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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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兰珠-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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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这伙人被制服了,居然都拍手称快。
  “这些旗下人真坏,早该有人收拾他们了。上个月他就强抢了东村一个干净姑娘!拿咱们汉人简直不当人。”一个人的话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看来今天的闲事还是管对了。我对茶棚的小伙计说:“麻烦给我拿些红辣椒来。”
  小伙计迷茫的应声而去,不一会端了一大碗磨碎的红辣椒出来,放到我面前的茶壶旁。
  我对恪蒙说:“让他脸对着我。”
  恪蒙抓起他的头发,让他正视着我。
  他装出一副可怜相,想求情却被邡步后背一拳打掉了全部的话。
  我摇头故作同情他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既然被你这双眼睛看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那就我就帮你治疗一下这万恶的根源。”
  我将数滴辣椒水弹入他的眼睛,他连续尖叫了起来。
  我问:“贵府上可有强抢的民女?”
  他双目难过地睁不开,皱眉闭目地喊道:“有,有。”
  “有多少?”我又问。
  “没——没数过,有些已经自寻短见了。”他恬不知耻地答道。
  “败类!咱们旗人的名都让你败光了。”邡步发狠地说着,下手就是又一个重拳。
  那泼皮嘶声狂叫着。
  我对恪蒙说:“把他们都交给官府,再带几个人去他府上把无辜的女孩子都放了吧。”
  “是,少主。”恪蒙反手扭转着他的双臂,将他捆绑了起来。
  邡步牵了马走过来,帮恪蒙将那群流氓都绑在马后。
  恪蒙在一片欢呼声中,拉着那些败类扬长而去。
  我付了茶钱,与邡步也翻身上马,还要继续往前寻找我要的抗病种子。
  一路沿着东面几个农庄寻下去,却依旧一无所获。我每经过一个农田都会通知农家先做简单的处理,控制病情。
  “少主,天快黑了,咱们已经跑出来很远了,差不多该往回返了。”邡步恭敬地提醒道。
  我看了眼远方,明白负担很大,若不找到妥当的办法,就今天看到的感染面积而言,损失已经相当可观了。
  “再往前看看吧。”我骑马率先行了出去。
  邡步紧紧跟上。
  当我们开始往回返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恪蒙依旧没有归队。
  既然找不到免疫的种子,我的全部心思就该放在杀虫药剂的有效配方上,我在马背上沉思着。邡步一直极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少主,小心!”邡步大叫一声。
  我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前面一个巨大的障碍物阻挡了去路。我马上收拉缰绳,停下奔驰的坐骑。
  邡步翻身下马,上前查看是什么阻挡了去路。
  突然十几个乌麻麻的人从隐藏处跳了出来。我坐下的马嘶吼一声,踢起前腿。
  邡步退靠到我的马边,抽出战刀,杀气腾腾地说:“估计是些截路贼,少主退后些,以免溅到血迹。”
  我今天还真是走运啊!先是见识了流氓,现在该见识山贼了。出宫第一天就收获颇‘丰’啊!
  冲出来的十几个蒙面人见状也都亮出了凶器,一把把刀片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触目惊心的冷灰色。
  一个声音对为首的男人说:“老大,好像是两个旗下人。穿的还都不错,估计身上能有货。”
  为首的男人开口对众人道:“留货不留人!”
