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漠之行并非儿戏,我不想你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佑霖颇为生气地说。
杉杉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龙大哥,杉杉不怕;况且,我还可以帮你。”杉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笑着说。
“杉杉,蓝幽岛历来与世无争,从不参与任何江湖恩怨以及朝廷之事。你私自离岛多日,你娘一定很担心你,还是快回去吧。”佑霖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不要,我就不要嘛!”杉杉任性的叫嚷起来。
佑霖真是对她没辙,脚可长在她身上,也只好随便她了。
“杉杉,‘雪中莲’既然在蓝幽岛,那你是不是知道那把竖箜篌的下落?”佑霖忽然想起,继而追问。
“不知道,娘从来没有提过什么竖箜篌。”杉杉歪着脑袋,一脸莫名。
佑霖也不便多问,还是先打探万俟将军的下落要紧。
古拉天牢
尤黑王正在对万俟用刑,滚烫的烙铁烟雾缭绕,赤炼的火光毒辣耀眼。
“啊——!”
滚烫的烙铁狠狠地按在万俟*的身躯之上,一阵惨痛的叫声震惊整个牢房。
七次,这已经是第七次了。万俟的身上印满烙印,发紫溃烂。
“将军!”
伊芮尔冲了进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尤黑王你滥用私刑!皇兄根本没有让你如此对他!!”伊芮尔愤怒的咆哮道。
“公主,尤牧禾觉得您还是出去赏花比较好。”
“大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公主请。”
“你!”
尤黑王在宫中的势力日渐壮大,加上珈诺尔和舍尔墨都不在,气焰高涨,目中无人。
伊芮尔执意要闯,却被尤黑王的手下举剑相向,毫不避讳。
无奈之下,伊芮尔只好忍痛离开。
哼,一个小小的公主能奈我何?尤黑王眼神犀利,凶光闪现。
雪卷大漠(下)
残阳染红天际间,兵戎相见城门前。
佑霖亲帅5万精兵与田副将一起挥军直捣珈诺尔的巢穴,气势恢宏,势不可挡。
冷冷铁甲,炽热吾心;锋利剑刃,浓浓柔情。
只见刀剑纷乱中,白光片片,鲜血四溅。
“啊!”一阵阵咆哮怒吼直冲云顶,一个个誓死士卒勇往直前。
佑霖眼眸锋利,明如皓月,弃马一跃而上,直挑尤黑王。
“布阵!”尤黑王嘴角斜扬,赫然令下。
嗯?忽然,一群穿着闪光红黄色相拼服饰的人从天而降,手持长枪成菱形交错状排列,随而飞速旋转,旋转间犹如凤尾肆摆,极度晃眼。
这是?这是“火凤棘刺阵”?
不好!随即,佑霖立即使出幻影虚步,快速逃离。
“杉杉!快走!”佑霖大声命令道。
呃?杉杉很不解,现在我方正猛,为何要撤退?诧异间,完全不听指挥。
“快走啊!”佑霖猛推了杉杉一把,神情焦急。
“哈哈哈,放枪。”
什么!!
此时,位于火凤凤尾的士卒立马转动长枪,燃火直对杉杉而去。
这个阵是特意为了杉杉而布的?为何他们会知道杉杉怕火?
“单佑霖,你的艳福真是不浅呐;不过,只要是你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哼!”
赫连炫熠?
佑霖猛地朝声源处看去,十分震惊。
继而,充满杀气的剑招狠狠地向佑霖出击,招招直击要穴,一旦刺中足以致命!
杉杉运气布起冰墙,却不敌火燎之枪炎热浓烈,很快便融化成水,倍感胸闷压抑,力不从心。
“杉杉!”佑霖急于冲过去,岂料炫熠及其部下将他团团包围,令他无法脱身。
“炫熠,你我同为单国子民,为何要如此挥剑倒戈,自相残杀!!”佑霖眉头紧皱,万分愤慨地说道。
“哼,成大事者就要懂得心狠手辣。你,不行!”炫熠眼冒火光,眉峰高挑的大声说道;随而,剑招迅猛的再次出击。
“啊!”杉杉惨叫,只见其被火枪围住,炽热难挡。
“杉杉!”佑霖焦急呐喊,心痛不已。
然而,就在此危急关头,突然骤降瑞雪,冰风席卷,寒气逼人;滚滚火燎在顷刻间被熄灭,交战中的士卒也都逐个一一尘封。
炫熠见势不好,赶紧和尤黑王飞身逃离。
而其余士卒,皆成了雪中冰雕。
“杉杉,你怎么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搀扶着杉杉关切地问道。
“姥姥,姥姥!”杉杉一把扑倒在老妇人的怀里,亲昵的喊道。
“跟我回去。”
“不要!”
