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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那么喜欢猎色,而家里有一个姐姐也极为喜欢美男,她何不趁势撮合了他们呢?刚好这一阵子孙玉茹对她处处提防,对她每日在外的行为也是大为好奇,她不如光明正大地给她们看看,她都去了哪里,做了哪些事,见了哪些人,也好让她们放心!眼见她们看她不顺眼,却总是畏首畏尾的不动手,她看着反而倒是替她们急了,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推她们一把吧。
这一日早晨,流萤穿着小碎花的裙子,扎着两个小髻,带着清荷一路欢蹦乱跳的就出了门,那边一早得到消息的流敏果然上当,赶忙去禀告孙玉茹,谁知孙玉茹此时却“恰好”被绿苑请到老太太的屋里了,流敏心头一急便忘了孙玉茹的嘱托,跟在流萤身后就出了门。
辰时,正是天桥最热闹繁忙的时刻,歌咏大赛在京城最热闹的天桥拉开帷幕,比赛规则很简单,十名花魁依旧是统一着装和打扮,选择在天桥的任意地点歌唱,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最多的听众,谁就是优胜者。
其实此次比赛虽力求公平,但还是存在着不合理性,因为不管服装再怎么统一,声音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而且她们演唱的地点,也可以事先同她们的恩客们商量好。
想来那些挂牌在玲珑阁的花魁,早前费尽心思拉拢的恩客们,今日应该能派上用场了。只是,据报墨妍却是投宿在云来客栈的,可以说和那些逛窑子的男人没有任何接触,这一次她该如何取胜呢?
来到天桥之上,流萤轻提裙裾踏上台阶,就见此刻天桥上下皆是南来北往的行人,真个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而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一直紧随其后,这让她十分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活泼可爱了。
有几名早来的花魁,此刻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看客,流萤在人群中搜寻墨妍与贺兰雪的身影,没发现后者,却发现墨妍手上缠着纱布,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天桥上,她赶忙笑着飞奔过去,一片天真浪漫地同她打招呼道:“你好,墨妍姐姐。”
“你怎么会认识我?”墨妍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竟然有些害怕流萤的目光。
墨妍身量很高,足足比流萤高了半个头,流萤仰头看着她时,心里便有些羡慕和嫉妒,明明都是女人为什么偏偏她就可以长那么高呢?其实流萤的个子在年龄的女孩子当中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可是一旦扮起男人,就总是会被人当成矮个子来看的,这一点流萤真是无力回天,只能望洋兴叹!
“三日前的琴艺比赛,我去看了你的比赛哦。”流萤低下头寻到她的目光,冲她露齿一笑,指了指她受伤的手腕道:“你的手好些了吗?”
“啊,好多了,不碰不疼的。”墨妍不着痕迹地将手缩在袖中藏了起来,看着流萤道:“今日你怎么也来了?”
“给你加油啊!”流萤握紧小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一定要拿第一名哦!”
“呵呵”墨妍看着流萤微微一笑,轻声道:“好!”
“想拿第一,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流萤与墨妍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倾城挺着胸前傲人的丰满,斜着一双勾魂眼走上前来,自信满满道:“今日,你输定了!”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后到底谁输谁赢。”墨妍面对倾城时,一改面对流萤的胆怯和心虚,迎上她的目光极为不屑地一笑,让瞬息间的转变快得让流萤有些目不暇接。
倾城一怔,手指着墨妍道:“你叫墨妍是吧,我记住你了,劝你别嚣张得太早,就让我们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说完,倾城冷哼一声,领着丫鬟将墨妍狠狠一撞,趾高气昂地走了。流萤坏心眼趁其不备,坏心眼地踩住她的裙摆,倾城一时不妨,竟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你”倾城恼羞地成怒的转过身,却发现踩住自己一拜的是一个小女孩,顿时气结。
“你你什么啊?靠放水进入决赛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流萤不屑地一瞟倾城,不断踩着她的裙摆,迫使她不断后退。
倾城被流萤的无赖吓得连连后退,眼里都有泪花了,流萤还不饶过她,追着她道:“哭,哭什么哭?你当我是男人,你流几滴泪我就同情你了?再哭我挖了你的眼睛,一个贱人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的!”
