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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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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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跟前,他认得那是贵公子身边的人,“客官,有事?”
  一张俊脸浮现着绝顶的惊异,语气颇为浮躁,“方才那个姑娘是谁啊,叫什么?何方人士,可是姑苏城来的。”
  “不知道,和您一样是这几日来的客人!”老板朝他看了看,这几日打探这个漂亮姑娘的各式男子不下百人,他已然习惯,却摆头叹道,“是个绝世的美人胚子,只是忒狠了些!”
  黑衣男子掏出几锭金子,搁在桌上,无视老板亮晶晶的眼睛,只道,“这是我家主人给的,是替世子那个姑娘给的!”
  老板笑逐颜开,黑衣男子步履矫健的离开,上了二楼,到了一处客房门前停下,握了握腰侧短剑,推门而入,望向窗子,低声道,“打听不到!”
  屋中,一男子,娇若兰芝的身姿立于窗前,不过是一个欣长背影,惟见他一袭轻柔宽松的白袍,丝绸柔滑的黑发,并未束起,飘散在其欣长的背。
  那袍,白的胜雪,毫无杂色;那人,冷冷清清,冰冰凉凉。
  立在那里,宛如冰雪之峰,不沾半点尘埃,不沾半点烟火,飘渺虚幻,恍若天人。
  “是她么?”他,玲珑易碎的声音,淡入虚无。
  “公子应该知道,世子小姐她早就不在了!”黑衣男子似有不忍,终究出声。
  冷风,倾窗而入,衣袂飘飘,轻然打在他腕处,与那腕上的一只黑玉镯子相碰, 剔透琳琅,似一个女子的浅浅笑声。
  良久,清辉寂寂,风声寥寥,了无人语。
  “你去向老板买些香蜜杏花酒来!”未有回头,他暮然吩咐着说。
  “公子,您不能喝酒!”
  “现如今,还有什么与我来说是不能的么?”极慢极缓的语调,顿了顿,手掌微微摆了摆,“我想尝尝,你且去吧!”
  黑衣男子说了一句是,无奈般转身出了门。

☆、第十二章 离别的礼物!