“杉杉!”佑霖飞快的跑了过来,神情担忧的看着她。
“龙大哥!”杉杉一见到佑霖立马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抱紧了他。
蓝幽冰岛(上)
白雪皑皑,冰川座座,枝叶霜结,北风回旋。
这里,就是令人望而却步的蓝幽岛。
老妇人十分疼爱杉杉,一向娇惯放纵,她实在拗不过她,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干脆抓了佑霖一起回岛。
“这位婆婆,我真的有要事在身不能跟你回去!”佑霖被老妇人用拐杖架住脖子,逼迫着推着走。
“姥姥,你不给龙大哥吃寒鳕丹他会冻死的啦!”杉杉被婆婆用麻绳绑住,只能大声嚷嚷。
“只要他肯留在蓝幽岛,我就给他寒鳕丹,否则哼哼。”老妇人侧着脑袋,瞪大眼睛盯看着佑霖。
“姥姥”杉杉娇羞的叫了起来,脸颊红晕。
“你这丫头害什么臊啊,刚才啊,不知道是谁抱着人家不放呢。”老妇人伴着个脸,拉高音调说。
“姥姥!”杉杉更急了,急的脸更红。
佑霖真是很无语,他现在真是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哪有空想这些个情情爱爱!单国的江山还等着他去夺回来,芊儿还等着他去救她逃离魔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朔风长老。”把守冰岛入口的侍女,委身行礼。
老妇人拽着他们二人,进入这冰冻三尺的幽幽长廊,封结的冰柱剔透尖锐,寒气袭人直入骨子里头,犹如针钻般阴冷刺痛。
“呼咯咯咯”佑霖冻得牙齿直打架,不断地吸气吐气的调理生息。
“龙大哥。”杉杉一脸焦急,很是心疼。
“死不了!”老妇人很冷酷的说了一句。
“姥姥,你就把寒鳕丹拿出来嘛。”杉杉放低姿态的苦苦哀求。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
突然,一声很严厉的声音从长廊的尽头传来。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蓝衣的傲气女子缓缓地走了过来,一张秀美的脸庞上冷若冰霜。
“娘”
“岛主。”
猛的,蓝衣女子咻的一下,快如闪电的来到佑霖的面前,点住了他的中脘穴、天枢穴和气海穴三处。
只见,佑霖眉头紧皱,面色苍白,无法提气运功。
“娘!”杉杉急切的呐喊道。
“朔风,把这个臭丫头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
“是。”
老妇人立马应声点头,快步挟带杉杉匆匆离去。
蓝幽冰岛(中)
蓝幽岛岛主蓝凌薇把佑霖带到了寒烟飘渺的冰室。
“擅闯本岛,只有死路一条。”凌薇击掌于佑霖,把他打落在寒冰之上。
“你简直蛮不讲理,根本就是”
还未等佑霖说完,凌薇便面无表情的挥袖转动冰柱将其关在了里面。
继而,转往杉杉的闺房。
房门外,只听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不断传来,杉杉正大吵大闹。
晶莹剔透的寒冰移门缓缓打开,所呈现的是一个洁白如玉,精雕细琢宛若水晶般的宫殿。
刻着冷杉叶瓣的床榻,淡蓝色的丝绸床帘,白蓝交替的甚是清新脱俗,十分雅致。
杉杉一见到凌薇就气呼呼的冲了上去,极为恼怒的说道:“娘,龙大哥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么?哼!”凌薇脸色铁青的质问道。
“杉杉私自离岛甘愿受罚,可是龙大哥他”
“住口!”凌薇大为光火的怒吼道,神情威严。
朔风立马拉住杉杉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顶撞岛主。
而后,凌薇运功在门外又筑起一道冰墙,把杉杉也关了起来。
“岛主”
“杉杉就是被你宠坏了,若再求情休怪我无情,哼!”凌薇很凶的瞪了朔风一眼,疾步离开。
唉朔风摇了摇头,叹息世间一个情字难解。
另一头,田副将已从天牢就出了万俟将军,马不停蹄的赶赴兑城为其安置疗伤。
此次,能够顺利的解救出万俟将军,多亏伊芮尔公主带路,省了不少兵力和时间。
但是,公主却要随之同行,此举令田副将一直顾虑重重,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由她一路跟随。
也许,在两国交战中,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飞蛾扑火,布网蜘蛛,每一种生灵都有属于它的结,它的执着
现在只是申时,蓝幽岛已经夜幕降临。
凌薇站在雪峰上遥望星河,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
“杉杉是个真性情的孩子,我看她这次是陷进去了。”
凌薇侧过脸,冷漠的瞥了朔风一眼。
“如果,他肯留在岛上”
“男人皆薄情寡义,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简直无稽之谈!”凌薇立马斩断了朔风的话。
“不试试又怎知是无稽之谈呢?”朔风依旧坚持。
“我知道你疼杉杉,可是这次,是你害了她。”凌薇深深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身,她是在指责朔风不该把佑霖给带回来。
蓝幽冰岛(下)
子夜十分,万物沉寂;冰室之内,饥寒交迫。
我不能死在这里,绝不可以!