趁着君天澜不在这儿,流萤欺负起他的女人来,那可真是毫不手软,不遗余力!
倾城何曾收过这样的羞辱,扬起手掌就向流萤的脸上抽去,流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直视着她的泪眼道:“还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把你这只贱蹄子给拧断了!”
“我管你是谁!你知道我的靠山是谁么?”倾城也是被流萤给气疯了,不管不顾道:“有种你就真的把我的手给拧断!”
流萤眼眸一黯,勾起一丝冷酷的笑,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既然她害得墨妍断了手,那么她便让她来还!
“啊我错了,求你放了我吧!”手上遽然传来的痛让倾城眸子里闪现出极大的恐惧,她仿佛看怪兽一般看着流萤,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看似弱质纤纤的少女,手上的力道竟是如此惊人。
流萤将她狠狠一推,喝道:“滚!”
若不是她如今的身份不适宜让人知道她的武功,她定会让她的手废得比墨妍更加彻底!
倾城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墨妍走上前来道:“其实,你犯不着为我得罪她的,毕竟,她的背后有靠山。”
“我哪里有为你得罪他?”流萤笑着冲墨妍眨眨眼睛笑道:“是我自己看她不顺眼!”
辰时一到,大赛主办方刚宣布比赛开始,九名花魁很快便找到了演唱地点,开始一展歌喉。而她们的恩客们,也果然没有让她们失望,有的甚至早早就带领着自己所找的人天桥等候,只等她们一出现,便去捧场。
不大一会儿,九名花魁的身边,已经各自围住了一圈人,其中又以倾城身边的人数最众。反观墨妍,她还没有找到演唱的地点,还没有准备好唱。
“你快唱啊!”她不着急,流萤和她的丫鬟迎儿反倒急了,一个劲儿地在一旁催促。
“我还没有想好唱什么”一听墨妍这样说,流萤整个人都泄气了,尤其是在看到倾城身边还出现了一道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她便再也站不住了。
“墨妍姐姐你先想想唱什么,我去去就来!”说完,流萤也不管墨妍眼里的诧异,跑到身后就把流敏从隐蔽的地方拖出来道:“好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流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地笑容道:“我是来瞧热闹的,好巧啊,原来妹妹你也在这里!”
“是啊,好巧哦!”流萤呵呵笑着,亲密无间地挽起流敏的胳膊道:“姐姐,你看那边人好多,好热闹啊,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说着,竟是不管流敏的意见,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倾城所在的地方跑。流敏那里能够挣过流萤,直接就被她给拖到了倾城那儿。
倾城的琴艺不怎么样,但是曲儿却唱得着实不错,软软糯糯的正是男人好的那一口,流萤眼见贺兰雪便站在一旁,一脸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倾城,便戳了戳流敏小声道:“姐姐,你看那个男人,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流敏顺着流萤的手看过去,便看到贺兰雪璀璨的眸光一闪,回过头来冲她灿然一笑,顿时心撞如鹿,脸色绯红地低下头紧张兮兮地道:“是。”
操!耳朵没那么灵吧?!流萤在心底唾弃一声,继续不遗余力地用传音入密引诱道:“姐姐,你看他刚才冲你笑了,他一定是看中你了!”
“真的吗?真的吗?!”流敏被流萤这么一挑逗,脸色更红了,看都不敢再看贺兰雪。
流萤抬眸看向贺兰雪,见他正以一副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便朝挥了挥手手,还不忘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贺兰雪当下大感兴味,从人群中避让着就向流萤走来。
“当然是真的!”流萤发出咯咯坏笑,摇着流敏的胳膊道:“你看他向你走来了,你也要主动一点,告诉他你很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知道吗?”
“这样好吗?”流敏犹豫着:“不知道这样说,娘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你不说我不说,你娘怎么会知道呢,是不是?”流萤终于找到了报复流敏当年耍弄自己的快感,继续扮演好心的妹妹道:“再说了,那个男人那么优秀,你娘一定会夸你眼光好的,待会儿他向你走来,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的手,千万别松开知道吗?”
