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在炕上,脑中已懵了。事情怎会这样?张伯去送信却死了?那那封信又落入了谁人手中?我心中一阵寒意,如潮水般汹涌难挡,屋里升着火盆,温暖如春,我却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背上出了毛毛一身冷汗。
母亲着我的脸色,小声道:“如今我们可如何是好?”
我也是心如乱麻,又不好露出来让母更加焦心慌张,只得转而安慰她道:“母亲放心,既然张伯已经死了,这事断然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让父亲且放宽心就是。”
母亲摇摇头,叹道:“我并不是担心自己。你爹也是这么说,不管是什么人害了张伯,如果对方有心对我们不利,就一定会留下张伯,这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如今张伯死了,我们又没什么把柄,自然是死无对证。我们只是担心你,不察之下吃了亏。”
我虽然也焦心烦恼,听了这话也由得感动鼻酸,紧紧握了母亲的手道:“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娘请放心,我不知便罢了,如今既知道,便没什么妨碍了。”
母亲执了我的手,叹道:“唉,我通共生了你跟你姐姐两个女儿,你姐姐虽聪慧通达,美貌倾城,却性子执拗,好多事看不开。这一点倒还不如你。所以她当日死也不进宫我也就依她了,以她地性子,纵进了宫只怕也没个好结局。你却不同,虽然美貌上差了一点,究竟也是绝色,而且你灵活跳脱,从小就是有大胸襟大智慧的,倒是比你姐姐经得起风雨。如今果不其然,皇上又这般宠爱。。。。。。”
母亲只管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心里却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八十八章 悲喜交加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心中着实不耐,打断滔滔不绝的母亲道:“母亲,让女儿陪你吃上一碗腊八粥吧。”
母亲一愣,停下了说话,点点头。腊八粥是早就准备好的,我见母亲点头,便提声喊道:“来人,把腊八粥端进来。
”
噙香守在门外,闻言忙应道:“是,主子。”
宫里每年腊八也有吃腊八粥的习惯,知道了母亲今日进宫,我早就安排下去准备最好的腊八粥。
门开了,大红的撒花软帘被掀开,噙香和漱玉各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甜香四溢的粥进来。不过是进贡的上好香米,糯米,梗米,混合了金丝枣,红豆,,花生,栗子,桂圆,莲子等物小火慢熬而成,加上少许冰糖,待熟了之后再洒上芝麻和核桃仁,绵软甜香,喜气盈盈。
我陪着母亲用了些,母亲轻轻搅着手上的银调匙,轻叹道:“唉,往年每年腊八我们一家人都会围坐在一起吃我亲自煮的腊八粥。如今你们都大了,各散东西,此情此景再不复见了。”
我沉默了一下,想起以前一家人其乐融融亲密无间的模样,也自心中黯然。我打起精神,朗声笑道:“母亲快别伤感。如今虽说我们大了,但皇恩浩荡,只要女儿还站得住脚,母亲以后空了也可以多多进宫里走走。姐姐在宫外,虽已出阁也是有空就归宁侍奉爹娘的。只是哥哥,待述职之时也能见着了。”
母亲背过身,悄悄地抹了抹眼睛,我哪有看不见之理,心下酸楚难当也不知说什么,又记挂着心中之事,更是如焚如燎。
不过一时半刻地工夫,就听见刚才那个管事太监如公鸭嗓般的尖利声音在窗外响起:“婕妤主子,时辰到了,奴才特来接老夫人出宫。”
我还未及开口。就听见漱玉叱道:“你这公公好不晓事。我家主子和老夫人难得相见。时辰到了主子自然知道。就是晚上一时半刻又有何妨?却要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心中也是不乐。这公公收了钱却还这般不肯通融。当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轻咳了一声。隔着碧色窗纱开口道:“漱玉。这位公公既然如此忠于职守。你可不要怠慢了。待会可要去良妃娘娘那里为这位公公请赏。知道吗?”