佑霖的鼻尖与眉峰之上都已凝结成霜,脸颊上的皮肤已经冻僵,嘴里冒着浓浓白烟。
运功活络经脉却被封锁住了穴道,只能凭借自身的抵抗力和自幼练功积累的体魄硬撑。
常人在此不出三日必死,习武之人也难活超过七日。
“咔咔咔咔”冰室的门突然移开了。
佑霖僵硬的扭动脖子,脸上已被冰冻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其眼神里依旧充满着霸气与不服输的讯息,绽放锐利。
凌薇冷冷地与他相视,感慨于佑霖眉宇间自然流露的那股王者风范的确与众不同,那种风度是平常百姓所无法比拟的。
杉杉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也难怪她招架不住。
可是,娘真的不能留下他,娘更不管他是谁,娘只知道她会害你一辈子,毁了你一辈子!
娘决不能让你重蹈覆车,痛苦一生。
杉杉,长痛不如短痛,你将来会明白的。
想罢,凌薇提手于胸前,上下翻转手掌,顿时蓝光乍现。
就在她预备发功的时候
“娘,不要!”一声尖锐焦急的呐喊立马冲击耳膜,惊扰全岛。
杉杉?哼!凌薇两眼一横,越是加深了内力出掌,直击佑霖。
“砰!”只听一记响亮的震碎声响起。霎时,一组冰墙开裂倒塌,震慑心魂。
“杉杉!”
“小姐!”
朔风见状,立马跑过去一把抱住口吐鲜血的杉杉,心痛不已。
杉杉你你居然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生命!!
那一幕,杉杉毅然冲上去猛地将佑霖推开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在了凌薇的脑海里,来回播放,挥之不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不疼惜自己孩儿的?
此情此景,我还能说什么呢?
凌薇咽了一口唾沫,倔强的保持着冰冷的姿态,把她的爱埋藏在心底,漠然转身离去。
而佑霖对于杉杉的情意其实早已知晓,只是
自从吉雅赛死了,芊儿被抓,单国被侵占,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他更不希望再有人因他受伤,为他受苦了。
更何况当之首要是复国,怎可谈儿女情长之事?
极地丛林(上)
二日后,辽辽雪域。
寒鳕丹的效力一过,就觉得寒风凛冽,锥心刺骨。
幸而穴道已解,尚可运功调气。
密密冷杉,偏偏褐色,积雪甚深,还一望无垠的,究竟哪里才是冰岛的出口?
佑霖环顾四周,皱眉思索。倘若五天之内找不到出口,岂非还是葬身于此?
呼!深呼一口气,佑霖加快了脚步,只能跟着自己的判断寻路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穿越了多少丛林,前路依旧茫茫;今日又天气阴沉不见太阳,雪山环绕实难分辨东西南北。
这样子走法,不出三日不冻死也累死了!
“哎呦!”
佑霖大叫一声,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被什么给击中了。冰球?佑霖眯着眼睛,一边揉脑袋一边拿起那只拳头大小的冰球思量;奇怪,这冰球哪来的?
疑惑中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之后,不出五步就掉一个冰球砸在他脑袋上,这可惹恼了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