“可是可是,万一人家不喜欢我怎么办?”流敏到底不算太傻,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点反应迟钝,那美男知道了未必会喜欢她。
“怕什么?”流萤坏笑道:“你告诉他,你是相府的大小姐啊,你的身份那么高贵,他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真的?”
“真的,真的!”流萤见贺兰雪眼看着就到跟前来,忙把流敏推向他道:“姐姐,加油!”
贺兰雪见流萤转身跑了,急忙紧走几步想要追上流萤,谁知人还没追上,手腕却被流敏抓住了。
“公子,我我喜欢公子,想和公子在一起。”说完,流敏便羞红了脸,埋下头不敢看贺兰雪。
贺兰雪看着流敏微微一愣,桃花眼在流敏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虽然没有刚才那位姑娘明艳动人,却也算得上清秀可人,便笑着道:“喜欢本公子的人很多,你确定要和本公子在一起?”
“嗯!”听到了贺兰雪的话,流敏似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抬眸看向他道:“公子长得很好看。”
被姑娘当面如此大胆地夸赞,贺兰雪别提多开心了,抬手勾起流敏的下巴道:“小嘴儿真甜,给公子亲一个怎么样?”
流敏羞红了脸,嗯了一声,闭上了眼,撅起嘴就等着贺兰雪来亲。
一见她这副架势,贺兰雪当即就懵了,他原本就是想逗弄、调戏一下她,她怎么那么配合?如今这周围可都是人在看着呢,这就是青楼戏子也做不到这么大胆吧?这丫头不会是个傻的吧?
眼看着周围的人全都在看着他,从来不知道脸红为何的贺兰雪,都觉得难堪了,剥开流敏的手就要走。
流敏一只手被剥开,另一只手立刻握上去,紧张兮兮地看着贺兰雪道:“公子怎么不亲敏儿,难道你不喜欢敏儿了吗?流萤那丫头适才告诉我,你很喜欢我的!”
“放手!”事到如今他如果还发现不了她是个傻的,他自己就是个傻子!
流敏哪里肯松手,转而抱住他挺拔的腰身道:“公子,我是相府的大小姐流敏,你娶了我吧,我好喜欢公子的!”
“她就是第一才女,相府的大小姐流敏?”流敏这一番话刚出口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没有人在听倾城演唱了,纷纷转过眼来看着眼前的流敏和贺兰雪。
“不是吧,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可能是流大小姐?”
“是她,就是她,我见过她和她娘一起上过街!”
“没想到流大小姐竟然是个傻子啊!哈哈哈”
“贺兰公子,你真是好艳福啊”
从未只有他调戏别人的贺兰雪,从未想到自己竟然有一日会被女人调戏,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傻子!
而始作俑者,此时早已置身事外,站在一旁巧笑倩兮!流萤是嘛,他记住了,此仇不报,他就非小人了!
把倾城的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气弄得乌烟瘴气,流萤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就向着墨妍奔去,好给她增加人气。
来到墨妍身边,看着她身边空无一人的场面,流萤真是无比懊悔,早知如此,她就该让空空儿将报社的人呼啦啦全拉过来多好,这样她就不相信她还能不胜出,可如今再回去搬救兵已是来不及了,流萤只能寄望于她快些开口唱吧!
“墨妍姐姐,你这是打算退出么?”见她始终不开口,流萤也不催她了,托着腮看着天桥下涛涛的江水。
墨妍目光看向眼前白茫茫的江水,周身都笼罩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被一股彻骨的孤独和寒冷包围着,许久方才缓缓道:“墨妍曾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今却成了青楼名妓,更要去唱那些俗媚的艳曲来哗众取宠,去博取天下魁首这个为良家女子所不齿的虚名!墨妍深感愧疚先祖。”
流萤心头一震,正要开口,却听见身后有人指着墨妍毫不避讳地谈论:“快看,她应该也是参加比赛的窑姐儿。”
“肯定是!衣服都穿的一样,如果不是,蒙着个丝巾干什么?谁愿意被人误解成窑姐儿?这不是自个儿往自个儿脸上抹黑吗?”
“就是!你看她那身段,还真不赖,不知压在身下是个什么滋味儿?”
“哎,你说她怎么不唱?傻呆呆地站着干什么?走,咱们去听别的窑姐儿唱去。”
“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