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歌之天下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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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歌之天下无殇-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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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睛一涩,转过身赌气不理他。
  
  “生气了?”双手环过腰间,熟悉嗓音响在耳畔,“你偷拿我的银针我都没计较,你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
  
  温热气息撩过肌肤,我不由瑟缩了一下,慢慢道:“莫姑娘她走了?”
  
  背后一阵沉默,半晌,隐忍的笑声响起:“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不过一个任性胡闹的小丫头,也值得你吃醋吃成这样?嗯?”
  
  我再次没出息地红了脸,狡辩道:“谁吃醋了?乱说!”
  
  “没有吗?”他扳过我的身子,含笑的眸子直直对着我的眼睛,“那我明日去见她,夫人也是不介意的了?”
  
  闻言,我愣了一下,随即心底发凉,别过脸,咬唇道:“你要是喜欢,就去好了!”
  
  他抬手挑过我的下颚,一副浪荡子弟轻薄良家女子的模样,笑道:“还真急了啊?逗你的,我躲她都躲不及,怎么会去自讨苦吃?”
  
  我瞥了他一眼:“我才不信。”
  
  “不信?”他忽地一用力,将我抵到桌案边,牢牢箍住,唇毫不客气地在耳畔游移着,中间顿了一下:“再说不信试试?”
  
  我推着他,慌道:“你干什么?大白天的,门还没关呢!”
  
  他放开我,忽然眯眼狡黠一笑:“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关门继续?”
  
  “你谁要和你继续!”我脸烧得不行,一把推开他,走到一旁。
  
  他竟也没强拉,兀自斟了杯茶,悠闲地坐下来。这样一来,我倒有些不自在了,瞅了瞅他,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过来坐吧。”他忽然又斟了杯茶,招呼我过去,“你别担心,我不会碰你的。”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我纳闷了一下,心想他大概误会了,只得坐到他旁边,正欲开口解释,他却将茶递给我,道:“姝语不知道我们成亲的事,所以一时有些激动,不过我都跟她说清楚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问道:“这么说,我和她以前的确认识?”
  
  风莫醉淡淡道:“见过几次。”忽然覆住我放在案上的手,语气变轻:“你不是说,不再追问以前的事了吗?”
  
  “我只是有点好奇,”我朝他笑了笑,“不问就不问了。”说完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你也不许再跟别的姑娘牵扯不清了!”
  
  风莫醉倒是答应得爽快,奈何这世上总有些事有些人能让你哭笑不得,他不去找人家,人家却偏不肯罢休。
  
  此事过去没几天,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散心,不经意又遇见了莫姝语。
  
  




☆、梦里不知身是客(四)

  柔黄的腊梅刚打出苞儿,一枚一枚缀在枝头,玲珑娟雅,淡香浮动。我止步立在树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几步之外的她。
  
  她穿一袭缃色长裙,披了霜白裘衣,显得十分娇俏明丽,春花沾露一般,让我没来由一阵心慌。她亦目光不善地望了我半天,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出于礼貌,我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她左右看了看,忽又问:“小醉哥哥呢?”
  
  我装出极淡然的模样:“他出府办事去了,莫姑娘找他有事?”
  
  她闻言却展颜笑了:“小醉哥哥不在正好,有些事还是我们单独说比较合适。”
  
  来者不善。我戒备地盯着她。
  
  她走近两步,略带傲气道:“我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小醉哥哥的,可现在你失忆了,一切都要重头来过,所以我也重新有了机会。以前我争不过你,不一定现在还争不过你。”
  
  我不急不缓地提醒道:“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
  
  她变了变脸色,很快又恢复笑容,微抬高了下颚:“你说是就是吗?”顿了顿:“就算现在是,也不代表以后会一直是。”
  
  这样骄傲大胆的小姑娘。明知道她说话很荒谬,我还是忍不住觉得心慌,面上却仍波澜不惊,含了笑道:“你说的真有意思,我不会怕的。”
  
  “你——”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纠结半天莫名其妙道:“等你哪天清醒了,就不会这么想了。”说完匆匆转身就走了。
  
  夜间,我躺在风莫醉旁边,辗转良久,忽然半支起身子望着他,问道:“我和莫姑娘,谁比较好看?”
  