只听见漱玉大声响亮地应着:“是。主子。”
屋外半晌没了声音。许久才听见那太监讪讪地声音:“奴才愚钝。主子恕罪。主子与老夫人只管畅谈就是。想来就是晚了一时片刻也是无碍地。天家以仁孝治天下。自是体谅地。”
我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倒是母亲轻了眉。开口劝道:“月儿。何苦为了这样地小事得罪人呢?宫里有宫里地规矩。我是迟早要出去地。”
我想想也是,加之心中也挂着张伯之死的事,也点了点头,叫了噙香漱玉进来,打点要让母亲带出去的东西。
我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地翻检出来,一样一样地细细告诉母亲:“这个锦盒里都是些金玉首饰,我在宫中都用不着这些,母亲和姐姐捡些喜欢的随便戴戴吧。这个包袱里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地补品,爹娘也都有了春秋,平日要善加保养才是。这个包袱里是才贡的上用宫缎貂皮,眼瞅着越发冷了,父亲关节不好,一到冬天就犯疼,做件皮大衣棉裤还是好的。。。。。”
我不厌其烦地一件一件说与母亲,母亲只会在一旁抹着眼泪,用难舍的眼光望着我。我心里发堵,声音发颤,借着说话之机掩饰着快要崩溃的情绪。衣物器皿终归有限,不一会也就说完了。
我停下话,轻叹一声,拿起锦帕轻轻地为母亲擦拭起眼泪,劝慰道:“母亲,还请节哀。虽然宫门深如海,到底还有见面的机会。好不容易见了,不高高兴兴地说笑,反倒如此悲伤,待会去了,又不知何时得见。惹母亲如此哭泣,女儿当真是万死难赎了。”
说到这,我再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一旁噙香见了,忙笑着上前劝道:“哟,主子,这是做什么?刚劝得夫人好些,你倒又哭起来,岂不让夫人难受?”
我听了这话,勉强笑笑,强自忍住了泪。母亲牵了我的手,仔细端详着我的脸,慈爱地道:“乖女儿,快不要哭。宫里耳目众多,又喜盛世欢笑,总不许见哭声。被人闲话也是对你不好。当初,我和你父亲狠心送你进宫,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我们。宫里人心叵测,你自己要小心啊。虽说皇上宠爱,但君恩无常,要懂得为自己筹谋啊。”
说着,母亲转身对噙香漱玉道:“你们也是。既然小姐带了你们进宫,你们俩又自幼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从未把你们当奴婢看待。在宫里,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好好照顾小姐才是,知道吗?”
噙香漱玉也都感动地泣不成声,连声应是。
我平复了起伏不定的情绪,拭干泪,噙香伺候我重
胭脂,我整理好了裙裾,觉得并无不妥当,才带着噙母亲出去。
送出院门,那太监正鞠着身子等候在门外,见我们出门,忙满脸堆笑低头就拜:“奴才给婕妤请安。给老夫人请安。”
我扶着噙香的手,恢复了高贵冷漠地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还是母亲微笑着扶起他,道:“公公快快请起,老身受不起。”
那太监一脸谄笑道:“老夫人是何等身份?就是皇上也要称一句老夫人,对您礼遇有加啊!奴才能给老夫人磕个头那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说着就真地在那石地上磕起头来。母亲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目结舌地愣在了那里。
我厌恶地扫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不用磕了,起来吧。”
那太监听出了我言语中的冷意和不屑,这才讪讪地起来。
我刚要把母亲交给这个太监,就见崇韬那边的路公公满脸笑容地领着四个小太监过来了。
路公公远远地见了我就忙一路小跑着奔过来,打着千儿请安:“奴才路得给明婕妤请安,主子吉祥。”
路得喜虽不如秉笔太监康公公身份显赫权势颇大,却是崇韬身边最为亲近信任之人,一应起居饮食都离不了此人。我自是不会轻易得罪他,忙虚扶了一把,笑道:“路公公客气,快请起。”
路得喜顺势起身,一边的那个管事太监忙麻溜得拜道:“奴才给路公公请安。”
路得喜连看也没看他,只鼻孔中嗯了一声,冷道:“好没规矩地奴才。婕主子面前,哪有我们奴才的座儿。倒糊涂得给杂家请什么安。”
那太监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路得喜又朝向我,笑道:“幸好赶得及。奴才真怕老夫人已经出宫了。皇上有旨意给老夫人。”
