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负手立在当前,淡淡的吐出四个字道:“恕难从命。”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却见无数冰针朝他此去,每每被他击落之时,都会出现一团炙热的火焰。这招冰火针学自洛灵的技能,带着爆破的威力,一时间倒是弄得对方一阵手忙脚乱。
卓芷芙乘着混乱之际冲到原来的入口处,正打算从此处逃脱,却不料还未踏入入口,却感觉到前方有股可怕的力量迎面袭来。
想要呼叫洛灵帮忙已是来不及,眼见入口的另一端忽然伸出一把纯白色的利刃朝着她的心窝处刺来,先要移开身体,却发现身体竟然被眼前这个空间隧道吸住,根本无法动弹。
天亡我也!卓芷芙不由闭上眼睛,等待着已经避无可避的伤害到来,却不料,身子反倒是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揣摩不透的举动
睁开双眼的卓芷芙,瞪大了一双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具,以及那张面具背后隐藏的担忧神色,不由呆愣了片刻。
“你没事吧。”面具男子忍着背上的痛楚打量着胸前已经被染红的卓芷芙,关心的问道。
他,为什么他要救她?
卓芷芙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明明是敌人的他竟会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低头望着胸口那殷红的血渍,卓芷芙知道这些血都是他的。
越是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卓芷芙心中的疑问越是不断的冒出。卓芷芙挣开了他紧握着自己手臂的双手,朝后退了两步。想要找洛灵询问之前发生的事情,却见它此刻正忙着与那空间隧道伸出的利器搏斗着,根本无暇分身。即便连小狼也一同加入了战斗,不时的穿越那道空间隧道,似乎在寻找着敌人的藏身之处。
“你,你为,为什么”卓芷芙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会在敌人的面前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是他刚才的举动实在不符合一个敌人应该拥有的。
对,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令她有些不适应,转而不知如何询问他那样做的动机。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欠妥,只见原本还残存在他眼中的一丝担忧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游戏人间的眼神。
“怎么?不过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对手死在这种低级的陷阱中才救了你,需要如此不知所措?又或者说,你因为我刚才救了你”肆无忌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此刻一身冷艳妆容的卓芷芙,定格在那微微起伏的波涛之上,唇角上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笑着说道:“又或者该说,救命之恩当以以身相许?”
卓芷芙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这个男人轻挑的眼神有着几分不快,即便如此,他救她依旧是个事实。
“虽然你我是敌人,但是刚才你也的确救了我一命。这瓶药应该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不准泄露今日之事
卓芷芙从怀中掏出一瓶碧绿的瓷瓶,塞入他的手中,随即转身踏入已经被洛灵与小狼清理完路障的空间隧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洞窟,赶往不知危机暗伏地皇宫。
待到卓芷芙离去之后,却见一直抓着冒牌玄洛的黑影走到了面具男子的跟前说道:“主子,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二号,你要记住今日之事若是泄漏出去,你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冷冷的威胁透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二号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抖了几下。
“属下明白怎么做了。可是,主子,您的伤也应该稍作处理,否则”
“我的事情不用你多事。区区一个伤口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面具男子冷冷呵斥道,那隐隐的怒气令得二号的背上瞬间湿了一片。
待到面具男子微微冷静下来之后,二号方才望了眼自己怀中的冒牌玄洛,转而问道:“主子,请恕属下愚昧,既然那玄洛还在皇宫之中,不知此人又该如何处置?”