  众人应声冲上来,邡步转身抽刀瞬间,已经有一人应声倒下了。
  我紧张地调转马头,尽量退开些。既然我帮不了邡步,就别给他添麻烦。
  邡步的确功夫了得,根本无人能靠近他身侧;可惜他终究双拳难抵四脚,牵制不了全部的山贼,其中两个大汗居然趁乱冲我跑了过来。
  我摔鞭欲驾马逃避,却不料马鞭末端被为首的那个男子更快的抓在手中。他大力拉扯之下,我掉落马下。
  “少主!”邡步大喊一声,欲杀过来却无奈被太多人纠缠阻拦着。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帽子已经掉了。
  “老大,这是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呢!”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
  我被他们赤裸裸的眼光看得一阵难过恶心。
  “你们要钱,我给你们。”我扯下身上的钱袋,将钱分散大力地丢散开去。
  其中一个兴奋地朝银子散落的地方跑去,但是为首的那个却不为所动,始终狰狞地盯住我。
  我突然感觉自己犹如肉在砧板上。
  他一步步走过来,我边倒退边四下环顾寻找我的马。刚才受到惊吓,居然让它跑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我正努力地思索着其他的逃生办法,那男人却一个狼扑了上来。
  我本能反应中紧张地抱头蹲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一个重物狠狠摔倒在我的脚边。
  我紧张地望过去,居然是那个为首的男人,面身向下倒在地上,后背心口处插着一支厉箭。
  我向远处望去,月光下一个看不清的身影立在马上,一只手中依旧持着弓箭。
  原本捡钱去的那个男子,看到他的首领瞬间毙命,气愤地举着刀向我了冲过来。
  我本能地朝那个马上的身影跑去。瞬间我感觉另一支箭擦着我的头顶极速飞过。
  身后的人霎那间也失去了生命。
  我迟疑转头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狂烈的马蹄声,我被一只健壮的臂膀拉上马背。
  “邡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身后的男人扬声说道。
  “属下遵命。”邡步打斗中依旧不忘应声。
  月光的照射下,我看清了身后的面孔,我惊讶地完全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他?!
  快马奔驰了一刻,居然到达了正蓝旗盛京外的驻扎军营。
  豪格爽利地跳下马,并小心地扶我下马。
  “你刚才怎么会出现?”我站稳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豪格无表情地看我一眼,回道:“你认为呢?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个罪责豪格可担不起。皇阿玛既然把你交托给我,我就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豪格说完在我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我随着他进入军营。
  不多时,邡步与恪蒙都来到了正蓝旗军营。豪格安排了我们今晚暂时留宿军营,因为回盛京的路途还很远,估计赶回去城门也已经关闭了。
  不知是因为晚上受了惊吓,还是疲劳过度,我居然失眠了。
  我刚走出军帐,就看到豪格站在不远处的背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今晚真得谢谢你了。”我站立他身侧诚恳地说。
  “这句‘谢谢’从你口中说出应该不容易吧。”他目视着前方一片空旷说。
  “此话怎讲?”我不解地问。
  “你不是一直对我没好感吗?”他问的云淡风清,似乎根本不在意。
  “咱们彼此彼此!”他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少好感吧。想想有谁会喜欢除了自己妈妈以外,爸爸的女人。
  他转头注视着我严肃地说:“你错了。我对你绝对没任何偏见。”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我依然会说我对你心存芥蒂,你不会太难过吧?”我坦白地问道。虽然他救了我,不过一笔归一笔。
  他却笑了,说:“早料到了。”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阵,就当我感觉尴尬的时候,豪格突然好似自问的道:“真不理解,皇阿玛怎么能安心将你这样的女人放出宫?”
  “我也不理解,宫外那么多人,你阿玛为何偏偏让你看着我。”我随兴也补了一句。
  豪格不置可否地笑着,就好像他知道理由一样。
  排除穿越掉的三百多年,其实豪格是宫里宫外唯一和我年纪最相仿的人,不过他的人生走的路明显与我不同,所以估计我们之间还是很难发掘出共同点。

  如影随形

  军营的生活环境远比我想象中艰苦,这里没有高床暖枕,基本生活条件简陋的甚至可比八年抗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将士们习惯了艰苦,看着迎着朝阳整齐操练的士兵,我心中更加感慨‘乱世造就英雄’,越是恶劣的环境才越能激发人类潜在的无限能量。
  尽管我一夜无眠,仍是不敢倦怠地清晨牵着马走出军营,继续上路寻找我要的东西。
  突然想起还没和豪格打招呼就离开了,正欲回头让邡步去知会一声;却被眼前不远处的人影惊出了一身冷汗。
  豪格牵着马悠闲地靠在一棵大树下,双目望着我从军营走出来的方向。
  “别告诉我,你是在这里等我!”我走过去疑惑地注视着他问。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你认为我还会放你独自上路吗?”他拿反问当回答。
  “你这个王爷做得很清闲嘛!居然有时间陪我‘游山玩水’。”我故意讽刺他道。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总之,别想几句话就打发掉我。类似昨晚的情况决不能再次发生。我冒不起这种危险。”他虚伪地笑着说。
  这不是明摆着拿我当累赘,公开地宣布我就是一个离不开他保护的废物。
  豪格轻松跨上马,目视着前方说:“你不是没多少时间吗?这么盯着我看只会耽搁下去,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
  我收起杀人的眼光,换了个假笑说:“谁说没好处,至少我发现了你长相的独到之处。”
  他好奇地低头看着我问:“什么独到之处?”
