慢脱羽绒服,闻言忙看了一眼手,立刻回答:“我没有戴。”
“早上我亲自给你戴上的。”
“嗯”韩安灵回想了一会儿,翻遍全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团沾满灰尘的破布,欣喜地说:“哈,还剩一只呢。”他欢喜地把破手套抖了一下,一小片白色的东西滚落下来,男孩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立刻用脚踩着,若无其事地把手套扔到一边。
韩孤渊眼角余光瞅见,有些疑惑地问:“是什么?”
小男孩一条腿有些发抖,低声说:“没什么。”
车子慢慢停在路边,韩孤渊看着他,目光深沉地打量着男孩,语气还很温柔:“怎么了,瞒着爸爸闯祸了?”说着把男孩搂进怀里,他含笑说:“看你这副小老鼠的样子,还怕爸爸打你吗/”
男孩避无可避,小脑袋勉强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低声说:“爸爸”
韩孤渊正要低头吻他,然而敏锐地感觉到男孩口中的奶香味,甜味,以及淡淡的烟草味。他心中一沉,看到车内角落一根被踩扁的香烟。
韩孤渊心中立刻升起怒火,大手钳住男孩的下巴,他目光如炬,声音严厉:“你抽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男孩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勉强挣开他的束缚,靠着车门,眼睛望着前面的车流,嘟着嘴说:“你管我”
“你说什么?!”韩孤渊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抓住男孩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再说一遍!是男人就大声说!”
韩安灵立刻大声喊:“你管我!我是大人了!我”他看了一眼爸爸,声音马上弱下来,吞吞吐吐地说:“你管我干什么?”
韩孤渊清楚地听完他的话,心痛到极致,反而冷笑起来:“好,说得好,我管你干什么?”他注视着韩安灵,目光渐渐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老子管定了!他妈的我活一天,你就别想逃出老子的掌心。”
男人转身从后排拿出一条别人送的香烟,一下撕开,把一堆香烟劈头盖脸砸在男孩身上脸上。
“抽完了再回家。”韩孤渊冷着脸望着他。
韩安灵摸着被砸疼的额头,睁大眼睛望着爸爸,眼睛里渐渐浮出水光,他抽一下鼻子,声音哽咽又愤恨:“我不回去了,我不要你了”男孩的尾音带着无限的委屈和伤心,转身就要打开车门。
一声轻响,车门被锁死,韩孤渊沉着脸发动车子,看了一眼男孩,冷笑:“由不得你。”
漆黑的车在黑夜里飞驰,车内两人都很沉默。男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哽咽,在黑暗里用衣袖擦拭着不停流下来的眼泪。
韩孤渊把车停在车库,随即大步不停地往楼里走,晚上风很大,他身上的风衣被吹得四处翻飞,身后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喊声:“爸爸等我”
电梯里没有人,男人走进去,往回看时却发现男孩没有跟上来,他只好一手按着开门键,望着大门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男孩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边用手拍着膝盖上的尘土,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他搂着韩孤渊的脖子委屈地说:“爸爸,我摔倒了。”
韩孤渊推开男孩,转过身看电梯间的广告。男孩站在他背后,又伤心又生气,一只手悄悄揪住男人的风衣带子,低声喃喃:“爸爸,我错啦”
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男人拿出钥匙哗啦哗啦打开自家房门走进去,换了拖鞋,他转身望着门外的男孩,不耐烦地问:“怎么还不进来?”
韩安灵欢喜地跳进来,帮男人把风衣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殷勤地倒一杯热水放到男人身边。
韩孤渊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架在茶几上,他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半包香烟,想了想,又放下,改为端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他微微仰头靠在沙发上,对男孩挥手:“去睡觉。”
“爸爸,你不打我了?”韩安灵有些吃惊。
“我不管你了。”
韩安灵眼圈一红,打了个冷战,他带着哭腔说:“爸爸,不要”
韩孤渊把茶杯在桌子上一顿,自己去洗漱睡觉。
夜色渐深,韩孤渊披着浴袍,倚在床头看报纸,卧室的灯光柔和温暖。空气里有一点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远处传来隐隐的火车隆隆声,米黄色的落地窗帘静静地垂在地板上。
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个棕色头发的小脑袋探进来,随后是穿着浅蓝色睡衣的身影。
男孩走到爸爸床边,试探着叫:“爸爸。”
“嗯,”韩孤渊不看他,把报纸翻了一页。
韩安灵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趴在床上,两只手在腰间摸索一会儿,很快把睡裤脱下来。他犹豫一下,把平角裤也褪到腿弯,露出雪白挺翘的屁股和笔直的腿。
“爸爸”韩安灵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怯怯地叫他:“打屁股。”
韩孤渊用报纸挡着视线,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板着脸说:“这么大的人了,打什么屁股,别烦爸爸了。”
“你要是不打,我就不走。”韩安灵索性耍赖,一把夺过男人【文】的报纸扔在地上,他像个小狗一【人】样爬到男人身上,两腿分开跨【书】坐在男人腿上。他很孩子气地【屋】搂着男人的肩膀撒娇:“爸爸,别不理我呀。”
韩孤渊停顿了片刻,一只手摸向男孩的膝盖,柔声问:“还疼不疼?”
