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定是在想姑娘了。”莫愁见西揽月露出怪异的笑容,迎上前笑道。
“朕无端想她做甚么?”西揽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看向莫愁。
只是这个丫头跟了他多年,一点也不惧他,径自又道:“皇上分明在想姑娘,只是皇上不愿承认罢了。”
“半月在哪里?”西揽月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夜未央才离开,他可不想那个女人不在自己跟前还有人不断提起。
“皇帝哥哥。”西揽月话音刚落,通体红毛的半月便现身在西揽月跟前,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站定。
“过来,为行走方便,帮朕换上李姓男子的脸。”西揽月朝半月轻勾长指。
半月不敢有异议,瞬间到了西揽月的怀中问道:“皇帝哥哥自己会换脸,为什么还要我动手?”
“朕既是皇帝,万事都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西揽月说着,神情一滞,淡声问道:“半月啊,你出来的时间多长了?有没有想过回去?”
“也就一百年吧,皇帝哥哥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见不得那些人抢走皇帝哥哥的东西。皇帝哥哥若是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那又另当别论。”半月很狗腿地跑到西揽月身后,帮他捶肩搭背。
“就是,皇上若是再不回去就太晚了。那里的一切,本就该属于皇上。”莫愁在一旁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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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太窄(1)
莫愁觉得有必要提醒西揽月,若是再犹豫不决,西揽月以后想回去,也已然太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在这里做皇帝挺好的。”西揽月淡然启唇,深眸闪过一点淡淡的忧伤。
最近他已很少想起他的过去,遇到夜未央后,他突然有点怀念过去的自己。也是那样的不顾一切,也曾那么冲动,到底是年少轻狂。
“人界始终不是久留之地。皇上该不会是舍不得姑娘吧?若是这般,直接带姑娘回去,那不就解决所有的问题?”莫愁想到一种可能性,美眸一亮。
若是夜未央,西揽月才舍不得离开西夏国,不如他们带夜未央回去,便能解决所有的疑难杂症,断了后顾之忧。
“她?朕巴不得甩了那个女人!”西揽月冷笑启唇,眸色不悦地扫一眼莫愁,觉得这个丫头太惹人嫌,总喜欢在他跟前提那个女人。
莫愁闻言窃笑,看向半月。半月会意,接话道:“若是这般,皇帝哥哥缘何追到了这边?”
“当然是因为你,不然你以为朕是为了那个女人?荒天下之大谬!”西揽月冷笑,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两人总拿夜未央那个粗鲁的女人做文章。
“可是皇帝哥哥并未直接来找我,而是直奔姐姐而去。迄今为止,皇帝哥哥也就跟我说了那么几句话”半月奶声奶气地说完,便直接飞到莫愁身后,就怕西揽月发飙。
莫愁聪明地拉着半月退后数步,果见西揽月冷声喝道:“再在朕的跟前提起那个女人,朕杀了你们两个!”
莫愁和半月对视一眼,一人一兽索性退了老远,待到走离西揽月视线范围,半月才道:“若是姐姐不是那么重要,皇帝哥哥为什么要生气?”
好奇怪的哥哥,分明对他姐姐有好感,却还要假装不在乎。
“我知道为什么。皇上心里还忘不了雪舞,那个曾经背叛过皇上的女人!也许皇上不想回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雪舞那个女人。”莫愁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
曾经她对夜未央说过,雪舞死了,事实并非如此。雪舞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只不过在西揽月的心中,这个女人和死了没两样。
“姐姐比那个阴险的女人好多了!皇帝哥哥真笨,居然不懂得珍惜姐姐这样的好女人。”半月不屑地回道:“还是以前的家好,在这里人家看到我当我是怪物。可是家里不同”
半月说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西夏国的一百年来,西揽月以各种面目做着西夏国的君王,但扮演了每一个朝代的君王。有温和的,有优柔寡断的,亦有睿智果决的,到了这一朝代,他变成了一个暴君。
这一回,西揽月却是以真面目示人,巧的是,夜未央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他和莫愁都觉得,夜未央是和西揽月最般配的女人。可惜的是,夜未央是凡人之躯,没办法像他们这样长生不老,永世不衰。
冤家路太窄(2)
“莫再想了。只有皇上想通了,我们才可能回去。不多久,皇上会下决断,毕竟没多长时间可以考虑。若是皇上再不回去,就等于放弃了原来的一切。这之于皇上而言是一个重要的决策,皇上会想清楚的。”莫愁轻捏半月的兽脸,柔声道。
在这里,一切都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特殊能力。
可是到了另一边则不同,因为大家都有同样的特殊能力,而且,那里的人都很不简单。
“可若是皇帝哥哥走了,留下了姐姐一人,姐姐会多寂寞?”半月苦着兽脸,不敢想象只剩下夜未央,夜未央是不是又要过回一个人的日子。
“笨蛋,姑娘那种人才不会寂寞。”莫愁闻言莞尔。
夜未央走到哪里都能交朋友,平素嘻嘻哈哈,似不懂得人间疾苦,试问这样的女人怎么知道寂寞是何物?