我愣了一下,忙拉着母亲跪了下来,路得喜轻咳了一声,慎重地从袖中取出明黄的卷轴圣旨,字正腔圆地念起来:“朕上体天心,下承民意,念婕妤蓝氏恭谨端方,柔慈贤淑,其母蓝宁氏教女有方,特赐下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杖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福寿绵长’宫缎四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吉庆有余’银锞十锭,封正三品安康县夫人。钦此。”
他每念一样,就有一个小太监捧着御赐之物上前,我和母亲垂手顺目庄重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才敢起身,路得喜忙亲手搀了我起来,笑道:“恭喜婕妤,恭喜老夫人。别地倒也罢了,只这三品县主是要贵嫔之位方能荫其母系,老夫人此例乃是皇上隆恩,大大破例了。”
我心中自然明白,母亲也是喜上眉梢,连声道谢。
我扬一扬脸,噙香已会意地塞了一颗硕大圆润的明珠过去,路得喜还要推辞,还是我说道:“就当明月不自量力,公公只当沾一沾喜气吧。”
路得喜闻言一愣,才眉开眼笑地接下,道:“这话使得。那是奴才的光彩啊!主子圣恩深重,福泽绵长,这贵嫔之位只怕也是不远了。”
我脸色微微一变,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公公言重了。”
路得喜也是微微变色,懊恼道:“奴才失言,主子勿怪。”
说着转向那管事太监,淡淡道:“安康夫人由杂家亲自送出宫去。你可以先回去了。”那管事太监唯唯应了,倒退着告退不提。
路得喜亲自扶了母亲,一口一口安康夫人亲自送了母亲出宫而去。
我站在含章殿门口远远望着,直到再见不到母亲身影方才回屋。
折腾了这么许久,我只觉身心俱疲,半躺在梅花贵妃长榻上闭目养神。噙香半坐在榻尾轻轻为我捶着腿,小宫女进来把适才被我打碎地茶盏扫了出去又抹了地,仔细清理了一番。
我闭着眼挥手遣了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了噙香。
噙香并不言语,只轻柔地为我捏着酸胀地小腿,力度适中,节奏舒缓,我劳累了一天的身子渐渐放松,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安康夫人?果是显赫,只是也实在打眼。不过亦是不妨,反正我亦是无比惹眼了。崇韬倒真是有心,一般宫眷入宫探视,除非是位分尊贵地子,否则皇上是不用必赏的。他对母亲如此青眼有加,自是看我地份上了,连日来的隔阂似乎也随着这一举动消失不见。
只是,张伯地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正想着,就听吟雪悄悄进来了,噙香尽量压低声音道:“主子累了,有什麽事也都打发了才是。”
只听吟雪小声地道:“宁安帝姬来了,又哭又闹的。我们快拦不住了。”我霍然睁开了双眼,淡淡道:“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请帝姬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八十九章 落去君休惜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快地,噙香就领着珠儿进来了。远远地,就听见珠,我皱着眉站起身来,只见珠儿一身崭新的水红祅儿已经揉得皱巴巴的,满是污泥,那只猫儿就闭着眼萎靡地卧在珠儿怀里。
珠儿哭得脸上一道黑一道白,见了我早哇地一声放声大哭,小小的人儿奔向我怀里。我倒被她冲得一退。我扳着她的肩,连声问道:“珠儿,这是怎么啦?别哭了,快告诉明母妃。”
珠儿抽抽噎噎地道:“明。。明母妃,你快救救小黄,它都不动了。刚才,漱玉姐姐送了小黄回来,它就一直没精神,刚才竟然不动了。”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
我心下微微一惊,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猫儿身上,我递了个眼色给噙香,口中笑道:“别是被我的药渣子撑着了吧。放心吧,交给明母妃。”
噙香会意,也上前来劝道:“是啊,帝姬。把小黄交给奴婢吧。奴婢一定治好它,好不好?”
珠儿偏头想了想,这才把怀中的猫儿交给了噙香。噙香笑着接过猫儿,脸色却霍然一变,眼神中流露出几许惊恐。
我心下一紧,知道这猫儿只怕早已死了,忙对噙香使了使眼色,噙香点点头飞快地捧着猫儿跑出去了。
我忙不迭地连声道:“快来人。”进来的是漱玉带着两个小宫女,我忙道:“漱玉,快。叫两个人去春华殿,取帝姬日常的衣裳来,把这脏的换了。另外请昭仪娘娘过来。”
珠儿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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