  “你知道人的长相可以用美丽,漂亮,英俊等很多形容词来形容,但是这些词汇面对肃亲王您的容貌时统统显得苍白无力,唯一能淋漓尽致表现您的词汇只有两个字——‘自大’!”我故意地强调着最后两个字。
  豪格带着好笑的表情,假装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总感觉咱们哪里相像,多亏你‘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来咱们是‘长相酷似’啊!”
  我也翻身上马,扔给他一句:“自我感觉太良好的人总会认为别人与他相像。”
  我没留给他废话的机会,摔鞭纵马远去,豪格一阵狂笑声穿越而来。如果我有魔法能让一个人从我面前消失,那个人绝对是豪格。不过看来他这‘狗皮膏药’是没那么容易被摔掉了。
  我今天换了个方向,改选西面为搜寻范围。
  快近中午时,我在一个小农田里找到了大片的未被感染的粟米品种。经过一番彻底的检查,我初步确定了这些种子可能就是免疫的品种。
  我兴奋地拉着正在耕种的老农家问:“可不可以让我们采几株粟米?我会付钱的。”
  老农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的豪格却迅速地拔出腰刀,顺手割下了几株绿色的幼苗,摆到我的面前。
  老农家露出些许心痛的神色,望着那些已无生命的幼苗。
  我责备地瞪了豪格一眼,摇了摇头,说:“我要用这些幼株来交配,你这么做只是造成了它们迅速的死亡。浪费!”
  豪格不知认错地居然怪笑起来,问:“交配?你拿这些粟米交配?难道它们有雌雄之分不成?”他越说越笑得夸张。
  我无奈地大叹一口气,没知识真可怕!他估计也就只知道用兵打仗。
  我抽出他手中的一株幼苗,指着重要的部位对他说:“这是杆顶,粟米的雄蕊长在这里,雌蕊则露在穗苞外,极其容易辨认。你不会认为只有公猪与母猪才能交配吧?!”
  老农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邡步与恪蒙也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笑出声。
  豪格不好意思地扔掉手中的全部幼苗,但依旧嘴硬地说:“我又不是种地的,谁会在意这些。”
  我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对老农家说:“附近的粟米地都感染了病虫,我想移几株您地里的种苗去受感染的区域,看是否能存活。”我边说边塞了些碎银子到老人家手里。
  “成!成!大爷您随便想移多少就移多少。”老农注视着手中的银两,兴奋地说。
  整个下午我把时间都花在幼苗的移种上,邡步和恪蒙帮忙着跑东跑西,而豪格则是百无聊赖地坐在田埂上东张西望。
  一切工序完成后,我找了个清水洼正洗净手上的泥土;豪格靠过来,很严肃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我被他一句话射中了要害,难道他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他不在意地小声说道:“宫里的后妃谁会弄得自己这么满身泥土,谁又会在乎什么农田里的虫害?你不花心思牢牢抓住皇阿玛的宠爱,却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做这些不该女人管的事儿,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些杂草。”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呢!我丢给他一个虚假的笑容,说:“长草的脑袋总好过注水的脑袋,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重武轻农。”
  豪格的视角比皇太极简直差太远了,还好将来皇位不是豪格坐,否则看他一副武力至上的表现,还不到处抓壮丁充军,然后造成全国范围的饥荒。作为个将军他也许精于用兵,但是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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