“你一点都不了解姐姐。姐姐是不喜欢冷清的人,她总说自己从今到古都是天煞孤星,好不容易有我相伴,却还是没什么安全感。也不知道姐姐一个人,现在是怎样了。”半月忧心忡忡地道。
“放心吧,姑娘没想你这家伙想的这么脆弱。姑娘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福星,你不如多担心自己。让姑娘知道你和皇上打得火热,届时姑娘可能扒了你的皮。”莫愁说着折回原处,尽心尽职做一个贴心的宫女。
两天后。
夜未央蛰伏了多时,终于感觉到饥饿,打算出去觅食。
待吃饱喝足,她便可折回幽州,把宝珠完壁归赵。
她一路哼着小曲,欢乐地去至一间农家别舍,却见别舍空无一人。看样子,这间别舍荒废了有段时间。
她在附近的菜地挖了几只地瓜煨熟,又摘了一些青菜做汤,她正打算饱餐一顿,却听到有声音由远至今。“不会这么背吧,农家主人回来了?”夜未央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身体。
可是一看到木桌上自己的劳动成果,她有点不甘心,便又钻出木桌,一边喝汤一边啃香喷喷的地瓜。
“请问有人么?”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惊醒夜未央的思绪。
她闻言一怔,第一时间冲家茅屋,看到女人的一瞬,她傻眼:“莫愁,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不是早进了幽州,或者是已经离开幽州了么?怎会现在才来?
等得不耐烦的西揽月突然看到夜未央出现,下意识地想躲。谁知女人眼尖,看到他大声惊呼:“姓李的浑球,你怎么也在这里?”
西揽月暗忖自己背时,居然在这样的鬼地方遇到夜未央。
他只道这个女人不敢回幽州,便索性往幽州跑,谁知还就在这个地方遇到了这个死女人。更要死的是,夜未央还遇到披着李姓男子脸皮的他。
西揽月第一时间就想跑,夜未央忙不迭地追上前,很快拦着他的去路道:“果然是你,你怎么跟莫愁混在一起了?!”
躲在暗处的半月暗呼好险。还好他跑得及时,若不然,定会被他可怕的姐姐抓个正着,也定会被夜未央扒掉一层皮。
拜堂成亲(1)
“莫愁是谁?”西揽月装糊涂,淡声反问。
此时此刻,他跟莫愁半点关系没有。
夜未央第一时间把怔在一旁的莫愁推过来,轻捏她的小圆脸:“莫愁就是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你和她走在一起,怎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谁说我和她走在一起?方才正好都往房舍行来,我甚至未看清她的脸,又怎知她的闺名?”西揽月索性装傻到底。
眼前的这个女人需要她笨的时候一点也不笨,一不小心,就会被她识穿自己一人分饰二角的好戏,得悠着点儿才行。
“是吗?!”夜未央狐疑地看一眼男人,再回头看一眼她身后的莫愁。
西揽月趁机对莫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莫拆穿他的身份。
莫愁一向和西揽月有默契,他的一个眼神便知他下一步的意思,这会儿自然也不可能误解西揽月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当下莫愁便夸张地扬声道:“奴婢不和姑娘说了,主子在幽州,奴婢必需前往和主子会合,奴婢告辞!”