“既然是冒牌之物,留着何用。不过,这样的货色还是尽早清理干净,不要污了这处,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二号说着伸手在冒牌玄洛的颈项微微一碰,却见原本还浑浑噩噩的人瞬间瞪大了一双眼眸,仅是片刻功夫,就已气绝声望。
伸手丢掉手中的尸体,二号等待着自己这主子接下来的命令。
“将此处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去空竹国皇宫寻我。”话音方落,二号刚抬起头,却已失去了他的踪影。只见他立在原地片刻之后,随即扛起冒牌货玄洛的尸体,也一同钻入了空间隧道之中。
皇宫之内,此时的朝阳殿外一片混乱,数千禁卫军将朝阳殿团团护住,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外头的不速之客。
“丞相,为什么你要以下乱上,你可知此乃诛连九族的重罪。”御林军统领曹可凡注视着敌对方那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表情的玄洛,不由责问出声。
皇宫巨变
面对曹可凡的责问,玄洛依旧是那不变的神情,反倒是在他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代他回应了曹可凡的问话。
“曹统领,玄丞相乃是识时务者,自然不会做以卵击石的愚蠢事情。刚才你也知道,这些士兵对于我们身后的这些人而言,如同蝼蚁,轻轻一捏便是一命。若你此刻愿意交出当今圣上与皇后,我可以代表所有人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我呸。”未等那人说完话,曹可凡朝那人吐出一口唾沫,一脸不齿的说道:“我曹家世世代代皆是保护当朝皇室之人,断不会因为实力悬殊而临阵退缩,弃主子与不顾。若你想要威胁皇上与皇后娘娘,就从这三千多的御林军将士们的尸体上踏过,否则,一切免谈。”
“好好好,好气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黑衣男子说至此,伸手一挥,却见数十个黑衣人从他身后飞出,朝着御林军所在的位置,抛洒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
“小心有毒,赶快退散,用湿布蒙住口鼻。”曹可凡眼见白色烟雾顺风而下,连忙下达命令,却见所有御林军动作迅速的护好了自己的口鼻,朝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烟雾弹袭击。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这烟雾并非有毒,相反,这烟雾的出现,随即引来了阵阵嗡鸣声。曹可凡不知所以的望着那天际忽然暗下的一片,耳边听着越来越响动嗡鸣声,待到看清飞来之物时,却也听见了手下士兵们哀嚎的惨叫声。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原本三千多的御林军瞬间折了一半,仅存一千五左右人数。而那些已遭毒手的士兵们,却化作了满地血淋淋的枯骨。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再也不是之前的无畏。那是一种来自于对未知物种威胁的恐惧感。黑衣人冷冷的笑着,玄洛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最前端。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这一千多的御林军也将夭折在这漫天的黑影中时,一道冲天而起的火光,伴随着森冷的气息,将这黑色的天幕,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朝阳殿被围
“所有人全部进朝阳殿。”一声娇叱从远处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响彻天地的凤鸣声,以及那早已淡忘许久的狼嚎声。
众人的目光皆被天际那突然出现的身影所吸引,七彩琉璃之中,那硕大的身躯吐露出道道赤红的火焰,烧灼得整个天空殷红一片。
匆忙赶至的卓芷芙,斜跨在小狼硕大的身躯上,如同天仙下凡,震撼着本已绝望的士兵们,让他们的眼中重燃了生存的希望。
黑衣人忽见卓芷芙那从天而降的威势,不由心中大惊。却见他赶忙开口朝着身后喊道:“快,快阻止她,不要让她靠近朝阳殿。”
随着黑衣人话音落下,却见七七四十九名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从身后越到战场空地之上。只见他们脚踏七星步,手捻兰花指,不断的变换着手中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感觉到四周冒出阵阵阴风,一道道凄厉的冤魂从每个道士的脚下缓缓飘出。
卓芷芙坐在小狼身上,俯瞰着脚下那不断升起的白影,眉头紧紧地皱着。虽然那些道士的衣裳换成了黑色,但那熟悉的感觉,令她回想起曾经在毕阳穹庄园外感受到的那股厌恶。
只见她望了一眼那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玄洛,又将目光落在了曹可凡的身上,转而开口说道:“十皇子此刻身在何处?”
曹可凡眼见卓芷芙此时表现的惊人实力,早已将她当作那世外高人,面对她的提问,曹可凡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只见他仰头一脸恭敬的望着卓芷芙,随后抱拳说道:“十皇子此刻正在大殿之内。不知上人为何有此一问?”
忽听毕阳穹就在这朝阳殿内,无论他是否有何可疑之处,最起码这脚下的黑袍道士定与他有所接触,以防唯一还是让他在自己的监视之下行事。
卓芷芙沉吟片刻之后,随即说道:“你速去将十皇子带来,否则,这些人就由你们自己对付。”
闯殿救人
面对卓芷芙略带威胁到口吻,曹可凡心中却拿捏不准她的立场。也不知她是敌人又或是朋友。
“不知上人可否告知为何独独要见十皇子?”
