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你懂的。
我不通古武,所以全然没办法理解天下第一的剑法究竟玄妙在哪。
伏离说我悟性很强,就是使出来的招示都太硬朗,全然不似女子般绵柔。
他走飘逸路线,所以很是希望我这个唯一的弟子也能把剑舞得婆娑翩翩。
于是朝这方向努力了几年,却最终还是宣布放弃。
用伏离的话说,我的招法力道比石头还硬,明明是因为擦身而过只以剑气给对方以震慑的,到了我这里却几乎可以令人当场毙命。
他说我不应该给他当徒弟,应该套身男装去少林寺当和尚,好好练练金钟罩铁布衫。
我当时对于这个未知的朝代也有少林寺一事十分诧异,觉得少林不愧为少林,当真是无处不在。
其实最大的感慨到是伏离对我这一身功夫的总结,没错,是太硬了点。
有很多次我都想要学着伏离那样子飘在半空,然后手腕扭转,很好看地拧出一个剑花来。
可是无奈,我最擅长的还是近身格斗和击杀。
对于花哨的虚招,其实是有些不稍的。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10
前世国防部的长官曾经说——
身为特种兵人员,你们只要一出手,所完成的必定就该是最终目标。要记着,有你们耍帅耍酷的工夫,很有可能敌人就会翻过盘来使出至命一击。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我们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你如何击杀的过程!
所以长此以往,我的脑子里存在着的全都是如何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去取人的性命。
招式是美是丑,那根本不是我们这种人该在意的。
今晨的一套剑法从月淡舞到日出,我虽说内功完全不会,招式也称不上完美,但总算还做得到面子上能说过去。
几年间,伏离所授之剑法不管我是精不精通,至少每招每式还都是牢背在心的。
他挑不出大错,所以跟我对练起来也还算是尽兴。
终于收了势时,我额上湛了好些汗来。
颠颠儿地跑过去抱他大腿,把一头的汗往他袍子上蹭。
伏离气呼呼地摆脱我,瞪眼看我披在脑后没有梳起的乱发,哼哼地道:
“人家傍晚的时候才新换的袍子。”
我又往前挪了两步,表示不会再用他的袍子擦汗,他这才站住脚不再往后退去。
可是看了看我,到底还是轻叹一声,然后主动上前来将我抱起往梅海外头走去。
我辨出那是往住所去的地方,那边有一间专属于我的屋子,从六岁那年起,我的生命几乎就是在梅园跟落府之间交替进行着。
只是我还不甘心,直到伏离把我抱回屋子,再亲自往屏风后头的大木桶里给我倒好了温热的洗澡水。
正准备转身离去时,我巴巴的又扯住他,可怜兮兮地说:
“伏离伏离,好伏离,你就告诉我,我们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师父和二哥那不得不说的故事11
许是我此时表情实在生动得招人怜惜,伏离竟揉了揉我的头,跟我说:
“小七,具体的我还真是不清楚,也在等你二哥再回来时跟我细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到落府中坐客的那伙人是什么来路!”
我眼睛一亮,便听得他道:
“那伙人还没进城的时候被我瞄到了一眼,车驾里的人是大顺国的皇后娘娘。”
伏离留下这话,之后就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我反复琢磨了好半天,始终不得其解。
沐浴之后上床睡觉,这一觉睡了一整天,一直到天色又暗了下来方才悠悠转醒。
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出干净衣物换上,再一推后窗,果然,幽就站在窗前,看样子也才刚到。
我眨巴眨巴眼睛,冲着他挥手——
“嗨!”
幽面无表情,无视我的卖萌。
我觉得无趣,干笑了两声然后问他:
“事情打听得如何?”
幽微垂了垂头,答道:
“问清楚了。进府的人是大顺国皇后和太子。据说是太子访了一趟炎赤国,在回来的路上突生疾症。具体是什么病症不得而知,只知道太子疾病一发不敢回宫,是皇后亲自出京去接,看了一眼之后便决定直接送到麒麟城来,求老爷为其医治。”
我被幽的话炸得一阵欢实,自顾地在屋子里头跳了两圈才能静下来。
随即心头默念无量天尊,敢情这十年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自家老爹。
我一直都知道父亲通晓医理,而且医术还很高明。
但也只勉强算得上是高明而已,万没想到他已经高明到连皇帝的儿子都要不远千里前来求医。
这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儿让落府蓬荜生辉的感觉。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1
可是我又不明白——
“如此好事,二哥为啥要如临大敌般把我连夜弄出府来?难不成咱们国家的皇后和太子是兽类,一不小心就要张口咬人?”
说完,就觉得自己这番猜测实在是大胆得有些不切实际,于是主动放弃。
想了想,再道:
“亦或是说那皇后下了什么若是医不好就满门抄斩的旨意?”
我看到幽的眼底扑扑地跳了两下,脸色很不好看。
“小主子,您想得太多了”他轻咳半声,而后再道:“不过第二个猜测虽说也不对,却总还沾了个边儿。二少爷之所以要把您带到这边来,是因为听说能医好那太子的只有千年灵芝草!”