  他并未闭眼,闻言微微一愣,偏头看我,嘴角隐隐有了笑意:“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往上挪了挪,一只手撑在他颈侧,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道:“我就是想知道,你说实话,我和她,谁比较好看?”
  
  他侧过身,抬起胳膊将我揽入怀里,顺道拉了拉锦被:“躺在床上还这么不安分,回头着了凉我非得开最难喝的药给你。”
  
  我枕着他的胳膊,垂了眼不再看他,黯然道:“你不回答,肯定是觉得她比我好看。”
  
  他低头抵上我的额,十分地哭笑不得:“这种问题你也犯得着放在心上?她再好看也与我无关,何况——”语声稍顿,“你比她好看多了。”
  
  “说的好听。”我低声嘀咕一句,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去,移过胳膊搭在了他腰间。
  
  莫姝语的动作相当地快,第二日,我不过进屋取了件东西,再回到院子里,就见到令人咬牙切齿十分愤恨的一幕——腊梅树下,她牵着风莫醉的衣袖,春花灿烂地笑着,眼中亮晶晶一片。
  
  好在风莫醉还算自持,拽回了衣袖,不知说了句什么。莫姝语跺了跺脚,撅着嘴,一副撒娇模样,随即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过去。风莫醉看了看她,竟然真的接在了手里,还放在鼻下闻了闻!
  
  我气恼不已,狠狠地盯着他们,脚下再也挪不动一步。风莫醉似是察觉到我凶狠的目光,偏头朝这边望来,笑了笑:“阿萱,你愣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
  
  莫姝语也顺着看过来,笑得一脸纯真:“萱姐姐也在呢!”刚招呼完,身子就往旁边一倾,姿势暧昧地倒在了风莫醉身上,风莫醉急忙扶起了她。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走过去,很不客气地挤开莫姝语,瞪了她一眼,紧紧挨着风莫醉。
  
  莫姝语不甘示弱,径直跃到风莫醉前面,笑道:“小醉哥哥,你快说啊,里面装的什么?”
  
  风莫醉将香囊递还给她:“当归、莲末、甘草、桔梗、陈皮。”
  
  “小醉哥哥,你真厉害,一个都没说错!这个香囊就送给你了!”莫姝语笑得很欢,忽又略低了头,怯怯不胜娇羞地道:“是我亲手绣的呢,你觉得好不好看?”
  
  风莫醉瞥了我一眼,很和善地笑道:“手艺不错,可是我不太习惯在身上挂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是别糟蹋了。”
  
  “小醉哥哥”莫姝语伤心欲泣地望着他,话语里满是黯然。
  
  我怕风莫醉心生怜惜,急忙拿过他手中的香囊,推他往一旁走:“你刚刚不是说要出门置办东西吗?快走吧,别再耽搁了,放心,我会好好招待莫姑娘的。”
  
  风莫醉似笑非笑地偏头望着我,顺势走开,才走了两步,莫姝语忽然急道:“小醉哥哥,你真的放心让我跟她单独呆在一起吗?”
  
  风莫醉闻言一滞,面上闪过一丝阴郁之色,随即缓缓转身,盯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我”莫姝语见他这副神情,似是有些害怕,咬了咬唇,忽地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香囊,捂着嘴飞快跑出了院子。
  
  我极度茫然地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着实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迟疑着扯了扯风莫醉的衣袖,小心问道:“莫姑娘是不是怕我会伤害她?”
  
  风莫醉身上的冰冷之气这才散了,他拍了拍我的胳膊,缓缓笑道:“没事,她年纪小,向来任性胡闹惯了,说话没个轻重,你别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心想,这样闹翻了也好,省得她再来纠缠不放。
  
  谁知没过两日,莫姝语又没事人一样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言语之间收敛了不少,风莫醉也没说什么,不过对她还是有些爱理不理。
  
  雪落后消融,梅开后凋尽,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已至莺歌燕舞锦绣成堆的季节。
  
  杨柳抽出新叶,花木渐渐苏醒,四下里春韵流转,我却无比地惆怅。莫姝语往这西苑里跑的次数越来越勤,几乎到了每日一趟的地步,风莫醉对她的态度也日渐好转,甚至还经常旁若无人地陪着她说说笑笑。
  