  
  烟花艳的举办地点,是在上一届摘得头衔的青楼,便是瑶华阁。
  连日的冷雨霏霏,这天晚上繁星漫天,瑶华阁里里外外全是琉璃剔透的光彩,如同一只五彩缤纷的花蝴蝶。
  银辉熠熠,粲然洒在鎏金雕花朱红大门前,那宽广平整的大路上,路面,精致华丽的马车,红缨金鞍的骏马,玉冠锻衣的公子,流水粼波般或堆砌着或走动着,恰然编织一副辉煌灿目锦绣。
  瑶华阁恍若深井状,阁中井中央,是露天的高台,那紫檀木的勾栏上饰着一朵朵彩绢挽成的牡丹,台上,银色的圆柱伫立于四角,顶头是玉碗,盛着的荼荼火焰。
  高台四面,地上,摆着白来张锦缎缀流苏的圆桌,楼上,单个垂着五彩珠帘的雅间,皆是坐满了人,因着是场地有限,故而多数者是摇首瞻望的,得以进来的人只是少数,便是贵中贵、骄中骄者。
  各楼的姑娘们纷纷登场或舞或唱或琴或画,才艺尽展,拼尽风流,倒是比漫天的繁星耀眼。
  二楼的一处,珠帘之内,一张桌旁,那冷峻的男子,岿然不动的坐着,那一杯清茶,茶水早就冷却,他亦无心再添,高台处,美人妖娆,他却只是盯着眼前的珠帘上,那一颗颗状如泪滴的碧青水晶珠子,耳边,唯有丁东摇曳,清清泠泠之声。
  一艺方歇,高台上响起住主持人高山般的声音,响彻夜空,“下面是瑶华阁龋琛嗷ㄈ疲 �
  “青花绕?我可是听错了!龋韫媚锊皇撬懒寺穑俊�
  “对啊!听说是自杀死的,这样花好的年纪!”
  “嗯?不是说为情所困,郁郁而终!就是为了四方城的池穆风!”
  高台之外一片愕然哗然。
  二楼的那处,池穆风那深邃眼睛忽地锁住了高台,一手似无意的端起一杯茶,均匀的指节却暗暗的颤着。
  高台一侧,乐师奏起了悠扬的舞曲。
  那一袭青衣的女子随乐而出,荼荼火焰中,那是一张美到叫人窒息的脸,雪白肌肤好似那易碎的瓷,阁中倏忽无声。
  夜离影,纤长的身姿遥遥舞动,飘摇着万千发丝零落在那清瘦肩膀,发丝间一朵素凌的青花,腰肢上绕着细细密密的青色碎珠,一双赤着的足,脚踝处绕着纤细的银链。
  身姿袅袅而动,纤削的指尖灵巧的变幻着,幽幽凄凄的绽放着朵朵素凌青花, 踝处银链上银铃应着她如花的舞姿,在空中叮当、叮当!
  众人皆在屏息凝神痴痴望着她,她却割断众人只是望向他,二楼的位子,那一身玄子的男子,那个今晚必须要死的男子,心中冰凉到了极致,脸孔却浮起了点点笑意。
  她看他,对他笑,看见他漆黑的眼眸汤起了春水,抹不去的柔情,刹那间,仿佛凋零枯萎的春花,重回枝头。
  高台的四面,灿起了烟火,乐声渐息,这一只舞到了尽头,她在这一刻轻然旋身,不在看他,指尖开出最后一朵青花。
  池穆风,这便是为了你跳的舞,算是我在你死前送给你的礼物,让你带着最美的记忆死去!
  她微俯下身,微阖着眼,可是,暮然间,空灵悠远的瑶琴之声扬起,谁在抚琴?她微蹙了眉,想着是不是应该起身离开?
  鬓边,那琴声仿佛是从万丈红尘之外、亘古尘封的灵魂深处抚出的,默默流淌着想念,寂寥,孤独!
  台旁的一个树,似是为琴声心动,兮兮而动着,冷夜碎影纷纷落下,阁中摇曳起玉白的光芒,似万千玲珑雪花从那不见身影的抚琴人指尖抚出,恍然恰若从来远离尘世的千山高处飘飘而来。
  ‘琼之泠泠,灯之戚戚,瑶之萋萋,九重之寥渺风之汲汲,暗香浮动,酒之清冽,红尘吻子眸山之巍巍,水之寂寂,冰之皑皑,千山之暮雪’
  是雪殇!
  夜离影惊觉,原来是自己喜欢的曲子,这次这人弹得如此的心瞬间中了魔障,不由的舞动起来,不需模仿他人的舞姿,全凭自己的感觉,任由自己的身姿随着那人的琴声而动。
  明明间,仿佛回到了蝶谷,在银白瀑布前,在碧草芳花间,有蝶舞纷飞,有漫天霞光,有她随心随意的舞姿,有她无忧无虑的快乐,和世上她所可以体味珍视的唯一感情,世人称之为亲情!
  阁中,剔透玲珑的雪花凌空飞扬着,奇异的幽香从女子身上弥漫开来,如此契合,似梦似幻,琉璃斑驳,众人先震后痴,此时此刻仿佛饮了琼浆玉露般,只剩迷醉!
  若是此女子的第一支舞是天下第一,眼前的这支便是不该人间!
  瑶琴,尾音堪然,消失在夜风中!
  舞姿,缓缓而止,她嘴角泛涟漪!
  阁中,沉寂漫漫,众人忘了反应!
  二楼,啪的一声,刺醒了她的意识!
  夜离影举头看向池穆风,只见他手中的瓷杯已然脱落,玄色衣袍淋湿了一片,地上凌乱着碎片。
  该死!夜离影骂道,是不是刚刚自己的表现穿帮了!!究竟是谁突然抚琴?
  二楼有一处,暮然,响起了掌声,她侧眸去看,无需一秒,浑身僵硬,那是谁?那个,闲闲倚着钩花栏杆的,身穿冰丝月蓝衣袍,嘴角凝着魅惑笑容的男子是谁?
  阁中,掌声层叠而起,如浪花肆意向她侵袭,有人大笑有人称好有人赞美,可她全然听不见,她的眼眸她的心只是装着他,只有他,隔着人潮,隔着人语,隔着眼前猝然蒙蒙而起的水雾!
  他说,留在我身边,那也不去,好么!
  他说,你该知道,我要找你,便是你到天涯海角,我也找的到!
  可是,你也说了,你再也不会理我,再也不会管我你已经离开了我?为什么出现?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关系!
  纤削的指尖朝掌心刺了刺,微微的疼却疼的清醒,她眨了眨眼睛,逼散水雾,朝那玄衣男子望去,朝池穆风笑,这一刻便是只能朝他笑。

☆、第十三章 蠢女人!