他的话点到为止,不准备再往下说。
我看了看他,见再套不出什么情报,便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总的来说,幽的消息算是解了我心头之惑的。
那年谓的千年灵芝草,据知世间仅存一棵,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被我的父亲落擎天给搞到了手。
本是当做传家宝收着的,可没想到九年前那一晚,在我才将将一岁的时候,还未怀孕的二娘抱着我去香堂进香。
我当时就觉着这人无利不起早,从来碰都不愿碰我一下,怎么就会突然善了良心抱我去进香。
不想果然被我料中,给祖宗的三柱香进完,她立刻就忘记了身边还有我的存在。
于是独自出屋,于是又从外头落了锁,于是就上演了一出因为拜祭先人伤心难过,而忘记了身边还有旁人烂戏码。
我本想等等看有没有下人经过,然后我哭几声从而得救。
可没想到一等就一天一宿,直到我饿得头晕眼花哭到喉咙嘶哑,这方圆几十米也没半个人影出现。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2
我想着总不能就这样饿死,于是四下探看有没有能填填肚子的东西。
当时祖宗的牌位下面放了一只精制的木盒,我其实很希望那地方摆的是供果,可惜事总难随人愿。
费了好大的力才爬上那案头,我的小粗胳膊够那盒子着实费劲,好在经过不懈的努力,总算是将那物扒拉到自己身边来。
然后打来盖子去看,看到的便是一只很大棵的灵芝。
灵芝我认得,却分不清有多珍贵。
香堂里左右没有别的能入口之物,我于是就练着一口还不太齐全的小破牙嘎崩嘎崩地把它给嚼了。
这事情过后父亲着实可惜了一阵子,我看他的模样实在是想说小七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你知道那棵灵芝有多值钱么,等等。
但又一想,我如果不吃,可能就会饿死了。
于是做罢。
因为那次事件,他跟刚过门儿没太久的二娘大吵一架,后来二娘便干脆对我理都不理。
想来,二哥之所以把我连夜给偷出来,估计是怕那皇后和太子知道了灵芝草在我肚子里之后,把我给煮了做药。
可我其实并不觉得那娘俩会傻到这个份儿上!
要说在我刚吃完的时候煮我可能还有点儿成效,但东西我都吃了九年,要消化早就消化没了,这时候再煮还能煮出来什么?
再者,二哥偷我出来这事儿做得也不太聪明。
到底是泱泱大国的主人,如果人家真的有煮我试一试的想法,伏离就算剑术再高明,怕是也保不下我。
事情都搞清楚了,我马上又再次进入心无杂念的境界。
一头扎向才分开没多久的软床,骨碌了一下身子又睡了去。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3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本次起床绝非我自愿,乃是被伏离前辈亲自从被窝里头捞起来的。
我张着朦胧睡眼,迷迷糊糊地就看到眼睛有一张极好看的脸忽近忽远,顿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是梦里帅哥正向我示好。
于是双臂一伸,抱住那眼前那颗头,照着脸蛋儿巴叽一声就亲了下去。
眼前帅哥不太领情,要不是我抱得紧,差一点儿就被他给甩出十万八千里去。
这一下把我甩醒,却发现被我调戏这人乃是我的恩师,伏离。
此时的伏离正红着一张脸,十分不乐意地瞪着我。
表情有点儿像受了委屈时的如眉,就差拧着帕子嘤嘤哭泣了。
我心说完了完了,徒弟调戏师父,这是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啊!
而且万一这是伏离的初吻,要是被二哥知道了,那我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是再又转念,便开始释怀,甚至还扯了扯伏离的脸,撅着嘴巴道:
“伏离你这是干什么?给我亲一下就亲一下,你看看我才多大啊!亲几个人怎么了!再说,我亲的是脸又不是嘴。”
我的话很适时地提醒了伏离,他马上也意识到我虽是一女的,但现在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女孩儿而不是女人。
谁这一辈子又没有几次被可爱小孩亲几下的经历呢!于是不再不开心。
我从他怀里滑下来,开始动手套外衫,他帮了我一把,还给打了次洗脸水。
直到我用一根简单的头绳把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时,他才再开口,把昨天晚上幽对我说的话又重新再说了一遍。
我在此时充分地发挥了我的演技,对一件明明已经听说过、同时又在脑子里得了一番思量的事情,表情出了极大的惊奇。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4
伏离看我张着大嘴就快掉了下巴,心疼地拍拍我的头,很是诚恳地说:
“徒儿,为师很为你担心。不知道那大顺的皇后和太子讲不讲理!现在你还有得选,只要你说一句,为师一定带上你一起逃到海角天涯。”
我一阵恶寒,抬起头来跟他讲道理。
我说:
“我要跟你去海角天涯,二哥就一定会追着我们一起海角天涯。三个人的海角天涯,那还叫个屁海角天涯!”
扯着伏离走去前厅,二哥果然在。
不但他在,就连二娘也在。
落风很实在地去梅海那头摘了些果子自顾地嚼着,完全不管身边还做了个名义上的长辈。
见我出来,二娘腾地一下站起身,连手指都伸了出来,摆明就要数落我。
可话还没等出口,跟在我身后的伏离就露了头来。
二娘到底是没好意思在伏离面前发飙,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嘎然而止,憋得满面通红。
伏离摇着手中折扇跟二娘客气地点了点头,二娘也回了个礼,态度明显的缓合了下来。
我心说伏离总算是做了些善事,紧接着二娘就开了口,道:
“落七,你爹爹让我跟落风过来把你给接回去!府里来了贵客,你避而不见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还是半夜离开,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外头过夜,这传出去像是什么话!”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更大了些。
二哥翘着二郎腿轻咳了声,反驳她:
“这事儿就算真传出去了,八成祸也是从二娘你的口而出的!”
“你——”牙尖嘴利的妇人下意识的就要回口,可刚说了一个字,马上就反映过来刚才奚落自己的人是落风,后半段儿就生生地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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