“若我说,这底下的黑袍道士和玄丞相的异常举动都与十皇子有着不可推脱的干系,你是否依旧要让他待在殿内?”卓芷芙微微眯起了眼眸,淡淡的说着这个听起来有些撼人的消息,让曹可凡心中不由掀起了滚滚波涛。
若她所言非虚,这十皇子若是继续留在朝阳殿内,岂非将会对皇上他们不利?
一想到由此可能,曹可凡再也按耐不住,连忙转身冲入来朝阳殿内,仅是片刻的功夫,却听殿内传来兵器交接的声响。
“洛灵,这地下之人就交给你和小狼,我去去就来。”卓芷芙说着翻身下了小狼身躯,只见洛灵一声长鸣,小狼随即化作一阵惊风掠过底下这黑袍道士设下的阵法之内,不时的卷起几个道士,甩落在一旁,身受重伤。
而洛灵则是飞上云霄,让身躯化作火焰,梵烧着这妖异的天空,破开了那些妖道们张开的结界。
卓芷芙一声娇喝,挥手间甩出一道冰鞭,将最后一道禁制完全破除,随后冲入来朝阳殿内。
殿外狼嚎凤鸣,战况一片激烈,大殿之内却被那冤魂缭绕,挡住了去路。
卓芷芙方才踏入大殿之内,就被数十只冤魂缠身,若非她早已能够使用洛灵的技能,而不再需要接住任何工具时,这些冤魂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一层薄纸,不堪一击。
解决了缚手缚脚的几道障碍之后,卓芷芙看见了之前奔入殿内的曹可凡。却见他一脸酱紫色的立在当场,鼓荡着体内的内劲,妄图将那些束缚着他的怨灵拜托。
然而,凭借他此刻的能力,又怎能一次性对付二十几只冤魂的缠绕,不过,他那护主心切的行为却令卓芷芙对他颇感佩服。
只见她凤目圆瞪,发出一道精神攻击,将毫无实体的冤魂消灭殆尽,救下了已经伤痕累累的曹可凡。
毕阳穹的恨
“曹统领,你且拿着这颗玉石,它有辟邪之用,你稍微调息片刻,再进里殿帮忙。我先走了。”
“多谢上人搭救。”曹可凡感激的望了卓芷芙几眼,连忙开始调息体内已经混乱的经脉,手中握着卓芷芙交给他的玉石,努力让自己的实力尽快恢复。
卓芷芙也不多言,将玉石交给曹可凡之后,头也不回的朝里殿奔去。方才来到门口处,就已听见里头传来阵阵怒喝声。
“逆子,你居然胆敢伤了你的父皇,你可知此乃大不孝。”皇后怒叱着说道。
“父皇?哈哈,若他真是我父皇,为何他要听信毕渊那个混蛋大哥所言,不但将过错全部怪责在我的身上,甚至削去了我所有的权利以及俸禄。母后,难道这样的他还配做我父亲吗?”毕阳穹咆哮着心中的不满。
“无论他做错什么?又或者错怪了你什么?他始终都是你的父皇,你也绝对不能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哈,凭什么就得让我原谅他的所作所为。若他真当我是儿子,就应该查明事实,即便我真的有错,到时在责罚我也无怨无悔。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毕渊得到如此的待遇。凭什么错得永远是我们,而他却什么过错也不曾担过。这不公平,不公平。”毕阳穹赤红着眼吼道。
他不甘就这样被人一辈子当作替罪羔羊,他更不甘万千宠爱独独聚在那个好色善妒的毕渊身上。凭什么这样没有一丝长才的他,不但是太子,还要享受这般多的宠爱。
他要报复,报复这个不公的父亲。
“穹儿,即便你父皇有再多的不对,你们始终是父子。你就当看在你们父子的关系上,留他一命。就算是母后求你了。”皇后软下态度哀求着说道。
望着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