  倚在窗前深闺怨妇般哀叹了半晌后,身后的柳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夫人有心事?”我摇摇头,没说话,继续惆怅。
  
  柳儿道:“夫人不要瞒奴婢了,您最近常常皱眉叹气,分明就是有不开心的事。不如说出来,也许奴婢可以帮夫人想想办法呢。”
  
  我这才回头,看着一脸诚挚的她,半晌,犹疑道:“柳儿,我、我觉得夫君不喜欢我了。”
  
  柳儿闻言一愣,随即笑了,梨涡浅浅,煞是甜美可爱:“夫人,您别说笑了,公子怎么会不喜欢夫人?”
  
  我垂下头,怅然道:“柳儿,我跟你说真的,他最近对莫姑娘越来越好,说不定说不定已经喜欢上她了。”
  
  柳儿毫不在意地道:“夫人想多了吧?公子绝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他对莫姑娘友善,只是顾及莫老爷的面子罢了。”
  
  我抬眼,有些无助地望着柳儿:“他也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很难安心。柳儿,你知道的,我失去记忆了,很多事都不会都不懂,不晓得该怎么讨他欢心,我怕自己争不过莫姑娘,怕有一天他会厌烦我会不要我了。”
  
  柳儿敛了笑,神情十分坚决:“夫人,您别胡思乱想,不会的,公子不会丢下你的。”顿了顿,似是怕我不开心,眨着眼又道:“不如柳儿帮夫人想想办法,让公子不再理会莫姑娘?”
  
  我讶然看着她:“你有办法?”
  
  “让奴婢想想。”柳儿皱眉作沉思状,半天,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可是脸却慢慢红了,她瞅着我,支支吾吾道:“夫人,奴婢知道知道有一个办法,可、可以让公子什、什么都听夫人的”
  
  我对她这副模样感到很奇怪:“什么办法?”
  
  她凑到我耳边低语
  
  这一晚,我忸怩许久,对着风莫醉伸出了手:“夫君,我、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替我看看脉?”咬着唇,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不舒服?”他刚扯开锦被,闻言半倚在床头,拉过我的手,修长手指搭在了腕上。皱眉半天,疑惑道:“脉象平稳,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我心下一凉,抬头望着他,有些不甘心:“真的没有吗?”
  
  他抬手覆在我额头,又仔细瞅了瞅我的脸,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顿了顿,神色忽然变得很凝重:“是不是头疼?”
  
  我摇摇头,沮丧地趴在他胸口,闷闷地不肯再言语。
  
  他扶起我,面色焦急,郑重道:“阿萱,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你好好跟我说不是头疼那是什么地方?你快告诉我”
  
  我见他这个样子,只得把柳儿白天说的话告诉了他,他听完后,愣怔了半晌,忽然别过脸轻笑起来。我看着他微微抖动的双肩,心里湿漉漉的,很不是滋味,连伸手捶他阻止他继续嘲笑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终于回过头,仍旧笑得十分开怀:“柳儿那个丫头,天天都教了你些什么?”伸手抚了抚我的头:“你也真是真是笨得太可爱了”
  
  我看他越笑越肆意,鼻头一酸,拂开他的手,扭过身,挪到最里面躺下了。
  
  他亦挪过来,伸手搭在我肩头,语声中笑意未减:“还真生气了?”
  
  我将半边脸都埋到了床褥里,感觉眼角一片濡湿。他用力扳过我的身子,止了笑,微微一愣:“怎么哭了?”指腹轻轻擦过肌肤,他俯□,十分无奈地哄道:“多大的事也值得哭?我说着玩的,你不笨,一点都不笨,别哭了”
  
  我愈发伤心,抽泣道:“你就这么不想我有孩子?”
  
  他再次隐忍不住,眉眼俱开地笑了,顺势躺到我身边,半晌,没了笑意,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你要是真有身孕,那才奇怪了,我又没”
  
  我已平静了许多,没再跟他怄气,听见这话,不由有些纳闷:“没什么?”偏头却见他脸色变得很奇怪,呼吸也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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