男人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温柔宠溺,韩安灵松了一口气,鼻子却酸溜溜的,几颗眼泪又滚下来。他把脸埋进男人的胸口,奶声奶气地撒娇:“爸爸”
韩孤渊的手在男孩光滑的腿上流连一会儿,又慢慢滑向股|间,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按压紧致的后|庭,又灵巧地撩拨前方的性|器。
“别爸爸”韩安灵身体一僵,立刻挣扎着推开他,声音里隐隐带着害怕:“不要”
韩孤渊紧紧揽住男孩的腰肢,急促地舔吮他的耳垂脖颈,含糊不清地说:“要。”
男孩颤巍巍地挣扎片刻,最后欠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润滑剂赛到男人怀里。他把脸埋进男人颈窝,红着脸,有些难为情地乞求:“弄弄湿一点,可疼啦”
男人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把韩安灵压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吻着男孩嫣红的嘴唇,一只手温柔地做着扩张,一边仔细地观察男孩的神情。
韩孤渊把湿淋淋的中指慢慢插|进去,望着紧闭双眼,皱眉的男孩,低声问:“疼?”
“唔不”韩安灵一只手捂着脸,两条小腿微微曲起,又伸直,难耐地蹭着床单。
“嗯?”韩孤渊把手指退出来,又插|入更深一点:“不疼?”
“啊不”男孩轻轻呻吟,把害羞通红的脸埋进枕头,纤细的腰微微抬起,无意识地迎合男人的动作。
韩孤渊两眼喷火,气喘如牛,然而还是控制着力道,小心谨慎地做了一场,终于没有让男孩喊疼。
云雨过后,韩孤渊抱着男孩洗澡。男孩紧闭双眼,脸上潮红,软绵绵地靠在男人怀里。
韩孤渊用一条干燥柔软的毛毯裹住男孩,轻轻放到床上,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低声说:“睡吧,爸爸在这儿。”
韩安灵闭着眼睛,两只手抬起来搂着男人的脖子,梦呓一样哼哼。
“怎么?不舒服?”韩孤渊躺在他身边,把男孩搂进怀里。
男孩微微睁开眼睛,脸上红潮褪尽,苍白的小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睫毛在灯光下颤巍巍的,他嘟着嘴小声说:“你没用那个”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才说:“橡胶套套。”
“哦,”韩孤渊把他的手塞进毛毯,认真地问:“不喜欢这样?”
男孩摇摇毛茸茸的脑袋,脸重新红起来,额头抵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小声抱怨了一句。
“什么?”韩孤渊失笑,捧着男孩的脸,饶有兴致地问。
韩安灵低垂着头,支吾着小声说:“很烫,很深,不好洗”话没说完,头顶传来男人不怀好意的轻笑,男孩立刻生气地转过身不理他。
☆、大戏开幕
龙山然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台,清晨的阳光铺面而来,他身材挺拔,宽肩窄臀,一双腿修长笔直,浓重的眉毛下一双寒星一样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薄薄的紧抿的嘴唇。一袭暗金色的睡袍让他看起来犹如中世纪年轻的国王一样。
他已经很适应现在的身份,曾经是一个狡诈的以吃同类魂魄为生的野鬼,如今扮演一个大少爷,自然不会很难。只是他以前身材瘦小,现在对这具高大的身体有些难以驾驭。
龙老夫人披着金色条纹的睡袍,一张脸因为没有化妆而显得苍白松软,卷曲金黄的头发乱蓬蓬堆在头上,发根因为没来得及染已经显出白色。她站在一楼指挥佣人把早饭准备好,然后亲自去二楼叫醒儿子。
“龙龙,”龙老夫人打开门,一手搭在门把上,慈爱地望着儿子的背影:“来吃饭了。”
“哦,”龙山然扭头答应,冲母亲一笑。
龙老夫人瞬间脸色灰白,犹如被冰水浇了一遍。
龙山然身体背对着房门,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直直地面对她,脸上带着微笑,以一种诡异惊悚的姿势望着她。
“啊——”二楼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尖叫,随后是踉跄慌乱的脚步声,几个佣人惊疑不定地准备上楼看,就见伴随着女人的惊叫,一个庞大的身躯从楼梯上骨碌碌滚下来,随即停在地板上不动了。
楼下的佣人认出那是老夫人,立刻惊叫着四处奔走。
楼上再次传来脚步声,龙少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先是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查看一番,随后呵斥住乱喊乱叫的佣人。对正准备打电话的一个人摆摆手,他用哀伤的语气说:“不用叫医生了,妈去世了。”
一辆银灰色的车缓缓在一条胡同穿行,这里是旧城区,四周很多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口两块青石板,旁边几株夹竹桃与月季。几个穿着上年纪的老人牵着自己的孙儿,坐在门口晒太阳。穿着小老虎衣服的孩子对着崭新的轿车撅着嘴吐泡泡。
顾朝暮慢慢打着方向盘,身旁的初五身体僵硬,一双手放在膝盖上抖得厉害。顾朝暮伸手攥住他冰冷颤抖的手,安抚道:“别紧张,到时候我跟伯母说几句好话,要是她打你,大不了下次再来。”
初五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眼睛望着前方,低声嗯了一下。
车子停在一幢普通的四合院门口,大门敞开着,阳光洒在门口的道路上,几株月季花在料峭的寒风中开着粉红粉白的花朵。月季花下的青石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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