也不待夜未央发话,莫愁纤手一扬,以莫忧为首的众侍卫便跟在莫愁身后离去。
夜未央怔在原地,看着莫愁的背影,跟上几步问道:“奇怪了,你们两兄妹一向不离你们主子左右,今日为什么突然分开了?”
“主子要在幽州见一个十分要紧的朋友,便吩咐奴婢晚主子一日前往。奴婢时间赶,不说了,告辞!”莫愁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率着众人走离夜未央的视线范围。
夜未央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轻喃道:“大概是为见老相好,才支开莫愁吧?”
她折回男人的身边道:“我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西揽月脸色凝重,没有回答。
他突然在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若是和夜未央再一次见面,是不是证明他们确实有缘?
若不然,他怎会在这样的鬼地方跟夜未央再见第三回。这回他可没作弊,也就是说,是老天爷在成全他们的这次相遇。
“例如呢?”西揽月淡声问道,径自接过夜未央手中的红薯,意思意思地吃了一口。
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味道不错,他不经意间再咬了一口。
“我这不是不小心再看到你了吗?我记得你说过,再见你第三回,我可能会毁容啥的,你确定真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夜未央水眸清澈见底,直勾勾地看着西揽月问道。
她最怕自己变成白发魔女,未老先衰,若是变成那样,那该多凄惨?
看着眼前这双美丽纯真的双眼,西揽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女人虽然有点小变态,但基本上还算是一个实在人,这样骗她,是不是有点不好?
“基本上是真的”
西揽月此言一出,夜未央便用力扣住他的手腕道:“今天借你的身体一用!”
“什么?”西揽月垂眸,看向抓住自己手臂的素白小手。
是他听错了,还是这个女人又开始发疯?
拜堂成亲(2)
“放心吧,就是借一借,癖邪!不会真的使用你。是你说什么算命,害我摊上这件事。你说要拜堂,咱们就拜一回堂,意思意思一下,搞点形势主义,待会儿我再给你一封休书,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说真的,我不想变成什么白发魔女!”夜未央一边说,一边将西揽月拽进了民居。
民居很简陋,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两张破破烂烂的小矮凳,而她今日必需和这个只能称上陌上人的男人玩一回家家酒。
其实她不相信眼前这个神棍说的话,她也从来不相信什么相术。只是吧,最近这段时间她比较倒楣,就连喝水也能塞牙缝。
与其担惊受怕,她还不如吃一颗定心丸,这样更妙。
西揽月这回没有反抗。
他也觉得这个女人的话在理,就当是避邪吧。刚好他做皇帝多年,封过无数妃嫔,却从未有机会和女人玩一回拜堂。
“你这么乖顺,我有点不习惯。”夜未央将男人推倒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跪下,看一眼身畔的男人道。
她突然觉得人家有点可怜,遇上她这么怪的一个女人。
“如你所言,避邪!”西揽月说着,大掌扣向女人的后颈,压着她磕头。
“一拜高堂!”夜未央这个新娘则兼职做起了司仪,扬声道。
“二拜天地!”
“夫妻交拜!”
“礼成!”夜未央扬声大声道,她和西揽月磕完最后一个头,两人便相携起身。
“还有一项,送入洞房。就算你要休弃我,也得在洞房后休弃,这样才能避你身上的邪。”西揽月轻拭自己衣袍上的泥尘,淡笑启唇。
夜未央假装没听到,她径自出了民居。外面阳光灿烂,一如她此刻的好心情。
真好,她今日再渡一劫难,都是老天开眼。
“是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待会儿进城后,我写休书给你,要不要写上你的名字?这古代的休书我未曾见过,今日有幸自己用上一回,也不枉我辛辛苦苦穿过来”
“什么叫穿过来?”西揽月听得莫明,巧妙地避开夜未央的问题。
“这是一个复杂的科学术语,一时间我无法解释清楚究竟。这样吧,我们先进城,再来解除你我的某种关系。”夜未央笑意厣厣地回道,同样巧妙地回避了西揽月的问题。
西揽月未再作声,他不急不慢地跟在好心情的夜未央身后,眸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
在他和夜未央拜堂之后,他突然很想回到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国度,就是很想回去看一眼,哪怕那里的一切都可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若是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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