  她许久的站在高台中央,众人见她倩影一动不动,眼眸直直的望着二楼一处,随即好奇的顺势望去,这一望更是惊叹无比,她望着的人不正是池穆风吗?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夜晚,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名字,同一只舞,相同的两人,同一个情景
  青衣女子缓缓抬起了手,摘下发间的那朵青花,池穆风稳步走出珠帘岿然而立,他俯视她,她仰视他,皓腕一扬,青花从她指尖飞出,在夜空碎影中朝那男子掷去,银铃丁灵,声音冷凌,“我的舞是为你跳的,今晚以后,再也没有别人可以看见,从此以后,我只为你一个人跳!”
  青花,幽然划过众人头顶稳稳落到池穆风掌中,她嘴角,含着浓浓的笑,眼角,那月蓝衣袍却泛起冷冷的火光方九朔,这次,我调|戏了一个男人,你说,有不有趣?好不好笑?可是,反正,对你来说也不所谓了,是不是?
  
  厢房,清冷淡然的香味如丝萦绕着,夜离影静坐在一张桃木桌旁,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小菜,一盏青瓷酒盅,两支青瓷杯子。
  她在等池穆风,微微圈起的手指发着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发颤,可能是因为要杀人,也可能是因为她会被杀。
  身侧,那一盏青铜烛台,微弱的烛火忽而受了冷风,恍惚一闪,将她那落在地上的纤长身影打碎。
  她抬头去看,待到看清,脑海莫名的有一个念头,似乎等她的人和她等的人,总是不能在正确的时间与她遇见,第一次是老头,第二次是眼前人!
  那天,她醉了,不知道是因为瓢泼的雨水,还是滚滚闷雷、颤栗森树,抑或是寺庙里凄哀的阵阵钟声,伴着一个无辜的人忽然死了,就那样她觉得自己好孤单,像是摇曳无魂的枯叶,原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会那样的脆弱。
  脆弱着,想到了一个人,可笑的是,居然不是老头,而是他,梦见和他说了好多的心事,那些都是她醒着的时候,不敢说的,她听见他说一直在你身边,她真的很开心。
  可是,醒来了时候,她发现原来又只是一个梦。
  如果,你不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那么,以后,你又何必出现?
  我早已说了,再也不会等你!
  “你倒说说,这次又是想干什么?”他望着她,抚了抚月蓝的衣袍,似缓慢优雅的从窗口的位置走过去。
  她不语,侧眸望着烛火,眼睫处,他已然玉立到她面前。
  他勾了勾嘴,不温不火说,“我本在想你上次跑去青楼调|戏那姑娘做什么却原来你想调|戏的不是那姑娘!是想叫那姑娘教你学习怎么调|戏池穆风?”
  她仍旧不语,他闲闲环起双手,漫不经心般打量着桌面,笑道,“你胆子果真不小么?居然假扮他最心爱的女子?你是不知道他刀法有多好,还是你以为泰山四方的城主是浪得虚名之辈!”
  她淡然出声,“说完了,就滚!”
  他僵了僵,暮然伸手钳住她下颚,让她的眸光对着自己,她惊的掰他手,“你干什么?滚开!”
  “调|戏你!”他倾倒众生的魅惑一笑,俯下脸,毫无征兆的吻上她的唇,肆意吮吸品尝,宣誓主权一般,她浑身一震,要挣扎,他另一手已然紧紧环住她的腰,叫她无法动弹,她只得狠狠咬了下他的唇,他眉宇微锁,下一秒,反咬上她的唇,心中大骇,她这下就真的不动了,生怕他将自己的唇咬出血来。
  他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复又餍足一番,吻了吻她嘴角,离开了她唇,夜离影张口厉声道,“混蛋!你以为我是青楼里的姑娘么?要调戏人去隔壁!滚!立刻!马上!”
  “你还知道自己不是青楼里的姑娘么?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松开环住他的手臂,撇了她一眼,冷道,“那么,你就该知道自己不该在这儿!”
  “滚!”她咬了咬唇,颤手指着窗口,怒道,“我在哪里干你何事?”
  方九朔扶了扶额头,稳声道,“我知你想干什么,但是,小离,你根本就不是那种可以忍心杀人的女子,为什么要逼自己呢?更何况,你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清楚,你不要,在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你师父之前,你就不要轻举妄动,好么?”
  她怔了怔,伸出的手臂软软的伏在桌面,双眸望着盏青瓷酒盅的朦胧花纹,讥笑,“不要以为你了解我,我为什么不会杀他,我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子,更何况我的事情不用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江湖正道中人来管,我,不要你管!”
  “傻子,你可知你那些香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望向她,愠怒道,“你,会死的!”
  面无表情,她道,“我死不死与你无关!”
  “不要惹我生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口的汹涌澎湃的怒气,坐在桌旁,撩起了青瓷酒盅,细长如银的酒水哗哗流入杯中,咚的一声,他将它重重钝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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